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夜市總是熱鬧非凡，一條長長的街道馬路兩側都是各色各樣的小吃。
    晚間的霓虹包裹著這裏，一張小桌一張椅，一盤子燒烤和啤酒就可以和朋友一塊嘮上一晚上的嗑。
    許莓扯著薛岑的衣袖直接往一家燒烤攤去。
    看著眼熟的招牌，許莓進去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這張臉許莓在高中的時候見過很多很多遍了，那會有時候逃課出來吃夜宵就是來的這家店裏。
    隻是過了這麽久，老板應該不記得自己了。
    許莓也沒有打招呼，隻是開口點了菜。
    “老板，十串牛肉串，一份烤茄子，兩串烤雞翅，和兩份烤扇貝。”
    說完她扯了扯薛岑的袖子。“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薛岑搖頭，“你點就好，你點的我都吃。”
    許莓笑著：“行。”
    老板沒有抬頭，直接應了一聲：“好嘞，空位隨便坐，稍等一會兒。”
    許莓又去拿了兩聽可樂，考慮到薛岑開了車，她就沒拿啤酒。
    薛岑接過她手裏的可樂，轉頭去換了一瓶常溫的給她。
    摸到常溫的時候許莓撅著嘴，有點不滿意他換成常溫的。
    薛岑不緊不慢地說：“你生理期快到了，不要喝冰的，再說了都深秋了喝冰的不合適。”
    聽他這麽說許莓一肚子抱怨的話也隻好咽了進去。
    轉頭想了想又問道：“今晚的合作還順利嗎？”
    看樣子自己也是沒幫上什麽忙的。
    薛岑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指腹從她的脖頸處掠過淡淡道：“很成功，有你的功勞，給你一份獎勵。”
    “獎勵？”
    許莓沒想著能邀功，但是薛岑都這麽說了她自然不會拒絕。
    隻是腦子裏轉了一圈也沒想到什麽想要的獎勵，她隻好開口說：“我暫時沒想到，能不能留著？”
    薛岑沒有考慮，直接應了下來。
    說完，老板便端著一盤燒烤過來了。
    看到許莓的時候老板還笑了笑。“小姑娘好久不見了呀。”
    許莓沒想到老板還記得自己，一想到自己畢業後就沒怎麽來了，一時間有些愧疚。
    她連連點頭。“老板還記得我呀，畢業之後就忙起來了，就沒空出來吃夜宵了。”
    老板自然知道在這裏開了十多年了，顧客都是一波一波地換。
    總有人會路過的。
    老板笑著說：“自然是記得你的，那會總逃課來吃夜宵，還被我教育了呢。”
    說完他看了眼許莓身邊的男生，像是也想起了什麽來。
    “你也來了呀小夥子，真是好久沒見你了。”
    許莓看了看薛岑，又看了看老板，一臉困惑。
    老板似乎是意識到許莓的好奇，隨口就說道：“這個小夥子有段時間在這邊附近兼職，見得多了自然就記住了。”
    說完門口又傳來幾聲顧客的點菜聲。
    老板笑了笑，“我先忙了，你們吃好啊。”
    許莓看著老板走遠了，才看了看身邊的薛岑。
    剛剛老板說他有段時間在這邊兼職？
    但是按照上學那會薛岑的家庭狀況來看，他應該是不用兼職的呀？
    許莓怯著膽子問了句：“你上學那會兒還來兼職嗎？”
    薛岑淡笑了聲，眼底似乎是有絲落寞。
    “那會兒出了點事兒，就來兼職了。”
    出了點事？
    許莓有點好奇他說的話，但是腦海裏又回想了一遍，也沒想到薛岑上學時出了什麽事。
    “是和出國有關的事情嗎？”
    他點頭，輕言道：“差不多吧。”
    許莓對他模棱兩可的回答有些摸不著頭腦。
    剛想繼續問下去，薛岑就遞過來一串烤雞翅。
    “再不吃就要冷了。”
    這一看就是想要用吃的堵住她的嘴，許莓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隻是看著他的表情，覺得這件事可能對他來說不是什麽好的回憶。
    如果薛岑想說了應該會告訴她的吧。
    許莓沒有繼續問下去，隻是打趣道：“怪不得你現在這麽成功，原來還在我睡覺的時候你就開始奮鬥了。”
    她說著的時候眉眼彎彎笑著，他也看得出來她不會繼續問下去，他看著她不停咬動的腮幫子隨手抽了張紙，在她嘴角擦了擦。
    “再成功也是你的。”
    他的聲音很小，許莓有點沒聽清。“你說什麽？”
    “我說，現在都是夫妻共同財產了。”
    說完，許莓臉上露出一副略微得瑟的小表情。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好言說的秘密，許莓也沒有生氣，她自然知道他們的關係還不到無話不談的地步，況且對他來說還是不好的事情，這無非是要在外人麵前展露自己的傷口，這對他來說太難了。
    隻是一瞬間心口閃過一絲酸澀。
    有一點心疼他的過去。
    薛岑的過去似乎也沒有別人口中說得那麽好。
    吃完燒烤，薛岑牽著她的手溫熱的手掌帶著點小繭，許莓還挺喜歡被他牽著的感覺。
    沒一會兒薛岑停下腳步，似乎是看到了什麽，眼神一轉問了一句：“要不要吃冰粉？”
    許莓看了眼不遠處排著小隊的冰粉攤子，說實話是有那麽一點想的。
    她抿了抿嘴，薛岑就明白了。
    “那你在這等我，我去買，你別亂跑。”
    許莓點了點頭。“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快去吧。”
    許莓伸手推了推他，看著他的身影隱匿進冰粉的隊伍裏。
    薛岑挑了兩款口味不一樣的大滿貫冰粉。
    看著上麵撒滿了山楂碎和花生碎薛岑心底也漫起一絲暖意。
    剛準備抬頭尋找許莓的蹤跡，就聽見身後有個滄桑的聲音叫住了他。
    “薛岑。”
    他回過頭來，就看見了那人的模樣，一瞬間端著冰粉碗的雙手都開始微微顫抖，渾身血液都反感的想要倒流。
    他想要盡力克製自己的情緒，那人每往前一步，他就向後退了一步。
    “有什麽事嗎？”
    他冷冰冰的聲音響起，眼神裏甚至還有些厭惡。
    那人伸出的手落在空中又收了回來，像是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的模樣。
    最後隻是說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薛岑聽見這三個字，冷笑起來。
    他垂著頭，額前的發絲散落下來，那人剛準備上前，薛岑又往後退了一步，時刻保持著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冷笑道：“你沒資格道歉。”
    他永遠都不會原諒，那些刻在骨子裏的恨意是怎麽也泯滅不掉的。
    “薛岑。”
    身後一串清甜的聲音響起，他回過頭來，就看到許莓碎著步子走過來，接過他手裏的冰粉，憤憤道：“怎麽這麽久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拐跑了呢。”
    她舀起一勺就要喂進他嘴裏，薛岑下意識的張開嘴來。
    一絲甜甜的紅糖汁的味道在嘴裏散開，像是心口也泛起了一絲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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