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可不想自己摸摸孔瀅小手、或是又被長公主吊打的畫麵讓眾生鏡給錄製進去。
    而且如果沒有必要，宋祁絕對不會讓任何生靈知曉自己擁有眾生鏡這件寶器。
    否則今後一旦出現偷窺門事件，懷疑的目光就是第一時間落到宋祁身上。
    隻能說，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
    眾生鏡可以不要臉，但武安侯要臉。
    “你這不是又當又立嗎？”
    眾生鏡驚訝道。
    宋祁難得的老臉一紅。
    眾生鏡就像是一麵魔鏡，可以讓無數生靈隱藏著的秘密無所遁形。
    宋祁如果說自己不覬覦這股力量，那一定是在說謊！
    “你閉嘴！”
    “嘿嘿，你急了！”
    宋祁：“……”
    在線問，怎麽能把器靈封印？
    即便沒有器靈，眾生鏡仍舊可以正常使用。
    用封印威脅了眾生鏡一番後，眾生鏡終於暫時安靜。
    宋祁持住眾生鏡，正反兩麵的打量著。
    眾生鏡是一麵標準的八角鏡，正麵呈古銅色。
    在不顯化偉力的情況下，畫麵並不清晰。
    就跟尋常百姓家用的鏡子差不多。
    背麵仿若由白銀鑄造而成，閃爍星耀銀輝。
    繁密的紋理在銀白鏡背上蔓延，組成龍、鳳、麒麟、鯤鵬、四聖靈等諸多形態，變幻莫測。
    看來在大荒的太古初年，關於神獸祖靈的傳說便已經開始流傳。
    宋祁不知道的是，古天庭中甚至還存在四座專門供奉四聖靈的寶殿。
    亦屬於一百零八數天宮寶殿行列。
    魚彥歆這位廣寒天宮之主，更是得到過玄武皇指點。
    可見古天庭與四聖祖靈之間存在一定關聯。
    “你方才說，廣寒天宮是天庭的太陰力量，象征黑暗與神秘。”
    “所以借助廣寒天宮之力巡察眾生，便不會被發現？”
    “理論上是這樣。”
    宋祁搓了搓手，取出玄武龜甲。
    “我若是用先天水氣將你覆蓋呢？”
    眾生鏡：“……”
    你看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嘴上說著不用不用，實際上認真鑽研如何開發自己的功能。
    天庭就應該邀請你出任天鏡寶殿之主啊！
    先天水氣為太陰極致。
    雖然這縷先天水氣並非為宋祁煉化，但很多基礎功能是不需要激活也自帶的。
    就是這縷先天水氣被烙印在了玄武龜甲上，不知道效果會不會打折扣。
    “試一試……”
    宋祁將玄武龜甲的龜背貼到眾生鏡背麵。
    該拿誰做實驗呢？
    宋祁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碧霄娘娘或長公主的黴頭。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真要是被碧霄娘娘或是長公主發現，那宋祁可得遭老罪了。
    “還是阿恕青凡！”
    阿恕青凡有反偵察秘寶傍身，在這一點上，甚至要超過很多王者。
    鏡麵蕩漾漣漪，官方認證的古天庭遺址第一大雷再次映現入宋祁眼簾。
    果然奏效！
    這一次，阿恕青凡完全沒有回頭張望的動作，自顧自在大星上行走。
    “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這裏的發現不是指阿恕青凡發現了自己再次被偷窺，而是指阿恕青凡是不是在大星上發現了什麽機緣。
    “我是眾生鏡，不是能回答你所有問題的全知鏡。”
    太古初年的九尊無上皇者，皆曾在古天庭中講道。
    故此古天庭的位格極高，正是眾生鏡無法窺探的極少數存在之一。
    “要你有何用？”
    “那你別用。”
    宋祁一拳捶在鏡麵上，眾生鏡識趣的閉嘴。
    雖然宋祁的拳頭破不了防，但宋祁可以用皇道重器砸它。
    那還是有點痛的。
    哦……我沒有痛覺。
    不過若是把鏡麵砸壞的話，終歸也是不好的。
    “你有沒有距離限製？”
    “坐鎮天鏡寶殿，可俯瞰三界。”
    眾生鏡的意思是，如果借助古天庭之力，約等於沒有距離限製。
    一旦離開了天鏡寶殿加持，距離視使用者修為而定。
    但宋祁又不可能把古天庭遺址背在身上……
    就算能背在身上，宋祁也沒有調用古天庭之力的權柄。
    “以前任兵主的實力，即便沒有古天庭之力加持，俯瞰大半個真實宇宙也不成問題。”
    宋祁“嗬嗬”一笑，心中默念“映現悟道火樹”。
    古天庭遺址距離白玉京在歸墟中的基本盤不算遠，所以樹哥的畫麵很清晰映現出來。
    此時樹哥正在周遊虛空，尋找行、誌、昊三大禦族部落的資源儲藏點。
    先天水氣的效果出奇好。
    即便是樹哥，也沒有發現有兩雙眼睛正在暗中默默注視著自己。
    “嘿！”
    宋祁又用邪九幽開始做實驗。
    邪九幽的位格現在絕對要超出悟道火樹很多，不知道會不會被發現。
    “太遠了。”
    眾生鏡提示道。
    可惜，邪九幽很有可能還在歸墟深處，畫麵中一片虛無。
    宋祁又用眾生鏡，先後看了看孔瀅與四小隻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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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小隻已經抱團進入古天庭遺址，同行還有白玉京諸聖。
    孔瀅也非孤身一人，正與仙禽聯盟諸聖同行。
    東皇青霜、南飛雁也在此行隊伍中。
    這仙禽聯盟的陣容還真是豪華啊……
    宋祁看了看東皇青霜，“嘖嘖”兩聲。
    東皇青霜在古天庭遺址第一大雷爭奪賽中遺憾落選，實力終究還是沒有阿恕青凡雄厚。
    “我如何能用你窺探時間長河？”
    “哦？”
    眾生鏡再次浮現出驚訝神色。
    宋祁怎麽會知道自己可以窺探時間長河？
    二人之間的主從關係，隻是口頭承諾。
    即便眾生鏡想要認主，以宋祁當前的位格，也無法完全掌控眾生鏡。
    眾生鏡認可宋祁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宋祁也像是前任兵主一樣，修行時間道。
    以自己為媒介，可以溯源一定空間下的過去、推演一定空間下的未來。
    “你不要嚐試溯源或推演這片維度的任何區域。”
    “因為這裏是古天庭與古神天的碎片演化而成，無論何處，位格都遠非你所能承受。”
    “如果你想要窺探時間長河，我會提醒你。”
    這就是一件器擁有器靈的好處了。
    因為器永遠是輔助作用，真正能發揮出多少威力，取決於兵主。
    器靈則最佳輔助，可以幫助兵主避免很多操作上的問題。
    如果眾生鏡沒有器靈，宋祁又在古天庭遺址中使用了眾生鏡的時間相關功能。
    很有可能“轟”一下子就會被反噬給吞沒。
    “你能不能看到天匠寶殿所在？”
    宋祁突然又發現了眾生鏡的另一妙用。
    魚彥歆隻是大致同宋祁講了講古天庭的一百零八數天宮寶殿各自權柄，卻沒有說一百零八數天宮寶殿現如今身在何方。
    可能是古天庭碎裂，魚彥歆也不大清楚。
    這眾生鏡正是派上用場！
    “可以是可以……但要先回天鏡寶殿，借助天鏡寶殿之力。”
    呃……問題是宋祁也不知道天鏡寶殿在哪。
    空氣突然沉默了一瞬。
    眾生鏡中浮現出一雙眸子，用看煞筆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剛剛選擇的兵主。
    你不知道我家在哪，我自己還能不知道我家在哪嗎？
    眾生鏡產生了一種前途未卜的迷茫感。
    “帶路！”
    宋祁絲毫不見尷尬，大手一揮，示意眾生鏡上前帶路。
    追星戰車駛出廣寒天宮演化的極寒星辰，穿過一座座星域，降臨在一片斷壁殘桓中。
    宋祁看著這比淩霄寶殿遺址更加破碎的畫麵，有些懷疑人生。
    這都破成這樣了，還能用？
    眾生鏡不語，隻是一味的向廢墟中深入。
    廢墟中有鏡台一架，這就是眾生鏡小小的家。
    平時眾生鏡就是被供奉在這架鏡台上，俯瞰三界。
    眾生鏡歸位後，開始以鎮壓之物的身份，臨時調用天鏡寶殿之力。
    雖然遠遠無法比擬天鏡寶殿之主的權限，但總歸是有所加成。
    鏡麵蕩漾漣漪，宋祁看見了一顆土黃色的巍峨巨星，在一方星域中浮沉。
    畫麵不斷放大，宋祁眉頭蹙起，竟是越看越熟悉。
    擦！
    這不是古天庭遺址第一大雷嗎？
    宋祁在畫麵中再次看見了阿恕青凡。
    怪不得宋祁之前感覺阿恕青凡像是發現了什麽，原來這裏就是天匠寶殿遺址！
    “能不能定位到她的坐標？”
    “可以。”
    追星戰車轟鳴作響，自天鏡寶殿中騰空而起。
    眾生鏡順手帶走了自己的鏡台。
    雖然這玩意在離開天鏡寶殿後就是一個普通鏡台，但住了這麽多年，已經成了眾生鏡的念想。
    天匠寶殿遺址。
    追星戰車像是閃電般在長空之上縱橫，震耳欲聾的雷霆聲響使得阿恕青凡猛然抬頭。
    “宋祁！！！”
    阿恕青凡又怎麽可能認不出宋祁的戰車？
    尚未見到宋祁，便聽阿恕青凡發出雌虎般的怒吼。
    她顯化出三頭六臂真身，渾身燃燒燦金色烈焰。
    一身黃金甲胄，威嚴如同女武神。
    六道臂膀上各有神環一道，在阿恕青凡身後匯聚成六道輪回之光。
    “轟！”
    宋祁身披雷帝戰甲，亦顯化出三頭六臂法相，自戰車中躍出。
    魔神與女武神在大地上碰撞，刹那間天崩地裂！
    “宋祁！！！”
    “給我去死！”
    阿恕青凡六道臂膀齊出，演化六道輪回大世界，宛若天傾般蓋壓而來。
    麵對氣勢洶洶的阿恕青凡，宋祁隻是大笑。
    他左麵臂膀演化太陽氣，右麵臂膀演化太陰氣。
    玉虛琉璃盞與鎮海印同時綻放光芒。
    “轟！”
    陰陽拳圖怒撞六道輪回大世界！
    宋祁發力，一個照麵便將阿恕青凡壓製住。
    他的六條臂膀成掌，死死攥住阿恕青凡的六記重拳。
    阿恕青凡一退再退，被宋祁強行逼到死角，抵在山體上，退無可退。
    “就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念主人嗎？”
    “凡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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