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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
    無數事例證明。
    時田一朗要是跟川島意見相左,就從來沒贏過。
    他問對方位置,得不到回答,日本這麽大時田一朗就算想找也找不到,於是非常卑微的問,“真的不能今晚?”
    川島江崎冷酷至極。
    “不能。”
    很好,今晚東京又要多一個傷心失眠人。
    時田一朗歎息,退後一步說,“那你手機別關機,我們保持聯係,明天需要我去接你嗎?”
    “保持聯係可以,接我就不必了,我現在住的地方有點不方便。”
    畢竟是“黑衣組織成員”的住處,公安警察出入算怎麽回事?
    別害得zero臥底身份暴露。
    時田一朗沉默片刻。
    隻要川島江崎還活著,就算有一百個一千個問題都能忍住不問,就算知道他有秘密也能視而不見。
    “……好,那明天十點,不見不散。”
    川島讓時田專心開車,路上小心一點,後者也答應了。
    通話結束。
    因為白天睡了很長時間,川島直到淩晨後才開始犯困,剛睡下不久,隱約聽到有人洗澡的聲音。
    ……zero回來了?
    川島江崎打著哈切睜開眼,果然不是做夢,降穀零大概不想弄醒他,摸黑去的浴室,連燈都沒點。
    青年翻了個身,麵朝外麵,拿出手機打開一看。
    剛好是晚上兩點整。
    他醒了就有點睡不著,想著等降穀零洗完澡出來,跟他說聯係了時田一朗的事。
    川島江崎順手點開新聞打發時間,發現沒有關於黃昏別館的報道,接著又打開遊覽器,繼續去網上搜索有關烏丸蓮耶的消息。
    他們從黃昏別館回來後就調查了這個人。
    烏丸蓮耶畢竟是四十多年前的人,那時候手機出現不久,還沒有拍照功能,相機遠也沒有現在普遍,像素很低,所以這位半世紀之前的超級富豪隻留下了幾張模糊的照片。
    而且在黃昏別館事件結束後,他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失蹤了。
    大家都默認烏丸蓮耶早就老死,日本曾經財力第一的烏丸集團也就此分崩離析,被鈴木財團所取代。
    但深究起來,又有誰親眼見過烏丸蓮耶的屍體?
    臥室昏暗無光,手機屏幕自動變暗,幽幽的照著川島江崎的臉,他目光沉靜而深邃,手指滑動著網頁,慢吞吞的看那些或真或假的信息。
    不知什麽時候起。
    水聲漸漸變小,消失。
    浴室門哢嚓一響,降穀零出來,濕潤的灰藍色眼睛正好看見整個房間唯一被光照亮的青年精致的臉。
    “又把你吵醒了?”
    降穀零擦著頭發,聲音有些不自然。
    “不,你該慶幸我的警惕心還沒被你完全磨平。”川島沒發現他的嗓音有些緊繃,因為隻能看見個黑乎乎的人影站在床邊,於是伸手“啪”的一下打開燈。
    尚未習慣燈光的鴉色眼睛微眯,被刺出一點生理淚水。
    然後——
    “嗯?”
    川島的目光落在某個麵露尷尬的男人身上,語氣帶著嘲笑,意有所指,“這是禮物嗎?”
    降穀零:“……別瞎說。”
    浴室昏暗看不太清,他就沒換睡衣,隻裹著一條浴巾出來,上半身露在外麵,頭上搭著條幹發的毛巾。
    因為老師早上不會起很早,降穀零又有裸睡的習慣,他沒想太多,準備鋪完被褥直接睡了,明天早上再換衣服。
    誰想到一出來就對上老師的目光。
    川島江崎的視線落在zero身上——
    真正鍛煉出來的肌肉不會像健美先生那麽誇張,性感的小麥色皮膚下,肌肉的線條完美流暢。
    隨著金發學生有些尷尬的拽下毛巾,默默搭在脖子上的動作,他手臂的肱一頭肌略微鼓脹,能判斷出這家夥認真起來,大概不會輸給猩猩。
    降穀零被川島江崎看的渾身不自在。
    悶頭打開衣櫃準備拿被褥。
    但是他一轉身,寬肩窄腰又暴露在老師麵前,被視線戳的略微發麻,感覺從尾椎到後脖頸都被細軟的東西刺著一般。
    川島江崎看了一會兒。
    突然問,“事情處理完了嗎?”
    降穀零沒回頭,聲音有點悶:“嗯,不是組織的事,我去找零組的屬下查黃昏別館的建造時間和建築師,還有烏丸蓮耶以及他的母親,結果時間太久了,查到的東西很有限。”
    “對了。”
    降穀零想借由正事轉移川島江崎的注意力,“屬下告訴我,最近在鳥取縣附近意外發現一具白骨,經由dna檢測,這是七年前竊取了警視廳資料的警員屍體,被人開槍命中後腦致死,死亡時間大約是六年前。”
    也就是說背叛警方後不到一年時間就被殺了嗎?
    “哦。”
    死了就死了。
    川島江崎既不高興也不遺憾,心裏沒什麽感覺。
    雖然這個叛徒是一切事情的導/火/索,如果不是他,潛伏在各個犯罪組織中的臥底不會撤回,川島江崎的名單也不會被送上警備部企劃科的書桌。
    但隻有川島江崎自己知道,不管有沒有這個人,他都會爭取跳槽去黑衣組織工作,有的隻是臥底,和專心幹倒boss自己當老板的區別。
    “那你明天應該沒事了吧。”
    降穀零不知道他想幹什麽,搖搖頭,“應該沒有。”
    如果組織不突然聯係的話。
    川島江崎拍拍身側的床,“別找了,過來坐,有點事想跟你說。”
    青年還是第一次這麽嚴肅的跟他說話。
    降穀零隱約覺得有什麽不對勁,走過去坐下,川島江崎突然掀開被子坐起來,拿起降穀零脖子上的毛巾給他擦濕頭發,手指輕柔的按著頭皮,然後開口。
    “我今天聯係了時田。”
    這句話像炸/彈一樣落在降穀零耳邊,他被炸的頭暈目眩有些耳鳴,茫然的側過腦袋看向川島江崎。
    降穀零知道他終究會離開。
    終究會回到正常的生活,不會一直留在自己身邊。
    這些天像一場美麗的夢,不管什麽時候回家都能看到老師的身影,睡醒之後可以安靜的坐在床邊,用目光深深的看青年的臉,從他精致的眉眼,掃到高挺的鼻梁,再看到粉色的嘴唇。
    太幸福的生活,連時間都流逝格外快。
    一轉眼,老師又要離開了。
    “啊……嗯……”
    說不出什麽話,金發黑皮男人張張嘴,隻能發出幾個又幹又啞的音節。
    川島江崎停下手裏的動作,眼睛微彎。
    微微上挑的狹長眼睛適合冷笑,譏諷和麵無表情的陰冷注視,但這時候,他彎起的眼睛和唇角竟然沒什麽負麵情緒,“太難看了,zero,這麽容易情緒外泄真的不會被琴酒發現嗎?嗯?”
    降穀零垂著眼,低聲,“因為我喜歡老師。”
    “我已經不是你的老師了。”
    降穀零重複,“因為我喜歡你,我喜歡川島江崎,所以不受控製的露出了難看又醜陋的樣子。”
    好可愛。
    川島江崎咬住他耳朵。
    聲音低得幾乎是氣音,“zero,來--吧?”
    --的呼吸仿佛帶著鉤子,---------------------------------------------------
    “你對我有一點點喜歡嗎?”
    川島江崎覺得這家夥才是性冷淡,油鹽不進啊這個人,----------------
    不過他目光越過金發男人的身體,落在-----
    嗯,看起來不是性冷淡。
    是真的能忍。
    “有。”
    川島江崎隨口一答。
    他沒有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不過對zero確實要比對其他人親近一些,大約是生活在一起太久了,他下意識將zero也容納進自己的生活。
    川島江崎拿開毛巾。
    用手指撚了撚金發,差不多幹了。
    於是拽起身後的輕飄飄的薄被,高高舉起,將自己和zero整個罩起來。
    黑暗悶熱的環境中。
    川島江崎伸手將降穀零的頭偏過來,然後跟他交換了一個…的吻,唇舌交接,青年的唇肉都被壓的微微陷下去,從健康的粉色磨成充血的艷紅。
    他們已經接過很多次吻,很熟悉對方的氣味和習慣。
    降穀零被老師的回答弄的心潮澎湃,滿心滿眼都是“他說有”,“他說也有一點點喜歡我了”,因為激動的心情,加上老師的虎狼之詞,動作也不免有點激烈。
    他吻的很用力,吮吸著青年的口腔,甜滋滋的…滋潤著渴求的喉管。
    川島江崎被男人反壓在床上。
    燈光還亮著,被子又輕又薄透氣性很好,兩個人即便被埋在下麵急促的喘氣,也不會有憋悶的感覺。
    川島江崎從眼瞼到耳尖,整個紅了。
    降穀零很憐惜的親吻他的眼睛,親吻他手上薄薄的槍繭,還有胸口差點將他奪走的疤痕,迷蒙之中,川島江崎聽見他又在低語。
    “喜歡你……”
    川島江崎感覺男人手微微使力,把他整個翻過來,麵朝下趴著。
    脊背被親,很癢。
    青年漂亮的手指抓著床單,手背又被男人覆上,十指緊扣,接著,降穀零摩挲他指根處的紅痣,在耳邊低啞的笑,“其實第一次見麵我就覺得老師的手很漂亮。”
    “很澀。”
    哪有這麽說話的。
    川島江崎有點惱火。
    本來想抽開,但是降穀零下一秒就鬆開手,手指送到他嘴邊。
    濕漉漉的沾在手指上。
    川島江崎舌尖抵著下牙,呼呼的喘,緩了一會兒還是罵,眼角紅通通的瞪他,“廢物,再慢吞吞不…了。”
    “做。”
    降穀零含混其詞。
    這種時候,就算被罵廢物也隻能笑著受用,然後身體力行告訴對方,他不是廢物,也不是故意拖遝。隻是兩個人都是第一次,尤其他隻查了些資料,總覺得功課沒做好,怕弄傷老師。
    降穀零從來沒這麽認真過。
    垂著灰藍色的眸子看,還低頭問青年疼不疼。
    川島額角崩出青筋,鴉色的眼裏溢出水液,分不清是疼還是麻,脾氣全都撒在金發混血身上,“給我閉嘴。”
    他被擺布。
    鼻腔裏忍不住發出低哼。
    漂亮的眼睛都迷蒙了,被金發混血憐惜的親了又親,灰藍色眼眸終於嵌上笑意。
    -----------------------------
    第一天一早。
    川島江崎是被親醒的。
    到處都是太陽的味道,連他自己身上都是。降穀零好像給他清洗了,床單也換過了,有一股清淡的洗滌劑的味道。
    身體酸痛的很,尤其是後腰,不過精疲力盡之後確實身心舒暢。
    “幾點了?”
    川島江崎側開臉,zero的吻落在唇角,他開口問時間,聲音有點啞。
    男人動了動,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九點半了。”
    九點半……
    九點半?!
    跟時田一朗約的是十點,從這裏到警視廳最少要一個小時,就是說他肯定要遲到了。
    川島江崎努力睜開眼。
    金發混血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起的,早就穿戴好衣服,清清爽爽精力充沛,容光煥發像沒熬過夜似的,人都變帥了。
    他似乎還做了遍家務,身上有淡淡的烤麵包的香氣,陽台外還曬著昨晚被他弄的濕噠噠的床單,川島江崎想起了什麽,有點惱羞成怒。
    “怎麽不叫我?”
    降穀零說,“叫了,你睡的太沉,不忍心。”
    川島江崎放在床邊的手機從早上就開始震動,隨著時間越來越晚,加上一直沒人接聽,那邊的人變得焦躁起來,震動的頻率也越來越快,信息像雪花一樣湧進。
    降穀零無意窺探老師的隱私。
    但換位思考,如果是他,在被川島聯係後又等不到新的回複,大概也會崩潰吧。
    於是拿起沒設密碼的手機,回了一句,“約的幾點?”
    時田一朗發現換了人,一直顯示輸入中,半分鍾後才發來兩個字,“十點。”
    “好,會晚半小時。”
    降穀零關掉手機,盡心盡力叫川島起床。
    他把這件事告訴川島江崎,後者鬆了口氣,誇獎似的拍他肩膀。
    雖然遲到也沒事,怕就怕時田那家夥等了太久會憋便太,川島心說他現在的身體可打不過。
    白挨揍多虧啊?
    洗漱過後,川島江崎換上好久沒穿的西裝,又帶上手表,鏡子裏倒映出來的人除了頭發長長了一些,跟七年前簡直一模一樣。
    餐桌上準備好新鮮烤製的麵包,還有溫熱的牛奶和果醬,川島江崎拿了一個牛角包,喝了半杯牛奶,跟在降穀零身後出門,他說送他去,川島本來想拒絕的,不過外麵太陽好大,打車好煩,就勉強同意了。
    -
    警視廳外,一家幽靜的咖啡店。
    西裝筆挺的男人已經坐在這裏兩個多小時了。
    他看起來很焦躁,時不時看手機,下雙手交叉抵在下巴上,既不享受濃鬱香醇的咖啡,也沒看中幽靜的環境過來工作。
    店長突然開口。
    “肯定是在等人。”
    店員疑惑,會有人遲到兩個多小時嗎?
    就算是從其他縣也該過來了。
    店長笑了,低聲傳授經驗,“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人,想到要見麵一整晚睡不著,所以提前過來等啦!”
    “你看他精神狀態雖然不錯,但是眼裏有一些紅血絲,這就是晚上沒怎麽睡的表現,而且調整過好幾次領口,領帶也鬆了一點,表明平時不習慣把扣子扣很高。下巴上的胡茬刮的很幹淨,坐立不安,說明等的人真的很重要,想把最好的一麵表現出來哦。”
    店員被一提醒,果然覺得是這樣。
    “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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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長摸摸頭發謙虛的說,“沒什麽啦,等你工作時間長了,也能通過蛛絲馬跡看出客人的喜好和心情……其實我還挺喜歡看推理的哈哈。”
    兩人交頭接耳之際。
    男人似乎透過玻璃窗看到什麽,刷的一聲站起來。
    他跌跌撞撞往外走,戴著口罩穿著剪裁合身的西裝、眼神有點鬱喪的青年剛好推門而入,一個不留神撞在他胸口。
    川島江崎:“?”
    川島江崎甚至還沒來的及看清咖啡店內的環境,就被時田一朗一把抱住。
    “真的是你!不接電話不回消息,你知道我多害怕有人故意耍我嗎?”
    “想太多了,誰會耍你啊。”
    川島江崎被抱的措手不及,雙手自然下垂像個木樁,下巴被迫微抬,眼睫半闔,視線剛好跟水吧台後麵的店員對上。
    店員心裏一慌,匆匆移開視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啊!!!
    店員在心裏瘋狂嚎叫。
    作為又宅又社恐,還有酷蓋恐懼症的土狗,他從來沒跟這種一看就是現充,露出來的半張臉精致得像女媧畢設,脾氣還不太好的人對上過視線。
    雖然真的很帥氣,微抬下巴看他的樣子像是在睨視凡人,但店員別說肖想,看他的膽子都沒有。
    對視是不可能做到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到的!
    拿餘光偷瞄已經是極限!
    川島江崎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兩個男人久別重逢心情激動抱一下還能理解,一直不鬆手真的很古怪。
    他先推開時田一朗。
    聲音清冷,“坐下說。”
    時田一朗也平複了一心情,兩人坐下,招手叫店員點單。
    店員拿著菜單過來,緊張的呼吸都不敢大聲。
    川島江崎根本沒注意他,翻看菜單,衣袖因為動作的關係微微往上,露出白皙的手腕,昂貴百達翡麗新表像是完美瓷器上的點綴。
    “牙買加藍山咖啡。”
    川島江崎將菜單合上,交給店員。
    時田一朗也換了杯澳白,店員收起菜單,端走男人手邊沒怎麽動過,已經完全涼掉的咖啡離開。
    “你口罩能摘嗎?這麽久都不聯係我,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時田一朗並不認為川島故意不聯係他。
    依照川島江崎的性格,如果還還活著,絕對不會放任自己“被死亡”,這麽久沒有消息隻有一個原因——
    他無法聯係到別人。
    是重傷昏迷?
    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想想那場震驚全國的列車爆炸案,牽扯了四百多乘客的恐怖行動,川島江崎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跡。
    就算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也會生病受傷啊。
    時田一朗胸腔內的心髒像被某個東西狠狠攥住一般劇烈疼痛起來,他忍不住想,青年得體西裝下的身體,究竟經受過多麽嚴重的損傷,以至於用了整整七年時間恢複。
    為什麽見他還要戴口罩?
    是因為臉上留下疤痕了嗎?
    時田一朗真的不介意,他包容著川島的全部,從一開始帶他時就是,別人口中的天才,什麽狼狽樣他沒見過?
    活物射擊後憋得臉色蒼白,冷汗潺潺,那時候才26歲的時田一朗看見他臉色不對勁,走過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公安一課最年輕的天才看了他一眼,“哇”的一聲全吐在男人衣服上。
    就像被他嚇吐了似的。
    害的他堂堂一課課長被下屬笑話了好久,那段時間到處都是說他太嚴厲、不近人情不討喜之類的風言風語。
    想起曾經的日子,眼下就更讓人心酸,不過還活著就是天底下最好的消息,時田一朗願意用一切做交換。
    男人想了許多,現實也才過去兩三秒鍾。
    係統要是知道他腦補川島江崎渾身是傷,心疼的不行,大概會發出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麽傷痕,統統沒有。”
    “這個成年人身上隻有吻痕!”
    別想瞞著他,係統雖然沒敢冒死出來偷看,但該聽到的全都聽到了,某人渾身皮肉都快被zero嘬遍了吧?!!
    川島江崎撩眉,掃了時田一眼。
    “口罩可以摘,不過等聊完之後再說。”
    於是他將對zero和陣平說的,又照搬照抄複述了一遍,心道這是最後一遍了,耐心告罄,以後誰再敢來問就揍誰。
    說完,為了防止時田一朗也懷疑到組織身上。
    他還簡單講了講去黃昏別館遇到的事,以此證明隻是大自然的奇跡。
    穿越,蟲洞,理解成什麽都好。
    反正不是人為。
    話音剛落,時田一朗突然探出上半身,指尖發著抖,將川島江崎的口罩摘下。男人漆黑的眼瞳盯著他看了很久,直到店員端著咖啡過來,才鬆開手指替他戴好,坐回到位置上,一雙深邃的眼睛幽靜晦暗。
    似乎有話要說,但礙於店員過來不好開口。
    店員端著托盤,腳步可疑的放緩了,“………”
    發生了什麽?
    店長救命啊,他最不會應付這種場麵了!!!
    這兩個人氣氛好古怪,雖然看不太懂,但總感覺來的時機好像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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