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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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找到了!”齊舟差點喜極而泣,剛鬆了口氣又發現方才不知道慌亂之中把火折子放在了何處,拍了拍腦袋才想起來在段景曜書案上。
    又耽誤了片刻,才點亮了蠟燭。
    隻是他抬眼看向皇城司的兩人,卻不敢多看,說道:“段曜,你去給其他人點蠟燭吧……”
    齊舟隻顧著回避自己不願意看到的場麵,卻沒注意到段景曜難看的臉色。
    段景曜接過蠟燭,拍了拍齊舟的肩膀:“齊祭酒,許武清和賀榕,也出事了。”
    “嘶……”齊舟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想自戕!
    一頭撞死算了。
    “齊祭酒,去拿繩子來。”見齊舟沒反應,段景曜又拍了拍齊舟的肩膀,齊舟這才回過神來。
    問道:“不問話不找凶手了嗎?”
    “明日再審。”
    “好。”齊舟失魂落魄地點了點頭,推開書案,出了書齋的門。
    也不知他心思有多重,走了卻忘了關門。
    段景曜起身將門關上,又點亮了楚昭雲的蠟燭,看著伍遮和林曈川。
    “眼下六個人也隻剩你二人還活著,你二人中必定有凶手。”
    “我沒有!”林曈川聲音嘶啞而尖銳。
    段景曜將蠟燭照向林曈川的方向,厲聲說道:“我等今日前來,乃皇城司辦案,你到底有沒有殺人,明日自有分曉。”
    “皇城司?”林曈川和伍遮不約而同地重複著段景曜提到的皇城司。
    二人後知後覺,原來新來上舍的兩位弟子,竟然是皇城司
    察子假扮!
    段景曜和楚昭雲分別看著伍遮和林曈川,生怕他們有異動,誰知皇城司一出,此二人倒是老實。
    等齊舟拿了麻繩回來,段景曜綁了伍遮和林曈川的手腳,又用布條塞了嘴。
    將他二人推到在地,說道:“你二人睡覺也好,想想明日怎麽交代也罷,誰若是敢想辦法死了,那今夜所有死的人就都算在他頭上。”
    留下一句話後,段景曜就帶著楚昭雲和齊舟出了書齋。
    雨依然肆意揮灑,涼意也分毫未減。
    “還得辛苦齊祭酒一趟,去皇城司找值夜的察子,現在去請個大夫來國子學,明日一早命白澤帶人來國子學。”
    齊舟連連點頭,身心俱疲,欲離去時又折身回來,問道:“段大人,齊某傳完話後……”
    “齊祭酒傳完話,便回府換身衣裳明日一早再來。”
    “多謝大人!”齊舟明白,段景曜讓他回趟家,是念他可憐讓他休息休息。
    齊舟離去後,段景曜搬出了一張書案,拍了拍,示意楚昭雲坐上。
    兩人便在屋簷下,坐在書案上聽雨。
    雨聲這般大,也不怕書齋裏有人偷聽。
    “大人,想殺許武清的和想殺蘇令之的是同一人。”說罷,她掏出了袖子裏的銀針。
    想殺?
    段景曜敏銳捕捉到了楚昭雲話裏不同以往的用詞,又聯想到楚昭雲之前悄悄捏他胳膊一事,心裏便有了猜測。
    低聲問道:“蘇令之沒死?”
    “大人何處此言?”
    “你說的是
    想殺蘇令之的人,而非殺了蘇令之的人。”
    楚昭雲輕笑,若不是和段景曜是同一條線上的人,同他說話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必須得字字斟酌才是。
    “大人猜對了,蘇令之沒死,不過恐怕要昏迷五六個時辰。凶手以為用銀針紮人頭頂便能致死?殊不知頭頂上也有許多穴位,若不精通針灸之人,隨隨便便輕易紮一針,可不會死人。”
    段景曜點了點頭,說道:“那在蘇令之和許武清清醒之前,此事隻你我二人知道即可。”
    “嗯,不過許武清可能兩個多時辰就醒了。”
    段景曜反應了一瞬,問道:“你替許武清接了一針?”
    楚昭雲點了點頭,又想到自己點頭段景曜可能看不見,說道:“對,我當時也沒顧上太多,怕萬一他不像蘇令之那般幸運,真被紮死了可不妙。”
    “用手接住的?”段景曜一邊問著,一邊折身回書齋裏拿出了蠟燭,“我看看你的手。”
    楚昭雲將自己的手背伸了出來,看清了自己手背上的紅點,也看清了段景曜擔憂的臉色,“大人,沒事,就是剛開始有些疼,眼下都不疼了。”
    “你沒看到你的手背已經青了嗎?拿著蠟燭。”將蠟燭遞給了楚昭雲,段景曜從懷裏掏出了金瘡藥,拖著楚昭雲的手,將金瘡藥撒在了她的手背上。
    楚昭雲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咽下了嗓子裏的話,她原本想說,用金瘡藥好似並沒有用……
    隻
    是若是這藥能讓段景曜安心幾分,她用了也無妨。
    收回了自己的手,楚昭雲問道:“方才蠟燭滅的時辰不算長,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去害兩個人,起碼能推測出想殺許武清的是伍遮,想殺賀榕的是林曈川,位置上是合理的。”
    段景曜用金瘡藥換走了楚昭雲手裏的蠟燭。
    而後,吹滅了蠟燭。
    雨勢這般大,蠟燭在屋簷下本就燃不久。
    他方才看見手背上的針眼有些情緒外露,他不想楚昭雲看到他的表情,便吹滅了蠟燭。
    眸子垂了垂,他心中也沒有答案,如實說道:
    “賀榕,是自殺。”
    “大人,你說什麽?”楚昭雲懷疑自己沒有聽清段景曜的話,難以置信地問他。
    “雖然我沒看清賀榕的動作,但我敢保證,他身邊絕對沒有除了我之外的第二個人,並且我攔他的時候,他手還握著自己胸前的匕首。”
    “他用匕首,捅了自己的胸口?”
    “嗯。”段景曜回憶著不久前發生的事,說道:“我靠近他時,憋住了氣,並且我不是站在他身側,而是站在他身後,若有第二個人,不管他靠近賀榕是想幹什麽,我都會發現。等我察覺賀榕呼吸亂了的時候,我便摸到賀榕的手拿著匕首……我就一手刀砍暈了他,摸了摸流血量不大,就沒管他,至於傷勢如何,得等大夫來了才知道。”
    “賀榕為什麽要自殺?這也太不合邏輯了!那信上寫賀榕今日必死,難
    道是他自己寫的信?還是說他知道自己要死,所以先下手把自己弄傷了裝死好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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