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踹你怎麽了？”
    “本宮還踩你呢。”
    纖秀玉足在宋祁胸口上微微用力，將宋祁踩入地下。
    不過大地中並非是泥土，而是芳香的花瓣。
    香氣沁人心脾，溢滿宋祁的鼻腔。
    也不知道究竟是花瓣的香氣，還是長公主身上散發的幽香。
    天地、山河、日月、星辰，姬靈槐的體內世界，一切皆由“花”構成。
    像是這種有某些獨特癖好的王者，體內世界自是與眾不同。
    長公主是花之世界。
    碧霄娘娘是雷霆世界。
    反觀麒麟聖王，就與尋常的大世界無異。
    這說明麒麟聖王沒有什麽獨特的癖好。
    宋祁艱難的挪開視線，不爭氣的吞咽著口水。
    長公主的一截小腿探出裙擺，潔白如同象牙，帶有玉石般的晶瑩光輝。
    姬靈槐冷笑一聲，一腳踩在宋祁臉上，將宋祁整個人都埋入花瓣土壤中。
    “之前是不是你蠱惑本宮雙修？占本宮的便宜？”
    “真是看你不爽啊！”
    長公主一邊碎碎念，一邊在宋祁臉上踩來踩去。
    雖然感覺很不爽，但好像又有點爽……
    就像是盤玩著溫潤的美玉一般。
    總感覺莫名其妙的被獎勵了。
    “冤枉啊，大師姐！”
    “嗚嗚嗚……”
    雙修的事情跟宋祁有什麽關係？
    明明是你主動的！
    但這話宋祁可不敢說出口。
    如果不是虞皇經在共振，宋祁甚至都要懷疑姬靈槐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無論是性格、氣質、亦或談吐，皆與上一次見麵時大不同。
    人格分裂？
    長公主有精神病？
    宋祁隱約猜到了些什麽。
    要真是這樣的話，宋祁更加不敢反抗了。
    萬一長公主真瘋了，失手把自己打死怎麽辦？
    而且宋祁也反抗不了。
    隻能躺在地上，默默接受長公主的獎勵……不是，淩辱。
    倏然，長公主的動作突然停下。
    一縷強橫的氣血自其秀足中衝出，灌入宋祁體內。
    僅是一縷，就險些把宋祁撐爆。
    臥槽！
    宋祁大驚。
    這怎麽說雙修就雙修啊，而且這個姿勢是不是太不雅觀了？
    但現在宋祁已經沒有辦法思考更多，隻能全力鎮壓這縷狂暴的氣血。
    宋祁體內的氣血瘋狂湧動，同時也向長公主衝擊去。
    但這就好比水滴滴入大海，掀不起絲毫波瀾。
    姬靈槐鳳眸一緊，眉頭豎起。
    她飛腳將宋祁踢開，自顧自盤坐在原地。
    “沒用的東西。”
    宋祁呲牙咧嘴，受到一萬點暴擊傷害。
    這長公主不止是人格分裂呀，還有暴力傾向。
    真是難為長公主了，即便“病入膏肓”，都還想著為自己護道。
    這麽一想，宋祁感覺屍體暖暖的。
    邪九幽的玉佩也不是失靈了，而是邪九幽灌入其中的靈性判斷出宋祁其實並沒有危險。
    而驚走那神秘巨手的，也是長公主，並非碧霄娘娘的雷霆符劍。
    宋祁看著盤坐在原地、雙眸緊鎖、不怒自威的長公主，一時間麵色有些古怪起來。
    長公主不會一直都跟在自己身旁，悄悄監視自己吧……
    “滾！”
    感受到宋祁帶有濃濃惡意的窺探，長公主眼皮一跳，口中吐出一字。
    “好嘞。”
    宋祁潤到遠處的一棵古樹下，背對著長公主，兩隻手的食指對對碰，委屈的像個三歲的小孩子。
    長公主有可能是人格分裂。
    也有可能是修行出了問題。
    短暫的氣息交互，宋祁隱約察覺到長公主的虞皇經似乎不太對勁。
    要不然以長公主的修為，也不需要在自己這裏汲取那點氣血。
    宋祁的氣血更像是藥引一樣，可以平複長公主不穩定的狀態。
    小半天的時間過去，長公主終於收功，發出一聲長長的吐息。
    她鳳眸輕啟，望著宋祁背影。
    “過來。”
    正蹲在地上擺弄小草的宋祁被嚇到渾身一抖。
    “我還是不過去了吧……”
    宋祁轉過身，對上長公主如同秋水一般的眸子。
    長公主又“變”了。
    不是說形象發生改變，而是眼神。
    連帶著氣質、細微的聲線，都有改變。
    現在的姬靈槐，更像是燕然邊關下的姬靈槐。
    強大、平靜、自信、雍容……
    而之前，像是一個瘋婆子。
    再之前，在棲遲莊的時候，則有些像女流氓。
    “那個……師姐……”
    宋祁弱弱的靠近長公主，順帶用手點了點自己太陽穴。
    現在這個長公主，看似正常，但誰知道正不正常？
    宋祁本是想問“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但這麽問話未免太唐突了。
    像是這種問題，好像怎麽問都不太好。
    長公主麵無表情的站起身，反手一拳砸在宋祁腦殼上。
    很快，宋祁腦殼腫起一個大包。
    宋祁抱著腦袋，欲哭無淚。
    我也沒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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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封天絕地，首先付出的代價就是自降一格，向天道臣服。”
    宋祁不問，但姬靈槐卻有話要說。
    作為父皇的傳人，宋祁也該知道這些。
    “第二個代價，就是父皇的血脈，不可修行。”
    封天絕地一旦開始，虞皇的子女便要散功。
    即便自己不散，天道也會幫你散掉。
    姬靈槐作為虞皇的長女，早就已經修行極高境界。
    不止是姬靈槐……虞皇的子女，即便再平庸，又能平庸到哪裏去？
    凡人壽歲不過百。
    一旦散功，便是從修士墮回凡人。
    但皇子皇女們的修行歲月早已超出凡人壽歲極限。
    散功，意味著身死道消，即便虞皇也無能為力。
    虞皇為子女求一線生機，同時也是為現古黃金大世布局，賜下一種神奇秘術——九轉天功。
    當世兵解，踏入輪回。
    九次轉生，九九歸一，尋回真我，超脫過往。
    這是諸皇子皇女唯一活命的方法。
    最終，卻唯有姬靈槐一人醒來。
    “九九歸一，尋回真我……”
    姬靈槐輕聲一歎，“即便尋回真我，那麽九世輪回中的我，又是誰？”
    此時的姬靈槐，是第一人格，也可以稱之為第一世人格。
    第一世的姬靈槐，身份就是虞皇親女。
    作為皇女，自然雍容華貴。
    九轉天功，共計輪回九次，隻有在第九次時醒來，方才算是秘法完成。
    算上兵解的第一世，其實總共活出十世，也就是有十種截然不同的人格。
    嚴格意義上來講，長公主並沒有完全“合一”。
    如果完全合一的話，十種人格應當合並成一種，而不是彼此獨立，還時不時切換一下。
    十種人格中，最強大的自然是第一世人格。
    大多數情況下，長公主也是維持著第一世人格。
    但如果受到什麽外界刺激，或是自身出現什麽問題，人格就會進行切換。
    在棲遲莊中的是第三世人格，魅惑眾生。
    剛才見宋祁時，是第七世人格，暴躁、瘋癲、喜歡折騰人。
    “師姐，你受苦了……”
    如果實力允許的話，宋祁很想將師姐擁入懷抱，好生寬慰一番。
    但可惜，現在的姬靈槐正在逐漸取回第一世的實力。
    隻能用深不可測這四個字來形容。
    所以宋祁也就隻能想想，並且口頭寬慰一下。
    “知道本宮受苦，那你就好好努力修行。”
    “？”
    宋祁頭頂飄出一個問號。
    “本宮在修行時，父皇的虞皇經不過初創，其中有些問題，未能得到解決。”
    “而你的虞皇經，是父皇在封天絕地時期又打磨了八百年的最終版本。”
    “與你雙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緩解我修行中的麻煩。”
    “但你……”
    長公主上下掃視了宋祁一眼，“太弱了。”
    宋祁以手捂住胸口，作悲痛狀。
    隻感覺幼小的心靈再次受到傷害。
    宋祁倒真還沒有猜錯。
    長公主一方麵有人格分裂症，一方麵有修行上的困擾。
    而人格分裂症，又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修行的影響。
    “師姐，你可入我識海，觀摩最終版的虞皇經傳承。”
    宋祁不介意向長公主敞開心扉，讓長公主深入自己的識海。
    就像現在，自己也深入了長公主一樣。
    長公主搖頭。
    “在完全取回第一世的修為前，我沒有辦法重修經文。”
    “啊這……”
    宋祁也沒有辦法了。
    平心而論，宋祁的修行速度已經很快，整座宇宙鮮有生靈能同宋祁比肩。
    隻有悟道火樹、姬靈槐這種開掛的，才能淩駕於宋祁之上。
    “冒昧問一句，師姐的真實修為是？”
    長公主瞥了宋祁，沒有正麵回答：“待你入高位王者，就有資格輔助我修行了。”
    好家夥……
    高位王者還隻是有資格作為輔助，而不是平等的雙修。
    “不要有太大壓力。”
    “師~弟~”
    長公主突然湊近宋祁，素白手掌按在宋祁胸膛上，吐氣如蘭，媚眼如絲。
    宋祁被嚇了一大跳。
    這第三世人格又切換出來了？
    看著宋祁狼狽後退的模樣，長公主以手背遮在唇角處，發出一連串輕笑。
    每當第一人格重新掌握軀殼後，其他人格都會被壓製很長一段時間。
    她就是想要逗逗宋祁這個便宜師弟。
    “師姐……”
    宋祁弱弱舉手，“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不會在我離開大荒後，一直跟在我身邊……吧？”
    長公主眨動著一雙卡姿蘭大眼，“是呀。”
    “天天看著你跟小情人卿卿我我，煩死人了。”
    “哢……”
    宋祁石化在原地，然後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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