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明說吧，歐陽教授，我這個病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需要隱瞞。”
    孟衍淡淡地開口。
    已經做好了麵對真相的準備。
    “這……”
    歐陽衛權為難的看了一眼林幼薇。
    “歐陽伯伯，您直接說吧，既然我決定來到這裏就想要跟孟衍一起麵對的，該來的總會來的，就算逃避也沒有用，不是嗎？”
    林幼薇堅定地開口。
    “說實話，唉！情況不容樂觀！”
    “上個月就有惡化的跡象，沒想到這個月檢查出來，惡化沒有因為藥物的作用而停滯，反而越來越深了。”
    歐陽衛權最終選擇如實以告。
    孟衍連忙問道：“可是歐陽醫生，我這個月的頭痛發作次數明顯比起上個月減少了很多。這不應該是有好轉的跡象。”
    “那是因為林院長開的藥方好，搭配西藥的止痛效果能夠緩解你的痛苦，這樣終歸治標不治本。從報告來看。確實惡化了一些。”
    肉眼再怎麽厲害，也比不上能穿透人體的精密儀器。
    歐陽衛權自己看著孟衍的氣色都比上個月好了一點。
    因為有林幼薇的陪伴。
    可是核磁共振的結果就是這麽殘酷。
    癌細胞越來越入侵孟衍的大腦神經了。
    這樣子是撐不了多久的。
    孟衍抿了抿唇：“歐陽醫生，那我現在到底該怎麽辦？”
    “我這邊是束手無策，隻能夠循規蹈矩的給你開藥。之前你跟我說的國際威爾製藥公司的實驗者名額。我問過很多同事，臨床實驗效果不錯，這或許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孟衍，你自己考慮清楚吧。”
    孟衍感激地鞠了一躬：“謝謝您，歐陽醫生，我知道了。”
    歐陽衛權趕緊上去將孟衍扶起來：“別這樣孟衍，我很愧疚自己沒有能力幫得上你……”
    “不，歐陽醫生，您幫了我太多太多，沒有您就沒有今天的孟衍，您的大恩大德我感激在心。”
    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
    希望有朝一日，孟衍真的有機會能夠報答歐陽衛權的。
    現在，大話孟衍不敢說太多。
    歐陽衛權拍了拍孟衍的肩膀：“那就好好的活著，這就是你報答我的最好方式！”
    出了醫院，看著身旁的林幼薇，孟衍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
    “好了，孟衍，如果你說什麽讓我不開心的話，小心我打你哦。”
    林幼薇猜到孟衍會說什麽，搶先一步開口。
    “既然我決定跟你一起走下去，那麽這點小困難難不倒我的。對了，院長媽媽說元旦要我們過去一趟，包括叔叔阿姨還有玲玲，我們兩家坐下來，正式見個麵，吃頓飯。”
    “幼薇……”
    孟衍深深吸了一口氣。
    現在說再多感謝的話都是多餘的了。
    隻是在踐踏林幼薇的真心還有堅定。
    “還好有你在我身邊。”
    不管怎麽樣，孟衍隻能夠繼續走下去，沒有其他辦法。
    等回到公寓。
    孟衍跟林幼薇說好了。
    報喜不報憂。
    跟孟達山還有張妙花說了元旦去河婆鎮跟林蕭吃飯的事情。
    “還好……我們想著可能就是元旦的時候去，早有準備。”
    “崽崽，到時候就提前兩天開車去吧，怕半路塞車，免得讓林院長久等了。”
    孟衍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爸。”
    張妙花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崽崽，今天的檢查結果如何？”
    “不好不壞。”
    如果孟衍說有好轉，孟達山跟張妙花肯定不信。
    要說惡化，隻會讓老兩口多餘的擔心。
    “隻是歐陽教授跟我說過……”
    “關於楚海君幫我爭取到的國際威爾製藥公司的實驗名額。”
    “我必須得提上日程考慮了。”
    “怎麽會……不是說不好不壞嗎？崽崽，你這一個月來明明都挺好的啊……我覺得還是等等比較好。”
    張妙花私底下偷偷搜過孟衍這種實驗者名額。
    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隻是過了小白鼠實驗跟初步的人體實驗。
    在藥物作用殺死癌細胞的同時，會有很多針對人體的副作用。
    甚至可能弄得生不如死，半身癱瘓。
    如果能夠保持現狀，張妙花當然不想親生兒子去涉險。
    還是等到藥物的作用更加穩定再去嚐試也不遲。
    “沒事的，媽，歐陽教授隻是給了我一種建議，至少過完春節再看吧。”
    如果能夠撐到那個時候……
    不，是一定要撐到那個時候！
    這是孟衍回到孟家之後，第一次陪家人過的春節。
    至少這個節日，孟衍想要陪著家人們完整過完。
    至於其他的，明年在做打算吧。
    孟衍已經想好了，最近這段時間店內的生意先穩住。
    還是得培養更多的甜點師才行。
    不然孟衍這次去做實驗者，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夠回來。
    沒有孟衍坐鎮的話，甜點店生意肯定會有所下降。
    怎麽培養新的甜點師，開分店賺更多的錢就迫在眉睫了。
    治病，家庭，發展……這些都離不開一個【錢】字！
    既然時間所剩無幾，那麽就在有限的時間，努力賺更多的錢。
    至少在孟衍離去的時候，讓家人們衣食無憂，也算給自己的人生留下最後一點成就。
    林幼薇看著孟衍這個樣子，臉上有些痛苦，卻又無能為力。
    現在林幼薇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孟衍的決定，竭盡全力的幫孟衍分擔！
    接下來孟衍在群裏跟宋洋他們說了自己的計劃——
    第一，每日的甜點產出減半，剩下的時間全力招收新的有能力的甜點師，隻要能力足夠，工資不是問題！關鍵得勤奮，努力，別耍大牌！由孟衍進行統一培訓！
    第二，等甜點師培訓的差不多之後，可以將開分店的時間提上日程，宋洋可以提前去物色場地，進行裝修了，不然怕到時候用起來太慢了。
    想要賺大錢，光靠一間店是不可能的，一個人的精力再好都有限！
    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名氣打開之後快速擴展分店，做好品質服務以及味道跟進，客戶需求跟滿意度。
    這一點有宋洋在孟衍不用過多擔心，這家夥天生就是生意精，而且早就開始進行鋪墊了。
    唯一擔心的隻有甜點師培訓的進展速度。
    就目前來應聘的甜點師，能通過孟衍要求的隻有兩個。
    太少太少了。
    很多都是跟風想要來借孟衍的名氣分一杯羹，心術不正。
    被孟衍跟宋洋識破之後直接趕走了。
    兩個甜點師，最多隻能夠撐得起一家分店。
    還是很努力的前提下。
    想要達成孟衍的夙願，至少得多培養出五名甜點師。
    再由宋洋的管理，慢慢發展出新的甜點師。
    如果……
    有什麽【契機】就好了。
    孟衍有點後悔。
    以前在孟家的時候隻專心做甜點為七個姐姐服務。
    都沒想過進入這個圈子，結識更多的人。
    不然現在不會顯得那麽捉襟見肘。
    如今再後悔都沒有意義。
    隻能夠交給宋洋擴展人脈去問問看有沒有真心來隨安甜點店做甜點師的人了。
    至於祝喜……已經麻煩了人家再多，孟衍實在不想繼續欠祝喜人情。
    這輩子都還不上。
    出乎預料的是。
    事情很快迎來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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