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這是鄉學?太學都比不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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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昌:“鹿三,你能聽懂他們說什麽嗎?”
    車夫鹿三搖了搖頭,道:“主公您都聽不懂,屬下更聽不懂了。”
    姬昌攔住了一位鄉民:“請問老丈何為鄉塾?”
    “你是外鄉人吧,鄉塾都不知道?”
    “一時半會跟你也說不清楚,跟著俺們去看一看吧。”
    周圍的村民向他投來了鄙視的目光。
    姬昌心裏正有此意,正要上車卻發現路上早已擠滿了人,便棄車先走一步,命車夫在鄉邑出口處等著他們。
    一行人走了一刻鍾,終於來到了附近的鄉邑。
    看到這處鄉邑之後,姬昌愣了。
    這裏確定是山野鄉邑嗎?
    家家戶戶都是豪門大院,放眼望去足有幾百棟,矗立在眼前平整的土地上。
    這些院落前方,有小橋流水,有花草樹木,還有一些古怪的器具。
    許多老人和孩子,正在上麵玩耍嬉戲。
    這裏都算鄉郊,西岐豈不是地獄?
    “這裏是洞天福地嗎?”
    姬昌傻眼了。
    “什麽洞天福地,這裏是東陽邑。外地人真沒見識……”
    這時。
    一個村婦從姬昌邊上走過,瞥了他一眼,笑的花枝亂顫,捂住了嘴。
    姬昌頓時羞的滿麵通紅。
    “夫子來了!”
    這時。
    鄉邑入口的寬敞之地,一輛馬車駛來。
    馬車上走下一個抱著一遝冀州紙的老者。
    老者命人擺下一個桌子,喊道:
    “各位不用著急,公子擴建了東陽邑鄉塾,所有的孩子都有機會入學。”
    他話音落下。
    鄉民歡呼一片,無不再稱讚蘇長青,幾乎將其誇成了聖人。
    聽到這些讚美聲,姬昌心裏愧疚。
    他覺得自己和蘇長青一比,連個半個聖人都算不上。
    姬昌站在遠處聽那夫子說了一個時辰,終於明白鄉塾為何物。
    鄉塾原來是冀州為鄉邑村民蓋的一處書院裏的內設學堂,如同冀州學宮一樣,專為鄉邑村民的子嗣提供教化之道。
    這座學院便是東陽邑書院。
    書院中有鄉塾、鄉學、學院三級。
    鄉塾為幼童啟蒙之地,鄉學則為少年讀書之所,學院則為成人進修之地。
    鄉學和學院的學子出師之後,表現優異者,便有機會去冀州學宮。
    而且。
    十歲以下的孩子,入學還免除學錢。
    聽夫子的意思,立下這個規定是為了讓鄉民早日將孩子送來鄉塾,不耽誤啟蒙教化。
    蘇長青竟然給鄉野村夫建學宮。
    姬昌這一次徹底震驚了。
    鄉民不過是貴族的奴,為貴族耕種,得主上賞賜食物和些許銀錢就已是恩德。
    這些山野粗鄙之人,一群隻配耕種的奴,竟然也有權利去讀書識字?
    無論是在西岐還是朝歌,讀書識字都是貴族才擁有的權利。
    如果人人讀書識字,通曉道理,這天下還怎麽管?
    “他們不會造反嗎?”
    姬昌疑惑。
    得知鄉塾為何物後,姬昌就悄悄離開了東陽邑,離開的過程中途徑了正在建造的東陽邑書院。
    他抬頭望去。
    這座書院比一些貴族的豪門大宅還要大數倍,甚至堪比一間王宮的宮殿。
    “這就是一座鄉邑的書院?”
    “西岐王城之中的太學,也不過這麽大。”
    蘇長青在人間究竟賺取了多少錢,竟然能讓他如此糟蹋,給一座鄉邑建造這般豪華的書院。
    西岐賣到二十兩金一張的冀州紙,隨便一位夫子手裏竟有一遝。
    這紙不得值個幾萬兩?
    姬昌承認自己嫉妒了。
    如果西岐王室也有蘇長青的本事,何愁他腹中的治國理念不能推行天下?
    何愁,不能一統人間?
    不過。
    姬昌很快便平複了心情。
    他雖然嫉妒卻並不忌憚。
    蘇長青再強,也不過是個商人,不懂天下王權皆出於三軍兵馬的道理。
    八百方國任何一地兵馬的招募和調動,瞞不過天下的眼睛。
    蘇長青雖然將生意做遍了天下,冀州的兵馬卻沒有擴充一人。
    每年還有老弱病殘退伍回鄉。
    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沒有兵馬,便稱霸不了天下。
    所以他不擔心冀州會威脅到他的雄心壯誌。
    當下對他有威脅的隻有一個人。
    擁有天下最強大的軍隊的商國國君。
    帝辛。
    這一刻。
    姬昌心裏做出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此次的通商會談,無論先天之數有何卦象,無論蘇長青有什麽要求,他會答應。
    他要勵精圖治,他要奮發圖強,他要用冀州的貨物去武裝西岐的大軍。
    “走,回冀州。”
    “蘇長青一日不出關,本侯一日不回西岐!”
    姬昌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他匆匆而去,很快來到了鄉邑出口。
    “恩?”
    “車夫鹿三呢?”
    鄉邑出口處,姬昌沒有看到鹿三的馬車。
    他皺了皺眉頭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寬敞筆直馳道邊上,還是沒有看到鹿三。
    “原來西伯侯在此處。”
    這時。
    一個熟悉的麵孔騎著兩個木輪子駛了過來。
    姬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來人正是路政司小吏喬一橋。
    喬一橋人還沒到,話音就傳了過來。
    “鹿三逆行被抓,處罰時突然駕車逃逸,逃逸途中撞死了一位村夫的黃牛,又壓壞了路旁幾柱護道的梨樹。”
    “如今他已被抓拿歸案,押在大牢之中。”
    “西伯侯準備銀子贖人吧,”
    喬一橋撕下一張泛黃的狀紙交到姬昌手中。
    上麵寫的是鹿三犯下的罪名。
    長長一行。
    十分醒目。
    “按照道禁律令、問刑條例、民法疏議……”
    “數罪並罰,判處三年監禁,罰金兩百金,賠償鄉民一頭黃牛,三株護道樹。”
    姬昌看著手中的狀紙,眼前又是一黑,險些昏了過去。
    “這混賬!”
    ……
    半個時辰後。
    走的的疲憊不堪的姬昌,攔住了方才那位冀州學宮夫子的馬車。
    搭車回到了冀州。
    馬上車。
    夫子滿腹經綸,出口成章,談吐見識,讓他自慚形穢。
    口中所說,都是他聞所未聞的學問。
    什麽文化才是興國安邦之計。
    什麽武道壓了他們一頭。
    什麽武道宮都是一群匹夫。
    ……
    給西岐太學一百年,都不一定能追得上冀州學宮此時的學問吧。
    姬昌如此想。
    不知傳他先天之數的仙人,能不能做到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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