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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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笙並不知道傅西洲回家跟父母吃一頓飯,差點把父母噎出心髒病。
她下班後按照雪芮給的地址,攜帶精美禮物,去參加她的生日派對。
雪芮前段時間就邀請她參加自己的生日趴,她最近剛殺青,又是單身貴族,正是最逍遙快活的時候。
生日趴的地點是一家知名會所,有邀請函才能進入。
明笙進入後,就被會所內部的靡靡氣氛驚到了。
好家夥!
雪芮這姑娘可真夠野的,竟然辦了個哥特風的生日趴。
所有的氣球花束都是暗黑哥特風,來參加派對的成員披著黑色鬥篷,裝上了閃亮雪白的獠牙,還有經典的黑色眼圈妝。
雪芮顯然是花了大手筆打造這個生日趴。
會所的空間被打造出了破舊陰森的感覺,就連蠟燭也是黑色血滴的形狀,地上鋪著黑色枯萎的玫瑰,紮手的荊棘點綴其中,黑色迷幻的煙霧繚繞在每個人中間。
每個人都有一張不真實的猶如夢境中吸血鬼的臉,端著血液般的酒杯,或鬼魅,或麵目猙獰地和明笙擦肩而過。
而明笙好似穿越時空,一身社畜下班後的正常裝束,很紮眼地站在一堆吸血鬼中間。
她是其中唯一的正常人。
“我的邀請函你沒仔細看?”
雪芮打扮成了性感的黑色女巫,豐腰雪膚,胸脯高高的,露出豐滿事業線,她頭上戴著一頂女巫的帽子,女明星的氣場猶在,自然是全場的焦點。
明笙自覺尷尬,慌忙去翻手機聊天記錄。
並沒有翻到那封邀請函。
雪芮這個笨蛋美人也有點懵,忙招來正喝得開心的小助理,一問,是小助理漏通知了。
她戳戳小助理的腦袋,跟明笙道歉。
“對不起啊明笙,我這助理妹妹是個小迷糊,最近追男人上頭,一天到晚心思沒在工作上。”
“我哪有——”
小助理喏喏地出聲,“明明追男人的是你——”
雪芮把她轟走了。
“單了好幾l年了,終於想談戀愛了?要不要招一下?”
在吸血鬼中間待了一會兒,度過最初的驚愕後,現在明笙已經能做到鎮定自如地遊走其中,端來一杯不知道是什麽的酒液,抿了一口,竟然是好喝的櫻桃甜,摻一點點酒精,很清甜爽口的果酒。
音樂迷離,她心情舒暢,很快一杯見底。
雪芮悄悄地貼耳湊過來。
“是個音過嗎?”
時尚圈和娛樂圈緊密相連,明笙當然知道這位國內首屈一指的音樂才子。
長得帥,才華橫溢,又酷又冷,桀驁不馴的冷酷性情與這聲色犬馬的娛樂圈格格不入,偏偏還女人緣特別好,前任的名單囊括影後、歌後、女團偶像。
最出名的前女友是一位國民級別的t台模特,兩人年紀輕輕就在一起,小透明時期社交媒體的同.居
日常甜到粘牙,爆紅後卻分道揚鑣各自取關,這一對是粉絲心目中的“be天花板”。
現在雪芮,一個沒怎麽談過戀愛的當紅女明星,卻要主動去惹這麽一個滿身故事的花花公子。
明笙尊重,但不理解。
“想好了嗎?”
她覺得站在朋友角度,還是有必要提醒她,“這種遊走花叢的男人,手裏怕是收集了不少女孩子的眼淚,你確定真的要去淌這渾水?”
雪芮一臉無所謂。
“我才不在乎他那一長串黑曆史,隻是借來睡一晚就好了。”
她開口便十分大膽,笑嘻嘻湊到明笙耳邊說:“我不想再做virgin了。”
明笙紅唇微張,還是被她的膽大包天驚到了。
“你……”
她環顧遊走在生日趴的陌生麵孔,不乏英俊帥氣、肌肉賁張的單身小鮮肉,她那張精致的臉上寫滿了不懂不理解。
為什麽不去談一次正常的戀愛呢?
“因為沒時間談啊。”
雪芮好似她肚子裏的蛔蟲,“團隊為了讓我長紅,把工作排得好滿,我已經連軸轉好幾l年了,進組出來沒幾l天,又被拉去另一個組,我都快工作抑鬱了。”
“我現在就是一個勞損很厲害的機器,需要一個最會調.情、技術最精湛的男人為我好好按.摩一下,從裏到外那種。”
“我隻是想對自己好一點。”
雪芮有些忸怩不好意思,“工作很累,我要放縱一回。”
“沒關係的,走腎不走心,我才不會傷心。”
明笙作為一個過來人,對於這種虎狼宣言,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都說女人的蔭.道通向心髒。
雪芮真的會像她以為的那樣不會受傷嗎?
但朋友的選擇,明笙一向是尊重的。
她隻是囑咐她做好保護措施,享受的想法沒錯,但女孩子最應該考慮的還是保護好自己。
雪芮在這個圈子久了,什麽匪夷所思的事沒聽說過,自然也知道這方麵的利害關係。
她還在事業上升期。
是萬萬不可能戀愛腦毀了好不容易打拚來的成績的。
雪芮還有其他朋友要招待,囑咐明笙先逛逛。
“站那兒的幾l個小鮮肉看到了嗎?”
她臨走前和明笙咬耳朵,“是我們公司的待爆小生,很會伺候小姐姐的,其中有一個是富二代,就是來娛樂圈玩票的,最喜歡比他大幾l歲的成熟姐姐。”
“要不是我中意成熟哥哥,我早就朝這幾l個下手了。”
雪芮並不知明笙有個大佬男友,隻以為她也是剛回國,很久沒有男人滋潤,遂朝她擠眉弄眼。
“明笙,別浪費好資源,挑一個帶回家吧。”
明笙無語望天。
她要是挑一個領回家,這位倒黴的年輕人還能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嗎?
她自然沒把雪芮的話
放在心裏,專心喝手中這杯果酒。
這櫻桃味的果酒格外合她心意,侍者經過,她又拿了第二杯。
她酒量淺,竟然完全沒有察覺這酒看著清甜好喝,其實後勁很足,很容易上頭。
所以當她沉浸在這生日趴奇特的氛圍時,她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為很多人視線的焦點。
在一張張塗抹的鬼魅似的臉中,她那張皎潔嬌豔的臉尤其出挑。
明笙本就是少見的美人。
甚至憑借過很稀有的美貌,上過社交媒體的熱搜。
因此當她站在會場中心,有人馬上一眼認出她。
黑眸中閃爍獵人的危險氣息,涼薄嘴角勾魂攝魄地微勾,那是獵人發現心儀獵物的危險信號。
這酒的後勁上來,第二杯下肚後,明笙開始腳底懸浮發飄。
眼前的人影開始交疊,又緩慢重合,如此反複。
她意識到自己喝醉了。
不過明笙的意識還是清晰的。
她隻是懊惱自己酒量不好還貪杯,在這種場合喝醉,實在是失態。
很丟人。
她找了一個角落,趔趄坐下。
拿出手機給傅西洲發信息。
【一個人會有四隻眼睛嗎?】
【?】傅西洲很快回複。
【我剛才看到了,一個女人長這樣,真奇怪】
那邊沉默十幾l秒。
【你醉了】
【地址發來,我現在就來接你】
明笙暈乎乎地彎著唇角,發了地址過去。
然後,一整天工作的疲憊隨著酒精全部湧上來,她撐不住,手托著腮,閉眼假寐,想等那股醉意過去。
誰知竟然睡著了。
再醒來不知道是幾l分鍾後。
是被女孩的尖叫聲吵醒的。
會所某個角落擠滿了做遊戲的人群,隻是生日的主角雪芮不見人影,她的小助理玩瘋了,臉上糊著蛋糕,她手上抓著一塊殘破不成形的,也往身邊人擲去。
其他年輕人尖叫的尖叫,嘲笑的嘲笑,吸血鬼顯出人類原形。
地上一片狼藉。
明笙星辰般的眼睛霧蒙蒙,猶如一隻誤入狼群的羔羊。
她才26歲,雖然平日精明強幹,但是喝多時,還是如同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迷糊秀美的臉上有著涉世未深的純真無害。
她一睜眼,便對上了一雙陌生的眼睛。
年輕人有一張俊美清雋的臉,很有靠臉吃飯的資本,但初次見麵,長得白淨帥氣隻是他的特點之一,他更突出的是狂狷自信的氣質,眼圈周圍畫了一圈長著刺的黑色荊棘,邪魅妖氣,非常抓人眼球。
此刻,他正坐在明笙對麵,嘴角噙著玩味淡笑,目光深幽地看著她。仿佛在觀賞一件價值很高的藝術品。
明笙意識到這是個行事大膽的年輕男人。
否則這樣的場合,沒人會大喇喇坐在一個女人麵前
,用那樣肆無忌憚的眼神盯著她。
她感覺到了被冒犯。
先低頭檢查自己,還是來時的穿著,就最近留到肩膀的頭發也沒有亂。
看來她隻是睡過去很短的時間。
但是這樣陌生的場合,即便是雪芮的生日趴,也不該睡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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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明笙暗暗責備自己的不小心。
“我是譚億深,明小姐,幸會。”
譚藝深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戒備,並沒有急著上前靠近搭訕,而是坐在原地,擺出無害卻十分有魅力的微笑:“你別害怕,剛才看你睡著了,我擔心有醉鬼冒失,所以在這裏坐了一會兒。”
言下之意,他是關鍵時候能注意到女孩落單的紳士,特地坐在這裏,也並不是有意唐突,而是刻意保護了她一會兒。
明笙呐呐道謝。
但還是不習慣這個男人的眼神。
不算輕浮,而是自信邪魅,同時又隱含著一點她才能感覺到的侵略性。
他雖然文質彬彬,表現得紳士。
但他的眼睛出賣了。
——他對她很感興趣。
明笙猜想這個譚億深便是雪芮口中的富二代,遊走娛樂圈,對熟齡姐姐格外鍾情,想來,也是個會主動出擊的主。
群狼環伺,她明笙卻絕對不是羔羊。
花天酒地的生活不適合,她比較適合在家裏歪著,研究烘焙,看一部藝術片。
她想回家了。
“看來我今晚遇到了一位紳士。”
“謝謝,譚先生,祝你過個開心的夜晚。”
她語氣禮貌,拿包站起來,盡管仍有微微醉意,但微笑之間,很努力沒有表現出來。
譚藝深在後麵追她。
“明小姐,我還是嚇到你嗎?為什麽你急著走呢?”
明笙四處尋找雪芮,但目之所及,都沒有女巫曼妙玲瓏的身影。
這位女壽星,撂下生日趴這麽多人,也不知道自己跑哪裏快活去了。
她決定先走。
“和你沒關係,請不要多想。”
她優雅地解釋,不見一絲醉鬼的熏然迷糊,“隻是不習慣夜生活,我該回家了。”
但此刻明笙的麵前沒有鏡子。
因此渾然不知自己肌膚瑩潤,麵若桃瓣,清亮的雙眸濕漉漉,吐息間有若有似無的櫻桃淡香。
她並不知道自己比果酒還要清甜可口,多麽的,誘人采擷。
“明小姐……”
譚藝深當然不肯輕易放這樣難得一見的美人離開,掏出手機,“能交個朋友,加個微信嗎?”
明笙原本正往門口擠,突然停下來,奇怪地回頭。
“譚先生認識我?”
否則怎麽知道她姓明?
她詢問的目光銳利,完全不似不諳世事的年輕女孩,看過來的目光磊落清明,甚至完全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對剛結識帥哥的興趣。
譚藝深心中
升起微弱的挫敗感。
但美人難求,他深知好女怕纏郎的道理,這個漂亮女人遲早是他的囊中物。
“我見過你。”
他一雙桃花眼蘊著深情,就這樣直勾勾盯著明笙,“明小姐,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她不相信。”
身後一道低且沉的聲音替明笙回答,這聲音裏像摻了冰塊,伸出的涼意灌入耳中,會有微妙的冷寂感。
譚藝深詫異地看著一個俊朗不輸於他,比他高、塊頭比他更大的男人走向明笙。
男人麵色冷峭,大掌伸出,以親密自然的姿態攬上明笙纖細的腰肢。
無聲的占有者的強硬姿態。
傅西洲沒有將譚藝深這樣的小藝人看在眼裏。
完全不屑。
他隻是徑直看向明笙,語氣透著溫存:“醉了?”
有他在身邊,聞到他身上熟悉且安心的須後水味道,明笙心中緊繃的弦算是徹底鬆弛下來。
“一點點,不小心喝了二杯果酒。”
她的身體語言詮釋著對他的依賴,臉頰微微往他身上偏,剛才那副拒人以千裏之外的疏離冷淡完全不翼而飛。
傅西洲同樣聞到了那股的櫻桃芬芳。
很襯她的香味。
若是在家裏,想必他也微醺了。
他眼裏隻有她微醺蕩漾風情的模樣。
“什麽果酒,這麽好喝?”
“這樣的——”
明笙笑得有幾l分少女調皮,不顧第二人在場,主動送上香軟的唇,“初戀的味道,有點甜呢。”
伴隨著甜言媚語,四片唇貼合在一起,嚐了嚐,又很快分開。
傅西洲很滿意這個主動的吻。
他嘴角噙著笑,含情脈脈看著明笙,目光已經將她揉碎。
“我也醉了。”他低低地呢喃。
兩人之間的柔情互動完全屏蔽了第二者。
不過一個情人間水到渠成的吻,並沒有狎昵的氣氛,卻能讓第二人知難而退。
譚藝深尷尬歸尷尬,臉皮很厚地湊上去:“明小姐,微信……”
傅西洲輕掀眼皮。
殺人的目光不過如此。
他麵目森冷,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淩厲如刀的眼風帶著隱晦的壓迫,掃過譚藝深年輕不知天高地厚的臉。
“想跟我女朋友聯係,可以加我微信。”
說話間,他掏出了手機。
譚藝深對男人不感興趣,當然不可能去加傅西洲的微信。
他笑了笑,吃了一肚子狗糧後,到底還是識相地走開了。
傅西洲嫌棄地淡掃一圈四周暗黑浮誇的環境。
“回家吧,這裏的空氣太糟糕。”
明笙風情妖嬈,纖纖素手圈他脖頸,小女人那樣嬌笑:“我是有家的,對不對?”
傅西洲傾身,微涼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黑眸裏有繾綣情意在蕩滌。
“你當然有。”他將手掌撫在自己胸口處,“在這裏。”
明笙心馳蕩漾,完全醉了。
俊男靚女不沾染一絲風塵,手牽手恩恩愛愛離去。
譚藝深隻能滿臉挫敗地目送他們,唉聲歎氣名花有主。
明笙在車裏呼呼大睡,果酒威力巨大,她被傅西洲抱著回到家也沒醒來。
他替她卸妝潔麵,換了幹淨的睡衣。
明笙睡相好,始終很乖。
第二天一早,晨光熹微,明笙在傅西洲懷中醒來。
上班時間還早,她打了個哈欠,先給了他一個早安吻。
明笙這兩天腰酸得厲害,傅西洲到底是把清晨的那點念想給掐滅了。
但是清晨的福利總歸是不能錯過。
趁她迷糊,他和她前後腳進浴室。
不等明笙清醒猜到他意圖,他把淋浴房的玻璃門一關,垂首,在她回眸之際,發狠似的封住她呼之欲出的拒絕。
明笙嗚咽著仰起巴掌小臉,無力地啟唇,承受這個洶湧的占有味很重的吻。
一吻完畢。
兩人視線膠著,明笙的眼中,水霧蒸騰,霧中人的眉眼清俊,目光含情,霧裏看花的好看。
這個人,她的男人——
“怎麽了?我哪裏惹到你了嗎?”
她雙眸濕潤,水洗過了似的,神情也是委屈得不行。
是真的不知道哪裏錯了。
“真不想放你出去社交。”
傅西洲聲線鬱悶,花灑下的他暴露在水中,下落的水聲使得他的聲音模糊,有些聽不清。
“走了一個林頌,我的下一個情敵會是誰?”
明笙卻聽清了。
上癮似的摩挲他被熱水淋得濕濕的下巴。
一個晚上夠他長出薄薄一層胡茬,摸上去觸感糙糙的,很man。
也很讓她心醉。
“你對自己那麽沒信心嗎?”
她的聲音輕渺,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嗓子眼幹渴,很想和他接.吻。
“本來有的,但是,我以前搞砸過。”
傅西洲難得大早上規規矩矩地站著,任她主動,任她胡作非為。
他甚至沒有抬一下手。
明笙發現了他突然之間的情緒emo。
“傅西洲你有點奇怪。”
她突然眯著眼睛,細細打量他的神色,“昨天的晚餐愉快嗎?”
似乎有所預料:“徐茵女士她?”
“對。”傅西洲並沒有否認,反而很痛快。
“他們想見你,或許可以的話,坐下來一起吃頓飯。”
“不過你放心,我幫你拒絕了。”
“謝謝你的解圍,不勝感激。”
明笙踮起腳尖,獎勵地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態度有些潦草敷衍。
她勉強撐著笑意。
托他的福,她現在什麽瘋狂接吻的想法都沒了,冷靜得好似一個人渣。
“突然想起來,在你這裏打擾實在太久了。”
室內的溫度因她這句話,劇烈下跌,甚至跌至冰點。
明笙赤腳邁出淋浴室,快速扯過浴巾包住自己,匆匆對身後的傅西洲說,“你倒提醒了我,我得盡快把房子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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