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綠帽子戴一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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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又不融了吧?
雲缺心裏直犯嘀咕。
公主不是親生的也就罷了,大皇子總該是親生的了吧。
可丞相與太尉幾人,始終麵無表情的盯著銅盤,一個個被施了定身術似的,這種模樣太過奇怪。
雲缺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裝作抻個懶腰,順便往銅盤裏瞄了眼。
秦皇的鮮血仍舊在中心旋轉。
而大皇子的血珠則在銅盤邊緣轉動,兩滴血之間相差極遠!
這下連雲缺都定住了,伸著兩隻手,一動不動。
開什麽玩笑!
小女兒不是親生的,大兒子居然也不是親生的?
這事兒就大發了……
贏財都傻了,這位大皇子此刻的感受不亞於五雷轟頂!
背黑鍋也就罷了,怎麽背著背著,鍋都沒了呢?
贏財很快想到了更加嚴重的後果。
如果他不是親生的,那麽皇後豈不是死罪!
大皇子,加上小公主,這種事所牽連的後果,很可能是秦皇一怒之下血洗後宮!
秦皇是什麽作風,贏財能不清楚麽。
他爹曾經將九個親叔叔砍了八個,隻剩下一個還是落個囚禁一生的下場。
這要兒女全不是親生的,以秦皇的脾氣,不僅後宮沒一個活口,連他這位大皇子都得掉腦袋!
想到這裏,贏財隻覺得天旋地轉,踉蹌著跌坐在地,麵如死灰。
二皇子贏皓躺在一旁,看不到銅盤裏的變化,焦急道
“皇兄,到底怎麽了……難道又出了問題?”
贏財臉色發苦,抓住贏皓的手道“大哥,對不起你啊……二弟三弟,父皇,靠你們了……”
三個皇子心情複雜不已。
好好的一家人,怎麽變成了毫無血緣關聯的陌生人,如此打擊來得太過突然,猶如噩耗一般讓人難以承受。
龍桃瞪著眼睛盯了半天,兩滴血始終不融,他茫然的抬起頭看向左蘭山道
“你從哪弄來的大血滴子!該不會是個壞的吧?”
左蘭山也徹底失去了大儒的穩重,驚疑不定的道
“不可能是壞的!我親自去房家搶來的!重新驗一次!”
兩個老頭子手忙腳亂的將血滴取出來,一個動用氣機,一個動用文氣,好一頓檢查。
大血滴子沒有問題,更沒有半點損壞。
為了驗證,龍桃去外麵抓來一條大狗和一窩小狗,挨個的試驗。
結果一窩小狗的血,都與大狗相融。
狗血都融,說明大血滴子沒問題,龍桃又將兩滴血重新放進銅盤,還是一樣的結果。
皇帝與大皇子的血就是不融!
這下太尉與丞相都知道麻煩了。
本想著救皇帝,結果引出了這等皇室隱秘,一旦傳揚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龍桃沉聲道“今日之事,不可傳出去半個字!”
左蘭山冷聲道“若有外人得知,必須滅口!”
兩位重臣如此模樣,將皇子與公主嚇得不輕,幾人連忙點頭。
隨後幾人的目光紛紛挪移,望向屋子裏唯一的一個外人。
呼嚕,呼嚕。
鼾聲響起。
雲缺趴在桌子上正睡覺呢。
不睡不行了,這時候最佳的處理方式就是裝睡。
我睡著了!
你們家裏的破事我什麽都不知道!
明知雲缺在裝睡,左蘭山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駙馬的心機還算認可。
贏皓支撐著抬起手,道
“用我的血……”
贏人誌搶先道“先用我的!二皇兄傷勢太重,不宜失血,我身體好,血多!”
“誰的都一樣了!這時候了還謙讓什麽!”龍桃親自動手,從贏皓指尖取一滴血,代替了大皇子的鮮血。
等鮮血滴落銅盤,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這次雲缺沒用看就知道,肯定還沒融!
怪不得那哥仨沒一個長得像秦皇,原來全不是親生的!
雲缺一邊裝睡,一邊在心裏胡思亂想。
這不對勁兒啊……
秦皇又不是傻子,統管仙武大秦,堂堂天下一品,怎麽生的兒子不是親兒子,生的女兒不是親女兒。
要是一個非親生,也能理解。
畢竟秦皇忙於國事,沒那麽多精力放在後宮,出現個野種不算意外。
可兩位皇子加上個公主都非親生,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綠帽子戴一頂還嫌不過癮,非得戴一摞兒才行?
這什麽奇葩愛好?
左蘭山現在是真想殺人了。
帝王之位,何其重要,江山社稷難道要拱手讓人?
好在這件事沒有外人知道,還能壓得下去,唯一的外人是駙馬,總不能把駙馬掐死吧。
鬱悶加上憤怒,左蘭山二話不說,一把將贏人誌抓了過來,親手取了一滴血,放入銅盤。
最後一位皇子,是最後的希望。
丞相與太尉瞪大了眼睛,盯著銅盤裏兩滴血的變化。
“動了!動了!”
龍桃欣喜的驚呼起來。
贏人誌的血的確在動,一邊旋轉,一邊朝著秦皇的鮮血靠近。
幾人滿懷希望,盯著血滴一眼不眨,生怕錯過了什麽。
可是當血滴越過一半距離的時候,忽然碎裂開來,分散成血絲飄到銅盤邊緣。
“這……這是什麽情況?”龍桃疑惑道。
左蘭山沉沉一歎,道
“三皇子修為太弱,血液移動,是被陛下鮮血蘊含的力量所攪動而已……”
這下贏人誌也跌坐在地。
他也不是親生的!
龍桃不甘心,抓起贏人誌的手腕直接切開,弄了好幾兩鮮血全部倒在銅盤裏。
結果沒有一滴血能與秦皇鮮血相融。
幾人全都傻眼了。
秦皇,居然無後!
至於公主與皇子們是誰生的,丞相與太尉已經沒心思調查了,皇帝重傷不治,瀕死在即,又沒有親生骨肉,大秦的江山怎麽辦?
屋子裏壓抑無聲,隻有雲缺的鼾聲陣陣。
雲缺都聽見了,
知道三個皇子全不是秦皇的種,這種時候更得裝睡了,睡得越香越好。
反正與我無關,這事兒跟我這個駙馬可八竿子打不著。
隻要你們不滅我口,我在這多睡兩天也沒問題。
左蘭山將贏人誌的血液取走,沉聲道“此劫,陛下怕是難渡了。”
贏人誌這時靈機一動,道
“實在不行,去找景王!景王是父皇的九叔,他們的血肯定能融!”
景王這兩個字一出,左蘭山與龍桃的神色豁然一變。
丞相與太尉沉默不語,誰也沒說話,全都沉著臉。
贏人誌察覺到氣氛不對,急忙閉嘴,他忽然想起來景王這兩個字是皇族的一份禁忌。
自從秦皇登基之後,那位曾經的九皇叔景王就被囚禁在皇宮之內,一晃二十多年,從來沒人見過景王在何處。
“景王,幫不上這個忙。”左蘭山沉聲說了一句,沒有任何解釋。
龍桃猶豫著道“左老頭,你說太後那邊……”
左蘭山搖頭道“太後久病在床,本就沒有多少氣血,若失血過多,必定難以活命。”
龍桃鄒著眉道“到底多少血能夠?”
左蘭山歎氣道“我問過禦醫,以陛下的狀態,十斤怕是都不夠。”
龍桃抽了口冷氣,就太後的身子骨兒,別說十斤,抽二兩恐怕就得歸西。
“我就不信了,再試一次!”龍桃挽起袖子,開始挨個取血。
從寧玉公主到三位皇子,四個人的血液又重新在銅盤裏試了一次。
結果與之前一樣。
根本不融!
過了半晌,左蘭山聲音沙啞的道
“大血滴子,或許當真壞了。”
丞相實在沒了辦法,隻能找個借口,將這件事暫時拖下去。
“對!我就說這玩意是壞的,你看,不好使了吧!”龍桃心領神會的道“你這老鬼辦事就是不穩妥,弄個假貨回來坑人,來來來,我試試!”
說著龍桃自己取了一滴血,投入銅盤。
肯定不融,他和秦皇要是有血緣關係,那就出鬼了。
“左老頭你也來試試,咱們都試一遍,都不融,就是大血滴子壞了!”
龍桃抓著左蘭山的手,強行取出一滴血放入銅盤。
與他一樣,丞相的血也不融。
這時雲缺打了個哈欠,抻著懶腰站起來,睡眼朦朧的道
“好困呐,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先回去睡覺了……”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雲缺估計再等一會兒說不定出什麽大事,以丞相的狠辣手段,沒準把太後血祭了都有可能。
畢竟比起皇帝,死個太後,對大秦來說損傷最小。
不過之後秦皇會不會翻臉,那雲缺就猜不出來了。
兒女不是親生的,老娘肯不會是假的,秦皇在世上應該隻剩太後一個親人。
察覺到容易被牽連,雲缺這才裝作睡醒,趕緊抽身。
沒等走呢,雲缺被太尉一把抓住。
“先別走!你也來試試,我就說這玩意是壞的。”
不管雲缺願不願意,龍桃直接動用二品之力,硬是從雲缺手指上取出一滴血來。
雲缺也沒反抗。
心說取就取吧,演戲演全套,等你們有了台階下,我可先走為敬了,說什麽也不能留在這。
對於秦皇混亂的家事,雲缺一點都不想摻和,離得越遠越好!
血滴落入銅盤之後,也與大皇子等人一樣,靠著銅盤邊緣旋轉。
雲缺瞄了一眼,
心說我的血怎麽可能跟秦皇融合,一頭羊還能生出來個牛犢子不成,浪費我血……
正打算就此離開,雲缺發現旁邊的太尉和丞相模樣古怪。
兩位當朝重臣同樣的姿態,張著大嘴,瞪著眼睛盯著銅盤,一副見鬼了的模樣。
再看大皇子等人,也是同樣的神色。
雲缺甚至聽到了贏人誌由於張嘴的力道太大,下巴脫臼的聲音。
疑惑中,雲缺將目光落向銅盤。
在雲缺眼前,自己的那滴鮮血正在緩慢的朝著銅盤中心靠近。
越來越近,直至兩滴鮮血完全融合在一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