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來的女人，不是我不想要，是最近公社安排打獵的太頻繁。我都不弄放陷阱了，發現了就屬於偷獵。我這護林員都可能當不了了。”

    “你這護林員就算天天給你記滿工分，就能吃飽飯了嘛？何況也沒讓你偷獵養媳婦呀，這樣吧，現在養雞的山頭那邊有點亂，不能散養了。伱要娶媳婦了，就讓她負責養雞方麵的事情，待遇我來出，跟二狗子他們一樣。”

    “成子，這可是你說的呀，那我這就挑一個來當媳婦了。”

    陳癩子笑嗬嗬的說道，女人可以自己挑，還不用自己養。雖然說自己挑的女人是要幫羅成去幹活的，但對於陳癩子來說，感覺就是自己去挑一個女人來睡，然後好兄弟羅成幫他養著一樣。

    現在這年頭是幹活大家不怕累不怕苦，怕的是吃苦受累肚子裏還撈不到一點食。

    羅成也是笑著點頭回應，而且不光是陳癩子去挑媳婦，他也想跟著去看。完全是跟皇帝選妃一樣呀，隻不過皇帝可以天天選，陳癩子隻能選一次。

    要找外地過來要飯的女人很簡單，一般是父母帶著的。這樣的情況，人家養大一個女兒十幾年也不容易，給人家父母點吃食，雖然看上是賣女兒，又何嚐不是在救女兒。跟著一起到處乞討，那日子過的更慘。

    另外一個就比較省事了，去縣裏或者市區的婦聯處。那邊收容了一些婦女，但收容能力有限，達到一定數量就不收了。去那邊，隻要有女人願意跟著你，一點吃食都不用給，婦聯那邊的辦事員還會替幫你給那些合適結婚的女人做思想工作。

    “癩子，打算挑一個啥樣子的媳婦，得挑一個高個子的吧，以後生的崽個子也會高一些。”

    “那當然，不過高矮也無所謂，現在是大家吃不上飯，媳婦好找。但要以後日子好過了，我這身高還是被嫌棄的。矮一點更能安心跟我在一起過日子。”

    “前麵那幾個好像就是逃荒的吧，走，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成子，咱們就這樣直接上去問的嘛？”

    “那不然呢，難道這還要找媒人呀。也就二狗子有媳婦了，他要沒媳婦，說不定看上了誰，晚上就用麻袋給套回去了。”

    “他套麻袋打人我信，套女人回去當媳婦他沒那膽子。”

    “嗬，他是不敢用強的。但他敢套走了，弄到家裏去問要不要當他媳婦，不願意就放了。而這世道，你說成功弄上媳婦的機會高不高。”

    “這~~。”

    “這啥這的，你也就打獵比我厲害點，我去幫你問。”

    羅成和陳癩子是往縣城那邊去，當然路上看見有合適的，其實也可以問問的。隻不過到了婦聯那邊更方便，而路上的人，幾乎都是頭發和臉都比較髒，身上臭。在婦聯那邊，就算女人穿的破爛，但起碼有地方洗漱，還算有點衛生。

    而在去的路上，就看見不少逃荒的了。感覺有差不多年齡的女人，不用害羞害臊，直接去問就是了。

    小快步的走到幾個坐小路邊的乞討人邊上，陳癩子也跟上來了。羅成是毫無諱忌的打探幾個來這邊乞討的，倒是發現了一個目標。

    “這是你們女兒吧，多大了。”

    “你們是幹什麽的，想幹嘛。”

    “這我兄弟，叫陳~~陳~。就是我兄弟沒媳婦，來找媳婦的。除了人矮一些，但家裏日子過的還可以，意思明白了吧。”

    羅成本來想介紹一下陳癩子的，但認識起就喊他這名字了，都不知道他真實名字是什麽。這介紹完來意後，也不管眼前幾個逃荒來的人想法。小聲詢問陳癩子，看眼前這女的怎麽樣。雖然瘦弱了點，個子也不算多高，但萬一陳癩子看上眼了呢。

    “臉有點髒，看不清楚樣子。”

    “沒事，又沒說他們願意我們就一定要，先看他們願不願意。”

    幾個北方過來討口吃食的人，是年初一家六口就往南邊方向一路乞討到這邊來的。路上兩位長輩生病沒抗住，隨便找了一個山頭給埋了。

    這到了這邊根本沒想過會碰到這樣的事情，竟然還有主動找他們詢問要不要嫁女兒的。羅成眼前當父母的，根本就沒起過嫁女兒的念頭。不是說不嫁，而是~~。

    “十五歲了，要嘛。”

    “爹，小鈴她~~。”

    “你別說話，我們都這樣了，有人要看上小鈴就讓帶走吧。”

    “十五歲嘛，也差不多。能讓你女兒把臉擦幹淨嘛。”

    “行，你們等會。”

    陳癩子站一邊看羅成跟人家對話有點懵，這樣幫他討媳婦的嘛。這討媳婦還真是討，直接討要的。對麵內容就跟做買賣一樣，不過最終拍板的卻是得他自己。

    沒多久那叫小玲的女子臉上擦幹淨了一些，起碼大致能看清楚輪廓。羅成和陳癩子看完後，退到了一邊商談著。

    “咋樣，好像長的很一般。”

    “我看還行，就是樣子好像稚嫩了些。”

    “人家不是說了嘛，十五歲，你都十九了。過個三年，她十八你二十二就不會這樣覺得了。你要是覺得還行，我們就帶走吧，省得去縣城那麽遠。”

    “能直接帶走？不給吃食嘛。”

    “給啥給，帶走一個救一個，你去問問民兵隊那邊，最近處理多少了‘沒了’的人。”

    “要不給點吧，畢竟人家養個女兒不容易。”

    “你有糧？”

    “你不是有嘛，給我出點。”

    “幫你找女人還要我出糧，有你這樣的嘛。真看中了沒有，要不要多看看，沒看中去趟縣城也不耽誤多少時間。”

    “真的感覺還行，我想了一下，還是不要長的比我高很多的女人。以後日子要是好了，說不定就被嫌棄。”

    “行，等會也別說給糧。按照規矩來，到時候他們要吃食我就給他們點。”

    商談的差不多，羅成和陳癩子就又回頭來到了幾個逃荒來這邊的人麵前。

    “你們女兒我兄弟看上了，現在能帶走不，保證她不餓死。”

    “中，我們能再說會話不，等會就讓你們帶走我女兒。”

    “沒問題，我們等會就是。”

    人家的女兒要被陳癩子帶走當媳婦，雖然陳癩子身高真的不咋樣，要是以前根本看不上。但現在根本不是看的上看不上的問題，而是得活著。

    在這年頭說狠心賣女兒的，有多少是真正狠心為了那麽一點糧食的。養十幾年真會為了一點糧食就賣女兒嘛，這過程期間的確有那麽點賣的成分。但很多人把女兒‘賣’出去，更多的是為了女兒能活著。

    逃荒的幾人也就是說服女兒留下跟羅成和陳癩子走，讓她以後好好活著，好好過日子。其他的也沒什麽好交代了，能交代啥，當父母和哥哥的，都自身難保。

    “我們女兒跟你們走，你們給我多少糧。”

    “誰說要給糧了，帶你們女兒走是救她。不過想要點糧食也行，給你們選擇，你們是要知道我兄弟住什麽地方呢，就告訴你們地方。以後你們有機會還能尋上門來，如果是賣女兒了，你們說吧，要多少糧。別亂開價，多了我們可以去挑其他的。”

    羅成這話的意思很簡單，要糧，那就當買賣來對待。但不要糧，就算是一門親事，要是眼前幾人能撐過去這幾年，以後還能當親戚互相來往走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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