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以真性靈光,通天徹地,駕馭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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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僅此而已的李慕玄。
    無根生一時語塞。
    換做其他人這麽說他隻會覺得是過分謙虛,但這人的話幾乎可以全信。
    為什麽?因為如果真按對方說的,覺得此世皆是夢,那麽在夢中也就無所謂說謊,頂多是沒有把真話說全來,但那也是真話。
    不過話說回來,跟這樣的人打交道也挺好,不用費盡心思去揣摩用意。
    他若真想對你不利直接就動手了。
    想到這。
    無根生突然有些好奇的問道。
    “假如有一個地方,可以讓普通人輕而易舉的得炁,你會怎麽做?”
    聞言,李慕玄知道對方說的是二十四節穀,紫陽仙人留下的地方,於是直接說道:“與我無關,順其自然。”
    “可你不覺得這很危險嗎?”
    無根生開口道:“伱之所以得炁,也是一步步打磨過來的。”
    “其中坐禪之艱辛,想必也深有體會,一些橫練門派,在筋骨淬煉上的付出更是艱難,可普通人沒經曆這些。”
    “就好比驟然乍富,心態上難免會膨脹,變得狂妄自大起來。”
    “誠然,修行者也有不少人會這樣。”
    “但大部分門派都會約束弟子的德行,所謂性命性命,一個性字何其重要,不修性而得命,隻是一群渾人罷了。”
    話音落下。
    李慕玄點了點頭。
    他承認對方說的有些道理。
    那就是普通人不需要修行便得到力量,往往不吃牛肉的更多。
    所謂性命雙修,難道隻是得炁、手段那麽簡單?性功一道上的修行追求清淨,而得炁的過程本身就要求靜心。
    坐禪辛苦,紮馬步辛苦。
    苦的不僅是肉身,還要求忍受寂寞,忍受內心的雜思妄念不停折磨自己。
    普通人驟然得炁,跳過身體的苦無所謂,誰吃飽了撐著沒事,跑去歌頌苦難啊,但清淨這一關呢?你怎麽過?這也是為什麽無根生會說渾人的緣故。
    然而,道理上認同歸認同。
    但跟自己有啥關係?
    隨即,李慕玄道:“他人是否得炁,得炁後怎麽用,哪需要我去操心?”
    “我渡己尚且要盡全力,何來渡人的工夫?”
    “真碰到作惡的我殺了便是。”
    “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節,好為人師不是我的道,我也不會為了這個去虛耗心神,我隻求真我本性。”
    說他自我也好,沒責任感也罷。
    但人真需要那麽有責任感嗎?或者說真需要扛起那麽多不必要的責任嗎?
    當然啦,對於那種敢為天下公,為眾生開太平,救人民於苦難的偉人,他心裏還是很敬重的,可那卻不是他的道。
    而此時,無根生聽到李慕玄的回答。
    心頭微微一愣。
    他覺得自己已經夠灑脫了,可對方在這點上卻是更勝一籌。
    不過由此倒是可以確定,發生在李慕玄身上的,絕對不是坐忘和內景那麽簡單,而是一種更為離奇的經曆。
    畢竟連這樣的妖孽都分不清。
    對現實產生懷疑。
    那麽落在自己頭上八成也差不多。
    可能也正因如此,對方才會如此自我,養成天上天下惟我本真的性子。
    當然,越是這樣,越可見李慕玄這人性功不凡,畢竟換做其他人,來到一個自己的夢中世界,天賦又是妖孽至極,估計早就肆無忌憚,為所欲為了。
    想到這。
    無根生突然覺得,有些問題說不定可以請教下對方。
    隨即,他雙手抱拳,極為鄭重的問道:“李道友,那地方想來你也知道,敢問你覺得何為誠,何為人?”
    “誠者不自欺,無誠難以生真定。”
    李慕玄沒有兜圈子,認真道:“誠這一字知易行難。”
    “在我看來,一個人能認清自己,能不帶偏見看待他人,言行舉止不違背自己的真如本性,那便稱的上誠。”
    “至於何為人,其他人我不知道。”
    “我隻說我自己。”
    “人就是兩個字‘惟我’,以‘我’去看待世間萬事萬物。”
    “我既承認事物的存在,尊重他們的運行規律,但同時我又明白,我對他們的一切認知,皆出自我的本心。”
    其實對於單純主客觀的唯物或唯心。
    李慕玄覺得有些二極管。
    人是矛盾的產物,現實也是複雜多變,承認唯心又不等於否認唯物。
    矛盾對立統一才是看待事物的解法。
    沒必要把人強行做切割。
    這也是為何先賢的道理都是無有無不有,道可道非常道這樣的話。
    因為有些東西的界限本來就很模糊,而人又是道的載體,所以非要說何為人的話,那就是天上天下惟我獨尊。
    與此同時,聽到李慕玄的回答。
    無根生若有所思。
    對方在誠字上的理解,跟他差不多,人字上卻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還以為對方會說正直、善惡、好壞這樣的話出來。
    誰知道直接一言以蔽之。
    惟我。
    確實是個好角度。
    想到這。
    無根生看向李慕玄的目光,露出幾分不假掩飾讚賞。
    “之前我覺得你挺像楊朱的,貴己重生,全性保真,每一個你都做到了,但你身上又有幾分老莊的影子在內,還有儒家的義理,佛家的性空。”
    “現在我算看明白了,你就是你,這些都隻是你的一部分。”
    無根生開口。
    他很少這麽佩服一個人。
    因為大部分人隻會談大道理,講空話,眼前這人卻是個知行合一的主。
    無論是誠字,還是人字,他都是自己這麽做,然後才這麽說,並非跟其他人一樣,拿著書本跟他吧啦吧啦一大堆。
    不過也就在這時。
    一個拳頭突然占據了他全部視野。
    嘭的一聲響起!
    通道處的鋼板直接被貫穿。
    “你幹嘛?!”
    感受到拳風從自己耳邊呼嘯而過,無根生額頭冷汗直流。
    這就像你吃著火鍋,聊著天。
    旁邊人突然給你一拳。
    雖然不是衝你來,但能打穿鋼板,那就能把你腦袋給打穿。
    而此時,李慕玄將手抽出來,隻見一顆還在跳動的心髒被他握在手裏,上麵貼著一道紅符,符上畫著的說是文字,倒不如說是某種圖案。
    “這就是引導煞氣的符籙麽?”
    李慕玄眼中閃過好奇,轉頭看向無根生,“你懂符籙嗎?”
    “.”
    對於這個剛才‘恐嚇’自己的人,無根生有些不想回答。
    但看了眼被打穿的鋼板,還是說道:“懂一點,據說符籙起源於巫覡之術,是修行者與上天對話的媒介和渠道。”
    “修行者通過符籙這一方式,可以讓九天神煞為己所用。”
    “不過符籙的製作挺麻煩的。”
    “首先要設壇行祭,其次還要寫上信奉的神祇,同時畫符前還要滌淨身心,沐浴、淨麵、淨手、漱口,並準備神咒敕令過的筆墨、朱砂、黃紙等。”
    “可以說,符籙的製作過程十分繁瑣耗時,每一枚符籙都是珍寶。”
    話音落下。
    李慕玄點了點頭,瞥了眼手中符籙上的圖案說道。
    “每一種符籙的圖案或文字都不一樣,你說符籙是與上天通話的媒介,那有沒有可能這些圖案本身就是某種規則。”
    “所謂的神祇,筆墨、朱砂、符紙等等。”
    “這些都不重要。”
    “不過是修行不夠的人,需要借助外力來輔助畫符,所以才變得繁瑣。”
    “其實或許根本不需要那麽麻煩。”
    李慕玄開口。
    他這麽說不僅是因為見過通天籙,還有就是一些關於性命的思考。
    隨著性命修為的提升,他發現原本很多繁瑣的事情,皆能簡單起來,就好比風後奇門,其本質就是用自身的格局去駕馭天地變化。
    同樣的道理。
    符籙一道的根本應該在於上麵的圖案,其他都是可有可無。
    但似乎還缺了一點什麽。
    此時,無根生聽到李慕玄這話,忍不住揶揄道:“嗬,你還真夠大膽,這話你敢上龍虎山或上清派去說嗎?”
    一句話否定人家練了一輩子的玩意。
    而且還說神祇不重要。
    你一全真弟子,當著人符籙大派說這話,跟砸場子有啥區別?
    “嗯。”
    “你說的對,我改天去問問。”
    李慕玄覺得頗為有理。
    與其自己去想,不如問問專業的人,說不定能得到什麽啟發。
    而且就算沒有也無所謂,畢竟他隻是好奇符籙的形成,想著借助這個,從側麵了解天地與自身之間的一些聯係。
    至於符籙派會不會介意。
    私下裏問嘛。
    “.”
    聽到這話,無根生有些無語。
    是自己不懂事了。
    以這家夥想到就去做的性子,還真有可能上符籙大派去‘砸場子’。
    至於對方會不會把他怎麽樣。
    他一個小輩,再加一句家師左若童,應該比什麽都有份量吧?
    想到這,無根生隻能說李慕玄是真拜了個好師父。
    不過話說回來,他對於李慕玄對符籙的想法,還是覺得挺有意思的,於是道:“雖然我這話有些不敬神祇,但所謂的神在我看來,隻是一團特殊的炁罷了。”
    “縱然有靈,也隻是香火構成。”
    “算不得真靈二字。”
    “唯獨人身難得,有一點真性靈光,可通天徹地,駕馭萬法。”
    無根生開口,他是真覺得人身乃天地造化精華,類似山野精怪那種需要不知道多少年修煉,才能開啟一絲靈智。
    人自降生之初便本性自全。
    而且精怪的修行要比人身坎坷百倍,數百年苦功可能還不如人身十年。
    法術上也就那幾種。
    可人理論上任何法術都能學。
    至於神祇。
    有本事讓自己摸一下試試。
    祂敢嗎!
    而此時,李慕玄聽完無根生的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
    “以真性靈光,通天徹地,駕馭萬法.”
    “原來如此。”
    李慕玄的眼睛愈發明亮,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心裏產生。
    “你原啥嘞?”
    看到這一幕,無根生突然有種因為自己不夠妖孽,而跟對方格格不入的感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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