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子憋著笑，繼續打掃整理診所。
    她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這麽做，有什麽不妥的。
    她也並不是想插足姐姐和姐夫。
    隻是覺得有趣。
    在她心裏，姐姐和姐夫都是她的親人。
    很小的時候，她和姐姐就失去了父母。
    爸爸那邊的親戚不是不多，也不是經濟條件都不好，相反，都還生活得不錯。
    但沒有人願意撫養兩姐妹。
    談不上有多恨，畢竟當時的年紀還小。
    後來長大懂事了，恨也恨不起來，隻是不喜歡聽到爸爸那邊的親戚的任何消息。
    和陌生人一般無二。
    媽媽這邊的親戚，其實也很多，大姨、二姨、三舅、小舅。
    也就隻有大姨收留了她們。
    但媽媽這邊的親戚經濟條件都很差。
    當初姐姐也就是因為這樣，成了姐夫家的童養媳。
    然而，陳秀英心裏是藏著事的。
    後來兩個姨，兩個舅舅，家裏條件慢慢好了起來。
    但也沒有想到，給予她們姐妹倆哪怕一丁點的幫助。
    不是沒骨氣，非要從人家手裏獲得什麽好處。
    而是，完全感受不到親情。
    陳秀英為什麽會在來到姐姐家就不願意走了？
    哪怕高中第三年也不願意再讀了呢？
    實在是這些年。
    她在大姨家過得並不好。
    從初中二年級開始，陳秀英就開始女大十八變，本來就長得漂亮，後來發育了，出落得亭亭玉立。
    上高中的第一年，有一次她在家裏洗完澡，去房間吹頭發，她忘了拿發箍，就回到衛生間。
    卻意外的發現，大姨夫在裏邊，透過沒有關嚴實的門，她看到大姨夫舉著自己的換下來的衣服，放在鼻子前麵聞。
    從那之後，陳秀英就警惕起來了。
    大姨家還有個女兒，比陳秀英小兩歲。
    從發現大姨夫的變態行徑之後，陳秀英就提出和堂妹一起睡。
    姐妹倆感情好，大姨自然求之不得。
    大姨哪知道，陳秀英是為了躲開大姨夫。
    她非常討厭大姨夫看著自己的眼神。
    但這種事，又不能跟大姨說，也不能跟堂妹說。
    陳秀英更加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姐姐。
    這次高二放暑假。
    陳秀英到清源村來，就再也不想回大姨家去了。
    可以說，她在姐姐家裏，表現出來的活潑開朗，都是裝出來的。
    有些秘密，她不能和任何人說。
    甚至她強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些不開心的過去。
    可以說是逃避。
    不知道為什麽，來到清源村之後，陳秀英覺得在姐姐和姐夫的羽翼之下，她感覺自己在這裏開心了許多，已經很少會去想到那個人在背後盯著自己的變態眼神。
    陳秀英一邊打掃著最後一點衛生，一邊呆呆的愣著神。
    “英子，你收拾完沒有？快點來吃飯啦！”
    外麵傳來姐姐的喊聲。
    “來啦來啦。”
    陳秀英加快了動作，三兩分鍾就搞定了。
    把診所的門關上，就朝著堂屋那邊去了。
    ……
    熱氣騰騰的飯菜。
    小米椒炒空心菜梗、蒜蓉空心菜葉、拍黃瓜、土豆燒肉、南瓜花炒蛋、虎皮青椒、豆角炒肉絲、青菜豆腐湯，外加幾個鹹鴨蛋。
    工作了一天，大夥兒也都累了。
    林海東讓牛姨的食雜店送了幾箱冰鎮過的可樂和兩箱冰啤酒來。
    分給了工人們一些。
    陳秀蓮把可樂和啤酒擺上了桌。
    每人麵前都放了一個杯子。
    喝可樂的喝可樂，喝啤酒的喝啤酒。
    林海東舉起了手中的小酒杯。
    他更喜歡喝一點點白酒，即便是喝啤酒，也得摻一些白酒在裏頭，否則喝著不得勁。
    “今天是個好日子，咋說呢，天氣不錯，所以我們應該幹一杯！”
    劉嬸笑道：“熱死個人，還天氣不錯……”
    林海東目光投向坐在對麵的薑小花。
    “那我們就正式歡迎一下薑小花同誌，加入到我們這個大家庭！”
    薑小花有點不知所措。
    “舉杯！”
    薑小花嫣然一笑。
    跟著舉起了裝了可樂的杯子。
    小姨子跟著歡呼了一聲。
    “我也說兩句，我也說兩句。”
    “雖然今天不是什麽特別的日子，不過呢，也算是我陳秀英，正式踏入社會的第一天，值得紀念。”
    劉嬸問道：“英子你又不是今天才開始在診所幫忙的，怎麽算是踏入社會第一天？”
    “姐夫今天給我開始算工資啊！當然這才算是第一天嘛！”
    林海東道：“氣氛烘托到這了，那幹脆，每個人都說兩句怎麽樣？劉嬸您先說。”
    劉嬸滿臉都是滿足的笑容。
    “好，那就說上兩句，我得謝謝東子，我這條老寒腿啊，不但好了，而且腿上都有勁了，還把我當一家人那樣，我每天晚上睡覺，都是帶著笑容睡著的，謝謝東子，謝謝秀蓮。”
    說完，眼圈忍不住的紅了。
    林海東忙道：“劉嬸，高興著呢！以後咱們的生活肯定越來越紅火。”
    “對對，越來越紅火！”
    陳秀蓮也舉起了杯子。
    “我也說兩句。東子，前些天，我都以為我這輩子就這樣了，沒想到東子突然腦子就好了，診所開起來了，新房子也開始蓋起來了，妹妹也來了，突然就好像在做夢一樣，不，不是，就算做夢我都不敢做這樣的美夢。”
    林海東握住了老婆的手。
    深情望去。
    “以後有我在，生活會越來越好！”
    小姨子拍著手掌，起哄道：“親一個，親一個。”
    陳秀蓮羞紅了臉。
    林海東沒好氣的道：“要親我也回房親，難道親給你個未成年看啊！”
    “我馬上就十八歲了好吧！”
    “你也會說馬上啊。”
    林海東目光投向薑小花。
    “薑小花，你也說兩句唄。”
    “我啊！我……”
    薑小花看到大家鼓勵的眼神。
    鼓起勇氣，道：“我現在這種情況，你們都沒有嫌棄我，我很感謝大家，其實，經過這一次，我也想明白了，好好的活著唄，還能咋樣啊，我委屈了自己，誰又會心疼我呢！倒不如舒舒服服的活著，我說的對吧？”
    “說得對！”林海東微笑道，“為自己而活。那我們就為了這一句，為自己而活，幹一杯！”
    正吃喝著。
    小姨子忽然看到正前方的電視裏，正在播報的電視新聞。
    正在咀嚼的嘴也停了下來。
    “你們看，咱們本地新聞，湖昌市一家化工廠發生了特大火災，有十幾個消防員犧牲了呢！”
    ……
    小姨子憋著笑，繼續打掃整理診所。
    她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這麽做，有什麽不妥的。
    她也並不是想插足姐姐和姐夫。
    隻是覺得有趣。
    在她心裏，姐姐和姐夫都是她的親人。
    很小的時候，她和姐姐就失去了父母。
    爸爸那邊的親戚不是不多，也不是經濟條件都不好，相反，都還生活得不錯。
    但沒有人願意撫養兩姐妹。
    談不上有多恨，畢竟當時的年紀還小。
    後來長大懂事了，恨也恨不起來，隻是不喜歡聽到爸爸那邊的親戚的任何消息。
    和陌生人一般無二。
    媽媽這邊的親戚，其實也很多，大姨、二姨、三舅、小舅。
    也就隻有大姨收留了她們。
    但媽媽這邊的親戚經濟條件都很差。
    當初姐姐也就是因為這樣，成了姐夫家的童養媳。
    然而，陳秀英心裏是藏著事的。
    後來兩個姨，兩個舅舅，家裏條件慢慢好了起來。
    但也沒有想到，給予她們姐妹倆哪怕一丁點的幫助。
    不是沒骨氣，非要從人家手裏獲得什麽好處。
    而是，完全感受不到親情。
    陳秀英為什麽會在來到姐姐家就不願意走了？
    哪怕高中第三年也不願意再讀了呢？
    實在是這些年。
    她在大姨家過得並不好。
    從初中二年級開始，陳秀英就開始女大十八變，本來就長得漂亮，後來發育了，出落得亭亭玉立。
    上高中的第一年，有一次她在家裏洗完澡，去房間吹頭發，她忘了拿發箍，就回到衛生間。
    卻意外的發現，大姨夫在裏邊，透過沒有關嚴實的門，她看到大姨夫舉著自己的換下來的衣服，放在鼻子前麵聞。
    從那之後，陳秀英就警惕起來了。
    大姨家還有個女兒，比陳秀英小兩歲。
    從發現大姨夫的變態行徑之後，陳秀英就提出和堂妹一起睡。
    姐妹倆感情好，大姨自然求之不得。
    大姨哪知道，陳秀英是為了躲開大姨夫。
    她非常討厭大姨夫看著自己的眼神。
    但這種事，又不能跟大姨說，也不能跟堂妹說。
    陳秀英更加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姐姐。
    這次高二放暑假。
    陳秀英到清源村來，就再也不想回大姨家去了。
    可以說，她在姐姐家裏，表現出來的活潑開朗，都是裝出來的。
    有些秘密，她不能和任何人說。
    甚至她強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些不開心的過去。
    可以說是逃避。
    不知道為什麽，來到清源村之後，陳秀英覺得在姐姐和姐夫的羽翼之下，她感覺自己在這裏開心了許多，已經很少會去想到那個人在背後盯著自己的變態眼神。
    陳秀英一邊打掃著最後一點衛生，一邊呆呆的愣著神。
    “英子，你收拾完沒有？快點來吃飯啦！”
    外麵傳來姐姐的喊聲。
    “來啦來啦。”
    陳秀英加快了動作，三兩分鍾就搞定了。
    把診所的門關上，就朝著堂屋那邊去了。
    ……
    熱氣騰騰的飯菜。
    小米椒炒空心菜梗、蒜蓉空心菜葉、拍黃瓜、土豆燒肉、南瓜花炒蛋、虎皮青椒、豆角炒肉絲、青菜豆腐湯，外加幾個鹹鴨蛋。
    工作了一天，大夥兒也都累了。
    林海東讓牛姨的食雜店送了幾箱冰鎮過的可樂和兩箱冰啤酒來。
    分給了工人們一些。
    陳秀蓮把可樂和啤酒擺上了桌。
    每人麵前都放了一個杯子。
    喝可樂的喝可樂，喝啤酒的喝啤酒。
    林海東舉起了手中的小酒杯。
    他更喜歡喝一點點白酒，即便是喝啤酒，也得摻一些白酒在裏頭，否則喝著不得勁。
    “今天是個好日子，咋說呢，天氣不錯，所以我們應該幹一杯！”
    劉嬸笑道：“熱死個人，還天氣不錯……”
    林海東目光投向坐在對麵的薑小花。
    “那我們就正式歡迎一下薑小花同誌，加入到我們這個大家庭！”
    薑小花有點不知所措。
    “舉杯！”
    薑小花嫣然一笑。
    跟著舉起了裝了可樂的杯子。
    小姨子跟著歡呼了一聲。
    “我也說兩句，我也說兩句。”
    “雖然今天不是什麽特別的日子，不過呢，也算是我陳秀英，正式踏入社會的第一天，值得紀念。”
    劉嬸問道：“英子你又不是今天才開始在診所幫忙的，怎麽算是踏入社會第一天？”
    “姐夫今天給我開始算工資啊！當然這才算是第一天嘛！”
    林海東道：“氣氛烘托到這了，那幹脆，每個人都說兩句怎麽樣？劉嬸您先說。”
    劉嬸滿臉都是滿足的笑容。
    “好，那就說上兩句，我得謝謝東子，我這條老寒腿啊，不但好了，而且腿上都有勁了，還把我當一家人那樣，我每天晚上睡覺，都是帶著笑容睡著的，謝謝東子，謝謝秀蓮。”
    說完，眼圈忍不住的紅了。
    林海東忙道：“劉嬸，高興著呢！以後咱們的生活肯定越來越紅火。”
    “對對，越來越紅火！”
    陳秀蓮也舉起了杯子。
    “我也說兩句。東子，前些天，我都以為我這輩子就這樣了，沒想到東子突然腦子就好了，診所開起來了，新房子也開始蓋起來了，妹妹也來了，突然就好像在做夢一樣，不，不是，就算做夢我都不敢做這樣的美夢。”
    林海東握住了老婆的手。
    深情望去。
    “以後有我在，生活會越來越好！”
    小姨子拍著手掌，起哄道：“親一個，親一個。”
    陳秀蓮羞紅了臉。
    林海東沒好氣的道：“要親我也回房親，難道親給你個未成年看啊！”
    “我馬上就十八歲了好吧！”
    “你也會說馬上啊。”
    林海東目光投向薑小花。
    “薑小花，你也說兩句唄。”
    “我啊！我……”
    薑小花看到大家鼓勵的眼神。
    鼓起勇氣，道：“我現在這種情況，你們都沒有嫌棄我，我很感謝大家，其實，經過這一次，我也想明白了，好好的活著唄，還能咋樣啊，我委屈了自己，誰又會心疼我呢！倒不如舒舒服服的活著，我說的對吧？”
    “說得對！”林海東微笑道，“為自己而活。那我們就為了這一句，為自己而活，幹一杯！”
    正吃喝著。
    小姨子忽然看到正前方的電視裏，正在播報的電視新聞。
    正在咀嚼的嘴也停了下來。
    “你們看，咱們本地新聞，湖昌市一家化工廠發生了特大火災，有十幾個消防員犧牲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