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毅也沒多想，無論胡台長是不是‘算計’了自己，但是對自己是沒有什麽惡意的。
    而且無論是總局還是總台，其實工作性質都差不多，就是權利更大了而已。
    蘇毅想了想，拿起了手機，撥通了幾個號碼。
    關於戰網魔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當然了，馬主任的事情還沒結束。
    但是電視台還是在運轉的，新的節目馬上也要開始了。
    ····
    龍國媒體。
    “網癮到底是否存在，在2009年之前都是未知數！星旗國的兩個機構，一個是心理學協會，一個是醫療協會，相互爭論，沒有最終定論。畢竟煙癮和酒癮都是存在的，甚至一些稀奇古怪的癮都被證實存在，但是網癮還是未知數。我們呼籲家庭管理好未成年人的上網時間——”
    光明報紙的主編已經開始報導。
    而群眾報紙這一期也用了一整個版麵。
    “建議嚴查相關機構，利用摧殘未成年人的心靈來賺錢，這是毀了下一代！”
    “家長的盲目，可能會造成小孩一輩子的心理創傷！”
    “教育部門：不反對任何形式的培訓機構，但是要尊重未成年人的權利，網絡依賴性是有的，但是不能誇大其詞，也不允許任何學校任職的老師參與！”
    “衛健部門：我們會聯合世衛組織重新審視‘網癮’，會盡快研究出是否屬於一種精神疾病！在此期間，電療不允許使用，違禁者報警抓捕負責人，停止營業！”
    “執法部門：已經對打人、威脅、洗腦的所有涉案人員進行抓捕。而且我們也接受舉報，維護法律秩序，不光是我們執法者的努力，也需要整個社會的配合。如果大家都無動於衷，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受害者！”
    這些新聞媒體幾乎全部都是卓局長管理的。
    相對於來說，這新話社這次倒是沒有占據整個版麵在報道。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個事情。
    更多的人在看過報紙之後，都在網絡上發布自己的言論。
    “楊教授的電療雖然停止了，但是他沒有得到任何的懲罰麽？他的博客還在呢！”
    “給個地址，我去罵罵他！”
    這個年代，博客還沒有關閉評論。
    在經過節目的曝光之後，楊教授從一個香餑餑，變成了眾人口誅筆伐的對象。
    不少人茶餘飯後，或者是喝酒的時候都在討論這個話題。
    當然這更多的還是網絡。
    之前惡搞陳楷歌的視頻主，胡戈。
    已經製作了新的惡搞視頻，將之前《戰網魔》、《戰網癮》中的畫麵大量剪輯，並且稱呼他為雷電法王，一時之間熱度極高。
    “多個部門宣布處理，而且已經暫時不允許營業！”
    “哈哈哈，內部消息！我已經離職了。而且我隻是負責廣告部分的，大家別罵我現在曝光一些消息，其實楊教授本來想要找蘇毅做廣告的，但是有人為其出謀劃策，說蘇毅做節目非常認真，為旅遊部門的宣傳片都能曝光，更別說你一個小小的培訓學校了。而且那時候蘇毅導演忙著拍攝建國大業，根本聯係不上。”
    “後來央台的一個頻道主任主動找到了馬教授，主動邀請他接受采訪，而且審核非常的寬鬆！”
    天地良心，這可真不是蘇毅找來的人！
    所謂樹倒猢猻散，而且現在網絡開始爆發，很多人似乎看到了先機，所謂的蹭熱度現在已經開始有了。
    這件事情就是當前的網絡熱點。
    畢竟當初胡戈惡搞《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在網絡上大熱的時候，不少網絡媒體、新聞和視頻公司拋出了橄欖枝。
    尤其是優酷、土豆、六間房、酷六等等，都需要這種短視頻來吸引人氣！
    短視頻其實很早就開始流行，而且那時候也已經有了初代網紅。
    盡管廣告代言並不是十分看好網絡，但總是能賺到錢的，所以這樣的熱度，還是有不少人過來蹭的。
    也就是現在不能開直播，要不然的話，可能會吸引更多的人觀看。
    但這帖子也讓無數人留言，同時也將目光看向了央台！
    對啊，之前的戰網魔還是戰網癮，為何會出現在央台這樣的電視台？
    這次若不是有蘇毅的曝光，估計現在早就有無數家長送孩子過去了。
    要知道這央台的平台，看似在這裏工作非常好，月薪收入不低。
    但其實壓力還是非常大的，一旦節目出了問題，那將是一場風暴，尤其是這種帶有民眾導向的，更是需要謹慎。
    不少人去了蘇毅的博客下麵留言，還有人去了央台的官網。
    一時之間非常熱鬧。
    不少人覺得電視台不應該犯這樣的錯誤。
    “如果沒有蘇毅導演這次的節目，我們會不會就將孩子送去了！那些家長的後悔，讓人觸目驚心，就算是跟自己父母在一起居住，都會將枕頭下麵放一把刀！這是何等畏懼和害怕？能在那個時期的人買得起電腦，還能上網的人，家庭肯定非常富裕，結果孩子卻變成了這樣心痛啊！”
    不多說，在這個沒有過分保護‘個人隱私’的時代，播放的頻道以及頻道主人的姓名和介紹，已經在網絡上被曝光了！
    蘇毅的博客上，也恰到好處的發了一個消息。
    “有的人，用了一生在治愈童年——希望我們的後代都能平安健康長大！”
    這句話，讓所有看到的人都為之觸動。
    用一生，去治愈童年麽？很多人聯想到自己，甚至不少人淚流滿麵。
    童年應該是陽光而溫暖的。
    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這樣一個童年，來自家庭、學校、幼時玩伴，甚至是一個陌生人的惡意，都能給幼小的心靈帶來觸動。
    而不少報紙的主編看到蘇毅的博客後，心中都歎為觀止。
    什麽叫做宣傳先鋒！
    隨便一個詞匯，他們想破腦袋也沒辦法到達這樣的效果！
    也正是因為這句話觸動了很多人，所以這次觀眾們看向馬主任的時候，眼中還帶著憤怒。
    因為剛才已經有知名人士‘曝光’了，曝光了馬主任如此做的動機。
    甚至說的非常黑暗，什麽扶持他們多賺錢，然後跟著分成之類的。
    甚至延伸了更多黑暗的話題。
    盡管很多都是瞎猜的，為了滿足人們的獵奇心。
    畢竟馬主任之前是總局的，剛來總台工作，隻要是不傻，就不能在短時間之內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但是這種事情，已經百口莫辯了！
    ····
    電視台，12套節目中心。
    整個12套都處於一種慌亂之中。
    盡管工作還是有條不紊的，但其實就算是打掃衛生的人都知道。
    出了大事了！
    因為從早上開始，工作一直都是副台長來主持的！
    按理說節目中心主任請假也是常事，但湊巧的是，馬主任來了。
    一大早上臉色蒼白的過來，失魂落魄的坐在辦公室中。
    肯定是出事了，而且還是大事！
    從蘇毅的那檔紀錄片節目播出之後，一直都沒有消停過。
    無數的電話打來。
    要知道這12套可是法製頻道！
    馬主任的切入點很好，從總局到總台，選擇的還是法製頻道，這是正確的升遷之路，在很多人看來蘇毅算是劍走偏鋒。
    畢竟在總台的升職並不是依靠外麵的名氣，而是製作精良的節目，尤其是法製方麵的。
    但這也是一把雙刃劍，馬主任沒有掌握好，還被蘇毅‘捧殺’，直接就被調查了！
    “馬主任這次算是完蛋了。”
    兩個保潔正在聊天，能在這樣嚴肅的機關大樓做保潔，也都是有點門道的。
    他們的見識也比普通人要強，這些年來見識了不少明爭暗鬥。
    “完蛋了？不一定吧？就是調查一下。”
    “嘖嘖，你是真不知道啊，這馬主任可是總局來的，總局可是主管審核的！而且聽說他關係不小.比當初那方部長可是厲害多了！”
    兩個保潔悄聲說道。
    “方部長？我不是小看他，別看當初方部長在總台權利大一些，管理審核、頻道節目播放。但跟馬主任的關係一比，差的太多了！方部長這歲數就算是沒有蘇毅，也就到頭了！馬主任可是奔著副台長來的，到時候鍍鍍金，回到總局或者去地方那可都是了不得的。”
    “是關係硬，但是這跟調查有啥關係？而且隻是調查的話，蘇司長不是也被調查過麽？”
    另外一個人‘政治覺悟’不高，盡管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卻想不明白為啥被調查就完蛋了。
    “唉你好好想想，蘇司長有什麽後台？當初拍攝那檔戒煙廣告差點被封殺後來更是因為鐵路被冷藏了好長時間。但是馬主任不同啊，有這樣的背景，還能被調查那就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馬主任的前途已經完蛋了！若是上麵有人，這次肯定會力保他的！”
    那個覺悟不高的保潔仔細想了想，心中一驚。
    “那這12套，豈不是.都要接受調查？”
    “不好說啊，這次的事情弄得太大了，關注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另外一個保潔聽得津津有味，對方卻戛然而止，隨後急忙轉身幹活。
    “不好好幹活，在這裏聊什麽八卦？”
    許久不見的方部長，頭發都白了，當初阻止蘇毅來都央台，沒想到這才幾年，就算是他官複原職，也要受到蘇毅的管轄了。
    但是出了那件事情之後，他部長職位保留，但是來到了後勤保障，還隻是兼任副職。
    其實就是卸任了權利，給他一點麵子讓他養老。
    但是平常管管保潔員的權利還是有的。
    保潔員咳嗽了一聲，雖然聽話的轉身，但是嘴上還是不留情麵的。
    “誰不知道你是因為啥下去的，還在這裏吆五喝六”
    方部長似乎都已經習慣了，畢竟沒有考核他們錢的權利，說實話還真是放屁都不響！
    而等到保潔員離開後，方部長長吐一口氣，別說.這次沒他事，他還鬆了口氣。
    因為這陣仗，實在是太大了！
    這個年輕人.前途無量啊！可惜..自己當初得罪了他，現在隻能被保潔員嘲諷也隻能裝作沒聽到的閑職了！
    ·····
    12套會議室。
    “馬主任，還是要交代問題。你與楊教授辦理的機構，甚至是其他戒除網癮機構，是否有金錢上的來往？”
    說是會議室問話，倒仿佛是在審訊一樣。
    馬主任疲憊的摘掉眼鏡，他熟悉這個流程，反複問話，而是都是一個問題，就是先要攻破他的心理防線，找到他話裏麵的漏洞。
    他之前在總局紀為工作的時候，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手段。
    “我隻是了解的不夠！工作上出現了失誤。”
    馬主任也算是實話實說了，因為他不可能收錢，隻想做出成績。
    他額頭上有著汗水，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那兩個保潔說的不錯，能有今天的調查，還是如此規模的——胡台長其實早就知道了，但是一直沒露麵，那就證明很多事情了。
    馬主任.已經被放棄了！
    “在我們這裏還算是好說話，到了其他部門.可就沒這麽客氣了。你還是實話實話的好！”
    這樣的調查，已經不知道來了第幾波了。
    無論是衛健、供商、執法還是總局總台，總會有人來詢問，有的客套幾句，有的語氣嚴厲。
    但無論怎樣，這都證明一件事——牆倒眾人推！
    “好了，我們也調查了一下，跟其他幾個部門的人也整合一下——蘇司長，我們問完了，耽誤您時間了，不好意思。”
    蘇司長？
    馬主任心中閃過一絲顫抖，恨不得將頭插在地裏。
    之前自己還主動挑釁，沒想到隻是一個節目，人家就來調查自己了！
    “沒關係的，我也是總台的人，而且還有新節目要準備。今天任務緊急，就先不送了。”
    蘇毅點點頭，這是總台的審核部門，跟他是一個單位的，所以雙方都很客氣。
    會議室的門被輕輕關閉。
    馬主任看著蘇毅，半天後嘴角出現一絲慘笑。
    “蘇導演好厲害的手段啊。從你給我宣傳開始，是不是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局？不愧是世界電影票房第一的導演！”
    蘇毅坐在馬主任前麵，他不是痛打落水狗的。
    沒那個心情，就算是當初方部長落魄之後，他也沒怎樣。
    這次，是帶著任務來的！
    “馬主任也是好手段啊，將法製頻道積累的好名聲，僅僅用了一個節目.這次來，領導不光讓我調查你的事情，也是為了審核整個頻道！”
    這他麽.是趕盡殺絕啊！
    馬主任不可思議的瞪著蘇毅，甚至都站了起來！
    之前的節目，都要被波及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