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醫生議論道：
    “院長真厲害啊，我聽說，昨晚手術的老人家最遲明天就會醒過來，並且醒過來腦子不會受影響，不會偏癱。這真的算得上是醫學奇跡了。”
    “因為經過兩次手術，院長把老人家顱內的淤血全部清理幹淨了，昨晚又做了溶栓，又給老人家配了中藥，結合治療，效果很好的。”
    “我要有院長一半的醫術就好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能有機會跟著院長學幾招，這輩子也值了。”
    “……”
    霍正欽聽了兩名醫生的對話，心裏更慌了。
    他眉頭緊緊地擰成川字，默默地想著，他怎麽找機會去看看爺爺的情況？
    正巧，一名護士一邊往這邊走，一邊打電話。
    護士握著電話低聲說道：“媽，我這幾天真的沒有時間，我要照顧一個很重要的病人，是院長指定的。您不能讓弟弟照顧一下爸嗎？”
    “是，我知道弟是學生，要上學。媽，您又回來不了，讓弟請幾天假吧，我這個病人真的很重要，一分鍾都不能離開的。”
    “是，我是白班。可是媽，我從現在接班要到下午四點才下班，我真的沒辦法去照顧爸。”
    “我知道是在同一個醫院啊，我托關係讓爸來住院的，我能不知道麽？”
    “媽，我是真的不能離開，幾分鍾都不行。”
    “媽，您別為難我好不好？”
    “我照顧的是植物人，不會醒，但萬一突然醒了呢？何況這是我們院長指定要24小時照顧，一分鍾不讓離開的。”
    “媽，我求您別罵了，我中午吃飯的時候下去一趟，給爸找個護工，行了吧？”
    “媽，這個時候您就別說錢了好嗎？這個錢我來出。”
    “好，沒什麽事我掛了。”
    護士掛斷電話，滿臉愁容，唉聲歎氣地往病房方向走。
    霍正欽眯眼看著護士的背影。
    沒一會兒，護士輕輕地推開了爺爺的病房。
    霍正欽眸子裏滑過了然的神色，他就知道這護士是照顧爺爺的。
    中午她要下去給她爸找護工，那時候正是好機會。
    想著，霍正欽眸子裏閃動著誌在必得的幽光。
    見到另一個交班的護士離開爺爺的病房，霍正欽上樓去找霍銘澤。
    距離中午還有好幾個小時，這幾個小時，他打算和霍銘澤或者孟秋蘭待在一起。這樣，他後續做了什麽，他們就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他敲開霍銘澤所住的病房套房，關心地問霍銘澤：“老三，吃了沒有？要不要我去給你們買？”
    “不用，我們吃過了。”霍銘澤神色淡漠。
    霍正欽微微皺眉：“老三，公是公，私是私。工作上我們確實是競爭對手，但是私人感情上，我們是兄弟，你沒必要對我這個態度。”
    霍銘澤微掀眼皮睨著霍正欽：“我應該對你什麽態度？”
    霍正欽一噎。
    他一副不計較的神情，說道：“我們要不要去找一下邱院長，跟他一起去看看爺爺？”
    “昨天阿湛說了，情況好轉才能探視。”霍銘澤說。
    霍正欽說：“所以去問問邱院長，爺爺的情況好轉了沒有啊？”
    “半小時前我問過了，爺爺的情況和昨晚差不多，暫時還不能探視。”霍銘澤冷著臉說道。
    “行吧，你們真吃過早餐了？”
    “吃過了。”
    “那我去吃東西。”霍正欽看霍銘澤這個態度，他伸手摸了摸鼻子，尷尬地笑了笑，又和莫笛打了聲招呼，“莫笛，我去了，再見啊！”
    ……
    霍正欽離開醫院，去醫院斜對麵的咖啡廳吃早餐。
    他點了早餐和咖啡，一邊慢悠悠地吃早餐，一邊半眯眼看著窗外的風景。
    現在公司的情況對他們很有利。
    隻要爺爺一死，爸爸就可以順利繼承霍氏的股權，到時候，什麽都捏在手裏，誰也翻不了天。
    吃完早餐，他讓服務員打包了很多咖啡和甜點。
    他拎著打包好的食物去醫院。
    這陣子孟秋蘭和霍心瑤幾人都在醫院照顧穆婷婷。
    他們住的都是高端病房的套房，在爺爺樓上一層。
    敲開穆婷婷的病房，霍心瑤正和護工一起幫穆婷婷做拉伸。
    套房很大，有一個廳，空間比較大。
    穆婷婷坐在輪椅裏，雙手往後，霍心瑤和護工幫她拉著手。
    孟秋蘭在一旁提醒：“心瑤，你動作輕一點，可別傷到婷婷。”
    穆婷婷笑道：“阿姨，其實拉伸我自己來就好。”
    拉伸是邱湛交代的，邱湛說，腿不能動，其他地方能動的盡量多動，動動胳膊拉伸一下能夠促進血液循環，對身體康複有好處。
    她是想要自己來的，但是孟秋蘭和霍心瑤總是幫她。
    孟秋蘭說道：“你現在行動不太方便，大家幫一幫你，好得快。”
    霍正欽見大家在忙，笑著說道：“我沒打擾你們吧？”
    “正欽哥，你來了，快進來坐。”穆婷婷立即打招呼，然後繼續拉伸。
    霍正欽笑道：“給你們帶了咖啡和甜點。”
    孟秋蘭嫌棄道：“剛吃過早餐，誰吃甜點？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又想要做什麽齷齪事？”
    老爺子才剛出事，他們就迫不及待地召開記者會，往震東身上潑髒水，是當她不知道嗎？
    她今天早上就找銘澤聊了，要不要她公然和霍震業一家子撕起來？她才不怕他們。銘澤說他心裏有數，她才假裝不知道的。
    她假裝沒看新聞，不代表他們可以公然來她麵前耀武揚威。
    霍正欽被孟秋蘭一懟，神色變得尷尬，他尷尬道：“嬸嬸，您怎麽這麽說我？”
    “齷齪事都做得，還不讓人說？怎麽的，這個世界是你們的，全世界都圍著你們轉？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孟秋蘭更不客氣了。
    霍正欽也動怒了：“嬸嬸，我做什麽齷齪事了？”
    “自己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有數。”孟秋蘭不屑地瞟了霍正欽一眼。
    霍正欽心裏一慌，莫非自己當時對爺爺下手的事情她知道了？
    不可能！
    她可能是說他們栽贓霍震東的事情。
    想著，他正色道：“嬸嬸，叔叔當年栽贓我爸的事情是事實，我知道您難以接受，但是事實改變不了。”
    “你放屁！”孟秋蘭怒瞪霍正欽，伸手指著他的鼻子開罵，“什麽是事實？啊？當年你爸搞大小三的肚子，求著小三流產，這個事情你媽也清楚，你媽還給了小三支票，又是恐嚇又是哭訴的。你們一家子齷齪東西，把屎盆子扣震東頭上，不就是欺負震東死了開不了口了。事實？叫你爸你媽過來當著我的麵賭咒發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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