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真聰明，猜得很對，我跟你說……”顧大海很興奮地把他昨天晚上的經曆告訴顧許。
    顧大海昨天去找出版社的銷售經理談輔導資料的事情。
    銷售經理剛開始並沒有見他，他一直等到下午下班，銷售經理才肯見他。
    雖然，在家的時候，顧許跟他說過一些資料的事情，可他對這個領域很是很陌生。
    銷售經理以他對產品不熟悉為理由拒絕了，何況顧大海看上去一點不像有文化的樣子，怎麽能推銷高中複習資料，甚至曆屆及各省市的高考題目。
    顧大海忽然想到兒子說的，銷售就是產品和市場的問題。
    即便再好的產品也要有銷路，有銷路才能有市場。
    他最擅長的就是打開市場銷路。
    至於不熟悉產品，他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熟悉產品。
    銷售經理說，多短。
    他說一個晚上。
    銷售經理說，那就給他一個晚上的時間。
    昨夜，他在出版社的門衛室看了一晚上的學習資料，第二天，等銷售經理一上班，他就去匯報昨天的成果。
    銷售經理本來是不聽的。
    不過，他並沒有放棄，而是自己找機會。
    終於，他在銷售經理中午吃飯的時候，站在銷售經理的旁邊，把他昨天研究的成果說了。
    銷售經理很意外，雖然，他對產品的熟悉度還達不到銷售經理的要求，不過，他的精神讓銷售經理很感動。
    銷售經理就決定給他高中及高考資料，還有圖書的授權。
    “兒子，我跟你說，你爸我當年讀書的時候都沒那麽認真，我一晚上就坐在值班室把那些資料都看了，還做對比。
    那個銷售經理本來是拒絕的，我就按照你說的，哪怕是他吃飯的時候也抓住機會。
    還有，兒子，他說，你說的那句話非常正確，好的產品需要銷路，而銷路是需要人去打通的，路是靠人去修的。”
    顧大海說著回想起兒子前天晚上說的話，他當時並沒有注意，感覺很多話是隨口說的。
    現在想想，他說的很話很成熟，老練，似乎想掌握了一切。
    “兒子，我怎麽感覺，你現在說話的水平很高，像個幾十歲的人。不像是十幾歲的人。”
    “咳咳！”顧許心中默笑，我都活了一世了。
    在學校，我故意裝裝嫩就行了，反正誰也看不出來，我是老黃瓜刷綠漆。
    在你麵前，我要是再裝嫩，咱爺兩難道還像前世一樣？
    再說，現在哪哪都要錢！
    我可不想再過那種窮日子。
    “不過，老爸，你不是中午就搞定了嗎？為什麽到現在才回來？”顧許疑惑。
    “唉！”顧大海長歎，“兒子，雖然我拿到了授權，但……”
    “老爸，你說怎麽了。”
    顧大海垂頭喪氣：“我從出版社出來，就去跑市場了。市區的書店我都快跑遍了，他們都和出版社直接對接，沒有機會。”
    “老爸，你別灰心，這是很正常的事。要想打開市場，你就要走別人沒走過的路。”
    “什麽意思？”顧大海疑惑。
    “省城和濱海市你就不用去跑了，既然他們直接與銷售經理掛鉤，那肯定沒市場。
    隻有靠近省城的那些縣級市，或就是到遠一些的縣城就有銷路了。隻是這樣一來，老爸就得跑很多地方，還要扛著一堆很重的資料。”
    顧許有些心疼顧大海了，自己找的這個活肯定能賺錢，但也很辛苦。
    “兒子，你老爸不是那種不能吃苦的人。”
    顧許點點頭，拿出地理資料翻到東江省。
    “老爸，你過來看。”
    顧大海靠近顧許。
    顧許指頭東江省的地圖說：“這裏是濱海市，我們家住在這裏。你先從這裏坐車到瓊口，瓊口有二十多個中學，其中瓊口一中、七中、十三中等，你看，這幾個中學是連在一起的，這樣，你可以在一個早晨走完。
    你到學校以後，直接找高中的班主任，他們有定購資料的權利。”
    “兒子，我一個人也不認識，去那裏找班主任。”顧大海有些抓不著重點了。
    “這個簡單。你先帶點就你這推銷的方便麵，先到學校門衛那裏，你要點水，泡點方便麵吃，裝窮一些。不過，你本來就窮，也不用裝。
    你一邊泡方便麵吃，一邊與門衛拉扯，這個時候，你得給門衛兩包煙。”
    “這個你老爸會搞的。”顧大海說著。
    “然後，你就問他們學校有幾個高三班，高中有多少學生。”
    “嗯嗯。”顧大海聽著，越來越感覺顧許不是他兒子，而是他們銷售經理在培訓員工，“兒子，你怎麽一下子會那麽多？”
    “老爸，你兒子必須要長大了。不然，你太辛苦。還有，白潔家也很困難，我們不僅要多多賺錢，還要讓像白潔這樣的孩子也能過上好一些的日子。”
    顧許心裏還想著藍若思，她家也很差錢。
    “對了，老爸，出版社答應拿幾折給你？”顧許得搞定這個關鍵的問題。
    “那個銷售經理說給我三折，但，他要我反給他二折，等於是五折。”
    “這樣呀！”顧許咬咬牙，折扣有些高了，不過，現在人微言輕，也沒辦法，先認了在說。
    顧許緩緩：“如果這樣的話，你就得七折，至少七折賣出去，不然，我們得到的利潤就太少了。如果，班主任還要和你要一折，你就得八折賣給他。
    老爸，還有一種情況，我得給你先說說。如果學校的教導主任也要想要一折，你就得九折賣出去。
    唉！雖說推銷高中的資料有銷路，但，也很難磨的。”
    “兒子，這樣搞的話，咱們就沒多少利潤了。”
    “哈！你腦子轉得夠快啊。”顧許心中暗笑：顧大海太老實，還得教他幾招。
    “老爸，剛才我講的隻是一個大概，具體能賺多少錢中間有很大的貓膩。
    我給你再說一個方案。
    你到下麵推銷出去以後，你可以請班主任吃飯，暗中許與你接頭的那個班主任有一折的利潤，其他班主任你就隻請他們吃飯，別說折扣的事情，你就可以把別的班主任的折扣占為己有。
    另外，教導主任又不是班主任，你適當給點好處，別每個班都給他一折呀！
    至於銷售經理，你給他帶回點山貨，讓他給你多些資料，另給的資料你就可以給他哭窮，讓他少占提成。
    具體事情具體分析。銷售銷售，銷的是產品售的是腦子。”
    “喲嗬，兒子，你真是不錯啊！”顧大海大驚，他真是發自內心的感覺顧許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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