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防患於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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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黑,漆黑的夜空中點綴著鑽石般的星辰,熠熠發光,好似一盤圍棋般,布滿星空,山林之間飄蕩絲絲霧氣,將峰巒山這座小山峰籠罩,寂靜且祥和。
    院子裏飄起嫋嫋炊煙,李純樸已經架起了烤架,將五個靈魚架在火上,坐靠在柳樹邊,聞著飄入鼻腔裏的魚香味,李純樸十分愜意的看著手上的大道經書。
    “無欲無求,笑口常開。”
    白靈淼則在一旁負責扇風添柴,像是一個雜役般,一臉不情願。
    “不是說好了要清蒸靈魚嗎?怎麽又變成烤魚了?真是摸不透師兄的口味。”白靈淼細聲如蚊的抱怨著,對這位師兄獨特的口味有些摸不著頭腦。
    雖說師兄做的烤魚確實蠻好吃的。
    這時,李純樸忽然感覺右眼皮跳個不停,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來災。
    李純樸合上大道經書,眉頭微微皺起,右手不斷推算手訣,抬頭仰望星空,發現有幾顆星辰暗淡無光,好似棋盤上少了幾顆棋子。
    忽然,李純樸睜大雙目,抬頭望向遠處,輕聲低語道:“師傅要回來了?,時期還未到,怎麽提前了?”
    “師兄,魚烤好了,師兄你在想什麽呢?”白靈淼乖巧的將一隻烤好的靈魚遞給李純樸,滿臉笑意。
    “不對勁,此次師傅回來,應該不是回宗休頓,而是另有目地?”李純樸思緒頓了頓,直到師妹將烤魚塞進了嘴裏,他才略帶笑意的說道:“師妹,為兄告誡你一句話,還記得嗎?”
    白靈淼愣了一下,側歪腦袋,故作思索之色。
    李純樸提醒道:“如果宗門內有故人歸來,或者來客,應該怎麽應對?”
    白靈淼思索片刻後,看向師兄認真道:“無論是敵是友,因提前做好防護,在宗門之內布下陣法,在未確定來人是否帶有惡意,防患於未然,哪怕師傅也一樣,防人之心不可無。
    因為師兄您說過,這修仙之路各種人都有,也有習得易容術裝扮熟人,講究的就是一個先禮後兵?師兄我…說的對嗎?”
    李純樸滿意的點了點頭,摸了摸白靈淼柔順的發絲。
    “師妹,你說的很有道理,但為兄在告誡你一句話,如有人來到宗門,無論此人是敵是友,切勿將自己暴露在外,因提前做好防護。
    這三千世界中,仙者大能不計其數,如果擅自拋頭露麵的話,連逃跑的時間都沒有,咱們這座小山峰經不起折騰,自打開宗以來,師傅就收了你我二人,不可斷了傳承,隻要有人踏入翠山林,不必留手。”
    白靈淼點了點頭,雖然聽不太懂,但師兄說的很有道理,道:“嗯,靈淼記住了。”
    李純樸欣慰點頭,“真是孺子可教,來,為兄獎勵你一枚藥丸。”李純樸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白色小藥丸遞給白靈淼。
    白靈淼有些疑惑的問:“師兄,這是……”
    “這種藥丸名化靈丸,可以化解我所製作的部分幻香,你吞下它,可防止明日……咳咳,無事。”
    李純樸咳了咳嗓子,未把後半句透露出來。
    ‘好險,差點就說漏嘴了。’
    白靈淼皺著柳眉,不明白師兄這是何意,但既然師兄這麽說了,自己也聽話照做,側身將白色藥丸吞入口中。
    這藥丸觸碰口中津液便瞬間融化,化作一縷清泉流入腹中。
    “師兄,這藥丸還挺甜的,還有嗎?”白靈淼睜大眼睛望著師兄。
    李純樸則是輕笑一聲,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傻瓜,藥丸又不是糖,是藥三分毒,況且這是我配製的,藥效發揮的很快。”
    李純樸伸出手掌,開始掰算時間。
    “五,四,三,二……”
    白靈淼不明白師兄這是做甚,卻突然感覺眼前一陣朦朧,腦袋昏昏沉沉,眼裏出現了兩個師兄對她笑。
    “師兄……怎麽有兩個……”
    話未說明白,白靈淼倒頭就睡。
    李純樸看著已經昏睡的師妹,輕聲道:“對不起了師妹,今晚到淩晨我還要做一些準備,不能讓你壞事。”
    李純樸抱起熟睡的白靈淼,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當中。
    ……
    清晨,一處院落裏飄起了嫋嫋炊煙,李純樸在院中盤膝而坐,麵前則是擺放著一口碩大的大黑鍋。
    鍋內填放著許多藥草,乃至其它院子裏養的家禽毛發。
    待鍋中水煮沸騰,李純樸將最後一味藥草丟入鍋內,頓時,一股奇特的藥香味從鍋中飄出。
    李純樸睜開雙目,雙手飛快結印,在鍋口上布下陣法,口中念叨增幅藥效的口訣:
    “丹田氣足,督任並行,防危慮險,依脈運氣,周天循環,暢通身融。”
    沒過片刻,鍋中的藥香味更加濃鬱了,飄出的白煙似雲彩般由院內向外擴散。
    白煙擴散極快,不出半個時辰,就已經將峰巒山宗整個覆蓋。
    李純樸站起身,整個人飄向空中,站至宗門中央踱步如履平地。
    “師傅回來還需要一些時間,這幻煙維持不了多久,要不,在布置一個大陣?”
    李純樸思前想後,決定在布置一個陣法籠罩峰巒山宗,一來有二重保險,二來可以鎖住幻煙。
    如被困此陣法,想要施法運功,必然會吸入部分幻香,如此一來定會中幻術,李純樸的防備可謂是盡心盡責。
    “天地玄黃,萬法道宗,困仙大陣,起!通幽洞微,召神困仙,默運虛無,因目之為訣也。”
    李純樸雙手不斷結印,變化萬千。
    隨著陣法口訣脫口而出,白晝的天空頃刻間暗淡了許多,四周掛起了大風,山林之間更是有野獸發出不安的咆哮聲。
    整片翠群山之巔有烏雲翻滾,似雷劫降下,聲勢浩大。
    此等陣法,是李純樸參悟了大道經書所習得的最厲害的陣法之一,此陣法對境界即將踏入成仙的人效果甚佳。
    一想到師傅即將雲遊歸來,李純樸可謂是做足了準備,他連夜在宗門外布置了數個陣法和陷阱。
    每一個陣法都十分用心,恰到好處。
    李純樸以圍棋布置,待其中一門陣法被觸發,那麽其它陣法都會觸發。
    “師傅此次一別已有兩年之久,誰知道他老人家有沒有墮入魔道,亦或者在外惹了事端,為了逃命才回到宗門也說不定。”
    “這等大因果,師傅不應該算到我和師妹的頭上。”
    李純樸腦子裏仿佛浮現出了畫麵,師傅被妖女勾引墮入魔道,本次回來就是為了捉他和師妹,或是雲遊在外惹的其他宗門大能不爽,而被各路仙人追殺……
    想到這裏,李純樸在困仙陣上又布置了一個陣法……
    此時此刻,遠處的天際劃過一道長虹,一位頭發花白的老道,腳踩祥雲,身邊跟著一隻仙鶴,向著峰巒山宗飛去。
    老道手拿拂塵,一身淺灰色的道袍隨風飄揚,兩鬢白發垂落在兩肩,輕撫長須,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老道望著遠處峰巒山的方向,對著伴隨左右的仙鶴喃喃自語。
    “兩年沒有回去了,不知道純樸和靈淼兩個乖徒弟怎麽樣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想念為師。
    咱們這個峰巒山宗如今隻有這兩個獨苗了,等等……純樸會不會把他那些歪道理教給靈淼?”
    靈陽子一手撫須,道袍一甩,腳下的雲朵又快了幾分。
    ……
    草屋內,白靈淼已經悠悠轉醒,但大腦還是一片茫然,像是吸入了迷魂香一樣全身酸軟無力。
    ‘我這是怎麽了?’
    白靈淼有些發懵,支撐著床榻慢慢坐起身,先是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等視線逐漸清晰。
    白靈淼才發現這裏似乎並不是自己的房間,屋子裏的一切陳設都很陌生,而且床上還有一股很熟悉且好聞的清香氣息。
    “這是哪?”
    白靈淼懵了半晌,她緊鎖眉頭,努力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
    “我記得,昨晚和師兄在一起吃魚,後來師兄問我宗門的接客禮儀,我回答對了,師兄給了我一枚藥丸,然後他叫我吃了,嗯~藥丸很甜,在然後就……”
    白靈淼越想越感覺事情不太對勁,她看了一眼自己睡著的床,竹枕旁邊放著一條青色腰布,還有一本經書。
    “經書?這不是師兄一直看的書嗎?怎麽會在我的床上?”
    然而,還沒等白靈淼細想,她像是知道了這裏是誰的房間。
    “這裏,難道是師兄的房間?!怪不得有一股讓人安心的味道。”白靈淼鬆了口氣,但轉念一想,自己怎麽會躺在師兄的床上?
    白靈淼的臉蛋漸漸泛起了紅暈,低頭一看,她發現自己係在腰上的白色腰布竟然不見了?!
    “難道,師兄對我……”
    白靈淼小臉更紅了,跟熟透的紅燒肉一樣。
    白靈淼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對男女之事也是略懂一二,一個未出閣的少女在一個男人房間裏過夜?
    雖說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師兄,都說長兄為父,雖然兩人並沒有血緣關係,隻是拜入同一師門。
    但在白靈淼的眼中,她其實並沒有把李純樸當做兄長那般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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