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說了，四大家族全部都是畜生，怎麽可能有這種偉光正的人物！”
    “前幾天詆毀虛魔議會的人呢，滾出來道歉！”
    “今天上午媒體都在宣揚虛魔議會以前的罪行，一看就知道是四大家族花錢找人製造的輿論，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麽惡毒！”
    “先不管虛魔議會以前怎麽樣，至少他們現在是在為民除害，沒有他們，政府真的會管我們的死活嗎？說不定早就和四大家族狼狽為奸了！”
    “這種畜生，都能夠被偽裝成一個四處做慈善的好人，四大家族簡直太可怕了，將黑的說成白的，嚇人！！”
    “大家冷靜一下，這麽短時間就有這種文章寫出來，還這麽詳細，真的不是有預謀的嗎，視頻和記錄都有偽造的可能性啊！”
    “上麵那個，你是不是四大家族找來的水軍？文字能作假，視頻還能作假嗎？理中客最該死了！！！”
    各大網站、各大論壇，基本上都在熱火朝天地討論著郝塵憶的事件。
    作為一個死人，郝塵憶沒法說話，隻能任憑人們對他展開激烈的討論。
    “這樣……這樣就可以了嗎？”某間出租屋內，一名頭發亂糟糟的女孩，看著自己貼子下麵不斷刷新的評論，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轉頭看向身後。
    “嗯，還不錯。”在其床上，天策悠然坐著，微笑著看著她。
    他麵前的這名女孩，家境貧寒，後通過自身努力考上大學。
    在其成年後不久，某次在酒吧喝酒的時候，被一名混混下藥侵犯，對方不知所蹤。
    她不止一次地尋求警察幫助，可由於證據太少、加上對方是慣犯、且相當有背景，基本上抹除和買通了所有證據，導致一直沒有進展。
    可一切都是那麽的巧合。
    在這名女孩被侵犯的那個時間節點，郝塵憶恰好在她所在的城市進行慈善活動。
    女孩的報警記錄是真實的，被侵犯後去醫院進行的檢查報告也是真實的，且有記錄備案。
    侵犯她的罪犯遲遲沒有找到，便能完美地被天策所利用，借助移花接木的手段，將這些罪名全部安插到早已死去的郝塵憶身上。
    他借由女孩的賬號和實名認證編輯文章，並把自己重新編輯好的視頻貼在文章下麵，一起完美的蒙太奇式栽贓便完美實現。
    後續必定會有有心人、甚至四大家族安排的人去調查女孩的身份。
    在這過程之中，她的真實經曆會被調取出來，反倒會大幅增加她文章內容的可信度。
    “這是三百萬，算是我給你的獎勵。”天策來到女孩麵前，將一張銀行卡遞出。
    女孩眼中亮起光芒，抓住銀行卡，卻忽然對上了天策的眼神。
    天策的臉上掛著微笑，眼神深邃，語氣卻讓人無法拒絕：“你應該知道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
    “明白。”女孩點了點頭，銀行卡順勢落入手中。
    她看向天策的眼神之中滿是敬畏與狂熱。
    麵前的男人，無聲無息地進入她的家中，且能如數家珍地將她所有經曆過的事情、人際關係全部講出，宛如神靈。
    在其氣勢壓迫之下，她根本不敢有半句反抗。
    原本以為，自己隻是一個工具，但卻忽然收到天策所給的三百萬龍幣，這種意外之喜，反倒令她對天策的命令言聽計從，甚至於衍生出一股狂熱的信徒感。
    在她眼裏，天策就仿佛是她的救世主，給她破敗無望的人生點亮了一束光。
    “乖孩子。”天策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隨後，女孩一個恍神，麵前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她惶恐地看著手中的銀行卡，知道剛剛的事情並非虛假，眼神之中的敬畏與狂熱之色卻越發濃烈。
    “你的手段，還真是殘忍。”某個轎車之內，墟淵開車載著天策，準備返歸據點所在的彭城。
    “這樣搬弄是非、給死人潑髒水，難道就不怕被發現嗎？”
    天策則輕鬆一笑：“我用玨寶【再現之影】複刻場景，又讓七十三號議員取締原本的郝塵憶，更換台詞和演出。”
    “即便有心人去進行調查，也無法找尋到當初的真相。”
    “那位局長呢？”墟淵問道，“他的台詞，是你人工合成的不是嗎？”
    “人們是不會關注配角的。”天策悠然自得，“他們隻會將注意力放在郝塵憶的身上，配角的所有台詞和演出，都是為了襯托主角而出現的。”
    “即便有人察覺到局長的影像疑似偽造，可七十三號議員的所有演出都是實時播放，沒有任何摻假。”
    “所以他們會自然為局長的異常找補……對吧。”墟淵跟著天策的思路念道，不由得冷笑一聲。
    話雖如此，他眼中卻也閃過深深地忌憚。
    他在戒獄多年，見到過的犯人無數，其中不乏有窮凶極惡之輩。
    可這些罪犯們的‘惡’，比起天策來說，隻不過是九牛一毛。
    甚至天策身上隨便掉落的一根毛發，都散發著難以想象的‘惡’。
    這種毫無心理負擔地去操控眾生、蔑視眾生的行為，充滿著獨屬於他的傲慢。
    天策則繼續道：“民眾們根本也不會在意事件的真相，他們隻是單純地用這種站隊的方式舒張自己可笑的‘正義感’，並享受著踐踏別人的快感罷了。”
    “理中客會被羞辱，不站隊的人不會有存在感。”
    “在當今這個社會風氣之下，無論什麽事情，都必須要踩在正反兩極，通過站隊、立場來進行辯駁。”
    “且雙方都隻是單純地情緒輸出，會為自己所站隊的一方無限找補、並不遺餘力地攻擊另一方。”
    “求同存異對他們來說形同虛設，想要讓他們認錯更是難如登天。”
    “即便事件反轉，為了不讓自己丟了麵子，他們也會用各種牽強的理由讓自己繼續站隊。”
    “捕風捉影、心理分析、邏輯連接……”
    “我要做的，隻不過給予他們一個立場，他們自會為了自己而為我衝鋒辯經。”
    “事件結束後，最多不過三個月，一切都會迅速被他們遺忘，轉而撲向下一個熱點事件進行站隊，周而複始。”
    “他們不會在意事件的結局、若是情況反轉或者和他們想象的不一樣，他們也會痛訴黑暗，開始大肆主張陰謀論來證明自己沒有錯。”
    天策輕蔑一笑，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郝塵憶的所有交易賬戶，都已經被我篡改了交易記錄。”
    “隨著人們的發掘，他身上的‘黑點’隻會越來越多。”
    “四大家族的這個行為，無異於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罷了。”
    “那他們肯定也會立刻執行下一步行動吧。”墟淵冷冷道，“你想好要怎麽應對了嗎？”
    “啊，無妨。”天策輕笑一聲，優雅地翹起腿，“詭魔那家夥可不會坐視不管。”
    “他自會考慮到所有的情況，先於我們開始行動的。”
    “我也很好奇，麵對這種情況，他會怎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