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開一塊，什麽都沒有。
    再切開一塊，還是什麽都沒有。
    宋博輝心裏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他加快了切石的速度。
    一塊、兩塊、三塊……
    一口氣切了22塊石頭，結果還是和之前一樣，石頭裏麵別說冰種玻璃種，連豆種都沒有。
    “你來切，快切！”宋博輝騰地起身，喊礦場的負責人過來切。
    負責人坐到切石機前，小心翼翼地切石，隻切一層皮，一層一層地往裏麵切。
    看著他這種切法，宋博輝喊道：“直接從中間切。”
    負責人說著蹩足的漢語：“老板，這要是切壞了，可損失大了。”
    宋博輝心急：“從中間切。”
    幾十塊原石裏麵竟然連個豆種都見不到，他現在懷疑自己是不是上當受騙被坑了？
    “那我切了？”負責人說。
    “切！”宋博輝定聲。
    “我真切了？！”
    “切！”宋博輝嫌棄負責人話太多。
    負責人把石頭放好，一切下去。
    宋博輝瞪大了眼睛。
    沒有例外，又是一塊沒有任何東西的廢石。
    “繼續切！”宋博輝聲音拔高。
    負責人把一分為二的石頭拿一塊過來準備繼續切。
    宋博輝有些暴躁地說道：“切新的，切這些。”
    負責人應了一聲，從地上新拿了一塊石頭，慢悠悠地切。
    “快一點！”宋博輝更急了。
    負責人隻好加快手上的速度。
    切開一塊，什麽也沒有。
    再切一塊，又是什麽都沒有。
    “都過來切！”宋博輝看到有幾個人閑著，正好現場還有幾台切石機，他喊道。
    於是，又過來三個工人，一起切石。
    隻聽到機器切石的聲音，宋博輝的眼神一直在幾台切石機之間切換。
    眼看著一鬥車的石頭都要切完了，一丁點的翡翠都沒有切出來，宋博輝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他又看到工人從礦洞口處拉出來兩鬥車石頭。
    他立即揮著手大聲喊道：“都拉過來。”
    這幾個工人大概聽不懂漢語，看了宋博輝一眼之後，繼續把石頭拉去另一處。
    宋博輝讓翻譯喊他們拉過來。
    翻譯一通嘰哩哇啦，工人們立即把兩鬥車石頭拉了過來。
    “切，全部切了！”宋博輝喊道。
    幾個工人不停地切石頭。
    都是拿起一塊石頭就從中間一分為二。
    宋博輝越看越心慌。
    兩鬥車的石頭切完，他心裏最後的一絲希望都破滅了。
    他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額頭開始冒冷汗了，他趕緊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才緩過一口氣。
    緩了一下以後，他趕緊跑到出礦的洞口去看。
    裏麵的工人正在賣力地挖礦。
    宋博輝立即走了進去，裏麵所有的石頭，全部和剛才鬥車裏的石頭一樣，壓根和昨天看的翡翠原石不同。
    他腦海裏瘋狂閃過一個念頭。
    被騙了！
    上當了！
    他趕緊叫翻譯聯係司機，讓司機開車帶他們去另外一個礦。
    他一路催促司機開快一點。
    到了另一個礦，他第一件事情就是讓工人拉了一鬥車的原石去切割機前。
    看著一堆原石，他立即開始挑。
    這些石頭看著就不像是翡翠原石，但他還是在一堆石頭裏麵挑了兩三塊，然後開始切。
    一開始他心裏還存著一點希望，沒有對半切石，而是從三分之一的位置切。
    一刀下去。
    什麽都沒有。
    他急了，把剩下的三分之二原石對半切開。
    裏麵還是什麽都沒有。
    “瑪的！”他爆了一句粗口，立即繼續切。
    一塊又一塊，越切他額頭上的冷汗越多。
    被騙了！
    真的被騙了！
    要死了！
    兩個礦他投了92億，天璽投了10來億。
    天璽十來億打水漂不要緊，他92億是宋氏珠寶所有的身家啊，還包括他個人名下的所有資產。
    他原本也是因為完全看好這兩座礦，想著穩賺不賠才敢砸下所有的身家的。
    是想著玉石礦現金回流快才敢這樣孤注一擲的。
    現在這兩個礦都有問題，他宋氏珠寶沒活路了。
    想著，他眼睛都急紅了。哆嗦著嘴皮給顧天璽打電話。
    顧天璽的電話關機，他才反應過來，這個時候天璽已經在回國的飛機上了。
    他長長地歎氣，整個人仿佛瞬間老了十歲。
    電話響了起來，他仿佛遇到了救星，立即看向來電顯示。
    老婆李玉琴打過來的。
    他咬牙怒吼：“你又有什麽事？”
    李玉琴聽到宋博輝咆哮，愣了一下，隨即小聲說道：“博輝，我的預感真的很不好，可盈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宋博輝一聽到李玉琴說預感不好，他就氣得大吼：“李玉琴，你個掃把星，烏鴉嘴，死八婆！”
    李玉琴直接被罵愣了，握著電話全身發抖。
    宋博輝氣得直接掛斷了電話。
    悔啊！
    腸子都悔青了。
    李玉琴昨天就說心慌，預感很不好，感覺要出大事一樣。如果當時他上個心，起碼少虧一個礦。隻買一個礦，宋氏還能緩得過來。
    悔啊！
    宋博輝悔得伸手一下一下地拍著大腿。
    異國他鄉，他老淚縱橫。
    他不死心，繼續讓人切礦石。
    一塊一塊地切，越切越心涼，越切越心慌。
    他摸出電話想要打電話質問賣礦山的人，亞儂和查提。
    他一點開最近通話記錄才發現，他壓根沒有他們的電話，之前一直都是天璽聯係的。
    他立即喊現場負責人：“把這礦山之前的老板電話給我。”
    他先和他們溝通一下，能退款最好。
    如果不能，他立即報警，趁著錢剛打過去，還能追回大頭。
    要到了電話以後，他立即打電話過去。
    對方一通泰語，嘰哩哇啦，他壓根聽不懂。
    剛把電話交給翻譯，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宋博輝再打電話過去，就一直占線了。
    宋博輝越打越氣。
    煎熬了幾個小時，他估摸著顧天璽應該下飛機了，立即給顧天璽打電話。
    顧天璽的聲音傳來：“爸，怎麽了？”
    聽見顧天璽的聲音，宋博輝哭了：“天璽啊，出大事了，我們的兩個礦，壓根就沒有翡翠，全是沒用的爛石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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