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試試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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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太平領著鄭博文一行人上山。
    總共就七個人。
    徐太平,鄭博文,外加五個捕快。
    沒辦法,捕快班就這麽幾匹馬,想多帶人都不行。
    沿著山路蜿蜒而上。
    很快看到一座道觀。
    那道觀,說是道觀,其實就是兩間茅草屋。
    圍著茅草屋有一圈籬笆牆。
    籬笆牆中間有一座木頭搭的簡易木門。
    徐太平遠遠望見,立刻皺眉。
    這道觀……太新了。
    建造時長絕對不超過一年。
    拔刀在手。
    緩步靠近,仔細觀察。
    果然。
    紮籬笆用的樹枝還沒腐爛。
    大門兩側立著的兩根粗圓木還散發著淡淡的木料香氣。
    院內地麵還能看到木錘夯實時留下的痕跡。
    徐太平眯起眼睛。
    朝鄭博文等人做了個停止的手勢。
    自己推門而入。
    牛尾刀指向前方,步步靠近茅草屋。
    到門口時。
    門內傳來一道平和的聲音:“徐神捕,請進。”
    徐太平皺眉。
    用刀尖推開柴門,看清楚門內情況,才進入房間。
    房間內。
    擺設極簡單。
    隻有一桌兩椅一床而已。
    此時。
    小桌子旁坐著一個慈眉善目須發皆黑的老道士。
    老道士正在倒茶。
    茶滿七分。
    做了個請的手勢:“徐神捕,請坐。”
    徐太平盯著老道士看了幾秒鍾,忽然哈哈一笑,大步走到桌旁,在老道士對麵坐下:“道長,敢問上下?”
    “貧道姓孫,法號景真。”
    “孫景真孫道長,你可知我的來意?”
    “略知一二。”
    “哦?”
    “殺貧道替罪。”
    “既然知道,為何不跑?”
    “哈哈哈,跑?我這一跑,豈不是成了朝廷通緝犯?”
    徐太平笑了:“聽道長這意思,有破解之法?”
    “有,就看徐神捕有沒有那個魄力。”
    “怎麽說?”
    “抓捕真凶。”
    “哦?孫道長有線索?”
    孫景真輕歎一聲:“何止有線索,貧道親眼目睹慘案發生,甚至提前知道凶手計劃。”
    “為何不報官?”
    “徐神捕,若凶手也是官呢?”
    徐太平心髒“咯噔”一下。
    怕什麽來什麽!
    草!
    怎麽辦?
    真踏馬的!
    老子已經盡可能劃水摸魚,結果還是濕了鞋。
    瑪德!
    老子隻想破案拿獎勵。
    不想摻和太深。
    更不想了解這個案子背後那些個故事。
    老子隻想抓個替罪羊先把案子糊弄過去,再悄悄幹掉真凶,拿到獎勵的氣運就完事。
    結果你踏馬告訴我,凶手是官?
    官是官。
    吏是吏。
    簡陽城內外,就三個人是官,縣令周玉成,縣丞王敏,縣尉楊金堂。
    除了這三個,剩下的都是不入流的胥吏。
    那麽。
    這孫景真說官,是誰?
    周玉成?
    王敏?
    還是楊金堂?
    又或者……郡裏那些當官的?
    徐太平深吸一口氣。
    平複內心的震驚。
    淡淡道:“孫道長,飯能亂吃,話卻不能亂說。”
    孫景真搖搖頭:“看,徐捕頭,就你這態度,貧道如何敢報官?真去了,貧道能有好?”
    徐太平不接那個話茬,直截了當地問:“凶手是誰?”
    “若貧道不說,徐神捕打算怎麽辦?”
    “當場擊殺,做替罪羊。”
    “徐神捕,你有把握擊殺貧道?”
    “試試便知。”
    徐太平說話間,再次握住刀柄。
    目光迥然,一眨不眨地緊盯孫景真。
    身體微微前傾。
    雙腳一前一後錯開,踩得實實在在,方便隨時發力。
    力從地起。
    雙腳踩不踏實,談何備戰?
    孫景真卻輕笑一聲:“徐神捕,何必做無用之功?你不是我的對手!”
    徐太平眯起眼睛。
    雙腿發力,一點點起身,成仆步姿。
    同時,緩緩拔刀。
    修長、鋒利的牛尾刀一寸一寸地出鞘,並直直指向孫景真。
    這才道:“孫道長,要麽如實交代,要麽……死!”
    孫景真依舊坐著,風輕雲淡,搖頭歎息:“徐神捕,你雖有神捕之名,可所作所為,卻如世上其他貪官汙吏一般無二。”
    徐太平冷笑:“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
    “這倒也是,但貧道還是要說,你不是好人。”
    “好人?活著才算人,強大才有資格當好人,死了的那叫死人,”徐太平緩緩後退兩步:“何況,本捕頭做事,問心無愧,用不著阿貓阿狗點評。”
    “嗬嗬嗬,徐捕頭這話很粗俗,但有道理,”孫景真起身,抓過懸掛在牆壁上的拂塵:“但很可惜,徐捕頭,你已是死人一個。”
    “少廢話!”
    徐太平見孫景真迎戰。
    翻身跳出門外。
    落在園中。
    弓步紮刀擺架,朝孫景真勾勾手指。
    姿勢瀟灑帥氣。
    鄭博文等人目睹這一幕,齊聲鼓掌叫好。
    “徐爺,瀟灑啊。”
    “還得是徐爺。”
    “這架子,真靚!”
    “徐爺,幹他!”
    孫景真冷笑一聲:“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捕快,也敢在貧道麵前亮刀,難道不知道我道門修士多有武技傍身嗎?”
    話音落下。
    縱身撲向徐太平。
    同時一揚拂塵,萬道銀絲瞬間炸開,密密麻麻,白刷刷一片,瞬間籠罩徐太平。
    徐太平凜然。
    這老道,果真有一手。
    道門能成為這方世界的第二大流派,確實有獨到之處,“道”不變的情況下,“術”卻包羅萬象,山醫命相卜可同時兼修,甚至可以全修。
    尤其“山”之一字,內蘊無數功法,有修性之法,也有修命之法,還有性命雙修之法。
    性修,修的是在內,是元神之類的東西。
    命修,修的是外在,是肉身氣血筋骨等等。
    其中,命修一類功法,多有配套的武技,強大之處不弱於純粹的武道功法,更隱隱有相互借鑒的地方。
    徐太平修煉的《玄門周天功》就是道門高人借鑒道門命修之法編撰的一部武道功法。
    當然。
    內核不同就是不同。
    道門修命,根始終是借假修真這個概念 ,以煉炁為核心。
    武道則不同,就一個核心“內求”。
    說直白點,就是開發自身潛力,追求極致強大,功法各不相同高下有別,核心卻都是通過種種方式挖掘內在的力量,然後以真氣的形式釋放出來。
    再直白點。
    道門煉的是元炁。
    武道修的是真氣。
    不是一碼事兒。
    同樣,煉元炁就沒辦法再修真氣。
    儒道、道門、佛門、武修、劍修這五大流派,都有各自的核心,且互不兼容,無法共存,沒有人可以同時修煉任何兩種。
    一人一道。
    這是這方世界誰也無法撼動的規則。
    但是,拋開內核,隻看戰鬥方式,還真就數道門最牛,因為他們的戰鬥方式可以像儒道那樣言出法隨,也能像佛門那般念咒超度加持,還能像武道那般以武技和強橫的肉身製勝,更能像劍修那般極情於劍或別的兵器。
    儒道之下,道門最強。
    隻一個照麵。
    徐太平便真切感受到這句話的分量。
    更感受到極強大的壓力。
    老道士,很強!
    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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