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死活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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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奇厄伯的暴戾是隱藏在他的內心深處的。
    自從登上王位,他才露出了真實的一麵,在此之前,就連他的母親,他的妹妹,也不知道他竟然是這樣的人。
    親叔叔弗格斯的出逃和其家係的消亡,黛克泰爾經曆的苦難,乃至追根溯源也是因他而起的女神瑪查的詛咒。
    一切的一切,都跟他逃不了幹係。
    康奇厄伯可以說是阿爾斯特的萬惡之源。
    他現在對薑律來說唯一的價值,就隻有他掌握的能夠讓庫丘林擺脫詛咒的方法。
    “你對現在的阿爾斯特感到失望嗎?”
    薑律站在床邊,問黛克泰爾道。
    “失望.可又能怎麽辦呢?”黛克泰爾的臉依舊埋在被子裏,沒有麵對薑律。
    “那就換一個國王吧。”
    薑律把被他撕碎的衣物扔到黛克泰爾身上,然後轉身向外走去。
    黛克泰爾一愣,條件反射地想要抬起頭,叫住薑律。
    但她又突然想起,她現在扮演的角色,是一個被施暴的柔弱少婦,而暴徒要離開她還要挽留暴徒,屬實有些太不合情理了。
    況且並不是薑律說什麽就是什麽的,他想換個國王,豈是這麽簡單的事?
    想來,應該隻是困獸的狠話吧?
    想到這裏,黛克泰爾終究沒有叫住薑律,隻是默默將破碎的衣物蓋在身上,然後回味著薑律的體貼,心想著以後再也見不到他,悲傷地抽泣起來。
    這一幕落在影子首領的眼裏,自然是黛克泰爾因為被糟蹋後無能為力地流下了眼淚。
    一出私人樂師來求雇主向康奇厄伯王求情,希望不要上戰場,但雇主拒絕,而後惱羞成怒,對雇主施暴的戲碼自動在他腦海裏被腦補了出來。
    “這就是我們驕傲的公主啊你為阿爾斯特做出的犧牲,我都看在眼裏了!”
    這邊薑律下了樓,便是看到服侍黛克泰爾的貼身女仆正心神不寧地打掃著餐桌。
    她的思緒似乎早就已經神遊到了千裏之外,同一個位置竟是反複擦拭了好幾次,雙目無神地不知在看什麽。
    薑律看著女仆,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差點忘了,黛克泰爾還有個女仆來的。
    那麽她.會不會知道自己和黛克泰爾的事?
    猶豫著,薑律開口道:“你”
    可他話還沒說完,女仆便一臉緊張地抖了一下,然後慌忙辯解:“我沒有偷聽,我絕對沒有偷聽!”
    薑律變了臉色。
    他和黛克泰爾的談話被偷聽了?
    說好的密室呢?怎麽這麽拉?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讓康奇厄伯知道黛克泰爾跟自己透露了如此炸裂的消息,恐怕就不隻是自己遇到麻煩這麽簡單了。
    說不定黛克泰爾都有危險。
    我薑律標記過的女人,什麽時候受過委屈?
    所以為了避免更大的麻煩,薑律思索著,看向餐桌上擺放的餐刀。
    可就在他還有些糾結的時候,單純的女仆或許還是沒頂住壓力,選擇了放棄。
    隻見她長出一口氣,然後認真地對薑律說道:“薑格先生,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你說。”
    “其實我剛剛聽到了,知道您和公主在做什麽,但是但是就是說.”
    她想要說的話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可幾經掙紮,終於還是下了決心:
    “就是說,公主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快樂過了,包括您昨晚來住了一晚上,今天我看她的氣色都好了很多,甚至早餐都吃得比平時要多了。
    所()
    以我想請求您,如果可以的話,您以後有機會就多陪陪公主吧,您可以放心,我什麽都不會說出去的。
    我知道這對您來說很危險,但是但是現在我隻有仰仗您了,我實在不想看到公主她整天鬱鬱寡歡的模樣了。”
    說完,女仆朝著薑律深深地鞠了一躬。
    薑律鬆了口氣。
    什麽嘛,原來隻是聽到黛克泰爾的叫聲了嗎?
    有機會多來陪陪她麽?就連黛克泰爾都覺得我再也回不來了啊.
    想到這一點,薑律幾乎已經能肯定她什麽也不知道了。
    隻是她沒想到,對方對黛克泰爾竟是這樣忠心耿耿,黛克泰爾私下裏玩這麽野她都見怪不怪,想來是早就知道了。
    難得這麽久了這種事情都沒有流傳出去,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樹洞聖體,保密達人嗎?
    一開始還奇怪,偌大個莊園,怎得隻有一個女仆,現在想來,想必這是黛克泰爾唯一信任的人了。
    於是,薑律點點頭:“我知道了。”
    女仆聞言露出感激的表情。
    不過薑律話鋒一轉:“但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麽?”
    “請神容易送神難。”薑律勾起有著濃鬱的純潔氣息但又擁有一副容貌身材的女仆的下巴:“我常來是沒問題,但是公主她總有累的時候吧?她要是累了,你可就得頂上咯。”
    “啊我?”
    女仆顯然沒想到薑律會來這麽一手,被薑律勾著下巴卻又絲毫不敢反抗,隻得兩隻手僵硬地貼在身子兩側,渾身顫抖著羞紅了臉,竟是羞恥到幾近哭出來。
    不過好在薑律適時收回了手,淺嚐輒止,沒有更過分的舉動。
    “那麽,再見。”他揮了揮手,推開了大門。
    女仆有些失神地坐到了一旁的餐椅上,說不上來是失望還是慶幸。
    看了看薑律消失的地方,又抬頭看了看二樓,腦子裏回蕩著剛剛黛克泰爾發出的一樓都能清晰聽見的聲音,她終於回過了神。
    她捂住了臉,趴在餐桌上,臉皮發燙地自言自語道:
    “啊我肯定不行的我沒有生過孩子,薑格先生肯定會把我弄壞的啦.”
    走出莊園,薑律閉上眼,感受著來自吟遊詩人的能力。
    嗯.這個範圍裏,還有可以增幅的對象嗎?
    他睜開眼,看向四周的山毛櫸。
    雖然看不到,不過康奇厄伯的眼線,應該就在某一棵樹上吧?
    薑律不屑地笑了笑,然後往和庫丘林約定碰麵的地方走去。
    這就是吟遊詩人能力的又一個妙用了。
    給隊友加buff,那就自然需要鎖定目標,而吟遊詩人的能力能夠自動搜尋三十米內能夠加buff的目標,堪稱探草神技。
    藍牙技術,又稱小吟遊詩人。
    .
    正因如此,當他發現線人在三十米外的時候,他和黛克泰爾故意做給線人看的表演才隻有肢體表演,而沒有顧及談話。
    要知道,隻有吟遊詩人和先知才可能擁有能在遠距離外聽到聲音的能力,但這兩者之中,就沒有一個是擅長潛行的。
    你一個區區粗俗的戰士或者陰暗的德魯伊,還想不付費聽聲音?做夢呐?
    搖搖頭,薑律離開了黛克泰爾的莊園。
    知道他徹底消失,影子首領才從樹枝中顯現出來。
    “可惡的混蛋,竟然還閉上眼睛,一副回味的模樣!”
    可憤怒之餘,他又是冷靜下來,自言自語道:
    “王讓我傳達消息給庫丘林,讓他親手處決你,可這涉及到他的母親,()
    萬萬不能讓他知曉,看來還是讓我出馬,直接將你的頭帶給王好了”
    “怎麽了?”
    前往邊境的馬車上,鬼麵狐見薑律情緒不對,關切地問他是怎麽了。
    薑律擺擺手:“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來,我好像失戀了。”
    “失戀?”重炮一聽,頓時想到了什麽,表情古怪地瞥了一眼一旁樂嗬嗬打算看熱鬧的庫丘林,低下了頭。
    鬼麵狐也是一臉詫異。
    不過他想的又和重炮不一樣。
    他想到的是當初在【幽潭追獵】中和薑律鑽過小樹林的輕影和紅窗。
    當時不覺得有什麽,但是他回去以後越想越不對,直到後來因為關注薑律,對赤山市的驅魔人稍稍關注了一下,靠著強大的情報係統得知了截至分會和黑玉談判前一晚的事,知道薑律代表赤山市拿下了友誼賽第一的成績,還知道他和輕影紅窗關係很不一般,這下才反應過來自己中計了。
    因為按照現實世界的時間線,他是昨晚才知道這件事的,本來打算和薑律在靈域裏好好說道說道,結果因為重要的事情太多,一時間竟是將此時拋之腦後了。
    所以現在薑律一提,他便一下子想到這方麵去了。
    他很好奇,薑律怎麽就跟那兩個女孩兒鬧崩了。
    而此時的庫丘林,已經因為薑律創作的《阿爾斯特進行曲》而對薑律改變了一些看法,跟他也算是能心平氣和地說上些話了。
    再加上如今又是戰友,生性豪爽的他便也加入了話題。
    “是家鄉的女孩嗎?”他問道。
    薑律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道:“城裏的。”
    “城裏啊。”庫丘林有些驚訝:“你昨晚才進城,找到心愛的女孩就算了,現在都發展到失戀那一步了嗎?真是不得了啊。”
    “城裏的?”鬼麵狐一愣,看向重炮,頓時明白了一切。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啊。
    姐妹花堅毅不倒,我磕的cps還在,淚目。
    不過如果薑律說的是庫丘林的母親,那麽好像更有意思了。
    看了看庫丘林好奇的模樣,鬼麵狐和重炮默契地相視一笑。
    至於庫丘林,則對這一切都毫不知情,還在追問薑律失戀的原因。
    隻能說吃瓜和看熱鬧是每個人刻進骨子裏的愛好。
    “家裏人不同意啊。”
    薑律歎了口氣。
    庫丘林輕蔑一笑:“我還以為是什麽原因呢?這也能算個事兒?愛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別說家裏人了,就算是神都沒有權利阻攔。”
    薑律一拍大腿,深以為然地點頭應和道:“我也是這麽說的啊,但她家裏人就是死活不同意,咱又是個有格調的文化人,不可能幹出強盜那樣巧取豪奪的事情對吧,所以說我也沒辦法。”
    “怎麽個死活不同意啊?你說說看。”庫丘林問道。
    “我想想。”
    薑律掰著兩根手指:“那就先說死的吧,他亡夫感覺不是很祝福我們。”
    “什麽東西?亡夫?”
    庫丘林愣住了:
    “你心上人結過婚啊?”
    薑律點點頭:“嗯,但我不知道算一婚還是二婚。”
    “二婚都來了?”庫丘林懵了:“而且這有什麽區分不了的,結過幾次婚就是幾婚啊。”
    “這就是問題所在。”
    薑律聳聳肩:“她的第一任丈夫死了,第二任就是我要說的活的那個,不過這第二任沒有找德魯伊舉行過儀式,屬於是不被認可的那種婚姻,可是她和第二任丈夫又有過一個孩子。”
    “你這()
    .不是”
    庫丘林覺得腦袋有點燒得慌。
    他很好奇,薑律是怎麽一晚上就勾搭到這種極品的。
    想了很久,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隻好訕訕道:“我感覺,這女人是不是多少有點不檢點了”
    “但是她的第二任丈夫一直都不願意公開他們的關係啊,她獨自撫養自己的孩子長大,你不覺得這很偉大嗎?我覺得你這有點汙名化單親媽媽的嫌疑了,黃牌一次。”薑律反駁。
    “偉大.是偉大沒錯了,天底下沒有哪個母親是不偉大的,比如我的母親,我就一直特別佩服她,但這跟你說的不是一碼事。”
    庫丘林辯解:
    “就比如你說的這種事,我的母親就一定幹不出來,這無關於偉不偉大,就隻是單純說品格。”
    “也是。”薑律點點頭。
    見薑律情緒低落,庫丘林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過分了,轉而小聲道:“不過,如果你確實喜歡的話,你求求我,我也不是不能想辦法幫幫你的。”
    薑律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怎麽幫?”
    “以我的身份,我幫你擺平他的家裏人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庫丘林十分自信地道:
    “別說她的丈夫和她的關係並不被承認,即便是貨真價實的夫妻,我也能想辦法說服他主動退出。
    總之隻要我出手,肯定能幫你處理妥善。”
    薑律上下打量了一番庫丘林:“這我倒是信的,以你的身份,確實很有說服力。”
    “是吧?”
    庫丘林微微一笑:“隻要你求求我,我就幫你。”
    可薑律卻隻是擺擺手:“算了,到時候再說吧,畢竟我不確定你會不會真心幫我。”
    “我說過的話,從不食言。”
    見庫丘林一本正經的模樣,薑律終於沒繃住,笑出了聲:“你最好是。”
    便在這時,正還要說什麽的庫丘林似乎感知到了什麽,表情霎時變得凝重。
    “這些事一會兒再說吧,附近有戰馬的味道,拿上家夥準備動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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