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河之主算是‘血肉類生命’，直接殺死，收益其實並不低。
    但一個宇宙之主，在原始宇宙，乃至於宇宙海，價值都是極高的。
    直接殺死……
    多少有點太‘奢侈’了。
    靈魂奴役？
    亦或者是改造成‘深淵生命’，令其成為自己的手下？
    這兩條路，似乎收益都要比單純直接殺死湧河之主要更高。
    不過，靈魂奴役，會給自己的靈魂帶來額外的負擔。
    奴役一個宇宙之主，對白夜的負擔其實並不算大，但卻也是要永久占用一個‘名額’的。
    未來能靈魂奴役的目標數量就少了。
    而且湧河之主的實力，也就在原始宇宙還算不錯，到宇宙海就有些平庸了。
    至於到更高層次，並不足以給白夜帶來太大的幫助，甚至可能還要拖後腿。
    而將湧河之主轉化成深淵生命，倒也能保證對方為自己所用。
    並且還不會占用什麽‘名額’。
    深淵世界，數量受到限製的隻有小領主、大領主。
    普通的深淵生命就算有上限，也不在乎多這麽一個宇宙之主。
    不過轉化一個萬倍基因層次的宇宙之主，消耗也不比製造一個新的主戰分身差多少。
    單純從戰力角度來說，反而是製造一個新的主戰分身更劃算一點。
    想了半天，白夜沒急著做決定。
    再次施展了幾道幻術，確保湧河之主不會突然醒過來之後，就踏上階梯，朝著二層走去。
    ……
    跨入二層，白夜出現在一巨大的大殿內。
    大殿一層的架子上擺著一件件做工精致的寶物。
    盡管石碑上寫明了鎮鬯穀內並不會有什麽陷阱、機關一類，但白夜還是仔細地檢查過後，才將這些寶物收起。
    足足三百六十五件至寶，其中包括五件高等至寶，收獲算是極為豐厚了。
    粗略檢查過這些寶物之後，白夜就計算出，拆分重新鍛造之後，至少夠鍛造成幾十件頂尖至寶的。
    考慮到第二層有足足三間一樣的寶庫，湊一湊，說不定能勉強湊出一件巔峰至寶的材料。
    這還不算第三層那最重要、最核心的寶庫。
    當然，想要拿到這些，白夜首先要解決其他的競爭者。
    順著通道飛出，白夜很快看到另外兩名來到第二層的【候選者】。
    蟲族陣營的班夫之主，以及一長著三個腦袋的異獸、獨行者宇宙之主‘雲犼之主’。
    後者名字的來源，就是它的種族，宇宙中獨一無二的特殊生命‘雲犼’。
    當然，這名字是雲犼之主自己起的。
    班夫之主實力就不算弱了，是一名四階頂尖宇宙之主，在蟲族陣營的附庸族群當中，也算是極其強大的。
    而雲犼之主，卻是達到了五階實力。
    也是極少有的，沒有選擇加入祖神教，而是獨來獨往的特殊生命宇宙之主。
    三方同時進入一空無一物的寬闊大廳。
    轟隆隆~！
    大廳通道閉合。
    整個大廳變成一完全封閉的空間，連時空波動都隻局限於大廳內部，完全和外界斷開了連接。
    轟~！
    巨大的轟鳴聲傳來。
    卻是雲犼之主一顆頭顱中噴出巨大的火球，轟在原本通道出口的位置。
    然而，火焰散去，露出的是光潔無比的牆麵，連一點灰塵都沒有，更別說造成什麽破壞了。
    “倒是挺堅固，看來分出生死之前，是別想出去了。”
    白夜立即從雲犼之主的攻擊中，判斷出自己不可能強行闖破大殿的封鎖。
    雲犼之主這次的攻擊，強度也就四階的水平，但連一點震動都沒掀起來。
    這就說明，至少五階層次的攻擊絕對破不開這牆壁。
    哪怕是五階頂尖也沒用，最少也要六階，才有撼動這間大殿的可能。
    而且還僅僅隻是可能而已。
    白夜的這個分身，攻擊力可達不到六階水準。
    不過，白夜也不在乎這點。
    既然出不去，正好就在這分個生死。
    三人都在極短的時間內判斷出局勢，班夫之主似乎想要說點什麽，雲犼之主卻是先動了。
    位於兩側的頭顱張開嘴巴，分別朝著班夫之主、白夜噴出一團不斷動蕩的能量光團。
    光團飛出的瞬間，立即爆發成一直徑過千裏的巨大光柱，朝著兩人襲來。
    “時間減速！”
    白夜揮手，攻向自己的光團變得無比緩慢，堪比烏龜爬行一般，半天才向前挪動一點距離。
    緊接著，白夜直接穿梭虛空，瞬間出現在雲犼之主身旁。
    巨大的龍爪眼看要拍在雲犼之主身上。
    雲犼之主卻是忽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危機感，連忙中斷攻勢，本能地瞬移躲開。
    “感知這麽敏銳？”
    白夜一擊落空，微微有些驚訝。
    卻是沒有太過在意，調轉目標，再次殺向班夫之主。
    “班夫，別讓他碰到你！你我先聯手殺了這陌生宇宙之主！”
    雲犼之主忽然發出一聲咆哮，語氣急促道：“否則，你我都得死在這！”
    “什麽？！”
    班夫之主正準備和白夜硬碰硬，聽到雲犼之主的示警，卻是毫不猶豫地瞬移躲開。
    不管雲犼之主是否可信，躲開敵人的攻擊總是沒壞處的。
    閃開之後，班夫之主迅速向雲犼之主傳音，追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
    雲犼之主兩顆頭顱同時對白夜噴出火焰、雷電，另一顆頭顱卻是在和班夫之主傳音交流：“我有一可以感知危機的天賦秘法，我能感受到，若是被他近身觸碰到身體，必死無疑！”
    “難道是什麽強大的近戰攻擊秘法？”
    班夫之主心中疑惑，卻也沒有無視雲犼之主的提醒。
    避免被敵人近戰觸碰到？
    對於一名宇宙之主來說，要做到這一點，也不算困難。
    雖說班夫之主對自己的近戰、防禦都極為自信，但若是明知對方的攻擊有古怪，還要硬抗，那就不是自信，而是愚蠢了。
    何況，雲犼之主是天生完美基因的特殊生命，又有強大的鎧甲至寶護體。
    連雲犼之主都不敢硬接對方的攻擊，班夫之主自然不會去逞強。
    “伱我聯手，先殺他！”
    雲犼之主直接說道：“殺他之後，再分勝負！”
    鎮鬯穀的規則，是這一次原始星出世以來最為殘酷的‘生死淘汰’。
    第一層，還有認輸退場的機會。
    第二層，除了唯一一個勝出者，另外兩人都是必死。
    班夫之主和雲犼之主都沒分身，無論如何至少要隕落一個，兩人也沒提什麽合作分配寶物的話。
    先合力殺死威脅大的，再分個生死。
    班夫之主很清楚，雲犼之主的實力比自己強。
    若是先解決了那個‘更大的威脅’，一對一的情況下，班夫之主大概率是要輸給雲犼之主的。
    甚至，班夫之主也懷疑，這是不是雲犼之主給自己設下的一個圈套。
    先利用一個不存在的‘詭異攻擊’，騙自己聯手殺死那陌生宇宙之主。
    然後再利用更強一籌的實力殺死自己。
    不過，略微思索過後，班夫之主還是選擇答應雲犼之主的提議。
    處理這種彼此都無法信任的混戰局麵，班夫之主可是有過不少次經驗的。
    比這更複雜的也有過，班夫之主自認為，自己能在混亂之中笑到最後。
    兩人的交流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
    白夜都沒來得及發動下一輪攻勢，班夫之主和雲犼之主就已經決定聯手。
    見狀，白夜意識到了什麽，不由撇撇嘴，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
    心中卻是微微有些凝重：“是危機感？還是類似預知的天賦？看來這雲犼之主，也有不為人知的底牌啊！”
    “動手！”
    班夫之主忽然發出一聲大吼。
    一根上千公裏的青色長矛穿透空間，以驚人的速度爆射向白夜。
    矛尖上沾染的斑駁血跡之中隱隱爆發出一道強大的意誌。
    虛化神力朝著白夜神體內滲透，與青色長矛中蘊含的古老意誌形成隱約的聯係，試圖滲透白夜的靈魂，將白夜拖拽進幻境之中。
    “幻境流？”
    白夜穩住心神，根本沒在意班夫之主的攻擊。
    除非是像白夜的老師黑暗之主那般五階頂尖的幻境流宇宙之主。
    一般宇宙之主的幻境，連白夜的意識都撼動不了，完全可以無視對方的幻術攻擊。
    真正棘手的，反而是雲犼之主。
    雲犼之主三顆頭顱之中，風、雷、光線三係元素凝聚、爆發，在飛射向白夜的途中匯聚在一起，令大殿之中的空間都劇烈動蕩起來。
    白夜卻是根本沒有硬抗的念頭，身影一閃，直接消失。
    “人呢？！”
    雲犼之主露出驚訝之色，四處尋找，卻是根本察覺不到白夜的蹤跡。
    班夫之主也同樣如此。
    虛化神力、領域，皆盡施展到極致，充斥大殿之內每一個角落，都無法找到白夜藏到什麽地方。
    “他逃不出去！”
    雲犼之主立即反應過來，直接道：“用攻擊覆蓋整個大殿！我就不信找不出來！”
    “好！”
    班夫之主催動神力，朝著四周打出一道道攻擊。
    雲犼之主的三顆頭顱也不斷噴射出無盡的火焰、颶風、雷電。
    狂暴的能量亂流充斥整個大殿，試圖用這種無死角的攻擊，將白夜逼迫出來。
    大殿角落中，一處空間內。
    與整個空間完全融為一體的白夜見到這一幕，頗有些頭痛的感覺。
    “真麻煩啊！”
    白夜利用高位的空間法則，或者說‘虛空道’的力量與空間融合。
    但，白夜對‘虛空道’隻是有極為淺顯的掌握，連入門都算不上。
    勉強融入空間，已經是極致了。
    想要在這種無死角的攻擊洗地之下安然躲避，根本不可能。
    眼見雲犼之主的攻擊即將覆蓋自己所處的位置，白夜不得已之下，隻好從融入空間的狀態退出，一爪將迎麵而來的火焰拍散。
    “以前隻知道雲犼之主的實力不弱，但現在看來，這感知方麵的天賦才是最可怕的。也不知道是感知類的天賦能力，還是直覺太強。”
    白夜看向雲犼之主的目光微微有些怪異。
    不得不承認，白夜對雲犼之主的天賦有些心動了。
    10081倍完美基因、三個腦袋能同時施展三種不同體係的能力彼此融合成更強的攻擊，而且還有逆天的感知或者說直覺。
    這樣的天賦，在宇宙之主當中都是很罕見的。
    若是將其轉化成深淵生命，或許能成一極為可怕的深淵領主。
    不過……
    白夜搖了搖頭，放下這個不靠譜的念頭。
    雲犼之主的實力可比湧河之主強太多了。
    而且按照人類族群搜集的資料來看，雲犼之主是有一件巔峰靈魂防禦至寶的。
    若是本體在這，白夜還能想想辦法。
    但隻靠一個分身，想生擒活捉對方，根本不可能。
    倒是班夫之主，還可以想想辦法。
    不過班夫之主也就比湧河之主稍微強些，強得有限。
    生擒活捉，虧肯定是不會虧的，但也不至於說特別讓白夜在意就是了。
    至少是沒有達到雲犼之主這樣，讓白夜特別心動，想要弄回去當深淵領主的程度。
    可惜，以雲犼之主的實力，這事也就隻能想想。
    一個個念頭在白夜腦海之中閃過，卻沒有讓白夜忘了正事。
    抓一個天賦逆天的宇宙之主回去轉化成深淵生命，赦封為深淵大領主，固然是好事。
    但，解決掉眼前這兩個敵人，弄到鎮鬯穀之中的寶物，才是最重要的。
    “看現在這樣子，班夫之主或許有點想法，但雲犼之主是要打定主意和班夫之主聯手對付我了。”
    “我對‘時光道’的掌握不夠深，‘時間逆流’這一招必須要近戰接觸才能施展，他們都不會給我這樣的機會。”
    “‘時間亂流’這招，隻能以幻術施展。對雲犼之主沒用，倒是可以對班夫之主試一下。”
    “但即便解決了班夫之主，要解決雲犼之主，也是頗為麻煩。”
    “深淵領域不能暴露，這分身的身份，並沒有完全洗脫和‘血雲殿主’的聯係。日後萬一羅峰的真實身份暴露，還是會牽連族群的。”
    白夜思索著戰局的情況：“不管怎麽樣，先解決掉其中一個！雲犼之主不好對付，那就先解決掉他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