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靠近。
    也不敢講話。
    飛舟之上的氣氛越發詭異。
    最後，還是李寧靜使用了群體傳音術：
    “寧道友……將軍她要一直跟著我們嗎？”
    寧軟：“是的。”一直跟著她，人家都說了，要寸步不離。
    甩都甩不開那種。
    其實也能甩。
    要是還有她三師兄的特製隱身符，斂息符倒是還能再溜一次。
    但一則沒必要。
    二則麽，她也沒有。
    時間緊迫，她三師兄就做出了那麽一套。
    應宜春：“……可是為什麽啊？寧師妹，你們到底發生什麽了？將軍對你的態度，怎麽這麽奇怪？”
    在將軍返程之前，他們就已經討論過一陣。
    最後得出結論，最可能的就是將軍還是認定寧軟是偷跑出來的，所以戰爭一結束，就派人看住她。
    果不其然，將軍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親自送她回靈界。
    可誰能想到，寧軟說不回。
    將軍就真不回了。
    不止不回，還親自跟著她……跟個護衛一樣。
    這合理嗎？
    寧軟：“這很奇怪嗎？”
    牧憶秋：“你覺得不奇怪？”
    盧明強忍著怪異的表情：“所以說，我們等會兒去永恒域喝酒，將軍也跟著？”
    寧軟：“是的吧。”
    盧明：“……那，那還真是……真是好啊。”
    “你們如果一定要傳音，也最好不要當著我的麵使用群體傳音術。”冷漠的嗓音突然響起，女將軍沒有什麽情緒的眸光一一掃過眾人，“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但我能感應到，你們使用群體傳音術的波動。”
    “修為差距太大，你們如果一定要議論我，大可以避著一點。”
    “……”
    十三境小隊一整個石化。
    想張口解釋，又不知如何開口。
    女將軍就抱臂倚在艙門邊，宛如一尊冰冷的玉雕，銳利的目光掃過之處，眾人紛紛低頭，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
    築元境小隊一副吃瓜群眾的模樣，時而看看這個，時而看看那個，堅決不幫忙說一句話。
    寧軟啃著靈果，毫不臉紅的當眾轉移話題：“將軍，永恒域快到了麽？”
    女將軍淡淡瞥了她一眼，“按照如今的速度，至多還有半個時辰。”
    說完，她又抬眸看向眾人，“到了永恒域後，以免暴露身份，就不用再喚我將軍了。”
    她道：“我姓王，想怎麽喚隨便你們。”
    寧軟：“……”我要是叫你小王，你又不高興了。
    ……
    半個時辰之後。
    寧軟第二次來到永恒域外。
    且又拿到了熟悉的幻身珠。
    但隻是隨意佩戴在身上，並沒有變幻種族相貌。
    “你不改變形貌？”女將軍第一個詢問。
    寧軟正聲道：“不變。”
    “……你究竟想做什麽？”女將軍忍不住傳音過去。
    寧軟也同樣傳音回來，“不做什麽啊，那位皇家學院的盧道友說，要請大家吃飯喝酒，所以就來了。”
    女將軍明顯不信，“真的隻是這樣？”
    寧軟肯定的點頭：“真的隻是這樣。”
    她就算要搞事，也不會在這種小區域的永恒域搞事。
    這種地方，已經搞過一次了，再搞也沒意思。
    女將軍沒有再問。
    但顯然也沒有信。
    當著寧軟的麵變成了岩族修士。
    岩族，身軀高大，身體結構仿佛由岩石構成，哪怕披上了一層外衣，一舉一動也都顯得過分怪異。
    這個種族，寧軟在雲山秘境時遇到過。
    甚至還弄死過幾個。
    也是在這裏，她收服了阿瑟爾那個蠢貨。
    見她目光怪異，女將軍沉眸問道：“有問題嗎？”
    寧軟：“……沒有。”
    就單純隻是想起了，她當初打死岩族修士時的樣子。
    十三境小隊和築元境小隊也紛紛改變了形貌。
    當然，也並不全是所有人都變了。
    兩個隊伍都有極個別人還是維持著人族的相貌。
    比如牧憶秋。
    比如滄溟學院的弟子秦琴。。
    又比如築元境隊伍中別的劍修。
    眾人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劍修嘛，本就是最有個性的。
    不想變，也在情理之中。
    就這樣，兩個隊伍聲勢浩大的進了永恒域。
    直奔能飲酒的食肆而去。
    店鋪還是不少的。
    皇家學院出身，本身也和皇家沾親帶故的盧明直接找了最好的一家。
    出手相當闊綽。
    “還有大包廂嗎？要大的。”
    盧明此刻是銀翼族的形貌。
    但這一群人太多，各個種族都有，見慣了各種客人的食肆侍者當然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群人都是用了幻身珠的。
    做生意麽，自然不必追究客人究竟是什麽種族。
    所以他當即賠笑道：“很抱歉，客人來得稍微晚了一步，最後一個大包廂也被人訂了去，餘下的，可能就有些小了。”
    “其實不用包廂也行。”寧軟道指了指大堂：“我覺得這裏就很不錯。”
    向來溫和的林誠也道：“我也覺得可以。”
    築元境小隊那邊，作為隊長的徐青也微笑道：“我們也沒意見，在哪裏吃都一樣。”
    眾人的餘光隱隱落在女將軍身上。
    卻又不敢開口直接問。
    如今以岩族修士示人的她，將修為也壓製在了十三境左右。
    不高，也不算低。
    可他們是知道對方身份的。
    哪兒敢真將她當同輩對待？
    “你們隨意，不用管我。”女將軍頂著岩族那張憨厚老實的臉，麵無表情的說道。
    “那就在大堂吧。”盧明看向侍者。
    後者巴不得如此，連忙替眾人尋了個靠窗的座位。
    還貼心的將兩張桌子拚靠在一起。
    點完菜，牧憶秋怪異的瞥了眼寧軟，幽幽傳音：“你竟然會放棄包廂，真難得。”
    按照寧軟的性格，這個時候應該直接用靈石，又或者其他天材地寶砸人砸房才是。
    竟然就這麽鬆口了？
    真是讓她感覺陌生。
    寧軟：“……”
    “你不覺得大堂也很不錯麽？”
    她慢悠悠的傳音過去，“尤其是，想探聽點什麽消息的時候，就很方便了，不是麽？”
    她一邊傳音，目光卻是不著痕跡的朝著右側方瞅了一眼。
    其他人還在聊著天，自然沒注意到。
    注意到的，就隻有正和她對話的牧憶秋。
    以及時刻關注寧軟的女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