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石胸針[先婚]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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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他說……”他頓了下,語氣帶了幾分戲謔:“工作這麽多年了,還沒一個小姑娘想的周到。”
    被他笑稱‘小姑娘’,許姝忍不住紅了紅臉。
    “不是的。”她不肯邀功,聲若蚊蠅:“隻是我碰巧和朋友去過那家喬助理訂餐的餐廳,她是意大利人,覺得不好吃……”
    “我指的是之後的解決方案。”傅明隨平靜道:“你給出的建議不錯。”
    許姝心髒砰砰直跳,腦中像炸開了五顏六色的煙花。
    能被傅明隨認可本身就是件如夢如幻的事情了,更別說還是…當麵被他認可。
    “傅先生。”許姝盲目生了一股勇氣,在心若擂鼓中輕聲問:“您記得我?”
    傅明隨‘嗯’了聲:“項目方案潤色的不錯。”
    崠陽後來交上來的方案,讓他記住了署名裏多出來的‘許姝’,自然也知道這個名字就是她。
    其實另外幾個人都是陪襯了,隻能做些基礎的工作。
    “我…我叫許姝。”她忍不住開口,聲音裏有一絲微弱的期冀:“您記得?”
    傅明隨看她一眼,幾秒後開口:“周一,在會議室裏見過。”
    雖然沒用翻譯團隊的人自我介紹,但他們交上去的資料他還是看了的。
    又沒有失憶,怎麽可能短短兩天就不記得。
    許姝心裏‘咯噔’一下,像是車輪行駛在平坦的路上遇到一顆小石子,輕微的硌了一下。
    車子已經行駛到了她居住的江大職工宿舍樓。
    “傅先生,我到了。”她勉強笑笑:“謝謝您送我。”
    傅明隨點頭,沒說什麽。
    下車回到悶熱的夜色裏,許姝有點難過。
    她知道自己剛剛那兩句‘您記得我?’有些操之過急了。
    那急切期待的口氣她自己都聽得出來,傅明隨那麽細致,又怎麽可能聽不出來。
    許姝不想在傅明隨麵前表現的‘別有所圖’,可剛剛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她就沒控製住自己。
    實際上有什麽好問的呢?
    八年間匆匆兩麵而已,他肯定不會記得。
    來江大宿舍這邊是繞了個路,回南苑的路上,白蓉打來個電話。
    傅明隨接起,對麵溫婉柔和的聲音也沒有多做迂回,直接說:“明隨,顧家的那個姑娘怎麽啦,見了一麵你就不理人家了……”
    修長的手指輕揉了下太陽穴,傅明隨微微頭疼。
    “媽,她不適合。”他淡淡道:“太嬌氣。”
    年輕姑娘要浪漫,要人陪要人哄,從哪兒看都不符合聯姻的標準。
    “明隨,我叫你談朋友不是為了聯姻的。”白蓉有些無奈:“咱們家現在這種規模,還用不著把你的婚姻也當作加價的砝碼。”
    “但你馬上就三十五了,一直不談戀愛…算什麽事兒?”
    說實話,她真的有點擔心。
    現在年輕人玩的那麽花,偏生她的兒子像個清靜的苦行僧,毫無欲望。
    一開始,白蓉還引以為傲,畢竟他們這樣的家庭,有太多花邊新聞總歸是負麵。
    但隨著傅明隨年紀逐漸增長也毫無結婚戀愛的想法,她就開始擔心了——如今網絡發達,白蓉生怕他像網上說的那種什麽無性戀,同性戀。
    她擔心的幾乎睡不著覺。
    傅明隨當然不清楚母親腦補了這麽多有的沒的,他隻知道自去年開始,白蓉為他安排的相親局越來越多。
    雖然大多都是敷衍了事,但依舊多到了讓他有些厭倦的地步。
    結婚甚至生子,對他而言都是可有可無的調劑,但對於背後的家族來說,就成了所謂的‘必需品’。
    “明隨,顧瑩特別喜歡你,更別提他父親和你爸還是老朋友。”白蓉躍躍欲試地問他:“不如找個機會再見一麵。”
    感情這東西,不都是相處出來的嘛。
    “不了。”傅明隨伸手按下車窗,外麵的溫吞空氣衝散了車內的涼。
    他看著窗外掠過的燈,鳳眸微眯:“不合適。”
    雖然語氣溫和,但傅明隨既然說了不見,那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白蓉也了解自家兒子的脾氣,隻好點到即止。
    “行吧,既然你相不中顧瑩……”她歎了口氣:“我就去瞧一下別家的閨秀。”
    傅明隨無所謂:“隨你。”
    白蓉挑她的,他看不看憑心情。
    說到底,把希望寄托於別人婚姻上這種事很可笑,他沒必要配合。
    手頭有好幾個項目同時進行,傅明隨也騰不出時間去思考個人問題。
    且不說別的,an那邊就很不好搞。
    一家老派,落後,卻有自己獨特堅持的公司是十分浪漫主義,卻曲高和寡,總歸也避免不了被現代化並購的結局。
    隻可惜,an的ceo恩佐即便被逼到了獨木橋上,還是接受不了現實。
    入職景徽的第一天,喬越就給了崠陽幾個人辦了公司的飯卡。
    雖然他們至多在這裏工作十天左右,但該有的東西也得有。
    許姝中午去食堂吃過飯,看了眼手表還有半小時的空閑,便從景徽的後門走出去,打算隨便逛逛。
    全當消食了。
    結果剛剛還沒等走出去,就撞見恩佐在後門處打電話,他講的是意大利語,仗著別人聽不懂也沒有克製音量,結果讓許姝聽的一清二楚。
    恩佐像是在和公司其他的股東對話,言辭十分激烈。
    說的都是商業上的事情,許姝不是學金融的,聽不懂裏麵那些專業的門門道道,但她能聽懂恩佐對景徽是不滿意的。
    他似乎嫌景徽這邊給出的利潤點太低,同電話對麵的人說要麽幹脆拒絕被收購,要麽就換一個更有利可圖的合作公司。
    許姝若有所思的聽著,直到恩佐掛了電話回頭看見她,都忘了挪動腳步。
    但麵對男人訝異過後便重重戒備的瞳孔,她沒有半分的慌張,還是微微笑著。
    “你,”恩佐眯了眯眼:“是那個女翻譯?”
    美麗的臉孔總是讓人過目不忘,雖然被各種煩心事兒纏著,但他還是能記下來許姝的臉。
    “是。”許姝大方的承認。
    然後她在恩佐倏爾變得淩厲的目光中沒有提剛剛電話的事,隻是把手裏攥著的冰鎮礦泉水遞給他:“先生,您渴麽?”
    剛剛講了那麽久的電話,應該會渴了吧?
    恩佐微怔,下意識的接過她手裏的水。
    許姝沒繼續說什麽,垂眸看了眼手表,微笑道:“到上班時間了。”
    “先生,我回去工作,您慢慢喝。”
    當老板的可以隨意遲到,他們員工可不成。
    第二天,許姝中午在食堂吃飯時,收到恩佐的‘回禮’。
    他坐在對麵,拎著兩杯包裝精致的奶茶放在她麵前。
    “聽說年輕姑娘都愛喝這些。”恩佐說的是意大利語,卻出乎意料的蹩口,像是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一樣:“多謝你,昨天沒有說出去。”
    許姝美眸不動聲色的掃了圈周圍,見這個時間的食堂裏已經沒什麽人,才反問:“說什麽?”
    恩佐繃緊的下頜有些淩厲,僵硬道:“你明白的。”
    “恩佐先生,不必擔心。”許姝微笑:“我無人可說。”
    “嗯?”恩佐一愣:“你不是景徽的員工?”
    在昨天失控的泄露了心急的一麵,還不小心被這位女翻譯聽見了之後,恩佐就做好了景徽看準了an的軟肋,會持續壓價的準備。
    隻是今天一切風平浪靜,他不懂她為什麽不向上匯報,自然就要過來問。
    結果,這姑娘居然不是景徽的員工麽?
    許姝搖頭,語帶深意:“不是,我隻是外包翻譯團隊裏的員工。”
    “景徽門檻高,我還沒這個福氣。”
    聽到她不是景徽的員工,恩佐才真切地鬆了口氣。
    他情緒緩和下來,看著眼前美麗的東方姑娘,骨子裏的浪漫因子作祟,忍不住戲謔地問——
    “像你這麽優秀的員工,也不夠門檻麽?”
    對於恩佐略帶輕挑的調侃,許姝笑而不語。
    她快速的吃完飯,起身離開。
    隻是看在有心人眼裏,任職景徽翻譯的員工和收購項目的ceo‘相談甚歡’,那就很成問題了。
    傍晚,傅明隨從喬越口中聽到了這似是而非的‘舉報’。
    說是許姝和an那邊的人走得太近,她不是本公司的人,怕有二心,會在工作上出岔子。
    傅明隨聞言眉梢都未動一下,隻問:“這話誰說的?”
    喬越頓了下,如實匯報:“崠陽的一個員工,蘇菁。”
    哦,沒印象,可在背後舉報一個團隊裏的員工……
    傅明隨抬唇笑了下:“喬越,這就是你推薦的團隊素質?”
    “別家公司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管是明裏暗裏的競爭,還是背後捅刀子,需要到我麵前說?”
    “還是你覺得,我挺閑?”
    不輕不重的教訓,傅明隨臉色都沒變,卻聽的喬越冷汗都順著脊柱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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