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火車站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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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我就先走咯。”
薑律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和剛剛起床的呂清和朱真做了道別。
“好。”
“路上小心。”
兩人回應他之後,目送他離開了車箱。
她們原本是打算和薑律一起下車出站,然後將他送到住的地方之後再先行回昆侖山的。
可是薑律說自己還有東西在寄存,要去最後一節車廂拿回來,手續可能會有些麻煩,為了不耽誤她們,讓她們先行離去,不用等他。
拗不過他,兩人也隻好答應。
互相留下聯係方式之後,薑律也就在列車即將停下的時候離開了。
不過他當然不是真的有什麽物品寄存,隻是他需要在下車之前去和金瑤他們會合,以免露餡。
可即便如此小心,在他剛剛與同伴會合們的時候卻還是差點出了大問題。
幫金瑤和紅乙拿著行李的薑律,在出站跟她們閑聊的時候,迎麵便是遇到了同樣剛剛下車的東王公三人。
“喲!”東王公揮著手,向他們打了個招呼。
薑律點點頭,然後脫口而出:“你們是?”
“你真的假的?”表演者一愣:“我們不就幾天沒見嗎?”
“我開玩笑的。”剛剛才想起來原來同伴裏麵還有三個人的薑律,不禁感慨最近真是有些樂不思蜀了。
可這看似玩笑的對話,卻是引起了心思敏感的紅乙的懷疑。
“什麽叫幾天沒見?”紅乙幽幽地問道。
金瑤也是意識到了什麽,眉頭一皺:“他晚上沒和你們在一起嗎?”
表演者一怔,眯著眼睛看向薑律。
一向公正的鐮刀則是認真而客觀地告訴兩人:“雖然我醒著的時候從來沒看到過他,但不排除我睡著沒有意識的時候他回來睡覺的可能性。”
“那你一般幾點睡?”
“我不睡。”鐮刀搖頭:“這些天我一直在打坐,做築基的準備,從未失去過意識。”
“.”
東王公突然感到氣氛變得有些詭異,選擇了尿遁:“啊我去上個廁所,有事常聯係。”
“你回來。”仿佛是出於本能一般,就連金瑤自己都嚇了一跳,總之她就是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其妙就一把拽回了東王公,但現在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她質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我不知道啊。”東王公瘋狂搖頭:“我隻是有些被現在的情況嚇到了。”
見他確實是無辜的,幾人便紛紛同時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薑律。
隻見薑律露出了愧疚之色。
“對不起”
他小聲道。
“什麽對不起?你做了什麽?”金瑤隱約感到一絲不妙。
紅乙默不作聲,但兩隻攥緊的手表明了她現在其實非常緊張。
東王公三人也露出驚詫之色:“難道說”
“我”
薑律緩緩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頭等艙的票,然後抬起頭來:
“其實我是第一萬個升艙的幸運乘客,所以獲得了一張頭等艙的票,能一個人住一間,並且美食飲品暢享。
但是因為票隻有一張,所以我沒有告訴你們,偷偷一個人享受了,對不起,我是罪人,我該死!”
是的,薑律一向是一個三思而後行的人,這就是他的後手,備用計劃的備用計劃,早在數天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
並且他非常擅於玩弄人心和揣測他人的想法,正因如此,他才放棄了能夠讓他顯得更加偉大的“讓你們睡軟臥已經是我的全部財力了所以我隻能悄悄繼續坐硬座”這樣的說辭,而是選擇了這套方案,更加真實,也更容易讓他們相信。
正如他所預想的那樣,他煞有介事的模樣再加上這確實是他能幹得出來的事,讓幾人不由自主地選擇了相信。
“我是個自私鬼,嗚嗚嗚!”薑律聲淚俱下。
“雖然有些氣憤,但是畢竟升軟臥都是你想的辦法,我們好像也沒道理怪你。”表演者猶為大度,大大咧咧地便表示自己不計較了。
東王公擺擺手,也表示自己沒意見。
金瑤和紅乙則是鬆了一口氣。
嚇我們一跳,還以為你背著我們去勾引其他女人了呢。
隻有相對來說最了解薑律的鐮刀,總感覺哪裏不太對。
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不應該是拿到頭等艙的票的第一時間就大肆炫耀自己的好運氣,然後當著大家的麵大搖大擺地住進去,還會時不時地跑到我們邊上問一句‘你怎麽知道我是第一萬個幸運乘客’這樣嗎?.奇怪.
不過因為沒有證據,加上他沒有必要跟薑律過不去,因此選擇了沉默,並不發表自己的任何意見。
這事兒也就這麽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出站之後,六人正看著路邊的指示牌,打算先尋找出租車站台。
正在這時,一個渾身都裹在鬥篷中的神秘人鬼魅似的出現在幾人的身邊。
一隻幹枯的手臂從鬥篷中伸出,一把攥住了薑律的手腕,嘶啞難聽的聲音仿佛是奪命的咒語,從四麵八方湧入了幾人的腦海。
“嗬嗬嗬外鄉人.”
薑律大驚,在他被抓住之前,甚至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接近。
“什麽人?!”
鐮刀和表演者也是瞬間緊繃起來,不過其餘三人倒是並沒有太過特別的反應,以他們的境界,都是第一時間發現了對方,隻是沒有從對方的身上發現敵意,這才沒有開口提醒。
不過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也沒有想到薑律三人會弱到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
果不其然,這神秘人並沒有敵意。
她微微抬起頭,露出充滿皺紋和老年斑的臉,原來是一個年邁的老嫗。
盯著薑律,她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外鄉人想要住宿嗎?便宜得很,還有小妹哦。”
“呃”薑律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對方不是什麽危險分子,隻是一個在火車站隨處可見的攬客大媽而已,隻是這個大媽看起來像是什麽邪惡的女巫罷了。
如果是剛剛上車時期的薑律,可能就跟著去了,畢竟那個時候花光了東王公隨身帶的零花錢,卻是沒條件,不管有沒有小妹,奔著便宜他高低都得好好打聽一下,看看怎麽個事兒。
可經曆了兩場直播的薑律,現在可謂是財大氣粗,根本不怕花錢。
這男人一有錢就變壞,小破旅館怎麽配得上我高貴網黃的身份?我得住網紅酒店打卡才對啊。
“不好意思啊,我們趕時間,大媽你問問別人去。”薑律笑著掙脫了對方的手,婉拒了她。
“沒關係沒關係。”那老嫗卻是不依不饒:“趕時間也不要緊,看看我們家小妹嘛,就耽誤你們兩分鍾。”
她不說還好,一說薑律卻是來氣了:“胡說八道!我是那種人嗎?!”
見狀,金瑤和紅乙皆是為感到了驕傲。
表演者解圍道:“是啊,我們是真的有事,不找小.”
他話都沒說完,薑律便是繼續道:“才耽誤我兩分鍾?你看不起誰呢?!”
“啊不是”表演者震驚地扭頭:“你原來在乎的是這個嗎?”
便在這時,東王公注意到了什麽,一把按住了老嫗的肩膀,然後當眾撕開了她的一邊袖子。
這舉動不僅把老嫗嚇了一跳,更是讓在場的人都驚得不輕,一些路人也是因此駐足,圍觀起來,對著東王公指指點點。
就連薑律也有些痛心疾首地攔住了東王公:“你這是做什麽?你餓了跟我說啊,我還能虧待了你不成?你怎麽能.唉.人家都這麽大年紀了啊。”
本來一臉嚴肅的東王公,在聽到薑律的話之後頓時羞怒得紅溫起來。
“你說什麽呢?!你好好看看她手臂上的東西!”
聞言,薑律定睛看去,卻是在老嫗手臂上發現了一個詭異的烙印。
“這是.”薑律瞪大了眼鏡:“銀銀紋?”
“你才是銀紋!你全家都是銀紋!”
老嫗憤怒地想要掙開東王公,可後者並不慣著她,反手就是一發仙氣要將她打回原形。
受到衝擊之後,一陣煙霧突然從鬥篷中湧現,隻是頃刻之間,枯木似的老嫗,竟是變成了一個妙齡少女。
她的瞳孔閃爍著神秘的粉色光芒,死死盯著東王公,雙眼滿是驚恐:“你是什麽人?!”
然而,東王公並沒有理睬她,隻是對薑律解釋道:“這不是銀紋,而是合歡宗的標識,她是合歡宗的妖女。”
“合歡宗”薑律霎時間嚴肅起來,自言自語地輕聲道:“故友的信徒麽.”
他口中的故友,就是仙界中主管色欲的仙人,名曰歡喜道人,是一個充滿想象力但是毫無實際經曆的處男,曾在一段時間裏和薑律走得很近,當過薑律的狗頭軍師,在薑律剛剛開始獵豔的初期給予過他許多建設性的建議。
不過隨著薑律很快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歡喜道人深感壓力,覺得自己身為色欲仙人,本職工作卻做得還不如薑律專業和出色,就主動和他斷了聯係,潛心苦修起來。
隻是他並不知道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所以終究隻是紙上談兵,永遠都被薑律壓過一頭,屬於是惡性循環了。
而合歡宗,就是他庇護的修仙宗門之一,其實很多宗門的背後都有著仙界的大人物,凡間宗門供奉仙人,提供願力,仙人也會提供保護,這也就是許多宗門曆經無數打擊依舊能存活下來的原因了,哪怕是邪道,隻要能夠傳承,自然就有著他的道理。
離他最近的東王公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點點頭:“的確是歡喜道人的信徒,不過近千年因為歡喜道人的無故失蹤,合歡宗也逐漸衰落,現在更是越發不擇手段,完全與魔道無異了。”
薑律麵露凝重之色:“那麽,既然這不是銀紋,她身上的銀紋又在哪裏?”
“嗯就沒有銀紋.”東王公無奈道。
“我不信。”薑律搖頭:“你把她褲子也撕了我看看。”
“你的意圖太明顯了,我不幹。”東王公嚴詞拒絕。
眼看無論是誰都沒有把自己當回事,那合歡宗的妖女又驚又怒。
怒的是他們根本就看不起自己,囂張得令她難以忍受。
驚的則是他們這麽了解合歡宗,卻依舊不以為然,一定是什麽就連自己的宗門都惹不起的大家夥。
既然如此,即便再生氣,看來也是不得不忍一手了。
想到這裏,她便已經萌生了退意,打算趁著兩人還在說著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逃走。
但她的動作再快,也不可能有東王公反應快,隻是一招手,已經化作了一團粉色煙霧,掏走了一半的妖女竟是又被硬生生重新塑形,然後禁錮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放開我!”她驚慌失措地大叫著。
見東王公不為所動,她又將希望寄托到了身邊那些看熱鬧的普通人身上。
“救命啊!救命啊!非禮了!求求你們快幫我去找執法官啊!”
那些普通人沒有東王公的見識,自然是看不出她的底細的,更是看不出東王公這幾手的含金量,在他們看來,這不過就是修士間的衝突和鬥毆罷了。
於是,立馬便是有不明所以的人去找到了在車站值班的執法官,說是有修士在打鬥。
聽聞有修士不顧三清觀頒布的修士法,在大庭廣眾的公共場合鬥毆,立刻便是出發打算處理。
等到他們到達現場的時候,薑律正在對著妖女耀武揚威。
“想報警是吧?那你可算是找對人了。”
他扯開身上的外套:“我就是執法官!”
便在這時,一個手銬拷在了他的手上。
“嗯?”薑律一回頭,正好對上了穿著製服的執法官的目光。
“就你們聚眾鬥毆是吧?跟我們走一趟。”
薑律一愣,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字:“不是我執法官啊。”
“你說是就是了?”
執法官不屑一顧:
“再說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你區區一個執法官犯法我就不能抓你了?”
薑律急了:“她才是犯人啊,她剛剛還問我要不要小妹。”
“哦,不打自招,原來是價錢沒談攏產生了糾紛是吧?”
“還沒到談價錢那一步啊都。”
“那就算你票場未遂好了,反正都是數罪並罰。”
薑律沉默片刻,突然扭頭看向了一臉茫然的東王公:“都怪你,就顯你能耐,非要揭穿人家的身份,現在好了吧?要我說啊,剛剛真不如跟她去找小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