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城牆之上。
    張繡看著剛剛拿下的城池，眼中露出一抹感慨之色。
    “誰能想到曹操費盡心力想要謀奪的荊襄，在短短一日之內，全都被主公握於股掌之間。”
    “想想看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文和先生，之前對於你的選擇我還有些不理解，可現在我心中有些慶幸。”
    “林凡或許真的是一個明主，一個能將亂世平定的梟雄。”
    賈詡點了點頭：“悄無聲息將蔡家，蒯家都綁在自己的戰車之上，剛才從河對岸傳來的廝殺聲音，代表著襄陽城內的伏擊結束。”
    “曹操十萬大軍再度灰飛煙滅，荊襄他已經沒有力量再爭奪了。”
    張繡眼中閃爍著別樣的笑意：“曹操狼狽南逃，肯定還覺得樊城還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若是他自投羅網，這於咱們可是大功一件。”
    “活捉一個曹操，或許抵得過殺敵十萬。”
    賈詡笑著搖頭：“將軍，容我說句不客氣的話。”
    “莫說曹操不太可能來到這裏，就算來了，咱們也不能趕盡殺絕，更不能將人給活捉了。”
    “嗯？”
    張繡一愣，不解道：“這話何意？”
    賈詡笑道：“接連失敗，全軍覆沒，曹操就算再蠢也會明白蔡家，蒯家與他已經不是一條心。”
    “樊城既然是蔡家，蒯家送給他的，自然也能被拿回來。”
    “所以就算狼狽逃出升天，曹操為了安全也不會來此。”
    “就算真的來了，曹操也不能抓。”
    “這.，.”
    “這又是為什麽？”
    賈詡笑著解釋道：“北麵不能無主。”
    “曹操被抓了，麾下的力量會瞬間分崩離析，本來百姓還能過上幾天太平歲月，可到時候再度陷入水深火熱中。”
    “主公要建立的是千古的帝國，將來肯定會將目標放在蠻夷之輩，而這些普通的百姓就是帝國的基礎。”
    “你覺得主公會讓曹操現在留在荊襄嗎？”
    “現在還不是時候，至少在南方平定之前，北方需要相對的穩定。”
    張繡聽得是目瞪口呆，可是在仔細的考量之後，眼中同樣泛出精光：“如此看來，曹操還是不來的好。”
    “否則來了，這一塊肥肉就在眼前，我怎能不想著咬一口？”
    賈詡笑了笑：“將軍，等過兩天，咱們怕是就要分開，想要再見麵，怕是不容易。”
    “有什麽話盡管詢問，我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此也能報效將軍的知遇之恩。”
    張繡明白賈詡的意思，憑借著他的智謀，很快會在林凡手下嶄露頭角，到時候想要再為他出謀劃策，怕是不可能了。
    尤其是眼前的賈詡性格謹慎，過了這村或許就真的沒這個店。
    沉默了好一會兒，張繡苦笑道：“文和先生，你也知道我是個粗人。”
    “許多事情到現在為止還想不明白。”
    “你有什麽想說的話，不妨直說。”
    賈詡朝著四周看了一眼，根本沒開口，張繡便讓周圍的親兵退下。
    “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靠近。”
    等人都走完，賈詡壓低聲音：“將軍心中到底怎麽考慮？”
    “是想要真心實意的跟隨，還是想要保持一定的權利？”
    張繡一愣：“這有什麽區別？”
    賈詡道：“如果是第一種，隻要一根筋，什麽都不想，為主公而效力，將來的成就有限，可絕對不會有太多的危險。”
    “若是第二種，那我可就要勸勸將軍了。”
    “明主已經出來，不要動什麽歪腦筋。”
    張繡苦笑道：“文和先生放心，這點眼力我還是有的。”
    “林凡一兵一卒沒有動用，直接用荊襄本地的力量，徹底掌握住局麵，這樣的人普天之下哪裏能找出來？”
    “我哪裏敢有其他的想法？”
    賈詡笑道：“這話說的對也不對。”
    “將軍其實還有一條一步登天之路。”
    “就是看將軍願不願意選擇。”
    “嗯？”
    張繡一愣，眼中閃過一抹的不解：“先生此言何意？”
    賈詡壓低聲音：“有些話說出來將軍不要不高興。”
    “若將軍聽過之後同意，可按照此為，若不同意，就當我沒說。”
    張繡躬身一禮：“先生給我出的計劃，從來沒有失敗過。”
    “我怎麽可能不相信先生的話？”
    賈詡道：“憑荊襄功勞，將軍會在主公麵前露臉，可想要繼續發展，難度不小。”
    “因為主公麾下猛將如雲，將軍雖然不凡，可難以脫穎而出。”
    “但是如果能夠與主公有聯係，比如糜家那樣的關係，那可就是牢不可破了。”
    張繡一怔，眼中滿是迷惘，猶豫了半晌：“我可沒有第一美女之稱的妹妹，怎麽可能有這種.”
    話未說完，似乎明白過來，眼中瞬間閃過幾抹的淩厲。
    “文和先生，我一向尊重你，可是你說的什麽話？”
    “叔父對我不薄，他留下的遺孀怎能被我送出去？”
    “我我.”
    此刻的張繡如同暴怒的雄獅，如果不是對於賈詡太過尊敬，若換成他人，張繡肯定會直接動手。
    賈詡一臉冷靜：“鄒氏雖有名分，可是並無實際情況，否則我也不敢出這樣的主意。”
    “畢竟誰也摸不準咱們這位主公的喜好。”
    張繡臉色陰晴不定，有心發怒，可知道賈詡這話是真的。
    當初張濟找到鄒氏，驚為天人，本要將她迎娶過門，可沒想到宛城沒打下來，便已經陣亡。
    為了讓叔父彌補遺憾，張繡自作主張將鄒氏當成嬸娘來對待。
    說起來一切都是他自相情願。
    賈詡拍了拍張繡的肩膀：“張將軍，有些事情有舍才有得。”
    “何況這亂世之中呢？”
    “早早與主公建立關係，不比什麽都強？”
    “這樣將來鄒氏同樣會感激你，因為是你保護了她，也是你給她帶來了榮華富貴。”
    “將軍，有時候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如何抉擇，都在您的手中。”
    “我從來沒不會幹預，這隻是我能想到您發展最好的未來。”
    張繡沉默良久，苦笑道：“送嬸娘，這.”
    “錯了，是送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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