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曼凝做了一個夢。
    她在半夜逃出了自己的家，在街上吃著油炸食品，玩著遊戲機，四處閑逛，十分放肆和快樂。
    直到父母通過定位器找到了她，她被帶回去，又是一頓打罵，並且讓她兩個月不能出門。
    曲曼凝睜開眼，眼中的酸楚很快變成了漠然。
    但她來不及悲傷，因為沒有時間。
    她起床換上衣服，再把定位器戴在腳踝之上。
    走到門前，曲曼凝取下了母親提前貼好的行程表。
    她看了眼，洗漱吃飯後，就到書桌前拿起了江都大學商學院的教材。
    就在這時，手機輕微振動。
    曲曼凝沒有反應，直到九點鍾，到了十分鍾的休息時間，她才拿出了手機。
    “中午有空嗎？”
    是林彥的訊息。
    曲曼凝微微皺眉。
    中午，她不能離開。
    “你來我家。”
    曲曼凝想了想，回複說道。
    道館。
    林彥一劍刺出，破空聲響起，劍身快到模糊。
    這正是今天新學的白蛇九劍，叫做蛇襲。
    模仿的是蛇類在偽裝和平靜之中，以極快的速度悍然出擊，捕捉獵物的行為。
    “不錯。”
    費加勝滿意地點了點頭。
    雖然他不明白林彥為何在最開始的時候顯得一般，但現在確實是愈發得心應手。
    或許是一種大智若愚的天賦。
    “是老師教得好。”
    林彥笑著說道。
    “你也別恭維，我教誰都是這麽教的，但他們可沒有你這麽可怕的精進速度。”
    費加勝擺了擺手，說道，“去吃飯，下午再來。”
    林彥收起八麵漢劍，微微抱拳，就轉身離開。
    他中午是在江都大學食堂吃的。
    沈威給他申請了一百萬元，不用就顯得浪費。
    “少爺，手機。”
    易柔湊上前，邀功似的將手機屏幕給林彥看。
    他注意到了曲曼凝的回信，隨手又摸了摸易柔的腦袋。
    白毛蘿莉眼睛微眯，尾巴翹起，可愛的小臉，露出舒服的表情。
    林彥根據曲曼凝發的定位，來到了一處別墅區。
    在門衛處登記後，他得以進入。
    他抬起手敲門。
    門被打開，正是黑長直的曲曼凝。
    在家裏，她換了一套衣服，不再是校服，而且白色連衣裙。
    裙擺截止到大腿處，露出了她白嫩修長的美腿。
    不肥不瘦，恰到好處。
    赤足穿著拖鞋，光滑的腳踝以及粉嫩肉色的腳趾一覽無遺。
    林彥微微一怔。
    她的腳踝上掛著黑色金屬圓環。
    這顯然不是腳鏈，因為不漂亮，而且略顯笨重。
    “什麽事？”
    曲曼凝坐在林彥的對麵，語氣平淡問道。
    她的坐姿十分淑女，上身挺直，挺胸收腹，兩條腿並攏，雙手放在腿上。
    林彥不可避免地在傲人雪山上多看了兩眼。
    曲曼凝注意到了但沒有什麽反應。
    她的人生早已經無所謂。
    年滿十八歲後，父母就開始在江都大學給她物色合適的結婚對象。
    要門當戶對，有權有勢。
    至於她的喜歡，誰在乎。
    她此時有一種自我毀滅的衝動，如果交給林彥，說不定會看到父母氣急敗壞的模樣。
    那真的是令人愉悅啊。
    “你想進入一個全新又危險的世界嗎？”
    林彥看著她，語氣嚴肅問道。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但以曲曼凝的聰明已經猜到了前因後果。
    是和保送江都大學曆史學院有關。
    陳宇死亡證明了危險。
    那麽全新作何解釋？
    “我能真正的活著嗎？”
    曲曼凝對上了林彥認真的眼眸，問道。
    “可以。”
    林彥想起了昨天看的資料，說道，“再沒有人能束縛你。”
    “我想。”
    曲曼凝沒有任何遲疑，立即說道。
    “我和你做一個交易。”
    林彥拿出了主神空間登錄器，說道，“戴在手腕上，你就明白我在說什麽。”
    曲曼凝心中疑惑，但沒有多問，而是照做。
    一連串的提示音響起。
    “是我在做夢？”
    她原本冷清的臉上露出了驚愕茫然之色，喃喃自語。
    “這不是夢。”
    林彥提醒說道，“你可以返回主神空間。”
    下一秒。
    曲曼凝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見。
    她漂亮的眼睛睜得很大，看著四周陌生的房間，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忽然，她蹲下身，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抽泣起來。
    良久，曲曼凝抹了抹眼淚，退出了主神空間。
    林彥目光微凝，注意到了她微紅的眼角。
    哭了嗎？
    他無法想象曲曼凝的生活，但也能大概明白她此刻的心情。
    能逃離父母的控製，或許比成為自由玩家更加值得慶幸。
    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但親兄弟明算賬。
    林彥正想要開口的時候，忽然看到曲曼凝伸手解開了胸前的鬆緊帶。
    連衣裙從上往下，落在了地麵。
    一具擁有極佳比例的少女軀體呈現在林彥的麵前。
    雪白的牛奶肌膚和黑色的布料形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你幹什麽？”
    林彥下意識掃了眼，就連忙轉身背對。
    “交易。”
    曲曼凝注視著林彥，略有顫音，說道，“這是我最珍貴的東西。”
    “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彥擺了擺手，說道，“你把衣服先穿上。”
    曲曼凝宛如一攤死水的雙眼逐漸多了幾分神采。
    她知道自己很漂亮，身材也很好。
    每次外出，都能收獲各種各樣的眼神。
    林彥也不例外。
    但他終究是不同的。
    “什麽交易？”
    曲曼凝重新穿上了連衣裙，問道。
    “第三等登錄器價值兩百命運幣，你以後還我雙倍就行。”
    林彥頓了頓，又說道，“如果遇到危險的副本，也可以組隊。”
    “這樣嗎？”
    曲曼凝不知為何有一種淡淡的失落感。
    “我等下就通知沈威學長，到時候他會讓你加入覺醒守護協會。”
    林彥心中鬆了口氣，說道，“我下午還有事，就先行離開。”
    曲曼凝看著他的背影，久久無言。
    說實話，林彥差點兒沒忍住。
    但這樣做的後果，極有可能是一錘子買賣。
    日日夜夜，涓涓長流，才是正理啊。
    “我把登錄器給了曲曼凝。”
    林彥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沈威的電話。
    “為什麽？”
    沈威微微一怔，問道。
    在他看來，曲曼凝極為普通，沒有特殊之處。
    如果林彥把登錄器賣給覺醒守護協會，那麽用處更大。
    因為有所謂的玩家傳承，他們的孩子從小耳濡目染，可比半路加入的曲曼凝更強。
    “我相信她會成為一名強大的玩家。”
    林彥想了想，說道。
    曲曼凝不僅聰明，而且性格強大，外加扭曲的家庭。
    這樣的人，成為玩家後，可能會相當的恐怖。
    雖然隻是他的強烈預感。
    沈威肯定是不信的。
    但登錄器是林彥的，他做什麽都沒法幹涉。
    希望如此吧。
    沈威搖了搖頭，說道：“我會讓江都大學曆史學院給她發錄取通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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