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人靠衣裝馬靠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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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家莊園。
    曹新滿臉焦躁,背著雙手,在客廳裏轉來轉去,思考如何破局。
    殺人簡單。
    善後很麻煩。
    殺害一縣捕頭,更麻煩。
    捕頭再怎麽不入流,那也是捕頭,掌管一縣治安緝捕事務,其他方麵也都能插一手,影響力不小。
    何況徐太平這個小有名氣的神捕。
    可,越是如此,越不能讓徐太平這個神捕活著離開。
    王栓柱奉命擊殺徐太平,卻被反殺在荒郊野外。
    深更半夜。
    荒郊野外。
    小有名氣的神捕。
    天下幫的打手。
    這些詞眼組合在一起,曹新瞬間聯想到徐太平將王栓柱引到荒郊野外,然後刑訊逼供的畫麵。
    越想,越是不寒而栗。
    因為,這意味著徐太平很可能從王栓柱嘴裏挖到某些線索甚至證據。
    可是,徐太平卻始終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還坑了我一百兩銀子!
    草!
    真陰險!
    曹新暗罵一聲。
    這時,仆人飛快來報:“主人,徐太平下山了!”
    “一個人?”
    “對。”
    “狀態如何?”
    “衣衫破爛,滿身傷口,血跡斑斑,還,還拎著一個滴血的包裹。”
    “草!”
    曹新更驚。
    徐太平那個小武生,竟然真殺了孫景真?
    那孫景真可是築基期的道門修士,有正兒八經的傳承,手段很多,戰鬥力很強。
    怎麽會死在一個剛入武道的武生境小捕頭手中?
    這不合理!
    難道,姓徐的小王八蛋真有殺手鐧?
    草!
    幸虧提前讓王如鬆去城內求援。
    否則,還真不好辦。
    不過,幫中高手至少明天才能到。
    得想辦法把姓徐的留在小王村至少一個晚上。
    想到這裏。
    曹新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的驚懼,調整麵容,露出又驚又喜的神色,快步跑出大門,迎著徐太平跑過去。
    見徐太平雖然狼狽不堪,但殺氣騰騰威風凜凜,忍不住更為心驚。
    擊殺孫景真,竟然隻受了一些皮外傷?
    真低估了這小王八蛋。
    心裏驚詫。
    卻陪著笑臉揮手:“恭喜徐爺,賀喜徐爺。”
    徐太平嗬嗬:“多虧曹保正指點,本捕頭記下這個人情,回頭必有厚報,曹保正,告辭。”
    “啊?徐爺要走?”
    “凶手已死,案子已破,自然要抓緊時間回縣衙結案。”
    曹新連忙搖頭:“徐爺,隻一個孫老道,怕是擔不起這個案子。”
    “哦?”
    “再找個有分量的替罪羊,這樣便萬無一失。”
    “哪有那麽多替罪羊?”
    “有!”
    “有?”
    曹新做了個請的手勢:“徐爺,裏麵請,您先洗漱包紮換身衣服,容小人慢慢講給您聽。”
    徐太平聽到這裏,心生疑竇。
    姓曹的千方百計挽留我,想幹什麽?
    不應該以最快的速度送我離開?
    我在這裏停留的時間越長,就越有可能破壞他和王增福的計劃。
    尤其這計劃已經到最關鍵時刻。
    王增福明天出殯。
    不出意外,也是明天啟動大陣,改造王增福。
    這種緊要關頭,容不得絲毫意外。
    姓曹的挽留我,真不怕我搞事情?
    還是說……姓曹的有手段對付我?
    想到這裏。
    徐太平故意搖頭,並斬釘截鐵道:“曹保正,好意心領,可是這案子事關重大,本捕頭可不敢耽擱,還是盡快回稟縣太爺為好。”
    曹新哪裏能讓徐太平離開。
    心裏冷笑。
    正因為事關重大, 才不能讓你離開。
    你連殺王栓柱、孫景真,鬼知道你到底掌握了多少證據。
    徐太平啊徐太平。
    要怪就怪你當了這麽個不上不下的捕頭。
    要怪就怪你有點能耐,
    要怪就怪你傻乎乎地摻和到這件事情中來。
    怪不得別人。
    這麽想著,直接去拉徐太平:“徐爺,我的徐爺,您急什麽啊?您就這麽滿身血汙地離開,別人怎麽看我小王村?怎麽看我曹新?洗漱洗漱,洗漱下,上點藥再走,好不好?”
    徐太平暗暗冷笑。
    繼續拿喬。
    曹新則說盡好話,拚命挽留。
    拉扯好大會。
    徐太平才無奈點頭:“曹保正,你這人,哎,太熱情了。”
    “這是應該的,小王村地處偏僻,少有外人來往,好不容易來個大人物,怎能不熱情招待。”
    “那就麻煩了。”
    “麻煩什麽,來來來,進屋,那誰,快去準備熱水紗布和金瘡藥,還有合身的新衣服。”
    仆人們立刻忙碌。
    燒水。
    洗漱。
    擦拭。
    清創。
    上藥。
    包紮。
    最後還幫徐太平擦幹頭發紮好發辮換上新衣服。
    曹新看到煥然一新的徐太平,露出和善的笑容:“徐爺果真是一表人才,這容貌,這氣度,說是豪門公子哥絕對沒人懷疑。”
    徐太平彈彈身上的綢緞。
    順滑柔軟。
    觸感極佳。
    堪比皮草。
    卻又極輕薄。
    不用問,就知道必然價值不菲。
    聽到曹新的話,哈哈大笑:“人靠衣裝馬靠鞍,穿上這身衣服,便是一隻猴兒看著也貴氣些。”
    曹新也哈哈大笑。
    笑罷。
    側身,伸手:“徐爺,請入席。”
    “哎?”
    “徐爺為民除害浴血奮戰良久,正該補補。”
    “這……”
    “徐爺,您看您洗也洗了,換也換了,卻一口飯不吃就走,不合適吧?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這飯裏有毒呢。”
    “這話說的,哎,又讓曹保正破費了。”
    “哈哈,這算什麽破費,家常便飯,家常便飯,請。”
    徐太平卻道:“吃飯沒問題,但我那幾個兄弟還在村口等著,麻煩曹保正派人傳個話,讓他們再等一會兒。”
    曹新滿不在乎點頭:“小事一樁。”
    說完,喊過家丁小聲吩咐兩句。
    然後招呼徐太平入座。
    這頓飯,更豐盛。
    八冷八熱還有一葷一素兩個湯,看著也好看,可以說是色香味形俱全,山珍海味時鮮小菜全都有,擺了滿滿一大桌。
    徐太平冷笑。
    這可不是什麽家常便飯。
    而是高標準的大席。
    縣令周玉成也沒這樣的牌麵。
    可曹新這個小小保正卻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渾然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這可不是簡單的奢靡鋪張。
    先不說食材。
    隻說廚子。
    後廚能在一個小時內搞定這麽多道菜,說明絕對不止一個高水平的廚子,至少三個起步。
    曹新一個保正,養這麽多高水平廚子幹什麽?
    何況,仆人們上菜也極嫻熟,有點專業服務員的感覺。
    所以,這莊園不隻是曹新的家,恐怕還是天下幫成員在附近的聚集點。
    而且是比較高端的聚集點。
    要不,把這裏當釣點,找機會把天下幫的人一網打盡?
    徐太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卻越琢磨,越覺得可行。
    可行!
    非常可行!
    抓到一個香主就是大功一件。
    如果是被朝廷通緝的香主,不但有功勞,還有天降氣運獎勵。
    想到妙處。
    忍不住上下打量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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