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
    僅僅隻是一本傳承之書，承載的知識卻是十分驚人。
    僅僅隻是第一頁上，所承載的知識總量，就超過了《無盡深淵》整本書的體量。
    而且規則層次也要更高。
    之前，白夜早就將《無盡深淵》、《深淵降臨》等諸多深淵體係的‘知識’完全掌握。
    但直到得到了【至高毀滅：無盡深淵】，白夜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在‘深淵’體係這條路上，僅僅隻能說是剛開始。
    僅僅隻是鑽研了一小段時間，白夜就確定，至高傳承和普通傳承之間，絕對有著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差距。
    白夜遲疑了片刻，點點頭，說道：“若是還能回來，或者想辦法聯係你們，我會將更高層次的消息送回來。”
    不過卻也有一小部分，選擇跟隨白夜，去見識更加廣闊的世界。
    其中尤以‘元’最熱衷於這件事。
    白夜茫然四顧，周圍是一片茫茫虛空，空無一物。
    忽然，白夜瞪大眼睛，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傳承塔永久開啟，可容納近乎無限的生命接受傳承。不過每一層，針對傳承者所選擇的‘道’，都會進行諸多考驗，隻有完成考驗，才能進入更高層，接受更高層次的傳承。開啟‘傳承塔’需要極為龐大的能量驅動，單靠起源大陸本身無法支撐。我留下的能量夠用幾百個大破滅紀元的，羅峰，後麵就要你來想辦法了。”
    當白夜對深淵體係的理解達到一個極深的程度之後，深淵之塔內，因為‘毀滅’的特性達到了一個極致，反而誕生出極致的‘生機’。
    “已經差不多夠了。”白夜搖搖頭，說道：“無限渾源空間已經無法承載我的存在，我再不離開，會對這一方世界造成嚴重的破壞。”
    更高層次的世界，必然有著無盡的危險。
    就連腐蝕白夜神體的那股力量，也不是什麽物質或者能量，而是某種十分高等，但卻殘破不堪的‘規則碎片’。
    因這片虛空極為特殊的規則，所有存在於這一方虛空之中的世界，都處於一個十分特殊的狀態之中。
    無數宏大、浩瀚的世界，出現在白夜的感知之中。
    也就白夜的神體早就在諸多‘道’的疊加之下，強化到了一個無比可怕的地步，才能在這裏生存。
    類似這樣的源世界，‘元’在漫長的歲月當中，打造出了一大堆。
    就算是羅峰那達到無限渾源空間所允許的‘極致’的神體，在這種環境下，恐怕都生存不了一秒。
    盡管他知道，若是他想要去，深淵世界之中，一定會有他的位置。
    離開，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
    白夜知道‘元’這番話是專門說給自己聽，立即表明不會插手的態度。
    但以深淵之塔的浩瀚，這一小部分世界，也足以容納海量的生命和強者生存。
    大量的天生渾源生命或是隕落、或是被生擒，鎮壓在某些特殊的源世界，作為磨礪修行者強者的‘磨刀石’。
    八名渾源領主的分身，則是匯聚到起源大陸，來和白夜碰麵。
    白夜消失之後，空間自動愈合，縫隙完全消失，仿佛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比所有渾源修行者、源世界加起來還要大得多。
    白夜手掌一翻，一座高塔出現在手中：“這是我煉製的‘傳承塔’，內部包含我所修煉的所有體係傳承，最高可達到無限渾源空間的極限。至於接受傳承的考驗等等，我也都在塔內安排妥當，就將它留在族群之中吧。”
    白夜現在的生命層次、靈魂層次，就遠遠達不到要求，隻能掌握一小部份。
    雖然和深淵屬性的世界相比起來，這種更適合普通生命生存的世界所占的比例非常少。
    ……
    “好，那我們就指望著你了！”‘星芒’半開玩笑地接過白夜的話，自然而然地將話題岔開，轉移到為白夜‘送別’上。
    其餘渾源領主也都是笑了起來。
    白夜之前已經和家人商量過，他們都決定進入深淵世界之中，跟白夜相伴。
    這裏，似乎就是一片純粹的‘虛空’，什麽都沒有。
    白夜看向羅峰，開口道：“我在更高層次的世界等著你。等我弄清楚更高層次的諸多信息之後，會想辦法送回來，別讓我等太久。”
    “我跟老師走。”晉羅毫不猶豫地說道。
    其他渾源領主也都紛紛附和。
    隨著對《深淵》的不斷參悟，白夜的‘位格’也在不斷提升，早就超過了無限渾源空間可以容納的極限。
    僅僅幾千個大破滅紀元，天生渾源生命一方就已經損失了絕大多數的力量，隻剩下極少數藏的比較深的，還能勉強苟延殘喘。
    就好像一頭大象根本不可能鑽進螞蟻窩一樣，除非用上一些極為特殊的手段。
    “那就這樣吧，諸位不必再送，我就直接離開了。”
    而一旦到了那個層次，想要再進入低級別的世界，就會非常困難。
    下一刻，轟~！
    “我要離開無限渾源空間，前往更高層次的世界了。”
    白夜看向眾人，開口道：“想要留在族群的就不用說了，想跟我一起走的，可以進入深淵世界。現在的深淵，已經開辟出了適合正常生命生存的世界。”
    白夜立即切換感知模式。
    白夜伸手一揮，將選擇跟隨自己離開的眾人收進深淵世界，直接一步跨出，消失在大殿之中。
    但白夜有足夠的信心，能夠庇護生存在自己世界之中的生靈，尤其是那些對自己十分重要的人們。
    如今無限渾源空間當中的修行者，絕大多數都曾經受過‘元’的恩惠。
    羅峰微微點頭。
    “哈哈哈，沒事，能滅掉五位‘始祖’，尤其是其中還有四個殺不死的存在，我就算再累也值！”
    無論逃到哪裏去，總有被找到的一天。
    單單白夜存在的本身，就會給這一方世界帶來極大的負擔。
    經過數千個大破滅紀元的動蕩和混亂，無限渾源空間之中的局勢終於漸漸穩定下來。
    宴會結束，白夜告別其他領主，回到起源大陸。
    在白夜沉浸於參悟至高傳承的同時，無限渾源空間當中，眾多修行者一方的強者，也在瘋狂對天生渾源生命一方的強者進行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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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元’哈哈一笑，開口道：“都苦著臉幹什麽？‘深淵’突破更高層次，對我們是好消息才對！這證明，領主之上，確實有更高的境界等待我等去追尋！”
    除了本體留在起源大陸陪伴家人之外，所有分身都全神貫注，投入到《深淵》的參悟當中。
    一時間，白夜放下了外界的一切。
    像是‘界心大陸’、‘饑餓世界’等等特殊的源世界，都是‘元’一手打造出來，專門用來培養那些有望打破‘樊籠’的天才。
    後者伸手一點，感應著傳承塔內的情況，片刻之後點頭道：“能量消耗確實很驚人，不過一個世界境渾源就勉強供得起，以後就交給我好了。”
    ‘元’哈哈大笑。
    “無限渾源空間呢？”
    “我走了之後，以後就算再想為族群做什麽，也很難。”
    羅峰的本體也回來了。
    這股‘生機’，便是在深淵之塔內構建起了一個個新的世界。
    略微猶豫了一下，白夜分出一個分身，本體回到深淵世界，同時分身全神貫注地盯著本體、深淵世界之間的聯係和變化。
    每一個渾源修行者，對於培養後來者都是很熱衷的。
    其他人族高層、和白夜有著親近關係的人們，也都紛紛做出選擇。
    羅峰不禁一愣，問道：“白夜哥，你上次不是說，還有一段時間呢麽？”
    還專門創造出大量神王甚至更加弱小的修行者就能修煉的秘法，為一代代修行者打好根基。
    聽到白夜的話，其他渾源領主都是一陣沉默。
    說是一個天一個地，都不足以形容。
    說著，‘元’看向白夜，半開玩笑道：“‘深淵’，你去到更高層次世界之後，若是有條件，可還要記得拉我們一把啊！從你這來看，無限渾源空間也和源世界一樣，是個更大的‘樊籠’罷了。”
    “原來是這樣……空間，隱藏在‘無’之中……這裏的環境，很特殊啊……”
    而且必須要在短時間內就離開。
    哪怕隻是悄悄吞吃一個源世界，也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被修行者一方察覺到，從而掀起下一輪‘大搜捕’。
    ‘元’本體留在永恒之地，開始漫長而複雜的修複工作。
    “你對培養後輩最擅長，既然你說有必要留一些天生渾源生命，那留著就是。反正沒有‘始祖’這個級別的存在，也無法對咱們修行者構成什麽實質性的威脅。”
    看了‘元’一眼，白夜臉上浮現出一絲歉意，微笑道：“永恒之地那邊，就麻煩你費點心了。當時戰鬥太激烈，我根本顧不上考慮對環境的破壞問題。”
    盡管許多天生渾源生命早早得到‘始祖’隕落的消息選擇跑路，但無限渾源空間雖大，卻也是有極限的。
    一見麵，‘元’就說出自己的看法：“天生渾源生命雖然邪惡，但作為‘磨刀石’磨礪後輩，還是很有價值的，沒必要趕盡殺絕。留一些，讓它們繼續繁衍出更多的強者，我們也能更好的磨礪那些有望打破‘樊籠’的後輩。”
    在晉羅看來，跟隨白夜離開無限渾源空間，說不定就能找到突破的機緣。
    從弱小時期接觸修煉之道起，漫長歲月之中的一切，似乎都是為了突破這一方世界的‘極限’，跨入更高的層次。
    “我就不去了，我在修煉上的潛力已經耗盡，不如留在族群裏，培養一下後輩天才。”乾巫國主第一個開口，婉拒了白夜的邀請。
    無限渾源空間之外，一片難以形容的虛空之中，白夜的身影驟然出現。
    當然，這種程度的傳承，想要完整掌握，也是很難的。
    無限渾源空間，羅峰跟了過來，看著白夜。
    在晉升‘無敵之上’之後，晉羅的潛力也已經耗盡，想要突破渾源層次幾乎不可能。
    或許還是頗為重要的位置，比如某個完整世界的‘主宰’。
    大部分都不願意換一個陌生的環境，選擇留在族群之中。
    “好了，多餘的話就不必多說了，我就走了。”
    白夜擺了擺手，沒有繼續再多說什麽。
    人類族群之中，所有和白夜關係親近的，都被召集到一起，為白夜送行。
    若是不知道更高層次的‘路’也就罷了，既然知道渾源領主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羅峰怎麽可能甘心止步不前？
    “這次行動，我覺得可以到此為止了。”
    “嗯？”
    白夜隱約有一種預感，這一次離開無限渾源空間之後，要送消息回來可能還容易點，但本體再想回來，恐怕就不可能了。
    但卻也絕對不敢輕易露頭。
    白夜解釋了幾句，看向羅峰。
    還好，雖然找不到‘無限渾源空間’和其他世界，但深淵世界畢竟就在自己體內，並未失去感應。
    忽然，白夜臉色一正，嚴肅道：“諸位，我準備離開無限渾源空間了。”
    但他卻不願放棄。
    ……
    它們既存在，但同時也不存在。
    下一刻，無限渾源空間之中裂開一道細小的縫隙，將白夜整個‘吞’了進去。
    “其他渾源領主，潛力已經耗盡。我所看好的，有望打破這一方世界極限的，唯有你、雪鷹、元三人。”
    但即便隻是這一小部分，也足以讓白夜獲益匪淺了。
    白夜閉上眼，感應著體內的深淵世界，猛地鬆了一口氣。
    隨著對《深淵》的參悟，白夜體內的深淵之塔也在逐漸產生著變化。
    剛剛降臨，白夜就感受到一股極為驚人的詭異力量，在不斷腐蝕著自己的神體。
    感受著周圍時空不斷傳來的排斥感，白夜心念一動，收斂所有的力量，不再抵抗這股‘排斥’。
    這裏的時間、空間，乃至於一切，都無法用常理來推斷。
    “這裏是無限渾源空間，這是……漫威世界？黑暗塔世界？神盒世界？……”
    白夜一個個‘看’過去，無數浩瀚世界內的景象，讓白夜感到一陣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