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穆森不想這種情形下吵架，應了一聲。
    這時候，醫生過來告訴邱湛，術前準備已經做好了，可以準備手術了。
    “我去主刀。”邱湛說。
    “好，好，麻煩邱院長了。”王麗麗滿臉殷切。
    邱湛離開病房。
    幾個護士過來把穆婷婷抱到一張擔架床上，推進手術室。
    一行人移步去手術室門口守著。
    姚雨彤剛才一直在觀察穆婷婷的反應，有那麽一瞬間她感覺自己捕捉到了什麽，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
    霍宅。
    霍正欽冷然地看著地上碎爛四散的水晶吊燈。
    他讓人把出事之時過來送小吃的傭人叫了過來。
    這傭人叫李耀，今年37歲，在霍宅工作8年多了。
    家裏傭人女性居多，因為打掃、清洗和下廚之類的工作相對較多。
    男性傭人主要幫忙搬東西，修剪宅子裏的綠化，換燈之類的。
    今天晚上的小吃，也都是女傭人送過來的，不知道為什麽李耀會過來送小吃。
    霍正欽心裏有疑惑，他聲色俱厲地問李耀：“怎麽回事？”
    他是想要震懾一下他。
    李耀心下一慌，很快鎮定下來，他說道：“大少爺，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你為什麽會過來送吃的？”霍正欽問。
    李耀無奈地低下頭，小聲說道：“我，我幫小冉送的。”
    小冉是這邊一個27歲的女傭人，長得不錯，離異有一個孩子。
    “叫小冉過來。”霍正欽冷聲。
    “是，大少爺。”李耀立即應聲。
    “沒讓你去！”霍正欽斥聲。
    另一個傭人立即去叫小冉。
    很快，一個女傭人走了進來，恭敬地打招呼：“大少爺。”
    “你讓李耀幫你送小吃的？”霍正欽犀利的眼神看向小冉。
    小冉咬了咬下唇，說道：“我……我怕客人等急了，我手裏還有一點事情沒做完，就讓耀哥幫我送了。”
    這段時間李耀追她追得緊，她是準備接受李耀了。
    她來霍宅工作也有三年多了，是離婚以後托朋友介紹來霍宅工作的，如今女兒近四歲。
    當初生女兒是剖腹產的，宮縮不規律，痛了一天宮口不開，醫生要求剖腹產，她就同意了。
    她老公和婆婆罵罵咧咧的怪她自作主張，又怪她剖腹產花錢太多，說她沒個富貴命還一身的富貴病，別人都痛得她就痛不得？
    等她生完孩子出來，她婆婆見是女兒，拉著她老公就離開了醫院，再也沒有來醫院看過一眼。
    她父母雙亡，隻有姐姐一個親人。
    當時姐姐又要替她照顧寶寶又要照顧她。
    她躺在床上渾身是血下不來床的時候，那種絕望難以用言語形容。
    出院以後她就提出離婚。
    沒想到老公和婆婆滿口同意，還讓她賠償剖腹產的手術費。
    其實他們就隻預交了5千塊，剩下的錢是姐姐補齊的。
    離婚以後，她就托人找工作，正好姐姐的朋友在霍宅這邊工作，就介紹她來了。
    她每天擠奶存冰箱，請姐姐幫忙帶孩子。
    她來霍宅工作以後，日子也漸漸好過一些了。
    原本打算一輩子都不再婚的，但是這麽多年與李耀做同事，也覺得他這個人本分可靠。
    李耀不會花言巧語，但是人很實在，這段時間每天看到她幹活都會主動幫忙。
    幫她拖地、洗碗，也會幫忙揀菜。過年那天，還送了一條黃金手鏈給她。
    她倒不是看上他的東西，就是覺得他人實在。
    今天水晶燈砸下來了，正好李耀幫她送了小吃，大少爺懷疑李耀做了什麽手腳。
    這怎麽可能？
    這麽大的燈掉下來純屬意外，李耀能做什麽手腳，又沒有超能力。
    怕大少爺怪罪，她趕緊說是她讓李耀送的小吃。
    其實是李耀主動幫她送的。
    不管怎麽說，李耀是好意。
    霍正欽眯眼看了看小冉，又看了看李耀，二人神色都還算坦蕩。
    霍正欽又看了看水晶吊燈，眯眼問另一個傭人：“前些天我讓你安排人打掃影廳，把水晶吊燈擦幹淨，是誰擦的？”
    傭人回憶了一下，說道：“是李耀和徐繼剛。”
    “我主要是扶梯子。”李耀立即說道。
    當時他和徐繼剛兩個人負責擦水晶吊燈。這種燈清理起來特別麻煩，要把水晶吊墜一個個地拆下來，然後用抹布擦燈的主體，水晶吊墜部分由女傭們洗幹淨，他們再一個個掛上去。
    影廳層高很高，水晶吊燈的位置也很高，他們準備的梯子也是專用的，一人扶梯子一人負責擦燈、拆吊墜。
    當時徐繼剛說一人一半，他說他恐高，徐繼剛好說話，笑著讓他扶好梯子。
    他們擦這個燈花了大半天的時間，之後女傭洗好的吊墜他們又安裝了四個多小時。
    弄到很晚才弄好，弄好以後，徐繼剛累得不行，先離開了影廳，讓他收梯子和安裝工具包。
    他立即應下了。
    趁著影廳裏隻有他一個人，他迅速爬上梯子，用工具把燈擰鬆，又卸掉了三顆承重的螺絲，再在受力的位置懸了一條透明的魚線。
    影廳沒有監控，一般也很少有人來，所以沒人發現這些細節。
    他今天過來送小吃的時候，順利地找到了魚線，然後在沈莫笛經過燈下的時候，用力一拽。
    當時他那個心跳險些跳出了嗓子眼，打鼓一樣的緊張。
    但是一想到100萬的酬勞，他覺得值了。
    有道是，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雖然他在霍宅工作月薪有九千，但是真的生活過得緊巴巴的，房貸一個月五千多，車貸2千多，再隨便買點東西，根本存不了錢。
    “把徐繼剛叫過來。”霍正欽吩咐。
    不一會兒，徐繼剛過來了。
    他額頭有些冒汗。
    他也聽說這邊出事了，一直想要過來看看，又不敢。
    燈是他一個人拆洗的，安裝的，他當時還特意把螺絲擰緊了的，就想著這個燈太重了，那一個個的吊墜真的不輕。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慌得不行。
    看徐繼剛來了，霍正欽沉聲開口：“當時清洗這個燈，你們是怎麽操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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