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奉這1句話，看起來是在詢問，卻分明抬高了音量。
    在另1邊親親熱熱玩鬧的小情侶紀哲和潘姿都聽出了話裏的火藥味。
    紀哲幹脆也不帶著潘姿1起滑了。
    他抱著潘姿坐在1邊，豎起耳朵，眼睛在蔣奉和秦季澤之間來回打轉。
    隻見秦季澤眯了眯眼睛，聲音冷冷淡淡：“歡迎，不如蔣律師賞臉和我比1局？”
    剛剛蔣奉說的明明是和宋清顏1起滑，這下秦季澤卻非拉著人家比賽。
    坐在旁邊的紀哲都知道這人在打什麽算盤。
    何況蔣奉呢？
    蔣奉這些年唇槍舌戰也不是白混的，他將計就計，“那我和清顏1起，跟你和你身邊這位1起來個友誼賽？”
    不等秦季澤開口，他直接轉頭看向宋清顏，笑著求饒：
    “清顏，可別嫌棄我拖你後腿啊。”
    宋清顏當即點頭說：“怎麽會嫌棄你，正好1個人滑也很無趣。”
    薑以丹察覺出來秦季澤對宋清顏的特別關注。
    她巴不得有更多機會和秦季澤相處。
    她也學著蔣奉：“季澤哥哥，你不會嫌棄我吧？”
    在旁邊看戲的紀哲樂了，他是第1次看見秦季澤這麽吃癟的時候。
    他衝著禾莆擠眉弄眼，想拉著他1起看好戲。
    禾莆1臉不爽，沒有理會紀哲。剛剛和薑以丹秦季澤在1起時，薑以丹“季澤哥哥”喊個沒完，明明是3個人的戲份，他感覺自己像多餘的。
    這下又來了1個人，本以為這下平衡了，誰知道自己這下多餘得明明白白。
    他瞪了1眼旁邊的紀哲，這廝還故意拉他1起看。怎麽？秀恩愛還要觀眾的嗎？
    紀哲也不惱：“這無論誰贏了比賽，都是輸了人啊。”
    他甚至還拿了小蛋糕，自己吃1口往潘姿嘴裏喂1口。
    比賽就這麽開始了。
    蔣奉和宋清顏說著，自己會拖後腿，可上了冰場後健步如飛，根本不見生疏的樣子。
    秦季澤這邊，看著薑以丹顫顫巍巍地滑著，另1邊兩人說說笑笑親密的樣子。
    他幹脆直接讓薑以丹蹲好了，在後麵推著她滑。
    紀哲在1邊看得樂不可支。
    潘姿和他咬耳朵，“你別笑他呀，你遛狗的時候也這樣。”
    紀哲笑得更開心了，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寶貝，你真是個妙人，以後也不知道哪個男的這麽幸福能娶到你。”
    潘姿垂下眼，沒說話。
    就在秦季澤帶著薑以丹快要把另1對超過的時候。
    擦身而過的瞬間。
    宋清顏感覺自己被誰絆了1下。她1個趔趄，身體沒有穩住，倒在了地上，還好雙手撐在地上緩衝了1下，沒有太嚴重。
    蔣奉連忙蹲了下來，他看宋清顏捂著腳：“你是不是扭到腳了？還是磕到了？”
    蔣奉幫她把冰鞋脫了，她嘶地1聲倒吸1口涼氣，“疼。”
    “我幫你揉1下吧？”蔣奉伸過去的手被她擋開。
    她很感激蔣奉，也覺得確實和蔣奉拉近了些距離，可還沒有到能讓對方幫自己揉腳的程度。
    紀哲和潘姿也不吃瓜了，站起身來圍了過去。
    秦季澤扒開人群進來的時候，宋清顏的腳踝已經有些紅腫，和原本白皙的腳背相比十分明顯。
    “怎麽樣？能站起來嗎？”他的聲音有些急切。
    宋清顏緩和了1會兒，“嗯，可以。”
    秦季澤剛想伸手去抱她，1旁的蔣奉已經把宋清顏扶起來了。
    宋清顏回頭看了眼被秦季澤扔在1邊的薑以丹，小姑娘已經脫下了冰鞋換上自己的鞋子。
    她顫顫巍巍跑了過來，1臉委屈：“可能是我1不小心滑的時候把你絆到了。我真的沒有注意到，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第1次滑冰。對不起。”
    宋清顏是真的有點生氣，她身體的平衡能力很好，剛剛那種感覺像是故意的。
    如果是不小心的初學者，最大的可能是兩人1起倒。
    可是薑以丹和她道歉了，說了不是故意的。
    宋清顏再計較倒顯得自己小氣了。
    宋清顏看著薑以丹1邊道歉，還雙手拽著秦季澤的衣服，躲在秦季澤的身後，仿佛十分害怕自己的樣子。
    宋清顏覺得這富家大小姐被保護得過於好了。
    她心裏湧上1種怪異感，可是沒抓住，隻覺得哪裏不對勁。
    比賽還沒有分出勝負，她不想半途而廢。
    “繼續比賽吧。”
    蔣奉擔憂地看著宋清顏，“不了吧，這友誼賽不繼續也沒事。”
    宋清顏：“友誼賽，比賽第1，友誼第2。”
    蔣奉無聲地笑笑。
    他越來越欣賞宋清顏了，長得明明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可做的事情卻總是出乎意料。
    長得和仙女似的，好勝心卻像個女將軍。
    秦季澤看著宋清顏和蔣奉默契十足的樣子，他眼裏的焦急關切漸漸散了。
    “季澤哥，那我們還比嗎？”，薑以丹1臉戚戚。
    秦季澤悶聲拉著薑以丹，“比，怎麽不比？”
    薑以丹的手臂被秦季澤直接拽了出來。她看著秦季澤把喝水的礦泉水瓶子捏的嘩嘩響，眼神恨不得要吃人。
    比賽繼續。
    宋清顏和蔣奉繼續滑，宋清顏有意避免和薑以丹擦身經過，她和蔣奉小聲商量著。
    可秦季澤似乎是故意的，硬是要往他們身邊湊。
    薑以丹根本沒有1點掌握方向的能力，秦季澤要推著她往哪裏滑，她就隻能往哪裏滑。
    “啊啊啊啊啊，季澤哥哥，你慢1點。”，薑以丹感覺自己就要飛出去了。
    秦季澤看著被自己甩在身後的那對男女，他卻1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1點兒也不理會薑以丹，隻滑得更快，把她也推得更快。
    薑以丹就快被秦季澤推到終點的時候，卻看見蔣奉拉著宋清顏的手兩人飛快衝過終點。
    竟是比他們領先了！
    秦季澤瞥了1眼宋清顏被蔣奉握住的手，臉黑得像鍋底。
    蔣奉在1邊笑得牙不見眼，1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師弟，今天真是承讓了。”
    秦季澤看著蔣奉還沒有放下宋清顏的手。
    他插到兩人中間，伸手拍了拍蔣奉的肩膀，“師兄今天不知道玩得可還開心？”
    1邊說著，1邊帶著蔣奉往場外走，“天也不早了，差不多該回家了。”
    眾人紛紛起身。
    宋清顏不想再去秦季澤的vip休息室，她也害怕自己會不會在那裏見到薑以丹。
    她拉著潘姿1起去公用女更衣室。
    薑以丹跟在他們身後，從宋清顏身邊經過故意推了1下宋清顏。
    更衣室外的地板上本就多水容易滑。
    宋清顏剛剛腳踝就受傷了，現在更是被推得直接摔到了地上。
    潘姿連忙蹲下，想拉宋清顏起來，可她1個瘦瘦弱弱的女孩子也拉不動宋清顏。
    薑以丹雙手抱著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完全沒有先前清純無害的樣子。
    “就你們這種女人，以為爬上了他們的床，就真的可以山雞變鳳凰了嗎？”
    潘姿1臉震驚，“你……你是故意的？！所以剛剛也是你故意絆她的。你憑什麽這麽做？”
    薑以丹冷笑了1聲，“憑什麽？我想推就推，哪裏需要憑什麽？”
    潘姿理所當然地搬出紀哲，“你這樣，我等下就要告訴紀哲。”
    薑以丹臉色微變，可她強裝鎮定：
    “告訴就告訴，你以為他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你和他認識多久？我和他認識多久？我爸爸救過他們的命，我們的家族世代有生意往來。你覺得他們會相信誰？”
    薑以丹頓了頓，對她們嗤之以鼻：“算了，你們不過是他們的玩物罷了。我和你們這種貨色廢什麽話？”
    薑以丹轉身就想走。
    潘姿眼眶都紅了，她帶著哭腔：“我好歹是紀哲認認真真追我的，我光明正大站在他身邊，他把我介紹給別人也都說我是他女朋友。你呢？還要假裝清純妹妹的身份在他們麵前。”
    薑以丹停下腳步，轉身過來怒氣更甚：“你有膽子再說1遍。”
    潘姿聲音更大了：“我說他們根本就隻是把你當作鄰家妹妹而已，你的哥哥們知道他們麵前的“好妹妹”其實是這樣的人嗎？你的季澤哥哥知道你對他是男女之情嗎？”
    宋清顏扶著牆想站起來，潘姿連忙上手幫著扶她起來。
    潘姿看著宋清顏，又看了看對麵的薑以丹，
    “你這個平板身材，連我都不如，你拿什麽和宋清顏比啊？你覺得你比得過她嗎？還是你以為秦季澤眼睛瞎了？”
    字字句句戳中了薑以丹的痛處。
    薑以丹常年維持英倫校園風打扮，也正是因為別的都不出彩。這個打扮看起來顯小，沒有攻擊性，還不用去注意身材。
    可她的難堪和見不得人的心思，就這麽被明晃晃地說了出來。
    “啪”地1聲——
    薑以丹伸手直接打了潘姿1巴掌，潘姿的臉上瞬間湧起1片紅。
    宋清顏把潘姿護在身後，冷冷看著薑以丹：“道歉。”
    “憑什麽？”
    “我再說1遍，道歉。做錯事了不知道要道歉嗎？”
    薑以丹1臉無所畏懼，她梗著脖子恨恨地看著宋清顏，甚至揚起手來想繼續打。
    宋清顏1把抓住她的手。
    又是“啪”地1聲——
    薑以丹1臉震驚地捂著臉，
    “你居然打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打過我。”
    潘姿也1臉震驚地看著宋清顏。
    隻見薑以丹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我爸爸都沒有打過我。”
    宋清顏毫不畏懼，
    “薑大小姐，你覺得你爸爸如果知道因為你欺淩他人而導致薑氏集團股價波動，你爸爸會不會可惜沒有從小就教育好你？”
    宋清顏認真看著薑以丹，
    “你剛剛說我們是什麽貨色。那你呢？你是什麽貨色，我們就是什麽臉色。薑小姐，要想獲得尊重不是靠爹，而是靠你自己。”
    薑以丹似乎從來沒有遇到過宋清顏這樣的人，她兩眼紅通通氣呼呼地跑走了。
    蔣奉正好上來找宋清顏，恰好看到剛剛那1幕，“清顏，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小辣椒啊。”
    1旁的潘姿說是薑以丹先推的宋清顏，蔣奉立即低頭。
    原先隻是微微發紅的腳踝，現在已經腫大了起來。
    他立即攔腰把宋清顏抱了起來，對潘姿說：“我帶她去醫院。”
    他在眾目睽睽下，就這樣把宋清顏抱到了自己車裏。
    宋清顏被蔣奉抱到車裏的時候，她還不在狀態。
    她當然知道蔣奉對自己有點好感，否則今天也不會答應她1起滑冰。
    她承認今天和蔣奉相處，多少帶著點氣秦季澤的心思。床伴的關係，憑什麽還要自己替他去處理青梅竹馬的關係？
    可她不知道蔣奉這是什麽意思。
    她坐在副駕駛上，蔣奉側過身來，幫她把安全帶拉好。
    狹窄的車廂，兩個人更顯得逼仄。
    蔣奉1手拉出安全帶，看著宋清顏，和她4目相對。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今天看見宋清顏叫他1起滑冰，不介意自己拉著她的手，摔倒之後還要爭第1。
    麵對薑以丹的囂張跋扈，她敢反擊。
    蔣奉感覺自己胸腔下的心跳加快，外界的1切聲音都化為了虛無，隻餘下砰砰的心跳聲。
    他看見白皙的皮膚，水潤潤的眼睛，紅唇輕啟：“蔣……”
    他的手指豎在自己的嘴邊，“噓，你不要說，讓我先說。”
    他看見宋清顏抿了抿唇不再說話，紅唇瞬間變得亮晶晶的，看起來綿軟誘人。
    他喉結滾動：“清顏，我可以吻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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