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楚文燕這樣。
    徐靜心疼不已。
    隻能夠去貶低孟衍。
    希望能通過這樣的方式。
    讓楚文燕感覺好受一點。
    “徐靜！”
    楚文燕突然低吼出聲。
    “我不希望再從你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我不允許任何人汙蔑孟衍！”
    “這件事是我楚文燕一個人的錯，不要再甩鍋到孟衍身上了！”
    “你明明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去指責孟衍呢！”
    “楚律師……”
    徐靜沒想到楚文燕會突然發那麽大的火。
    甚至是吼徐靜。
    以前徐靜哪怕在工作上有失誤。
    楚文燕都不曾這樣子對徐靜發火。
    而是用著循序漸進的教育方式改變著徐靜。
    所以徐靜才會對楚文燕這麽臣服，感激。
    認為楚文燕是自己人生道路上最大的恩人。
    照顧自己，領導自己。
    同時又無比溫柔地對待自己。
    對比起其他同期律師的領導。
    徐靜簡直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
    才能夠遇到一個這麽好的老師。
    如今。
    徐靜覺得自己好委屈。
    明明是為了楚文燕著想。
    才這麽開口的。
    卻被楚文燕吼著。
    說徐靜什麽都不知道。
    就不要插嘴。
    徐靜不由得低下了頭。
    眼眶瞬間泛紅。
    有淚光閃爍。
    楚文燕吼完之後。
    像是將怒火找了個出口宣泄。
    冷靜了一下。
    輕歎了口氣兒。
    打開車窗。
    點燃了一根女士香煙。
    深深吸了一口。
    吐出一個煙圈。
    “徐靜，抱歉，剛才我情緒失控了。”
    “但是你不該這麽說孟衍的，你明明知道我是做錯了……”
    楚文燕放低姿態跟徐靜道歉。
    徐靜的心這才好受了點。
    “楚律師，我知道您是什麽意思，我確實什麽都不懂，但我有眼睛！我有心！我看不慣！”
    “您那麽高高在上的一個天才律師，明明這麽低聲下氣，祈求原諒，想要彌補孟衍了。”
    “孟衍可以默不作聲，可以拒絕，但是怎麽可以說出讓您去死的話語。”
    “就算不顧念以前你們的姐弟之情，他也不該說出這麽殘忍的話！”
    “他沒有這個資格啊！”
    徐靜憋著眼淚，吐露心聲。
    字字句句還是在為楚文燕打抱不平！
    如果孟衍不說出這麽殘忍的話語。
    徐靜知道自己不是楚家人。
    沒有資格去管楚文燕的事情。
    隻是這一次真的憋不住了！
    看著楚文燕被孟衍肆無忌憚地傷害。
    還是如此卑微的樣子。
    徐靜為楚文燕覺得心痛，不值得！
    “不，除了大姐，隻有他有資格。”
    “因為沒有他，我早就已經死了。”
    “小時候是他豁出性命救了我，我才能夠安然地坐在這裏。”
    “而他為了救我，差一點死掉，我卻什麽都不記得了，直至那次車禍才想起來。”
    “什麽……”
    徐靜怔怔然地看著楚文燕。
    剛才說的話。
    像是無形的巴掌。
    瞬間打臉。
    變成小醜！
    “所以，我這條命就是孟衍給的。”
    “如果隻是單純地想要彌補孟衍，我確實不用那麽卑躬屈膝。”
    “可是除卻了絕情對待孟衍，他曾經犧牲自己救過我的命。”
    “知道了這一個事實後，我重新審視了跟孟衍過往的種種。”
    “孟衍從未背叛過我們七個姐姐，反而竭盡心力地對我們好，陪伴著我們度過最艱難成長的歲月。”
    “我讀書時候的能量補充，按摩，陪伴著我散心，釋放壓力。”
    “還有大姐的頭疼症，二姐的音樂靈感，三姐的狂躁症……”
    “這些，都是孟衍一直守護在我們身邊，用自己的一切幫助我們解除痛苦！”
    回想起過往種種。
    在徐靜的麵前說起這些話。
    楚文燕呼吸都變得一抽一抽的。
    “是我們因為莫須有的猜測，絕情地將孟衍趕出楚家！”
    “其他姐妹怎麽想的我不知道，我管不著。”
    “我隻知道自己欠孟衍的太多太多了。”
    “每一次麵對孟衍，愧疚，痛苦……這些感情溢滿了全身，我快呼吸不過來了！”
    楚文燕臉上難以控製地顯露出了悲傷之色。
    一口氣將手中的女士香煙吸完之後。
    放到車上的煙灰缸。
    忍不住再點了一根。
    徐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好半響才蠕動著嘴唇。
    “楚律師，那為什麽孟衍救過您的命，您忘了，他卻不說呢？”
    “……是啊，他為什麽不說呢？”
    “他要是早說了，我肯定不會這麽絕情的！”
    楚文燕說完之後，自嘲一笑。
    “如果按照以前孟衍的脾氣，肯定會說這無關緊要的吧。”
    “在他心裏把我們七個姐姐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
    “對於現在的孟衍，根本沒有必要了，他一點都不想再跟我們扯上關係了。”
    “被我們的絕情，隱瞞，背叛，傷透了。”
    “徐靜，我弄丟他了，弄丟了最最最重要的弟弟，直至現在後悔了，愧疚了，追悔莫及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找回作為孟衍姐姐的資格。”
    “你知道這有多痛苦嗎？！”
    說到後麵。
    楚文燕不由得激動起來。
    被肺裏的香煙給嗆了幾口。
    好扭曲的痛苦。
    像是五髒六腑被重重壓了一下。
    嗆的眼淚都掉出來了。
    隻是這樣的痛苦……
    跟當初孟衍被無情趕出楚家，站在大雨之中的痛苦。
    夠不上萬分之一把。
    哀默莫過於心死！
    這種感覺……
    終於輪到楚文燕嚐到了。
    “對不起，楚律師，我真不知道這些事情……”
    “我錯了，我錯了……”
    徐靜隻能夠跟小醜一樣不停道歉。
    為對孟衍的惡意。
    為對什麽都不知道就插手楚文燕事情的愧疚。
    “不知道……有時候我也寧願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也許現在我會過得輕鬆一點吧。”
    “或者說在決定將孟衍趕出楚家之前，我恢複了記憶。”
    “就算最後投票的時候孟衍還是要被趕出楚家。”
    “至少我可以竭盡全力地阻止，棄權。”
    “總好過於現在這樣恢複記憶，意識到自己對孟衍做的殘忍一切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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