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柯宏邈完全難以接受。
    他癱坐在太師椅上，雙目無神，口中反複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
    這種情況就跟現世中人工智能大爆發，導致很多工種迎來失業狂潮一樣。
    “我並沒有你們智慧生靈的想象力與創造力。”
    “之所以能夠如此，是因為我被灌輸了古天庭十萬年的丹術經驗。”
    藥王鼎將自己類比為人工智能。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器靈永遠都是器靈，進化不出能夠比擬智慧生靈的智慧。
    即便汲取了再多經驗、掌握再多知識，也終究沒有智慧生靈的靈光一現。
    正是因為這種靈光一現，智慧生靈的文明往往會迎來井噴式爆發。
    能夠主導這一切的，隻能是智慧生靈，而不是藥王鼎這一類的寶器。
    早在古天庭祭煉出藥王鼎時，那一批人就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藥王鼎看似具備“創新”能力，實際上隻是大數據的匯總。
    它能夠掌握的知識儲備，遠遠要超出智慧生靈想象。
    正因為智慧生靈的知識儲備不夠，才會產生道心破碎的即視感。
    被藥王鼎這麽安慰了一下後，柯宏邈感覺自己好受多了。
    這是一件極其富有實用性的寶器。
    或許自己可以借助藥王鼎的力量，完成很多不可能的操作。
    想到這裏，柯宏邈眼前一亮。
    “那個啥……”
    “你先給我研究一個提高命中率的丹方唄……”
    宋祁：“……”
    本以為柯宏邈是開悟了，沒想到在這等著呢！
    “過兩天我再把藥王鼎借你。”
    宋祁準備暫時將藥王鼎留在白玉京中，好吸收各個時代的藥理知識，成為新時代超級生產力。
    正好柯宏邈也是一位煉丹狂人，可以同藥王鼎好好交流交流。
    等到白玉京的資料庫被藥王鼎刷完後，柯宏邈還可以刷宋祁的麵子果實，去其他王朝、聖地刷他們的資料庫。
    人情就讓藥王鼎自己煉丹償還。
    計劃通！
    宋祁帶上藥王鼎，一步跨回棲遲莊。
    這個境界一上去，別的不說，趕路是真方便。
    念頭一動，想去哪就去哪。
    宋祁的老爺主院中，小狐狸長嫣一邊哼著熟悉曲調，一邊澆花。
    長嫣的身段在豐滿同時又不失婉約，顏值更是如同孔瀅一般，是禍水級別。
    宋祁支棱起耳朵一聽，好家夥……竟然是現世中的流行歌曲。
    就是鬥音上比較流行的那種戲腔國風。
    隻能說玩家的現世文化傳播當真是如火如荼。
    現在白玉京已經被各種現世流行語、以及一些不算爛俗的網絡梗給淹沒。
    很多原住民時不時就能蹦出兩句不屬於往界文化的話來，甚至還能接上現世中的梗。
    “咳……”
    宋祁幹咳一聲，嚇得長嫣澆花的手都是一抖。
    她轉過頭，望向宋祁，一雙桃花眼勾魂奪魄。
    長嫣在氣質上確實要遜色於孔瀅那樣的大修士。
    因為長嫣本身就不是什麽強者。
    再加上狐狸精自帶天然魅惑，很難維持住威儀。
    隻能說各有各的好。
    “老爺？”
    長嫣捂著紅唇，低呼一聲。
    她想要直接衝進宋祁懷裏，但又感覺男女有別。
    於是顯化出狐狸真身，蹦蹦躂躂的跳進宋祁懷裏，發出一陣“嚶嚶嚶”的撒嬌聲。
    狐狸毛發就像是錦緞一般絲滑。
    宋祁擼了擼長嫣的小腦袋瓜，卻又下意識想起世外桃源淨土中的畫麵。
    隻能說不愧是狐狸精……就是燒。
    宋祁順手捏了捏長嫣尾巴，隻聽長嫣“嚶”的一聲從宋祁懷裏跳出去，幾個起落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
    宋祁撓了撓頭。
    老李管家正在一處涼亭中喝茶，偷得浮生半日閑。
    棲遲莊有宋祁的禁製隔絕內外。
    外部是長生天，內部則自成一方天地。
    老李管家的年歲確實不小了。
    當初在洪都府為宋祁看管宋府的時候，看上去就得有個七十歲左右模樣。
    如今又是兩個大版本過去，老李管家已是八十多歲高齡。
    雖然宋祁還是習慣稱呼老李，但老李看上去一點也不老。
    受到棲遲莊濃鬱的生命精氣滋養，老李管家白發生黑，看起來也就四五十歲的模樣。
    精神頭一天比一天好。
    在棲遲莊中生活，即便沒有天資踏足修行路，也能活上個一百來歲。
    “？”
    涼亭中的老李好像看見宋祁的身影一閃而過。
    他放下茶杯，坐直身體，用力揉了揉眼睛。
    再一睜眼，宋祁已經坐到老李旁邊，自顧自的斟了一杯茶。
    “老爺，真是您回來了呀！”
    “老奴還以為眼睛又花了呢……”
    老李管家緊忙站起身，想要幫宋祁斟茶，卻被宋祁按了回去。
    老李管家從始至終都是一介凡人。
    坐到棲遲莊大管家這個位置上，雖然惡補了很多修行界知識，但終究是霧裏看花，難以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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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難理解現在的宋祁究竟站在什麽高度上。
    大概就跟神話傳說中的“仙神”差不多吧……
    “老李啊……”
    宋祁拉過老李管家的手臂，輕輕拍了拍。
    其實宋祁最看重老李管家的不是能力，而是品質。
    宋祁最開始在洪都府中立足，身份不過一江湖客。
    如今在白玉京中，卻是至高無上的議閣首席。
    相應的，老李管家也跟著一路水漲船高。
    人的地位、權力在膨脹，野心、欲望通常也會隨之膨脹。
    但老李管家沒有。
    他就這樣默默經營著棲遲莊，很少與外人交往。
    不瞞上、不欺下、不貪墨，這是很崇高的品性，尤為可貴。
    老李管家大概也是有著淒苦身世吧。
    一把年紀，沒有老伴，更沒有子女。
    如果不是柯宏邈將那處宅院贈給宋祁，老李管家大概是要守著荒宅了此殘生。
    “你渴望力量嗎？”
    老李管家：“？？？”
    相較於力量，老李其實更加渴望柰子。
    他感覺自己越活越年輕，大抵是又行了！
    宋祁：“……”
    論老男人對生兒子的執念。
    宋祁取出藥王鼎，讓藥王鼎去檢測一下老管家的身體狀況。
    不得不說，人族在吸收、消化等方麵，遠遠強於其他任何族群。
    藥王鼎跟著宋祁觀察了一路……似乎也沒有見到哪個人族跟入聖丹不適配。
    當真是一個可怕的族群啊。
    “老李啊，找老伴這個事情呢，你不用太著急。”
    “今後還有大把時間研究。”
    宋祁取出入聖丹，放到老李管家手中。
    “吃了這枚丹藥，如果順利的話……”
    “你今後還能活一萬年。”
    “奪少？！”
    老李管家瞪著一雙眼睛，先是看了看手中的入聖丹，隨後又看了看宋祁。
    手一哆嗦，險些把入聖丹掉到地上。
    “這……”
    “這這……”
    “太貴重了，老爺……我……”
    老李管家開始語無倫次了。
    一介凡人，完全難以想象一萬年究竟是一段怎樣漫長的歲月。
    “這是你應得的福報。”
    宋祁站起身，拍了拍老李管家肩膀。
    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之勢，將入聖丹丟入老李管家口中。
    老家管家：“？”
    丹藥入口即化，沒品出啥滋味，好像也沒啥變化。
    片刻後，老李管家開始冒汗，渾身又冷又熱，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老爺……”
    “我咋這麽頭暈捏……”
    “深呼吸，放輕鬆。”
    “頭暈是正常的。”
    又過了一會兒，老李管家頭頂開始冒白煙。
    藥王鼎表示這都是正常現象。
    藥效的發揮會分為多個階段，且每個階段持續時間都很長。
    宋祁喚來下人，將老管家攙扶回去，好生照料。
    或許十年、或許幾十年、又或許是一百年。
    當老李管家完全消化了入聖丹之後，就能順利成為一名不屬於任何修行體係的聖人了。
    感覺戰鬥力比柯宏邈都不如。
    不過戰鬥力什麽的，也不重要。
    “在棲遲莊中無不無聊？”
    小狐狸被宋祁捏了尾巴後有些害羞，外出跑了一圈，過了好一會才跑回宋祁的主院。
    “還好……”
    “要不要跟我去歸墟看看？”
    “啊……”
    小狐狸腦袋歪了一下，一對寶石般的黑眼球蠢萌蠢萌。
    “我也能去嗎？”
    宋祁將小狐狸收入到朝花夕拾。
    白鹿跟小玉兔已經結束了幽月大世界的遊曆之旅，好吧……主要是幽月大世界也沒什麽好看的。
    如果是大荒的話，倒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去。
    不過大荒太過於廣袤。
    以小玉兔和白鹿的實力，還沒有遊曆大荒的資格。
    朝花夕拾中新增萌物小狐狸一枚。
    長嫣雖然迫於生計，在紅塵中混跡了一遭。
    但在本質上，長嫣的心地並不複雜，甚至可以說是純粹。
    可以說跟紅雲有些相似吧……不過沒有紅雲那麽貪吃。
    三隻萌物碰麵，玩耍的很愉快。
    長嫣總算是在小玉兔與白鹿身上找到了些許“高”境大修士的優越感。
    她為兩小隻表演了一手化形，看得兩小隻“哇哇哇”直叫。
    會化形很厲害了……
    在那裏睡覺的火麒麟都不會化形。
    紅雲：“禮貌嗎你？”
    數日後，閉關潛修的宋祁突然感覺到朝花夕拾好像是下雨了。
    見鬼，朝花夕拾怎麽會下雨？
    一睜眼，發現紅雲這倒黴孩子正像隻小狗一樣，在自己臉上舔來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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