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銘澤應聲。
    其實沒帶，但他可以讓路助理送。
    “你決定好和我領證了嗎？”沈莫笛又問。
    霍銘澤點頭：“當然！”
    “那我們現在去領證好嗎？”沈莫笛問。
    她知道民政局的位置，距離市醫院很近，不到十分鍾的車程。
    “好。”霍銘澤應聲。
    “爸，您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去領證。”沈莫笛坐到床前握住爸爸的手。
    沈衛國眼眶泛紅：“好，好。”
    他拉緊女兒的手，說道：“小笛，往前看，以後好好的過日子，好好的經營自己的小家。”
    “嗯。”莫笛哽咽著應。
    她知道爸爸的意思，爸爸是讓她忘了天璽。
    其實她早忘了。
    “爸，領證以後，我和莫笛就是夫妻，我就是您兒子了，我沒有別的能為你們做的，我也不給莫笛彩禮了，我給小光裝耳蝸。”霍銘澤說道。
    沈衛國心頭大為顫動，他立即拒絕：“不行……不行……”
    他是感動的，就算自己不能接受，霍銘澤能夠有這樣的心，他也能放心把小笛交給他。
    婚姻啊，始於顏值，是要終於人品的。
    “爸，我們先去領證，您好好休息，您會好起來的。”霍銘澤又說道。
    “好，好。”沈衛國又一連說了兩個好字。
    沈莫笛打著手語讓小光照顧好爸爸，小光連忙和姐姐比劃著，表示他會好好照顧爸爸。
    莫笛和霍銘澤出了病房。
    走到樓梯處，她說道：“領了證，就是一生一世的事了。”
    “嗯，一生一世！”霍銘澤伸手，牽住沈莫笛的手。
    沈莫笛微微僵了一下，沒有收回手。
    霍銘澤牽著沈莫笛下樓，他們的病房在二樓，就沒有坐電梯。
    他說道：“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做到。我會忠於婚姻，也會好好對你。”
    “謝謝，我也會！”沈莫笛說。
    霍銘澤側頭，伸手揉了一下沈莫笛的頭，安慰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沈莫笛眸子裏閃動著堅毅的光芒。
    到了民政局，莫笛去了趟洗手間。
    路助理把戶口本給了霍銘澤，順便將腕表遞到了霍銘澤的麵前，低聲提醒他：“總裁，上個星期約好的，一會兒十點和鄭總簽約，隻有半小時了。你看？”
    “你去！”霍銘澤說道。
    “不行啊，鄭總很難搞的，您不親自去，他不會同意簽約的。”
    “那就隨他。”霍銘澤看到莫笛從洗手間過來了，立即迎了過去。
    路助理看著霍銘澤的背影，心情複雜。
    總裁和姚小姐六年愛情長跑，他是見證者。
    總裁對姚小姐的那種寵，可以說是入骨入髓。
    沒想到，總裁竟然最終決定和陌生人結婚了。
    ……
    霍銘澤和沈莫笛拍結婚照。
    攝影師看著沈莫笛通紅的眼睛，心裏默默的想，不願意結婚，也可以不結嘛，為什麽要哭呢？
    但他沒有多話，很專業地為他們拍了照片。
    拿到照片以後，霍銘澤和沈莫笛去窗口。
    離婚窗口的隊排到了十米開外，結婚窗口，竟然有空位。
    兩個人往空窗口走去。
    霍銘澤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姚雨彤！
    這是姚雨彤出國以後，霍銘澤改的名稱。
    從前，這個名稱叫彤寶。
    “你先接電話。”沈莫笛聽見霍銘澤電話響了，說道。
    她甚至退到了窗口的旁邊，準備等霍銘澤接完電話，他們再登記。
    “不重要的電話。”霍銘澤對著沈莫笛笑了一下，將電話揣進了兜裏。
    “但它一直在響。”沈莫笛好意提醒。
    “一會兒就不響了。”霍銘澤說。
    “嗯。”沈莫笛應了一聲。
    霍銘澤伸手牽過沈莫笛的手，拉她走向窗口。
    霍銘澤的手機不停地響著，他再拿出來瞟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然後關機。
    六年感情，不管他怎麽挽留都堅持出國，又這麽著急地給他打電話做什麽呢？
    他也是在目送她離開看著她背影決然的那一刻，腦海裏突然閃過四個字：不過爾爾。
    填了表格、簽字、攝像、工作人員貼好照片，蓋章……
    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兩本結婚證呈到了他們麵前。
    看著結婚證上的照片，霍銘澤對沈莫笛說道：“以後，我們就是夫妻，是一家人了。”
    “嗯。”沈莫笛應聲，也看著自己手裏的結婚證。
    心情有點複雜，從未想過，她的婚姻會以這樣的方式開始。
    理想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
    女孩子理想的婚姻，都是穿著神聖又潔白的婚紗，奔向一個全心全意愛著的人。
    但是現實的世界裏，你可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和相愛的那個人分開，然後找一個並不那麽相愛的人，這就是一生了。
    她笑看著結婚證。
    其實，比她預期的好多了。
    起碼，霍銘澤不僅長得帥、性格不奇葩、還為她花錢。
    她已經算是撿到寶了。
    “先回醫院，等你爸穩定一點了，我們出去吃飯慶祝，然後帶你見家長。”霍銘澤說。
    看到沈莫笛空空如也的手指，他說道：“還有，我們要去挑婚戒。這些先不著急，你爸的事情要緊，走，我們先回醫院。”
    “我爸那邊，我去照顧就行了，你有工作的話，就先去忙，我有事會給你打電話的。”沈莫笛怕耽誤霍銘澤的時間。
    今天是周三，工作日，已經耽誤他一上午了。
    “我們是夫妻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弟弟的耳蝸，我一會兒就問。”霍銘澤說。
    他主要在等老五邱湛回來。
    老五趕一早的飛機，這個時候應該快到了。
    “不用，耳蝸的事情不用你，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沈莫笛急說。
    霍銘澤已經揣好了結婚證，他雙手放在沈莫笛肩上，俯頭眸光專注地看她：“以後，你不必什麽都自己扛了。你可以依靠我，你的丈夫。”
    沈莫笛迅速移開眼，突然鼻子一酸，眼眶都紅了。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堅強的。
    但是，聽到依靠，她還是鼻子酸了。
    這段時間，她真的好累。
    “走。”霍銘澤伸手摸了一下沈莫笛的頭，再牽過她的手，離開民政局。
    趕到病房。
    護士正好給沈衛國換點滴瓶，告訴沈衛國，打完這一瓶，休息十分鍾，就換衣服進治療室了。
    看到莫笛回來，沈衛國巴巴地看著女兒。
    莫笛知道爸爸在想什麽，她第一時間把結婚證拿給爸爸看。
    沈衛國幹柴一般的手接過結婚證。
    看著結婚證上的照片，他眼眶就潤了，一個勁地說：“好，好。”
    他終於可以放心了。
    好像心頭一直繃緊的那根弦突然放下了，他拿結婚證的手突然一垂，身體一抽，噗地吐出一口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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