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雁行戰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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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歎了口氣道:“現在戰爭也在改變,之前是列隊於野,大家齊攻,自由軍發明了弓箭和投擲槍後,就沒人再這樣做,大家都死守著城池,龜縮不出門,期望著用堅城防守死扛,但自由軍現在又出現了攻城車和軍隊細分,敵人死守城池也不行了,不知道後麵又會想出什麽樣的招來對待我們。”

    陸天宇哈哈大笑:“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等他們再想到對付我們的辦法時,我們又能想到另外的方法來進攻他們,辦法總比問題多。”

    他一拉我:“走吧,進城了,到你開工啦。”

    我一笑跟著他就進了江城。

    城內自由軍從四周不斷壓縮著江城兵,把他們向中間趕去,自由軍也不著急,隻是按部就班地一點點推進,一隊人進攻一刻,後麵就換上一隊生力軍去進攻,這樣保證了雖然進攻推進緩慢,卻是不斷地向前擠壓,而人數比自由軍少得多的江城兵,隻能是苦苦支撐著不斷後退。

    我進城後先是用靈覺掃了一圈,感覺到核心的地方有很多士兵不斷向一處來往返複,我仔細地探去,果然在那中間見到了江城的亂軍頭子劉傳,他現在正如熱鍋上的螞蟻般聽著自己下屬匯報著各處的戰果。

    我對著陸天宇一笑道:“是不是該我上場了?”

    陸天宇也一笑:“需要不需要找人跟你配合?”

    我想了想,現在城內雙方士兵太過密集,江城士兵更是被自由軍趕得擠在城內極小的一塊內,我想進去搞偷襲那是基本不可能的了,還不如硬上,反正這世上能威脅到我的人或許有,但不可能是江城的士兵,現在這情況不如強攻直取。

    “我看今天後麵進城那批盾牌刀劍手不錯,你找那隊人挑五十個左右跟著我吧。”我想了想道。

    陸天宇笑了笑拍我肩道:“你倒是識貨,那隊人是自由軍內最精英的士兵,不然也不會用在最初的攻城戰上,這可是自由軍中的特種兵。”

    我知道他經常會有些新鮮詞,這特種兵應該也是他那時代的詞語。

    申重恩在邊上聽著,招手把邊上的傳令兵叫了來發傳了命令下去,片刻五十人的盾牌刀劍手就跑步來到了我的麵前列隊站好。很多人估計才從戰場上下來,身上都是血跡,有的還帶著點小傷,不過每個人臉上都很興奮,畢竟他們聽說是跟著我去強突,能與我這號稱的武神一起戰鬥,還能見識到我的武技,以後跟人說起來那畢竟都是件露臉的事,如果再能從我這兒學到點東西,那就千值萬值,至於強突的危險卻被他們忽略了。

    我看了這些士兵一眼沉聲說道:“原地休息,半個時辰後出發。”這些士兵看著很強悍,但有的應該是才下了戰場,這樣的狀態與我快速突破那隻會拖累整個隊伍。

    休息這麽一會也不會影響什麽,這江城的戰爭一時半會也不會停止。

    整隊人相互看了眼,就坐在了地上。我自己也原地坐了下來,靜靜地調養自己,外麵的廝殺聲慘叫聲就像被我隔絕了般,我再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等我睜開眼站起來時,剛好半個時辰過去,見我站起來,那些休息的士兵也跟著站了起來,現在看去每個人的精神狀態都處在極佳,隻這五十人,我有信心從江城大街的一頭鑿穿到另外一頭。

    “檢查武器盾牌。”我又沉聲說道。

    等每個人都檢查了一遍後,我也不多話:“走。”

    陸天宇和申重恩從邊上走了過來,他看著我,手在我肩上拍了一下道:“我知道你厲害,但還是要說聲保重!”

    我微微一笑點點頭,也沒跟他說什麽,領著人往江城大街走去。

    江城大街是江城最寬的一條街道,也是兩軍爭奪最激烈的地方,兩軍五六千人的隊伍,都擠在這裏拚殺,因為江城大街最盡頭處就是原來的江城太守府、現在劉傳的宮殿,兩軍一寸寸地爭奪,自由軍每向前推進一丈都要付出極大代價。

    我敢於這樣帶著五十人就能強突是想到了當時在京城裏我以雁行陣抵擋住城衛幾百人的進攻,而且還能把對方壓迫得後退,要知道我的靈覺可以縱觀全局,能知道要攻擊對方哪兒才是最薄弱,怎麽移動才能補強自己陣形,在這樣擁擠的情況下,是最有效的。

    何況現在我的靈覺和落圓比之當時要高出不知多少。

    我們麵前的兩軍還在交鋒,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們這五十一人的隊伍。

    “列雁形陣!”我大喝一聲。

    雁形陣是小隊形戰陣中最常見的,在這樣擁擠的地形下,隻要有一個最突出的攻擊手,當這人突出到對方隊伍裏時,能發揮自己人數的最大優勢,而麵對的卻是對方較少或同等的人數,哪怕對方數倍於己方。

    我站在雁形陣的最中間,兩邊各排出十五人,我稍稍突出,後麵的人就順著向後剛好把整條大街都覆蓋了。我抽出長劍,劍向前一指,靈覺掃過整條大街,己方和敵方所有人的動向都反映在我的腦裏,這次比之上次明泰樓之戰還要更細化清晰。

    “走!”我隻喊出一個字,帶著人就向前衝去。

    我們距雙方的戰場也不過二十來丈的距離,我這一發勁前衝,很快就衝到了戰場中,也沒管自己的部隊還在與敵人拚殺著,我劍一掃,我前麵的五六個江城士兵就向後倒下,再又一劍畫出,對方的刀劍和殘肢斷臂都飛了起來,隻兩劍,對方的陣形就全亂了。

    我人稍稍控製著速度,要是我一個人,可能隻畫出幾個圓就能衝到對方的腹地內,那我就前後左右都陷入對方的重圍了,我控製著速度,與我後麵的五十人配合著,靈覺掌控著全局,身體時左時右的突進,帶著整個隊伍時而重點攻擊左,時而攻擊右,片刻,江城大街上倒著的全是江城士兵。

    剛開始時配合不夠,我還時不時要去支援那些遇上危險的士兵,到後麵攻擊了差不多一刻鍾後,五十人與我的配合已磨合成型,到後麵,我隻需要向左或向右揮出劍,其他人就知道這時是要攻哪兒救哪兒,真正的做到了如使臂指,拚殺了一這麽一會,我們一隊五十多人,居然沒損失一人,而地上早躺滿了江城的士兵。

    這也是我們擠壓得太緊太快了,雙方擠在一起,之間剩餘的距離早壓迫到最緊,對方的弓箭手都根本沒機會發出箭,這種情況下射出箭,射中敵方和射中自己人的機率都差不多,肉博戰弓箭手在這時候基本沒有用。

    這樣的拚殺我消耗其實極少,更別說我現在落圓可以用磅礴來形容,如果就是一直這樣戰鬥的話,我可以拚殺一天也不會有問題。

    又這樣不急不緩地拚殺了半個時辰,自由軍有幾人受傷被換了下去,幸好都不是什麽太重的傷,對比著躺滿了整條大街的江城士兵來說,那根本就不算傷。

    這樣的情況讓江城士兵出現了混亂,我看到了他們在麵對我們時臉上出現的恐懼,那樣的恐懼我在祝城士兵麵對我時見過,在這樣的恐懼下他們還能堅持著,隻是一種條件反射,而不是上級的命令,隻要再遇上一根稻草,這些人就會崩潰。

    我想要做的就是加入這根稻草。

    我一劍揮出先腰斬了兩人,然後再向後大喊一聲道:“加快速度,殺光他們!”自由軍轟然應諾,隨著我加快前進的腳步,對麵的江城士兵壓力聚然增大。

    我一邊加快著揮劍速度,嘴裏叫著:“投降者不殺!放下武器者不殺!”後麵自由軍們自然也知道這時候增加壓力,能達到什麽效果,手上不閑著,嘴裏也一起跟著我喊:“投降者不殺!投降者不殺!”

    我前麵一個應該是新兵,在我剛才一劍殺出腰斬兩人的時候,已是兩股戰戰,到直接麵對我時,我看到他已是完全站不住了,腳一軟就跪在了地上,雙手舉著手上的兵器,嘴裏大喊著:“我投降,我投降!”後麵那些本來就連刀劍都揮不起來的士兵,一下子也跟著這個士兵跪在了地上,我沒管這些跪倒的人,他們膽子已嚇破,現在讓他們再揮刀殺敵也沒那能力了。

    這一波人投降,我們前進的腳步更快了,這些投降的士兵後麵自然有人去收編,我們隻管是向前殺進,嘴裏還是一樣的喊著投降的話。

    示範的作用是非常明顯的,前麵一片人跪地投降,後麵一片一下就麵對我們,見到我們勢如猛虎地衝向他們,想都沒想地又是雙腳一軟跪下,隻見呼拉拉的,前麵十丈開外就沒有再站著的人。

    在隊伍後麵督軍的一個江城軍首,前麵人一跪,就剩下他一個人獨自麵對著我們,他原本是拿著刀正準備教育一個投降的士兵,見突然隻剩下他一個人麵對我們整個部隊,臉一下嚇得白了,急退幾步轉身就跑。我順手拿過一個邊上投降士兵的長劍,靈覺鎖定住那人,右手一揮,長劍嗖地就飛了出去,那個軍首才跑出兩三步,就被長劍從前胸穿過,被長劍的力量帶著又向前飛出了三四丈的距離,才倒地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