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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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洲一路踩油門車去了郊區的淩山,那裏有一條環山公路,公路下方是被山體圍繞的人工水庫,半年前因為有幾個小年輕飆車出了事故,出於安全考慮,已經關閉了半年有餘。
已經很少有人開車去那裏,到了夜裏,更是人跡罕至。
傅西洲在警示牌前停下,然後漆黑的眼睛看向明笙。
外麵夜風吹拂,風中捎帶著湖水的濕氣。
他眼中的燙意卻一直沒有降溫。
明笙被他眼中快要迸出的火星子濺到,呼吸逐漸發沉。
天地高闊,四周也沒人。
就連鳥都在棲息在樹上,睡著了。
如他所說,這確實是縱容人放肆大膽的理想地點。
傅西洲的手伸過來,纏上她的手腕,粗糲食指在她手心蜻蜓點水地輕點幾下,帶著一股過電似的的癢。
可是明笙不動。
“都到這裏了?”他喑啞開口,“不打算享用我嗎?”
她咬咬牙,撩起裙擺,露出一截雪白筆直的長腿。
雪白到發光,膩得像一坨凝脂,讓男人的眼睛瞬間暗沉,眼底深處更是醞釀著一場風暴。
逼仄的駕駛座,現在被迫容納兩個人。
四目相對,都在對方的眼睛裏看見了彼此。
那些深藏的極致渴望也在這一眼中昭然若揭,無所遁形。
傅西洲兩手一攤,俊雅風流的臉含笑不羈,一副再明顯不過的擺爛態度。
“來吧,讓我看看你在法國這些年,都積累了多少經驗。”
這就是明擺著要強人所難。
明笙所有的經驗都是他給的,這些年打拚事業都來不及,哪有心情去想過找個男人,積攢那點微不足道的經驗?
但心裏的驕傲像一根無法拔除的長刺,一直戳在那裏,不允許她承認這些年的空窗。
別說什麽禁.忌的經驗了。
那幾年她連男人的手都沒碰過。
她臉色緋紅,一張冰清玉潔的小臉卻拗著,半點不肯露怯:“我經驗可不少,什麽胸.肌沒見過,你就看著吧。”
然後,她就在他精光熠熠的視線中,垂下星眸,束手無策地咽了咽口水。
然後,隻能硬著頭皮。
可惜一番窸窣下來,傅西洲蹙著眉,被她這番笨拙生澀惹得滿額頭黑線。
分開這四年,這女人退步的不是一點半點。
在一年那幾年教她的那點東西,算是毫無保留地全還給他了。
明明在做一樁荒唐事,傅西洲卻雙目含笑,一點都沒有沉淪其中的模樣。
他的眼中一片清明自在。
他好整以暇地觀察她的笨拙和慌亂。
見她垂下臉,暗自懊惱地咬著櫻唇,又濃密又纖長的黑睫心虛地顫著,猶如一根細長的羽毛,在他心頭輕飄飄拂過,帶起難以抑製的癢。
明笙努力了半天,手都微
微泛酸,卻沮喪地發現傅西洲根本沒有投入其中。
皎潔月光下,她的所有笨拙無所遁形。
反而他幽深視線牢牢鎖住她,一直戲謔地盯著她出盡洋相。
傅西洲接收到她求救視線,傾身迎上她,將她圈在懷中後刻意為難,“所謂的身經百戰,就這樣?()”
在他錚亮通透的目光逼視之下,明笙窘得無所遁形。
她隻好糯嘰嘰狡辯:“我去巴黎,又不是學這個的。19()『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傅西洲噙笑,愉悅地傾身琢她,“小聰明都拿來騙我了,對嗎?”
被他啄了一下的明笙嘟起嫣紅的唇,是可愛又會鬧小脾氣的小女人。
“你明明知道,還來刁難我?有意思嗎?”
“當然有意思。”
傅西洲喜歡她這偶爾無助的小女人模樣,心軟得一塌糊塗,“欺負你,最有意思。”
他終於不擺爛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明笙成了他案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她眼尾濕漉漉,洇著一汪春水,在疾風暴雨中,顫顫巍巍,可憐又無助。
欺負她的時候,傅西洲總是麵容冷硬,一雙黑黝黝的瞳仁裏都是深不可測。
車廂燥熱。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襯衫大敞,月下的男人露出大片緊實流暢的胸肌,隨著呼吸起伏,格外的性.奪人。
他按著她纖細的手,在她耳邊語焉不詳地問:“這樣的胸肌,見過,上手過嗎?”
明笙嗚嗚哭泣,終於沒有精力撒謊嘴硬,拚命搖頭說“沒有”。
“沒有別人,一直一直,隻有你……”
她委屈又可憐,月下一張幹淨的臉清透如當年,她哭得好大聲,“我一直隻有你一個,可是你老欺負我。”
傅西洲吻去她楚楚可憐的淚,嗓音像浸入過涼水,輕柔的聲音仿佛水波,在她耳廓邊蕩漾開。
“我這輩子也隻欺負你一個,好不好?”
對明笙來說,這當然好,再好不過。
最樸素的承諾
,於她而言,卻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珍愛,重如千鈞。
比那句“我愛你”,來得更振聾發聵。
夜涼如水,車裏的兩顆心髒從未如此貼近。
當心跳逐漸恢複平穩,明笙疲倦地躺在傅西洲的懷裏,身上蓋著他厚實溫暖的外套。
車窗外,水庫湖水隨風波動,在月下泛著粼粼波光。
平靜的夜晚,和相愛的人相守一起,能感觸到他的心跳體溫,幸福其實就是這樣簡簡單單。
明笙其實心中還藏著許多疑問,沒有機會問出口。
那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瘡疤,若問了,就是親自去揭開疤痕,重新令這段關係蒙上陰影。
可是她忍不住,她一直想要個明白。
也許今晚,是個合適的時機。
“傅西洲,我那年突然拋棄你遠走高飛,甚至沒有給你挽回的時間。”
想起當年自己的任性,
()她心髒仍舊鈍痛,“你,不恨我嗎?”
“為什麽?”
她偏過臉,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格外清亮,又透著一點點小女人的可愛迷惘,“我這樣對待你,甚至拿了你媽媽的錢離開你,我根本不是什麽好女孩,為什麽?你還是願意給這段感情一次機會?”
傅西洲黑眸閃動著濃稠情愫,眼底飽含這世間最飽滿至誠的情意。
他用那隻被玻璃割傷過的手拂過明笙的發尾,五指穿過發絲中間,觸手是一片滑膩柔軟。
都說發質軟的女人心也軟。
明笙其實根本不如她表現得那麽剛強勇毅。
“明笙,我也是一介俗人,當然恨過你。”
“可是走過一回鬼門關,我昏迷的意識裏都是你的影子。”
“你枕著我的手,對我說星星很好看,我問你,想不想我摘下來給你。”
他一手閑適抬起,枕著自己的後腦勺。
嘴角噙著淺淡笑意,回首那些往事時,英俊的麵龐浮現曆經風霜後的從容魅力。
明笙想象那副夢中恬靜的畫麵。
不禁萬分好奇:“然後呢,夢裏我說什麽了?”
“你說……”
傅西洲的眼底有深情在緩緩流動,“我不要你摘星,我要你好好活著。”
他攬著她的腦袋,在她怔忪不已時,低頭繾綣親一口她的發頂:“這是我做過最美的夢。”
“足以抵消一切怨恨。”
雖然從來沒有親口承認複合,不過在這個城市沒有家的明笙,隻能暫時在傅西洲的豪宅裏住下來。
之前還在喬羽那邊暫時,隻是也不是長久之計。
現在若是搬過去,就是做了喬羽和廖擎的電燈泡。
廖擎雀占鳩巢,放著五百平的頂層豪宅不住,直接拎包入住喬羽家,工作打漁兩天曬網。
現在他主要的工作內容是伺候好孕婦。
明笙不知道喬羽跟廖擎怎麽談的。
妊娠反應來勢洶洶,喬羽孕吐嚴重,每天長時間睡覺,沒什麽精神講話。
不過兩個人談下來的最終結果,是把肚子的兩個娃生下來。
明笙也隻能尊重祝福。
她結束休假,神清氣爽回到工作崗位。
每日的工作負荷不小,作為總監,需要領導力和開拓精神,不斷地求新求變,贏得時下年輕消費者的關注。
總部給的壓力也不小,明笙需要定期給遠在巴黎的boss打電話,匯報工作進度。
也會定期和那些vip級別的會員互動,一起下午茶。
某位名媛開畫廊,熱情邀請她去自家畫廊坐坐。
明笙自然捧場去了,甚至很喜歡其中一副畫家的作品,咬咬牙花了五位數購入。
瀟灑刷完卡,當畫廊工作人員問她要把畫快遞到什麽地址時,她秀眉輕蹙。
一個棘手的問題突兀擺在她眼前。
這麽大一幅畫,她要掛在哪裏呢?
傅西洲那將近六百平的豪宅嗎?
他當然不會不同意。
甚至雙手歡迎,要她把那裏當自己的家,想掛哪裏掛哪裏。
可明笙頭腦清醒。
那是他的家,不是她的。
在那裏,她始終是客人,不能隨意地將房子改造成自己喜歡的模樣,也要忌憚他家的某些地方,不要隨意進入。
比如書房,他工作的區域,她克製地一直不去打擾。
下班時分,城市車水馬龍,她沒有急著下班。
而是站在辦公室的窗邊,望著城市鱗次櫛比的大樓,陷入沉思。
一直住在他那裏,也不是長久之計。
有些安全感,不是躺在他身邊,就會有的。
女人的安全感,最終還是來自於有一個自己的家。
一個想法突然躍入腦海,驅使她馬上去做。
——她該趕快買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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