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地方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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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極其不耐煩的將領帶扯下,拿在手上纏繞著,薑南坐在椅子上表麵波瀾不驚,內心無比慌亂。
沉默了一陣,江北野開口:“你媽陳美玲的卡,我存在你爸銀行裏的錢,還有...”
“隨便吧,停卡、取款還是別的什麽,你想怎麽報複怎麽威脅,我都不會離開的。”
人一旦有想要保護的人,有些威脅就會變得不那麽害怕。
隻想著靠女兒榮華富貴的父母,她們根本不在乎趙心語過得好不好,從小到大都把女兒當做搖錢樹來培養,薑南沒必要為了這樣的兩個人舍棄什麽。
門外急促的敲門聲打破蓄勢待發的戰場。
喬安:“江北野開門,有什麽事當著我的麵說,是我讓心語來的。”
江北野捏捏眉心,調整情緒將門打開。
門一開,喬安一手叉腰一手扯著對方耳朵,她將門一腳關上,說道:“你小子能耐了哈,答應姐姐的事情還敢反悔,啊?”
在喬安麵前,江北野完全沒了盛氣淩人的架勢,一副受氣弟弟的模樣。
他歪著腦袋說:“疼疼疼...你也沒跟我說給我找的秘書是趙心語啊。”
喬安:“你也沒問啊!”
江北野:“這事還要我問嗎,不應該你主動告訴我嗎?”
喬安:“人我是不是帶到你辦公室了,你自己看都不看一眼,怪誰啊!”
江北野被懟得啞口無言。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江北野在暴力和威脅,以及兩個要求作為交換的條件下,他十分不情願的將薑南留了下來。
後來,薑南憑借自己的高情商迅速在公司混開,但她能得到大家的喜歡,多多少少還是因為喬安,還有江北野,再加上長得漂亮。
公司裏,向來臭臉的喬安沒事就找薑南吃飯喝下午茶,從來不招秘書的江北野突然找了個秘書,麵對長得漂亮穿著名牌的薑南,同事們很難不想入非非。
畢竟公司裏的人最會見風使舵,所以也難免會對薑南好些。
某天,快下班時,薑南突然收到一條匿名信息,信息內容:“晚上10點,老地方見。”
薑南拿著手機看了又看,放大縮小,再放大再縮小,嘀咕道:“你好歹說個地點啊,老地方見,我哪知道老地方在哪。”
薑南從辦公室離開時還在琢磨地點,根本沒有認真看路,沒有好好看路的結果就是撞到了大魔王江北野。
江北野下班路上被策劃部叫住對明晚酒會發言的部分,兩人站在走廊上正聊著,江北野突然感覺到有人往他後背撞。
公司走廊這個位置,除了薑南沒人能撞他,也沒人敢撞他。
薑南還沒反應過來,彎腰道了個歉打算走人,卻被江北野一把拉住。
江北野先支開了策劃部的人,接著把對方拉到自己辦公室。
隨著嘭的一聲,辦公室門被關上,兩人陷入一片黑暗,薑南未暗滅的手機亮著,手機屏幕的光在黑暗的辦公室裏格外顯眼,短信內容被江北野無意看到。
他語氣嘲諷道:“老地方,你們倆對百盛酒店可真是喜歡,每次私會都在那,不膩嗎?”
本來還在愁地址的薑南從江北野口中無意得知到了地址。
她試探性問:“百盛酒店...所以對方是盛川?”
手機裏的光一點點熄滅,黑暗中薑南看不到對方的表情,隻聽到江北野說:“你問我?出軌的好像不是我吧?”
薑南一直覺得很奇怪,江北野明明那麽討厭趙心語,為什麽老是重複提起趙心語出軌的事,要是真的很討厭一個人不應該無視嗎?
薑南問:“你好像對趙心語出軌的事很在意...”
辦公室裏實在太暗了,暗到讓薑南有膽子說出這樣的話。
江北野鬆開落在對方身上的手,似乎還往後退了幾步,他確實很在意,可他在意的不是趙心語出軌,而是趙心語和她長得太像了。
因為太像,他總會不自覺的在趙心語身上看到她的影子,然後無意識的去介意某些事情,明明知道對方不是她,可就是控製不住的會去想。
接下來的幾分鍾裏,兩個人都沒再說話,互相沉默著,最先離開的是江北野。
百盛酒店。
薑南九點就到了酒店,比短信上約定的時間早了一小時。
她先是坐在大堂角落裏打量著過往的人,接著在酒店門口轉了轉,正打算回到大堂時,突然一雙手從身後攬過她的腰。
“小寶貝,在外麵找誰呢?”
薑南聽著對方那做作的氣泡音,還有落在她腰間的手,恨不得給他來個過肩摔,奈何事情還沒查清楚,所以她隻能忍下。
她掙脫開對方的手,裝作一副害羞模樣,抬手勾住盛川的脖子,嬌滴滴道:“討厭,人家當然是在找你啦。”
說著盛川就想低頭親她,薑南鬆手躲開,直接明了的問道:“你叫人家來這是有什麽事想說的嗎?”
盛川先是一愣,接著一把拉過對方朝電梯走去,他沒有回答薑南的問題,而是一個勁的向薑南道歉,手還十分不老實的在薑南身上遊離。
想到趙心語之前和盛川的惡心模樣,薑南也不敢反抗得太過明顯,隻好順著對方。
一到酒店房間,盛川就像一隻如饑似渴的惡狼猛撲向薑南。
薑南心想“我是想替奶奶找出凶手沒錯,但還不至於出賣身體吧。”
然後就對撲過來的盛川猛扇一巴掌,對方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薑南立馬裝作一副生氣的模樣說:“人家的氣還沒消呢,你給人家發短信約老地方見到底什麽事情?”
盛川:“什麽短信?姑奶奶我哪敢給你發短信啊,你前段時間生氣說要是我再敢找你,你就要找人砍了我的二哥...你忘啦?”
薑南腦子裏跳出趙心語和盛川吵架的畫麵,趙心語發現盛川背著她找其他妹子,然後就和對方大吵了一架,並揚言要是盛川敢來找她,就把他的二哥砍了。
怪不得電梯裏盛川一直在道歉。
薑南嘀咕道:“所以盛川不是那個人,我找錯人了。”
說完打算離開,盛川一把抓住了薑南想要挽留,薑南扭頭惡狠狠的瞪著對方道:“怎麽,那邊臉也想被打嗎?”
盛川摸了摸自己還隱隱作痛的右臉,害怕的鬆開了手。
街道上,薑南漫無目的的走著,原以為找到了線索,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毫無頭緒。
她好想找個人幫幫她,可是她該找誰呢?她又能找誰呢?
這偌大的城市裏,好像沒有人能幫她,想著想著突然有些悲傷。
斑馬線前她停下腳步,看著不斷在倒計時的紅燈,自言自語道:“趙心語,你真是又可恨又可悲啊!”
“誰說的?我覺得心語是又可愛又...可喜...”
薑南一扭頭就看到了身後的於澤,他笑容依舊燦爛,眼睛裏似乎有一彎星辰。
薑南被對方的話搞得有些猝不及防,她問:“好巧,在這碰到你。”
“不巧,我已經跟了你一路了,我要是不出聲的話,你是不是到家了都發現不了有人跟著你啊?”
說完抬手輕輕拍了拍薑南的頭,繼續說道:“女媧邊捏人邊笑,盤古不解的問女媧:你在笑什麽啊?女媧說: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開心。”
薑南遲疑了幾秒,才後知後覺的笑了:“雖然這個笑話沒那麽好笑,但還是謝謝你。”
綠燈亮起,於澤扯過薑南的衣袖,一邊過斑馬線一邊說:“那我再和你講個。”
“黑猩猩不小心踩到了長臂猿拉的粑粑,長臂猿溫柔細心地幫其擦洗幹淨後它們相愛了。別人問起他們是怎麽走到一起的,黑猩猩感慨地說:猿糞啦!都是猿糞啦!”
這次薑南笑得很及時,不是因為於澤的笑話好笑,是因為他在講笑話時眉飛色舞的表情,薑南覺得很搞笑。
於澤見對方笑了,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薑南說:“覺得不開心的事不妨說出來,壞情緒憋在心裏會變醜哦。”
薑南臉上的笑漸漸淡去,她說:“好像沒人願意聽。”
於澤一手插進口袋,另一隻手依舊扯著薑南的衣袖,他俯身和對方視線齊平。
“我啊,我願意聽,隻要你想說,我隨時隨地有空,隨叫隨到。”於澤的語氣太過溫柔,溫柔到讓薑南覺得有些曖昧。
“於澤...”
“嗯,我在。”
“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些,我有點喘不過氣...”薑南突然不著邊際的說了這麽一句。
於澤並沒有要保持距離的意思,而是歪頭靠近,直到薑南的臉頰緋紅,他才鬆手站直。
他說:“你害羞的樣子也好像她。”
兩人繼續漫步在人潮裏,此刻的薑南不再是一個人,她把那些壓抑在心底裏的事選擇性向於澤傾訴。
沒有說自己複活,隻是告訴對方她因為意外記不清以前的事,說以前的她好像並不善良,說她想彌補那些錯誤。
於澤是一位很好的傾聽者,也是一位很好的開導者。
對於薑南所說的他沒有一絲猜疑,認真聽完後認真給出想法。
他說:“任何時候都來得及,即使彌補的能力微不足道,但你至少努力過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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