席婉琳在這樣的情況下，隻覺得煩躁。
    趁著別人不注意，她離桌去了一趟衛生間。
    坐在馬桶上，她拿出手機給盧雷回信息：在幹嘛呢？
    盧雷：除了想你，還能有啥事？（配上一串親親的表情）
    席婉琳：你不吃年夜飯的嗎？
    盧雷：早吃過了，碗都洗了，親愛的，我想看看你。
    席婉琳：我在衛生間。
    盧雷：那正好，你給我看一看嘛，我現在真是想死你了，好不好？求求你了，如果見不到你，我會死的。
    席婉琳頓時感到心跳加速，對於盧雷這種像個孩子一樣的哀求，她真的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仿佛如果拒絕了他，自己會良心不安一樣。
    於是她開了視頻，但是沒有開音量。
    狹小的空間，手機裏麵出現盧雷那張還算英俊的臉，他嬉皮笑臉地看著她，不斷地給她送飛吻，用嘴型說“我愛你”。
    倒是把席婉琳逗笑了。
    她很快關了視頻，並打字道：你現在看到我了，滿意了嗎？
    盧雷：見到摸不到，心裏更癢癢。
    席婉琳：你別鬧，我和老公在一起呢，我不跟你說了，外麵一大堆人等著我呢。
    ……
    席家。
    今年的年夜飯由於沒有了席婉琳，所以氣氛稍顯沉悶。
    保姆也回家過年了，年夜飯是李詩蕊做的。
    席華榮向來心疼李詩蕊，怕她累著了，所以讓她不要做得太複雜，隻簡單的三菜一湯，比平常吃得還要簡單。
    席婉芬一邊吃飯，一邊看一眼手機，並時不時笑一下，顯然她壓根不在乎晚飯吃什麽。
    李詩蕊和席華榮注意到了，夫妻倆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
    “爸、媽，一會兒吃完飯呢，我想出去和朋友一起逛逛，吃個夜宵什麽的。”
    李詩蕊問：“噢？是哪個朋友啊？我認識的嗎？”
    “你不認識的。”席婉芬有些害羞地道。
    李詩蕊又笑著問：“那……是男的還是女的？”
    “媽，您別這麽八卦嘛。”席婉琳道。
    “好吧，我不八卦，”李詩蕊笑道：“不過呢，媽媽還是想提醒你，如果交了男朋友，那可以帶回來讓我們替你把把關。”
    “咳咳，”席婉芬道：“媽，這才哪跟哪啊，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我不跟你們說了，朋友已經在等我了。”
    放下筷子，她就匆匆走了。
    梁展柏在附近等她，車子都開來了。
    屋裏，就剩席家夫婦二人。
    桌上的菜，隻動了三分之一。
    兩人相視一笑，接著，席華榮端起紅酒杯，和李詩蕊碰了碰。
    “詩蕊，除夕快樂。”
    “新年快樂！”李詩蕊道。
    “咱們很快就是空巢老人了。”席華榮調侃。
    李詩蕊笑了笑：“生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即使孩子不在身邊，咱們也還是要替他們操心啊。琳琳最近來這邊來得少，想必婚姻還順遂。小芬應該也有了喜歡的人，隻是不知道這個人人品如何？”
    席華榮道：“不僅要看人品，還得看家世，小芬太單純了，很容易被表象迷惑。”
    “隻是，現在這些年輕人都叛逆，你越是不讓他們交往，他們越是容易偷偷交往，最後弄巧成拙。”
    “那就先不管她，有空我再找人去調查一下她正在跟誰談吧，如果人品家世都沒有問題的話，那我們就由著兩個孩子正常發展，如果男方有問題，那我們再稍稍幹涉一下。”
    李詩蕊點了點頭，“隻能如此了，對了，不知道小禧今天過得怎麽樣？”
    席華榮道：“放心吧，我去部隊打了招呼，讓他們給顧巍放假，現在她應該和顧巍在吃年夜飯了。
    小禧一時還不能接受我們，但是隻要她人在雲城，我們就還有機會看到她，假以時日，她會感覺到我們的好的。”
    “你有辦法讓她一直留在雲城？”李詩蕊驚訝地問。
    “顧巍不是要轉業嗎？我會替他謀劃一個既適合他，又比較權重的崗位，我相信小禧會做出選擇的。”
    ……
    除夕夜，越晚越熱鬧。
    蘇媚禧和顧巍吃完飯後，就一起出來逛街。
    出來逛的很多都是年輕人，商場推出了各種吸引人的活動，還有一些民間藝術團在表演。
    人聲鼎沸，繁榮昌盛。
    兩人逛得累了，便走到一間奶茶店要了兩杯奶茶。
    這家店還算安靜，他們坐在靠窗的地方，蘇媚禧喝著奶茶，就想到了席華榮的話。
    “顧巍，你覺得雲城好嗎？”
    顧巍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問，就道：“挺好的呀。”
    “如果一直留在雲城，你願意嗎？”
    顧巍意識到了什麽，不由地問：“你不是想回鳳城住大別墅嗎？”
    “唉，別墅而已，你那麽有錢，再買一套不就行了？”蘇媚禧笑道。
    “阿禧，你難道想留在雲城？”
    “想啊，主要是我這事業吧，剛在軍區醫院有了起色，領導們都挺看重我，我就不想一直調來調去的了，再說，我如果回鳳城，能調到哪家醫院呢？回三院我不願意，好馬不吃回頭草嘛，去一院二院，我又有些膽怯，總感覺資格不夠。”
    “你不夠資格，誰夠資格？”顧巍不讚同。
    “也不是夠不夠資格的問題，主要是我在軍區醫院交到朋友了，和科室的人都熟了，就實在不想再挪。”
    顧巍看著蘇媚禧，他其實心裏麵門清得很，“是不是席華榮跟你說了什麽？”
    “……”這男人，某些事很憨，某些事又精著呢。
    她索性道：“那我就想留在雲城，你看著辦吧。”
    顧巍沉默了一會兒。
    自從蘇媚禧跟了他之後，她好幾次都陷入了危險之中，因為他，她千裏迢迢來了雲城，他心裏總是過意不去。
    所以，這一次調任，他什麽都聽她的。
    他自己在雲城這邊好幾年了，人脈自然是廣一些，雲城的高層也極力挽留他，他知道自己留在雲城是最有前途的。
    可他不在乎。
    但如果席華榮跟蘇媚禧分析過這些，那她肯定會支持他留在雲城。
    “阿禧，這是你真實的想法嗎？”顧巍問。
    蘇媚禧點了點頭，“對，這是我真實的想法，我舍不得現在的同事，也舍不得大院那些嫂子，雖然你轉業後必須搬離大院，但我有空還是可以回來看她們的呀。”
    還有一個原因蘇媚禧沒說，那就是她對親生父母還有一點點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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