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認命地垂下頭，對於慕無霜扣的屎盆子，不再作蒼白無力的解釋。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在這一刻生動地體現出來。
    “那這兩天你跟楚家的其他人接觸，有沒有什麽收獲？”楚霄從暗自神傷中醒過來，切回正題。
    慕無霜無奈地聳肩，躺椅搖晃地幅度大了點，“收獲，是沒有的，這麽短的時間，我到哪裏去找凶手？”
    壞人又不可能在臉上寫“我是壞蛋”這四個字。
    楚霄也意識到事態的複雜性。
    楚家，在外人看來是頂級豪門，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而內裏卻是一灘臭不可聞的汙泥，披著道貌岸然的偽善麵皮，互潑髒水，彼此間勾心鬥角。
    慕無霜有些困意，睡意朦朧，小嘴裏好似嘟囔著些什麽。
    楚霄以為慕無霜是有話跟他說，下意識地靠近，想要去聽清。
    下一秒。
    一陣掌力裹挾著勁風襲來，楚霄被慕無霜一巴掌拍飛。
    “你爸媽沒教過你，男女授受不親嗎？”慕無霜睜開雙眼，活動了一下手，清亮的眸子中射出一道利光。
    楚霄：“……”
    你是女人嗎？力氣這麽大！
    當然，這些話楚霄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畢竟他現在是在慕無霜手底下討生活。
    楚霄認慫，態度極其誠懇地道歉，就差沒來個三叩五拜。
    “按照楚家人的說法，你為什麽不讓我去幫你找那個與楚修夫妻宮主位合適的人，而是拿錢保護他呢？”慕無霜確實不太理解楚霄這種本末倒置的做法。
    楚霄沉吟片刻，語氣有些沉重，“萬一那個人的話是假的呢？總是要先找出凶手，防止他再下毒手。”
    慕無霜搖了搖頭，不讚同地說道：“那個高人已經隱世多年，那天也隻是碰巧路過醫院，在此之前，又或是之後，也沒有和楚家人有任何背地裏的往來。”
    楚霄陷入沉默，難道，真的要找到那個合適的人才能救楚修嗎？
    看到楚霄一臉沉重的模樣，慕無霜“好心”作出讓步，“好了，看你這麽擔心他的份兒上，明天我去醫院陪護的時候，你跟著一起去吧。”
    這話正中楚霄的下懷，忙不迭地答應。
    慕無霜其實還有另一個考量。
    作為一名合格的擺渡人，在職責範圍內，幫助魂靈完成心願，是她義不容辭的責任，而且，魂靈隨著待在人世的時間越來越長，量能也會發生相應變化，關於生前的記憶也會逐漸消退。
    伴隨而來的，是執念的逐漸削弱，而執念一旦不複存在，魂靈也會消失。
    既然接下了楚霄的委托，作為完美主義者的慕無霜自然要完成好這次任務，楚霄作為楚家的一份子，與楚家人相處時間最長。
    帶上他一起去醫院，或許能看出什麽門道來也說不定。
    晚飯時，老頭風卷殘雲地結束副本，悶頭吃著慕無霜排了老長時間隊，才買到的小籠灌湯包，來自味蕾的美好的刺激，老頭的臉上的皺紋也愜意地皺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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