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半從這裏出發。”江昀川放下咖啡杯，斂了心神，又擺出上司姿態。
    “我會通知司機。”陸晚棠緩緩眨了下眼，身子慢慢地往門口後退。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他淡淡地說。
    陸晚棠的腳步，再度停頓在原地。
    她咽了一口口水，想開口接話，舌頭卻僵滯無法動彈——她能問他，他今晚約她，是不是別有用心？
    “你可以離開了。”江昀川命令道。
    “是。”
    陸晚棠聞言，像回過了神，腳步飛快地往她的辦公室飛奔而去。
    她不敢回頭。
    因為感覺到身後有一雙銳利的眸子，正如影隨形地盯著她。
    陸晚棠逃回辦公桌前，發現自己的手發抖到甚至握不住筆。
    下班後……
    江昀川從眼尾餘光看著始終與自己保持半步距離的陸晚棠。
    今晚，從公司到餐廳的這一路車程間，都是他問，她答。
    她沒有主動開過口。
    而她以為他不注意時的絞手，咬唇舉動，都在顯示出她是多麽的不知所措。
    江昀川也有些疑惑。
    最近陸晚棠的行為舉止，有點反常，完全超出他的意料。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飯店二樓的法式餐廳裏，服務生立刻為他們帶位。
    “請入座。”服務生為她拉開了座位。
    “謝謝。”陸晚棠坐入法式緹花椅裏，用一種高度的專注開始閱讀著菜單。
    點完餐，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江昀川注視著她交疊在桌上的雙手，等著她開口。
    那一晚的事，對她的影響顯然比他還大，她比他還在意要拉出彼此之間的那條距離線。
    服務生送上了江昀川選的紅酒，他拿起酒杯，輕晃了幾下，在酒香濃鬱之際，啜了一口酒，並透過杯緣緊盯她的眼。
    陸晚棠拿起酒杯，稍顯狼狽地別開眼抿了一口。
    “您應該找李特助一起來，他是出了名的美食家。”陸晚棠硬從喉嚨裏擠出一串話來。
    “我對李特助沒有任何晚餐後的企圖。”江昀川直截了當地說道。
    陸晚棠心跳停了一拍，倏地睜大眼看著他，卻沒法子從他的黑眸裏看出任何情緒。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抓著酒杯，手心頻頻出汗。
    江昀川好整以暇地喝著紅酒，打量著她緊張僵坐的模樣。
    其實，他也明白一個會把初次獻給自己的女人，對他一定有著某種程度的特殊情感。
    但是，他不需要她對自己的這種特殊情感。
    他想要的，是她的愛。
    而不是自己給大哥當替身。
    “你還喜歡我大哥嗎？”他的指尖劃過杯緣，問得漫不經心。
    “你問這個做什麽？”陸晚棠疑惑。
    “我現在也沒有女朋友，但我有生理需要，我需要一個固定女伴。我這樣說——你懂了嗎？”江昀川灼灼的眸光，直燒入她的眼中。
    陸晚棠咽了口口水，很努力地不讓自己臉紅。
    不過顯然效果並不是很大，因為她的耳朵灼熱地像塗上了一層朝天椒。
    他說話就不能含蓄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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