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金魚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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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平仔細回想從進門到現在的所有細節,尤其季曉珊的語言、神態等細節,逐一斟酌。
片刻後,更加確定自己的推測。
這個案子沒那麽簡單。
這個女人也沒那麽簡單。
搞不好,是個大案。
隻希望案子裏說的水妖跟龍女沒關係。
徐太平心裏有數,卻沒拆穿,而是微笑著向季曉珊打包票:“我不知道這件事情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一定會幫餘兄弟報仇雪恨。”
季曉珊連忙行禮:“柳公子大義,小女子銘感五內。”
徐太平輕輕搖頭,不再繼續這個話茬,而是轉而問:“你們兩個人住在這裏,不害怕嗎?”
“怕,”季曉珊輕歎一聲:“可是怕又能如何?這裏是小女子唯一的家,何況縣令嚴禁小女子離開,怕也得住著。”
“任玉德沒有再來騷擾?”
“沒有,或許是為了避嫌,不過,他一定會來的,那個人,最是心狠手辣不過。”
徐太平再問:“你指認他是凶手,但縣令又說凶手用的水箭類似的妖術,難道他是妖怪不成?”
季曉珊聽到這個問題,臉色微變,猶豫片刻後湊到徐太平耳朵邊,用極低的聲音道:“是。”
“嗯?”
“漣壽縣非常特殊,柳公子,許多人看著像人,比人更像人,但很有可能是妖。”
“妖怪也能當縣尉?”
“能。”
“你能確定任玉德是妖怪?”
“隻是猜測,但在漣壽縣,這種猜測的準確度很高,碰到任何有違常理的事情往妖怪身上猜測絕對沒錯。”
徐太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遇到事情直接往妖怪身上猜?
這算啥?
但如果夫子說的是真的,也不是不可能,朝廷應該是默許了這種現狀的存在,畢竟州裏有人來過,不可能不知道。
知道卻不處理,那不就是默許了。
果然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不過,季曉珊的話不能全信。
想到這裏,看向季曉珊,眼神清澈坦然:“既然你們的縣尉有可能是妖怪,那便不得不防他在這宅子裏留了後手。”
季曉珊頓時驚慌失措,一把抓住徐太平的手臂:“啊?那怎麽辦?”
然後才意識到不妥,瞬間滿臉通紅,鬆手,低著頭不再說話。
徐太平卻恍若未覺地起身:“我可以幫忙排除隱患?”
“小女子要怎麽做?”
“帶我前前後後轉一圈就行。”
“這……”
“無妨,隻是看看,”徐太平說著裝模作樣地喝名:“明察秋毫。”
實際上卻開了火眼金睛。
火眼金睛比明察秋毫可強多了,但使用代價卻都是一次技能使用次數,當然要選火眼金睛。
打開火眼金睛。
徐太平首先看向季曉珊。
嗯,不是妖怪。
不對,有妖氣。
也不對,跟一般妖氣還不太一樣,有點道士的感覺,很奇特。
不過不是來季曉珊本人,而是來自一顆珠子,是……法寶?
果然,這女人也不簡單。
那法寶看著就不是一般的法寶,品級不低的樣子。
徐太平又從小丫鬟身上掃過。
咦?
這小丫鬟是個妖怪!
還是個水妖。
不過看著挺可愛,本體是一條紅黃白三色的小金魚。
就是不知道季曉珊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徐太平隻當什麽都沒發現,目光再次落在季曉珊身上:“弟妹,帶路吧。”
季曉珊猶豫片刻, 點點頭:“柳公子,請隨我來。”
季曉珊帶路,領著徐太平在餘家大宅轉了一圈,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看過,包括臥室。
看完。
季曉珊迫不及待地望著徐太平問:“柳公子,可有發現?”
徐太平搖搖頭:“一切正常。”
“真的?”
“嗯,”徐太平微笑:“還沒有妖怪能瞞過我的眼睛。”
“那就好,那就好,”季曉珊長長地鬆了口氣,可眼神中卻流露出些許失望:“柳公子,今夜……”
徐太平不等季曉珊說完,直接打斷:“我自有去處,弟妹,回頭見。”
說完,起身告辭。
離開餘家大宅,卻又悄然返回,悄悄地觀察季曉珊主仆二人的動靜。
然而,一無所獲,這主仆二人隻顧著討論他的身份、容貌以及實力。
聽到最後才發現,唯一獲得主仆二人認可的,竟然隻有他的顏值。
待到主仆二人睡下。
徐太平悄然離開,改變容貌,找一家客棧住下。
嗯。
客棧老板也是妖怪,是一隻鳥,五彩斑斕的小雀兒,化作人形卻是個肥頭大耳的小老頭。
但做生意還挺上道兒,大半夜被吵醒也不生氣,也沒多收房費,還叮囑小二給他準備熱水。
第二天一大早。
徐太平化身的中年人在城內溜達一圈後,找地方吃過早餐,拉住攤主問:“老頭,問你個事兒。”
“哎,什麽事?”
“餘家大宅在哪?”
“你找餘家大宅幹什麽?”
“哦,我家老爺前些日子收到餘家的請帖,說餘公子完婚,苦於路途遙遠沒來參加,吩咐我跑一趟,給餘家送禮並道喜。”
“餘家啊……”
攤主感慨一句,卻沒多說,隻給指了路。
徐太平則趁機追問:“哎,看你這表情,好像有話要說啊,什麽事兒?”
“你去了就知道了。”
“你先說說。”
攤主隻是搖頭。
徐太平佯裝大怒:“你這老頭,好沒禮貌,說說能咋地?”
攤主依然搖頭。
徐太平伸手進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拍在桌子上:“說還是不說?”
攤主還在猶豫,但眼神落在銀子上已經挪不開了:“這……”
徐太平衝著其他食客喊:“誰知道餘家的情況,跟我說,這銀子就是誰的。”
攤主急了,撲到桌子上搶過銀子塞到懷裏:“我說我說。”
“趕緊的,別墨跡。”
“哎,要說這餘家啊也是可憐,那麽大的家業,卻攤上那麽個掃把星,完婚當天晚上,餘家上上下下三十二口外加十二個留宿的賓客全部死於非命,喜事變喪事,到現在都沒破了案子,你說可憐不可憐?”
徐太平聽到這話, 麵露震驚之色:“全死了?”
“全死了, 一個不剩,包括家裏的狗貓,隻剩下一個新娘子。”
“就新娘子一個人?”
“對,死得隻剩下一個新娘子。”
“那新娘子是什麽來曆?”
“老季貨棧的掌櫃。”
“還是個女掌櫃?”
“對,那一家姓季,三年前父母雙亡,新娘子接手貨棧當了掌櫃,一直到出嫁前才轉讓出去。”
“轉了?”
“那不然呢,還能讓她繼續當掌櫃?何況成為餘家的少奶奶之後誰還看得上那麽個小貨棧?”
“那凶手呢?”
“都認為凶手是新娘子,新娘子卻指認縣尉任大人是凶手,縣令也是個糊塗的,到現在都沒破案,可憐餘家那三十多口人……”
徐太平再追問:“那姓季的新娘子是江湖高手?”
“那倒不是,就是個普通人,但有傳言,說她……咳咳,說她跟漣水裏的妖怪有往來。”
“不管怎麽樣,縣令至少是個舉人境的儒道修士吧,難道就沒個能斷案的神通?就這麽放任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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