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房子，晏悄看了一眼王經理，挑釁一笑。
    有藍總壓著，王經理心裏有再大的怨氣，都隻能忍著，慢慢低下頭。
    藍總見狀，連忙說道：“王經理的事，我會叫人徹查。證實他搶人業績一事，我會作出處理。”
    王經理渾身一震，“藍……”
    藍總暗含警告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晏悄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沒有過於苛責，隻冷冷說了一句：“王經理，女孩子確實很好，但她們從不比你輕鬆。至少她們靠雙手吃飯，而你，是一個竊取他人成果的小偷。”
    從售樓處出來，晏悄想著附近正好有自己名下好幾棟出租樓。
    難得有空，先過去看看情況。
    這些出租樓，李哥給她安排了一個管理人員，叫張楠。
    但不知道為什麽，連著幾個月，拖欠房租的人越來越多。
    她心裏早就覺得奇怪，卻一直不得空過來。
    直到來到了樓下，才發現這裏的環境是她從沒見過的差。
    垃圾成堆沒人收，原本樓下有停車場，但如今卻胡亂停著，擠得人行道都不通暢。
    花壇裏隨處可見的流浪貓狗，它們占據了一隅天地，肆意撒歡。
    養貓養狗她沒意見，但萬一這邊的租客被咬了怎麽辦？
    還得聯係人把這些貓狗送到收容所。
    晏悄戴上口罩往裏麵走，越看越覺得這邊髒亂差到了極點，忍無可忍。
    她要是租客，肯定也得退房。
    晏悄卻不知道，她自打出生開始就在晏家，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和打工人真正同吃同住過。
    大多數的城中村樓房密集，遮天蔽日，樓道狹小，比這更陰暗潮濕的不知凡幾。
    晏悄停下腳步，剛想拿出電話打給李哥，突然瞧見從樓上下來幾個踉踉蹌蹌的醉漢，勾肩搭背，笑著說晚上繼續過來打牌。
    而後，她便聽到了樓上傳來麻將機的聲音。
    晏悄眉頭一皺，在居民樓裏開棋牌室，噪音得多大？
    她往樓梯走了兩步，進去之後發現，樓梯間比外麵更髒，地板上積著不少的嘔吐物。
    晏悄捂著嘴走出來，臉色難看得不行。
    “我應該早過來。”
    不然也不至於現在才發現。
    一旁，不知什麽時候來了一個女孩，架著相機錄視頻。
    “寶寶們，今天再給大家實地踩點，探一個出租樓。之前有不少人反映這邊髒亂差，小魚就給大家看看。”
    晏悄看了她一眼，估摸著是哪個網紅。
    她拿出手機，先給張楠打了個電話。
    假裝自己是租客，找他租房。
    張楠不疑有他，讓晏悄直接上樓。
    晏悄看了一眼裴景瞻，“要不你在樓下等我？”
    裴景瞻知道她心裏想什麽，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笑。
    “沒那麽矯情。”
    兩人遂一起上樓，敲開了張楠的門。
    張楠是獨身，住的1房1廳。
    這是請他來打理這幾棟樓的福利條件之一。
    這一房一廳同樣髒亂不堪，無處下腳。
    晏悄和裴景瞻站在門口，兩人的衣著氣質與房間極度不搭。
    除了他們倆，還有一個女孩坐在這邊，等著張楠給她開單據。
    “紙沒了，你們稍等。”張楠叼著煙進了裏麵房間。
    女孩看了他們一眼，滿臉疑惑。
    “你們要租房嗎？”
    晏悄點點頭，“是，你是這邊的租客？”
    女孩抿了抿唇，神色有些為難。
    糾結了一會兒，她才開口：“最好別租這邊，我是過來退房的。”
    晏悄一愣，“方便問一下為什麽嗎？”
    女孩點點頭，說道：“這邊的房子很差，垃圾沒人收，到處都是蟑螂老鼠。環境差也就算了，那邊那棟樓有人開棋牌室，每天晚上都在打麻將，還有好多人喝酒，喝醉了就吐樓道裏。有時候下樓，一個大男人光著膀子橫在樓道上，能把女孩子嚇死。”
    晏悄臉色沉了下來。
    又聽女孩繼續說道：“還有幾個女孩子，被那些醉漢騷擾過。”
    晏悄臉色大變，“沒有報警嗎？”
    “報警了，但沒有構成實質傷害，關了幾天又放出來。有時候警察甚至沒管，說了兩句就走了。”
    這也是令她覺得可笑的一點。
    警察好像是隻有在傷害發生之後才能發揮作用。
    可那時候傷害都發生了，再要你出頭做什麽。
    “女孩子還是不建議住這邊，太危險了。”
    晏悄神色冰冷，等會兒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棋牌室拆了。
    “你什麽時候退房？”
    女孩道：“下個月吧，這個月還是住這邊，找房子還需要時間。”
    兩人沒再多說。
    不多時，張楠拿著單據從裏邊走出來。
    晏悄掃了一眼，女孩叫鄭玲。
    鄭玲和她點點頭，然後走了出去。
    鄭玲下樓之後，被一個女孩拿著話筒堵住，差點懟到了臉上。
    她愣了一會兒，打量著拿話筒的女孩。
    “你是小魚吧？”
    她記得自己經常在短視頻平台刷到一個網紅小魚，勉強算是測評類博主。
    隻不過別人都是測評產品，小魚是測評租房，為打工人實地踩點，了解租房真實的一麵。
    小魚笑了起來，“遇到我的小粉絲了？你好，我是小魚，你叫什麽名字？”
    “鄭玲。”
    “玲玲你好，請問你在這裏住多久？”
    鄭玲道：“不到一年。”
    小魚點點頭，“你的房租多少？”
    鄭玲道：“兩千。”
    畢竟是在五環，她租的又是單間，這個價格還算是合理。
    “兩千的房子，你覺得這個環境如何？”
    鄭玲神色一言難盡，“環境如何，你不會看嗎？髒亂差唄。”
    不過這是大多數城中村的通病。
    正因為如此，她才在糾結要不要搬走。
    預算有限，想住一個環境更好的，房租必定更貴。
    鄭玲心裏有些煩躁，便忍不住吐槽兩句：“我當初是衝著晏悄來的。”
    小魚一聽，神色都亮了。
    “晏悄？這和晏悄有什麽關係？”
    同樣是做自媒體，晏悄比她這個小網紅高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
    全網兩千多萬粉絲，小魚拍馬都趕不上。
    晏悄從來都是自帶熱搜體質，隻要和她有關的事，熱度極高。
    小魚心裏生了一個想法。
    “這些房子是晏悄的，因為之前晏悄家裏的出租房不是上過熱搜嘛，我當時以為這邊應該也還可以。”
    結果來這裏住了沒多久，鄭玲就失望了。
    不過無話可說，晏悄肯定也不是親自管理這些房子，說不準都沒來過。
    “玲玲，我還想拜訪你幾句，你有沒有空，我請你喝奶茶。”
    鄭玲受寵若驚，“我嗎？”
    “是，我想了解一下這邊租房的真實情況，你是這裏的租客，問你當然是最合適。”
    鄭玲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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