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陽光正好。
    路易兩人推開了貝雅特莉絲的大門。
    在推門前，貝雅特莉絲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路易放輕了腳步。
    推開門後，他看到了躺在辦公室沙發上蜷縮成一團的絨布球。
    ——那是名為奧莉薇婭的生物。
    站在她身後的女仆長嘴巴微張。
    用唇語說了一句“她睡著啦”。
    貝雅特莉絲點點頭，示意路易和她前往偏廳。
    進入偏廳時，兩人這才大聲說話。
    在匯報了相關情況後，貝雅特莉絲陷入了沉思。
    “自稱瘋王魯德爾森的法師？”
    路易點頭。
    消息是兩條龍示好主動告訴他的，他確認了一下，這名法師和誘導斯諾的法師極大概率是同一人。
    “瘋王的餘黨嗎？”貝雅特莉絲沉思道。
    路易奇怪的說：“可那兩條龍說，那人肯定不是魯德爾森。”
    貝雅特莉絲搖了搖頭說：
    “他可能真的不是瘋王，但自稱是魯德爾森也沒問題。”
    路易：“啊？”
    “魯德爾森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代號，或者說，是信奉同一理念的人所構成的組織。”
    路易臉繃不住了。
    什麽莫裏亞蒂？
    貝雅特莉絲笑了笑說：“像「魯德爾森」這樣偏離秩序陣營的組織並不算少。”
    “往年各國和各大教會都會定期清理掉一批。”
    “隻不過這個組織有點特殊，他們上一任領袖，堪稱是一代死靈係大賢。”
    “如果不是他走錯了路，如今死靈法師的豐碑會再多出他一個。”
    “可惜沒有如果。”
    路易點頭，忽然遲疑道：“他們是來複仇的嗎？”
    畢竟就算是他這萌新都知道，瘋王可是直接被帝皇錘成了魯德爾森醬的。
    “也可能是來接收瘋王的遺產。”
    路易愣了一下，驚道：“你是說《告亡靈書》？”
    “嗯，除了榮光與正義之神教會，愛神教會，還有我們，沒幾人知曉瘋王出身。”
    怎麽還和教會那邊扯上關係了？
    路易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隻聽貝雅特莉絲說：“你聽說過「愛神暗麵」嗎？”
    路易一愣，想起了基諾有點猥瑣的笑容：
    “那個曾褻瀆過愛神的異端組織？”
    貝雅特莉絲點頭：“當年一位來自深淵的傳奇魅魔，偽裝成牧師，長時間在恩瑟邊境為愛神傳教。”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然成為了愛神的信徒。”
    “隻是相較於愛神教會中正平和的理念，「愛神暗麵」的創造者理念更加極端和邪惡。”
    “她誘導了一位良家女，使其榨幹了丈夫的精氣，成功將其轉化成了魅魔。”
    “然而妻子卻在恢複了理智後，痛苦到幾近發瘋。”
    “為了安撫這個頗具潛力的後裔，「愛神暗麵」使用了深淵的禁忌魔法，複活了一個擁有丈夫記憶的偽物。”
    路易聽的頭皮發麻，他小聲道：
    “那個妻子的丈夫……”
    貝雅特莉絲歎息道：“是的，那就是瘋王，從地獄殺回來的幽靈。”
    她起身走到書架前，從一個精致的木盒裏取出了一張羊皮紙，放在路易身前。
    路易看向卷宗，上麵寫著幾行大字，看起來像是某種契約文書。
    「生者歸於主物質界，死者歸於冥土，為秩序與混亂共尊的法則」
    「瘋王魯德爾森的活死人已打破法則的平衡，成為生者與死者皆排斥的怪物」
    「出身於恩瑟帝國，毀於愛神暗麵，踐踏榮光正義，今日我們聯合，旨在鏟除群星之瘤魯德爾森」
    契約文書下麵，印刻著血紅的印章，正是恩瑟帝國、愛神教會和榮光教會三方的印章。
    路易恍然。
    旋即明白了貝雅特莉絲說的「遺產」是什麽。
    作為瘋王的故鄉，恩瑟確實是最有可能藏有瘋王遺產的地方。
    活著時的瘋王強不強已無人知曉。
    但複活後的偽物確實是當之無愧的死靈君王。
    看看龍骨草原下的《告亡靈書》就知道了。
    除了被人放置在龍骨草原外，這本魔典幾乎沒有外力幹涉影響。
    然而放在戰場上久了，也能製造出如此危險的活死人之潮。
    貝雅特莉絲表情嚴肅道：
    “父親也說過，瘋王沒那麽容易死，正如他推崇的理念一般，‘肉身的死亡帶來靈魂的永生’。”
    “他的信眾至今都還相信，隻要修複《告亡靈書》，他們的王就會從冥土中殺回來。”
    路易搖頭：“複刻稿既然有一本，就有可能還存在更多本，小心謹慎吧。”
    貝雅特莉絲點了點頭，目光看向路易，美目一轉，笑眯眯的說：
    “怎麽想著給我帶回個龍角？”
    路易不假思索的說：“龍類渾身上下都是昂貴的魔法材料，尤其龍角、龍骨和龍血更甚。”
    “我本想著給你買點實用的東西，但我實在不知道哪些東西適合你，然後在看到了那兩條龍後……”
    貝雅特莉絲眼睛都快眯成了個月牙：
    “所以就給我帶了個龍角回來，讓我自己做喜歡的東西嗎？”
    路易點了點頭。
    他樸素的認知裏確實是這樣想的。
    貝雅特莉絲咬了咬下唇，沒多說話，隻是靠近了他，仰著頭用蠱惑的語氣說：
    “所以你什麽時候許願？”
    路易看向她水潤的雙眼，剛想說“那你想讓我許什麽願”，就聽到了大門被推開的聲音。
    “王姐，至高森林那邊最新的情報我幫伱整理好了，好困，我先回……”
    小天鵝軟糯的聲音忽然被掐死在喉嚨裏。
    從她的角度，隻感覺自家王姐和坐在沙發上的路易身體疊在了一起。
    她瞪大了眼：“請告訴我你們隻是在聊天。”
    貝雅特莉絲直起身，認真的說：“其實我們就路上多做了點事……”
    下一刻她就露出了個回味的壞笑：“奧莉薇婭，你以後會有機會試試的。”
    奧莉薇婭小小的眼睛裏閃過了大大的疑惑：
    “做了什麽？”
    “好過分，我的妹妹，王姐還是第一次這樣，不要讓王姐說這麽害羞的話。”
    ——指收到路易禮物這件事。
    奧莉薇婭：？？？
    貝雅特莉絲露出了小惡魔一般的笑容：
    “哎呀，畢竟奧莉薇婭現在還沒有這樣的經曆呢！”
    ——指小天鵝沒有被有好感的異性送過禮。
    小天鵝蒙了，跳了起來說：“王姐，你們還沒結婚！”
    貝雅特莉絲故意捂著臉，耳根子微微發紅：
    “沒結婚也可以的！”
    這耳根子發紅，不是騙人的。
    小天鵝大腦此時已經停止運轉了。
    這時路易補上了致命一擊：“貝雅特莉絲她有些太胡鬧了。”
    ——指別欺負小天鵝。
    路易也是個壞心眼。
    直接用了很讓她誤解的話。
    “竟然還是王姐主動的？”
    於是，小天鵝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
    兩人眼見著小天鵝的眼神已經變成了三分迷惑，三分不解還有四分呆若木雞的餅狀圖。
    片刻之後，她大哭著奔向了門外：
    “露米姐，王姐變成了不檢點的女孩子了！”
    下一刻，眼睛發亮的女仆長衝了進來：
    “做了？多少次？準備生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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