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看著桌上的羊皮卷，眉頭逐漸皺起來。
    如此淩亂的體係，難怪大景在與北夏的交戰中占不了上風。
    還真他媽是百花齊放啊。
    想要將這些統一起來，那可是個大工程。
    看來飯還是要一口一口吃。
    江辰不禁在心中感慨一聲。
    一旁的蕭闖也明白其中的難處，並沒有出聲去打擾江辰。
    反倒是張子昂表情怪異的看著羊皮卷上的內容。
    “有什麽問題嗎？”
    江辰注意到他的表情，問道。
    “這些人的名字怎麽瞧上去有些熟悉的感覺。”
    “名字？”
    開始時江辰隻看到了提供武器的商會名稱，並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人名。
    那些都是表麵上商會的掌櫃。
    比如萬隆商會，掌握如此龐大機構的是楚江兒，但在蕭闖的羊皮卷上所寫的卻是另一個人。
    江辰暗道一聲。
    看來這些家夥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萬一出現意外，完全可以推一個替死鬼出去，幾乎動搖不了商會的根基。
    甚至可以全身而退。
    “這些有什麽奇怪的？”蕭闖不屑的看著張子昂。
    他對這位大理寺少卿可沒什麽好感。
    若不是江辰在這裏，他都懶得搭理。
    在巡防營眾人的眼中，不論是大理寺，還是京兆府，都不過是花架子。
    關鍵時刻人都看不到，官威還不小。
    張子昂同樣看蕭闖不爽。
    不就是在邊境軍待過幾天嘛，牛什麽牛。
    把老子放過去，照樣殺敵！
    巡防營的人整天在街上牛烘烘的，好像別人欠他們多少錢似的。
    沒有一次是好臉色。
    挑著眉說道：“大理寺之前接到的一個案子，與這上麵大部分人都有關係，但當時刑部下令，派人將案子接收了過去，便沒有了下文。”
    “刑部？”
    江辰皺起眉頭。
    牽扯的越來越多。
    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
    “大理寺中還有案件的卷宗嗎？”
    江辰深知，想要與這些人合作，有些事情要必須搞清楚。
    隻見張子昂搖搖頭。
    “卷宗全部被刑部的人拿走了。”
    “勸你們還是不要想插手這種級別的事情，否則那天隨便一個罪名下來，就夠喝一壺的。”
    張子昂說完，房間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他們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
    最終還是江辰開口道。
    “這種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目前也就是調查階段，這背後利益巨大，關係錯綜複雜，不是我們三個就能搞定的。”
    “無須擔心。”
    三個？
    張子昂心中不免產生一絲疑惑。
    怎麽就三個了？
    憑什麽把我也算上。
    我對這件事可沒有絲毫的興趣！
    正在這時，老廖的聲音伴隨著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幾位，要不要嚐嚐我們登臨樓新出的菜品。”
    “那必須的，快端上來，我都餓了。”
    張子昂率先開口道。
    他可不想那兩瘋子繼續摻和兵器的事。
    搞不好可是要殺頭的。
    江辰二人也沒有繼續談論下去。
    老廖招招手，一道道菜很快便將三人麵前的桌子擺滿。
    三壇陳年好酒也在蕭闖的招呼聲中抬到桌邊。
    看著要比身子還大的酒壇，張子昂臉皮忍不住的抽了抽。
    這……
    是給人喝的嗎？
    我現在跑還來不來得及。
    一邊的蕭闖將正打算開溜的老廖一把摟住，拽到桌邊。
    “你可別想跑。”
    “還有事，還有事。”
    老廖可怕了蕭闖。
    這家夥喝酒比喝水還猛，早知道就不來送這些菜了。
    純純犯賤嘛這不是。
    看到老廖一副窘迫的樣子，江辰出聲解圍道。
    “廖掌櫃，不知除了那些尋常難以得見的女子，還有什麽是較為新奇的事情。”
    “想來與往年也沒啥區別。”
    老廖倒是很實誠的搖搖頭。
    每年都沒什麽新花樣，也就是趁著那些養在深閨中的女子出來的時機，準備些新奇的事物，讓那些紈絝子弟出出血。
    大撈一筆。
    “北夏的蠻子不是也要參加。”
    “他們？丟人現眼罷了。”蕭闖冷哼一聲。
    在他眼中，北夏沒有一個好東西。
    “你們別打岔。”
    江辰白了兩人一眼。
    他可不管是不是有北夏的人參加，也不管節日與往年的區別。
    隻要那些養在深閨中的女子能夠出現，他便可以大做文章。
    不是想要見美女嘛，那我就給你們提供一個平台。
    “廖掌櫃可知道這些達官顯貴家的女子會以什麽形式出現，還有他們的身形樣貌可有記錄？”
    “這……”
    老廖搖搖頭，他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媒婆，誰會注意這些。
    倒是一旁的張子昂出聲打趣。
    “江公子是看上哪家的女子了？”
    “滾犢子。”
    江辰笑罵一聲，“若是你張少卿看上了哪一個，我倒是可以幫你。”
    走到窗邊，看著正在天子河上忙碌的船家，江辰忽然有了主意。
    轉身向張子昂問道。
    “之前答應我的話，還算數嘛？”
    “什麽？”
    “你的賬我可是都已經還清了，大理寺的那些捕快，可以借我用用了吧。”
    看著江辰不懷好意的笑容，張子昂感覺自己被算計了。
    但他可是張少卿，豈能說話不算數。
    咬著牙答應下來。
    “可以，但是我要在場，萬一你打著我的旗號出去幹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怎麽辦。”
    “奇奇怪怪？”
    我靠啊，再奇怪能奇怪過你們。
    都沒見過一個正經人。
    隨後，江辰希望廖掌櫃能夠準備一些包廂，作為那些年輕男女見麵的場所。
    老廖一口答應下來。
    因為江辰手中拿著的可是萬隆商會那位的憑證，還能坑他不成。
    而且他隱隱有種直覺，江辰不是尋常人。
    天色漸暗。
    夜幕低垂，燈火闌珊，上京城的夜晚充滿了繁華與活力。車水馬龍，流光溢彩，讓人陶醉在這迷人的夜色之中。
    天子河沿岸的一些小商鋪也正在布置著一切，準備迎接佳節的到來。
    張子昂和老廖早已經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蕭闖一邊大笑著，一邊將壇中剩餘的酒一飲而下。
    “江小兄弟，你是我見過最不一樣的人。”
    “此話怎講？”
    “因為你不守規矩。”蕭闖細細琢磨一番後，說道。
    “不守規矩？”
    江辰苦笑著。
    他若是守規矩，早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想著還有一個時時刻刻盯著自己的毒蛇，他的心就不能平靜下來。
    不知今日那人與之前在中二堂給他下毒的有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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