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曹砂最先反應過來，眼睛放大，看向徐也。
    “迷霧的來源，應該是某種特殊的能力效果。”徐也淡定地直接解釋起來，“釋放的源頭，來自於迷霧中心位置。”
    “中心位置？”其餘人麵麵相覷，都不太理解徐也的話語。
    方歆下意識地問道：“可進入迷霧的所有東西都會迷失，怎麽判斷中心位置呢？”
    聽到她這種問法，華施幾人臉色劇變，率先反應過來。
    “別！”
    “不要！”
    “不能這麽問他！！”
    然而他們阻止已晚。
    幾乎在方歆問題落下的瞬間，徐也的嘴角微揚，右手猛然一掏，一塊白板被他取出，重重摔在地上。
    一個半小時後。
    整個指揮室內鴉雀無聲，所有人像是老年癡呆般，呆滯著睜著眼睛張著嘴巴，喃喃看著麵前密密麻麻的白板。
    在這白板上，寫滿了各種各樣複雜繁瑣的公式與圖案，讓人昏昏欲睡。
    徐也則口若懸河，用筆在白板上重重一點，將滿屋子昏沉的眾人猛然點醒：“……綜上所述！”
    “根據分析和實測，我們可以將迷霧大致分為一萬個區域。”
    “再根據這套傳送轉化公式，就能夠發現，越靠近中心區域，需要傳送和轉移的次數就越多！！”
    “也就是說，製造迷霧的敵人，就躲藏在最中心的地方，想要用這種方法將戍蘭關一網打盡！”
    徐也高亢的聲音，讓已經睡著的方歆猛然驚醒。
    她眼神迷茫地看著前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麽時候睡著的。
    可緊接著，她便感受到屋內四麵八方投來的幽怨視線。
    因為她的一句話，屋內所有人都強迫著接受了徐也如同講天書般的知識分享。
    徐也由淺入深，從基礎公式一直延展到高級公式，順帶好心的幫眾人彌補了一下基礎知識。
    可對於這些專精戰鬥的狩虛者們來說，這無疑是一場酷刑。
    基本上從白板第三行字開始，他們就已經聽不懂徐也在講什麽了。
    華施等人曾多次接受過這樣的“精神強X”，卻還是防不勝防，被方歆暗算到一手。
    “也就是說……”曹砂開口問道，“你給出的結論是，敵人在迷霧的正中心？”
    “沒錯！”徐也打了個響指。
    “敵人藏匿在中心這種事情，很容易就能推測出來吧？”華施忍不住開口道。
    “非也非也。”徐也輕輕晃動食指，“你推測出敵人藏匿在中心，是靠經驗和常理，沒有證據支撐。”
    “而我是根據詳細的數據，求證般的數據支撐，以及具體理性分析得到的實際結論和有力證據。”
    “……”曹砂沉默了足足五秒，這才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向徐也，“那你為什麽不直接說結論，要在這裏講一個半小時的推導過程？”
    “不這樣的話，怎麽能讓你們知道我有多牛逼呢？”徐也眨眨眼睛，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屋內眾人，頓時太陽穴繃起青筋，紛紛捏緊了拳頭。
    眼看著屋內的怨氣值正在飆升，徐也連忙幹咳一聲，開口道：“除此以外，我還能釋放迷霧的敵人身份。”
    “你不會是想說，釋放迷霧的不是玨寶、就是虛獸或者虛魔吧？”郭言虛著眼睛吐槽道，“說不定還有可能是某個人類覺醒者？”
    “是虛魔。”徐也簡單直接，給出了準確的答案。
    “誒？”其餘人都是一愣。
    “戍蘭關所遭受到的獸潮，是有人在刻意引導的。”徐也則解釋道，“能夠操控虛獸的，隻有比他們位階更高的虛魔。”
    “如果釋放迷霧的是某種玨寶，那製造這麽大迷霧所需要的能量難以想象，且我印象之中，應該沒有這種效果的玨寶。”
    “那你是怎麽確定是虛魔，而不是被人操控的虛獸呢？”趙蔓快速問道。
    “是氣息。”徐也道，“那些襲擊你們的虛獸，都是被比他們更強的氣息所引導，才能精準地通過不同的區域，抵達戍蘭關。”
    “虛獸即便有靈智，也難以做到這種程度的控製。”
    “也就是說，隻要我們能擊殺那個虛魔，就可以解除這裏的迷霧了？”方歆挽起袖子，“那還等什麽，我們還不抓緊時間出發！”
    “隻要迷霧解除，政府那邊的援軍隨時就能到達。”
    “沒那麽簡單吧？”蔣晨表示出自己的擔憂，“那虛魔能夠製造這麽大範圍的迷霧，肯定在峰境以上，除了曹砂隊長以外，我們可沒有多餘的峰境了。”
    “這點倒不用太擔心。”徐也則摸了摸下巴道，“如果他實力真的很強的話，也沒有必要製造迷霧了，直接將戍蘭關覆滅就好了。”
    “他不這麽做，我想可能有兩個原因。”
    “其一，他擔心覆滅戍蘭關以後，自己無法逃脫，會被政府派來的狩虛者消滅。”
    “其二的話……”他忽然看向華施，“你再仔細回想一下，在迷霧出現的前一天、或者前幾天，戍蘭關附近有什麽特殊的變化嗎？”
    “或者說，你們有沒有進行一些人員安排與變化？”
    華施皺眉思索片刻，隨後抬頭道：“你應該知道，我們和秦澤之所以會到戍蘭關，一是為了作為增援保護這裏，二就是為了尋找廉壽教官和其餘幾個突圍的狩虛者的蹤跡。”
    “為了尋找線索，秦澤一直在有序地安排人在邊關外進行搜查。”
    “大概六天前，負責進行外出調查的幾名狩虛者沒有與我們進行例行聯係。”
    “結果迷霧忽然出現，我們失去了電子信號，之後也一直沒能聯係到他們。”
    “看來就是這個了。”徐也打了個響指，“這也是猜測的第二個原因。”
    他環視屋內眾人，緩緩開口：“在這邊關之外的某處，有敵人的據點。”
    “他們製造迷霧的原因，不僅是為了覆滅戍蘭關，還是為了隱藏據點，或者在為轉移爭取時間。”
    “也就是說——”
    他將拳頭砸在身後白板上繪製的簡單地圖的中心位置。
    “這個中心區域，不僅有釋放迷霧的虛魔存在，廉壽教官及其餘突圍的狩虛者，也有可能位於此處，甚至秦澤，都有一定可能性進入到了這裏。”
    “除此以外……”他看向屋內與眾人格格不入的特裏，“這裏有不小的可能性，就是你一直在尋找的【殖場】（148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