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王霞過來客氣地對覃老說道：“覃教授，要吃午餐了，齊總讓我過來請你們一起吃午餐。”
    “嗯。”覃老應了一聲，放下手裏的書。
    然後跟著王霞從客房出來。
    到了客廳，覃老主動和齊淮幀、雲曉打招呼：“齊總，齊太太。”
    雲曉衝著覃老笑著點頭，她客氣道：“覃教授，這些年，辛苦您了。”
    “齊太太客氣了。”覃老十分受用，眉飛色舞。
    廚師把火鍋底鍋抬出來，擱在長桌中間。
    傭人為大家倒了果汁和酒，並且開始涮肉。
    齊淮幀端著杯子說道：“今天是個美好的日子，雲曉終於康複出院了，感謝大家歡聚一堂，願未來所有人都幸福安康，幹杯。”
    “幹杯。”大家熱絡地舉杯。
    杯子碰撞出清脆的聲響，氣氛越發的美好了。
    明明邱湛看在覃老這麽多年努力為雲曉阿姨治病，又年紀大的份上，沒提治病的事情了。覃老偏偏不爽他，倚老賣老道：“小邱，齊太太的病雖然是控製住了，但是你用刺激的方式太冒險了。治病拚的是經驗和水平，而不是拚概率和運氣。這是運氣好正好刺激好了，要是運氣不好把人刺激壞了要怎麽收場？到時候隻怕我親自出手都控製不了。年輕人，聽人勸吃飽飯，以後不要再冒險做這樣的事情。也許病人對醫生來說，隻是一個病人，但是對病人家屬來說，那是全部，我們要多站在家屬的角度考慮問題，多帶感情去考慮問題。”
    “靠！”寧清怡那個氣啊，火氣噌噌的。
    她當場準備發飆。
    邱湛拽住了她的手腕。
    邱湛說道：“我自然是有把握才會用這樣的方式。”
    “有什麽把握？我們醫生都知道，刺激這種事情，後果說不清楚，有的能好，有的會更嚴重，你這就是賭。也幸好運氣好，齊太太福氣好。”覃老仍然帶著訓斥的口吻。
    霍銘澤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了。
    他們護短，誰欺負邱湛他們都不幹。
    霍銘澤淡聲說道：“覃老先生，阿湛自幼學習中醫，大學攻讀西醫，一直潛心醫術，他19歲就建立了平康私立醫院，數年來，醫院有口皆碑！
    我一直認為，任何行業都不應該按年齡來論資排輩。學習任何都需要有點天賦。有時候，在天賦麵前，努力根本不值一提。
    這也是為什麽有的人一輩子學醫，到了八十歲還資質平平，而有的人十幾歲就能解決疑難雜症。”
    覃老是廣城人，不認識霍銘澤，雖然看他氣質不俗，但誤以為他無非就是有點小錢的公子哥。一個紈絝二世祖竟然陰陽他八十歲還資助平平，這能忍？
    他當即臉色一垮，不客氣道：“年輕人就是狂妄，你知道如果刺激失敗了，後果有多嚴重嗎？有可能齊太太一輩子都會瘋瘋癲癲。這個後果，是他承擔得起還是你承擔得起？”
    邱湛語氣一沉：“我完全有把握治好阿姨的病，為什麽會承擔後果？”
    “豎子狂妄，不知自己幾斤幾兩。”覃老聲音拔高。
    齊淮幀擰眉道：“覃教授，小邱確實治好了我太太的病。當然，我沒有否定您的意思，這些年，您辛苦了。今天是我太太出院的好日子，大家一起好好吃個飯慶祝一下。”
    “齊太太的病哪是他治好的，他是瞎貓撞死耗子，用了冒險賭博的方法。”覃老說。
    齊淮幀不高興了，語氣有點重：“覃教授，各師各教，各個醫生都有自己治病的方式，小邱確實治好了我太太，這一點，不應該否定。”
    “好好好，是我多嘴了。既然齊總覺得齊太太是別人治好的，那我們就回廣城去了。”覃老起身就走。
    他走得不快，等著齊淮幀開口留人。
    沒想到齊淮幀說道：“覃教授您想回廣城，我尊重您的意願。研究室那邊，我會繼續注資。”
    覃老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轉頭不悅道：“齊總要是覺得別人的醫術更好，也不必給我注資了。但是我有些事情心裏不吐不快，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小邱你覺得你有十足的把握治好齊太太，我想請問你，如果刺激過度齊太太情緒失控，你打算怎麽處理？”
    邱湛淡定從容道：“正常使用精神方麵的藥物。”
    “哼！那如果她有自殺的傾向呢？”覃老又質問。
    “24小時陪護，避免她自殺，用精神方麵的藥物控製她的情緒，待情緒控製好以後，做心理疏導。了解她過往的一切，找到她症結所在，打開症結。覃老先生，還有問題嗎？”邱湛挑眉自信地看向覃老。
    “如果病人當時受刺激過度，傷及腦部神經或者爆了血管呢？”覃老不客氣，“不要說什麽沒有這種可能，我們同為醫生，很清楚人體構造。人在情緒極端氣憤的情況下，急火攻心，血壓升高，全身發抖，有的甚至會猝死。”
    “所以，我隨時替阿姨把脈，關注她的情況，一切都在可控的範圍內進行。有效果之後才會做進一步的刺激，循序漸進，步步引導。”邱湛自信地看向覃老。
    覃老啞口無言，心服口服。
    他覺得顏麵盡失，哼了一聲，帶著他的人離開了。
    走到門口，他徒弟阿鬆說：“師父，這小醫生真的有兩把刷子。”
    覃老沉著臉，一聲不吭。
    他聽到一道女聲在身後說：“幾十歲白活了，不明白青出於藍的道理。”
    覃老走得更快了。
    覃老離開以後，別墅內的氣氛更好了。
    大家熱熱鬧鬧地吃火鍋。
    邱湛給清怡夾菜：“謝謝你為我出頭，你太仗義了，來，多吃點。”
    “別給我夾菜，養成不好的習慣了，以後你女朋友看到吃醋。”清怡立即拒絕。
    “哪有女朋友，你做我女朋友啊！”邱湛開玩笑說。
    “呸，吃你的。”清怡呸了一聲。
    心裏想，她一個打過胎的女人，哪裏配？
    “小光，多吃一點。”雲曉溫和地笑著給小光夾菜。
    小光受寵若驚，立即道謝：“謝謝阿姨。”
    “阿姨家就是你家，以後多來家裏玩。”雲曉說道。
    “好的。”小光心裏滿是暖意。
    霍銘澤也給莫笛夾菜。
    今天的火鍋湯底是雲慶食府的廚師熬的。考慮到莫笛是孕婦，雲曉是病人，湯底是清湯的，每個人配了一個蘸碟，一個個吃得特別過癮。
    齊淮幀又端著杯子和大家幹杯。
    清脆的玻璃聲響起，大家歡聲笑語：“幹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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