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玩不了,就別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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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噠……噠……”
    血色燈籠微微晃動著,地上的血色也跟著移動,
    一些細微的聲音,在這兒死寂下,也顯得格外明顯。
    對於姚慕直接戳破了的話,
    無人回答,湯明咽了咽口水,朱國仁想著,一直緊咬著牙,
    提出問題的姚慕,也沉默著。
    “吱……噠……”
    就在這種環境下,旁邊又再響起些雜音,
    一瞬間,整個大堂裏刺骨的寒風似乎都再有些躁動。
    姚慕三人望去,
    就看到那位神秘的大佬,隨手撥開戲台邊上的雜物,
    坐在了戲台邊上,正望著他們,似乎在看他們如何抉擇。
    隨意地就像是在家裏。
    自然是不敢讓這位神秘的大佬參與他們的抉擇。
    而且,即便這位大佬有所依仗,對這種局麵,也沒有特別的辦法吧?
    這一路到這兒,除了多次提醒,格外冷靜隨意,似乎對這些比較了解外,
    但好像也沒表現出來什麽特別強大的力量。
    想想著,姚慕,湯明,朱國仁再轉回了頭,三人互相望著。
    最後,是朱國仁先開口了。
    他一直緊咬著牙,眼睛都有些發紅,這時候似乎終於做下了某個決定,
    “我……我來吧。”
    朱國仁咬著牙,眼裏全是血絲,開口異常艱難地說道。
    “……我來當食材。”
    朱國仁的話,讓湯明,姚慕都愣了下,
    在此刻的情形下,他們也都格外緊張,恐懼,然後絕望中,有許多繁雜的想法,
    但要他們為其他幾個陌生人,付出自己的性命,顯然是不可能的。
    而這時候,朱國仁轉過身,一把走到楚晉身側,拿起了其中一把尖刀。
    湯明和姚慕在原地頓了一下。
    紅著眼睛,朱國仁再轉回身,拿著刀,刀尖對準了自己的胸口。
    “你們有錢嗎?你們有錢吧。”
    “我出來就是為我兒子買藥的,我說這個點了什麽還有我要坐的車,就上了那該死的車。”
    朱國仁聲音嘶啞地說道,雖然已經做下了決定,但握著刀的手還是微微有些顫動。
    “反正我也沒用,我就是個沒用的人……我給你們做食材。你們要是能出去,就給我兒子錢……給我兒子錢,我就給你們當食材。”
    朱國仁聲音越低,眼裏越加果決地說道,
    湯明,姚慕兩人聞言,神情都有些艱難地在掙紮。
    隻要他們現在點頭,這一個難關就能闖過,而自己不用受到傷害、
    不過,再掙紮了陣過後,湯明再咽了咽唾沫,最後說道,
    “……或許,我們可以嚐試著一人出一點‘食材’。或許就能足夠。”
    湯明的話說出去過後,
    朱國仁的動作遲疑了,姚慕也吐了口氣,因為不用再艱難地抉擇了。
    “……如果隻需要一個人的分量。或許我們能夠湊一湊……如果需要兩個,三個的話,說明我們得另想辦法。”
    “如果是十八層地獄,現在才第二層,就犧牲了一個人,那後麵怎麽辦?”
    湯明說出了他的推斷。
    朱國仁身子再晃動了兩下,泄了那口氣,手裏握著的利刃垂了下來。
    “……那我先來吧,說不定,到我就夠了。”
    這邊姚慕出聲說道。
    朝著那長桌走過去,也拿起了把刀,同時撩起了自己的衣袖。
    她知道,現在的情況本來就是她最弱勢,
    那不如主動點,讓自己始終有用。
    姚慕也咬緊了下,她需要從她身上削點什麽下來。
    不過,就在姚慕要落下刀的時候,
    一道聲音再響了起來,
    自然是楚晉的。
    “要不,我來試試?”
    姚慕已經提起來的決心一下動搖,
    其他兩人也緊跟著轉過了頭,望向了楚晉。
    楚晉從戲台邊站起了身,同時朝著幾人伸手。
    “給我一把刀。”
    “先生……”
    三人都有些猶豫。
    這位先生應該不是想要自我犧牲,那就是有別的辦法?
    停頓了下,姚慕將手裏那把利刃,遞到了楚晉手裏。
    “先生,現在怎麽辦?”
    “時間不多了,當然是給這位顧客弄點食物。”
    楚晉笑著說道。
    這三人神經緊繃著,提著心,隻能等待著。
    說起來,他們對於楚晉是人是詭都依舊無法確定,
    但現在,希望也隻能寄托在這位神秘的大佬身上。
    而楚晉,拿著刀,轉過了身。
    然後,一刀提起,一刀揮下,直接砍在了戲台子上的木板上,
    木板被楚晉輕巧地砍斷,連揮了幾刀過後,地上散落了一堆的小木塊,
    湯明三人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先前那頁紅紙上,清晰寫著,損毀這大堂內任何物件,都需要做出賠償。
    “呼……”
    似乎是在回應楚晉的舉動,
    這大堂內刺骨的風愈加躁動,連帶著那頂上燈籠都來回晃動著,
    似乎下一秒就要熄滅。
    湯明三個人這時候也沒別的辦法,被周圍躁動,似乎不同尋常的風刮著,
    有寒意似乎都在侵入骨髓,讓他們僵硬而難以動彈。
    楚晉對這些呼嘯著,糾纏著,暴躁地怨氣,戾氣,毫無反應,
    隻是低下身,一點點將那些碎木塊撿到了一個盤子裏,
    然後一手提著刀,一隻手端著那裝著木塊的盤子,
    朝著最近的餐桌旁走了過去,
    然後,盤子順手一扔,落在那餐桌上,還幾塊木頭從盤子裏彈了出來。
    “吃吧。”
    楚晉麵無表情地說道。
    “呼……呼……”
    “咚咚……”
    風更加狂暴,吹得湯明三個人眼睛都睜不開,
    似乎皮肉都要被從骨頭上吹離,似乎在順著各個毛孔,往著肺腑之中,大腦之中吹。
    同時,因為這變故,湯明三個人的心都有些下沉,不斷下沉,好像跌落了深淵。
    這處詭異的地方,好像是終於被楚晉的動作觸怒了。
    現在該怎麽辦?
    湯明三個人的心像是都要沉進穀底。
    但,顯然,楚晉沒受到半點影響,
    他隻是拿著那把利刃,將那裝著木塊的盤子再往前撥了撥,
    “吃啊,怎麽不吃。”
    “咚咚……”
    風更加狂躁,楚晉再觸犯了這地方的一個規則,不能觸怒客人。
    狂風呼嘯著,這大堂裏的一張張餐桌都震顫起來,發出雜亂的聲音。
    那頂上的血紅燈籠,隨風劇烈晃動。
    終於,那血紅燈籠熄滅了第一盞,
    那處原本還有些昏暗燭光的地方,瞬間陷入漆黑。
    然後是,第二盞,第三盞……直到極短的時間內,
    所有血紅的燈籠都熄滅了。
    終於,再觸犯了一係列這地方的規則過後,
    楚晉再觸犯了不能讓這大堂裏,那些血紅燈籠熄滅的規則。
    整個這大堂裏的所有,似乎都憤怒起來,都動蕩起來。
    湯明三人僵在原地,在最後一盞血紅燈籠熄滅過後,忍不住瞪大了眼,然後瞳孔放大,
    難掩恐懼。
    在昏暗之中,
    整個大堂裏,站著密密麻麻的惡詭,他們一直就在惡詭的包圍之中。
    就在楚晉的身後,就有一位穿著戲服,身影扭曲,潛藏在黑暗中的一道身影,正直直地望著楚晉。
    那他們身後,會不會也有?
    “咚咚……”
    那大堂的門顫動了兩下,然後轟然緊閉。
    但整個大堂內的風卻沒有停下,反而是呼嘯地越加厲害。
    漆黑的屋頂中,垂下來許多白色長布,朝著楚晉襲去,就如同張牙舞爪的觸手。
    那些密密麻麻的詭怪,從兩眼空洞,木然如同行屍立在原地,到動了起來,
    朝著楚晉,朝著湯明三人圍了過來,
    僵在原地的湯明三人瞳孔止不住地放大,心口的心髒劇烈跳動著。
    “呲……”
    就在這時候,就如同涼水落入油鍋,就如同積雪遇到熔漿,
    一道聲音響起,
    一道光亮,從楚晉的位置亮起,
    這道光亮柔和,散落在這片區域,將這片區域照亮。
    而湯明三人,也感覺到一種由衷的暖意,就如同冬日遇到了陽光,就如同春日感覺到了暖風。
    恐懼都被驅散許多,周圍那徹骨的寒意似乎也被逼退,再也感覺到。
    同時,也讓湯明三人重新看到,他們所處的地方,已經不再是那破舊酒樓的模樣,而是四麵漆黑,無天無地,無邊無際。
    而和湯明三人所感覺到舒適,安心所不同的,
    是周圍密密麻麻,詭怪般的東西。
    這浩然之氣,就如同熱油,澆灌在這些詭怪身上。
    這些詭怪的身軀自然地破敗,湮滅起來。
    掙紮,慘叫,嘶吼,
    “啊……啊……”
    淒厲而尖銳地聲音混雜著,讓站在一旁,不敢靠近的湯明三人有些頭皮發麻。
    同時有些振奮。
    原來這位大佬真得有特殊的手段。
    這才是解決這種詭異地方,詭異東西的真正手段嗎?
    湯明都有些憧憬期望起來。
    而這邊,
    楚晉對這兒周圍詭異東西的慘叫聲沒啥反應,
    這些玩意兒都算不上詭怪,隻能算是詭域中的力量幻化。
    順手將那柄已經要化為飛灰的刀拋開,楚晉微微仰頭,看著那從頭頂黑暗之中,垂下的無數布條,細絲。
    這些東西在此刻顯得更加暴躁,即便是不斷被楚晉周身浩然之氣崩滅,依舊不斷朝著楚晉襲來。
    而似乎察覺到楚晉的反抗,這號稱‘十八層地獄’的詭域,變得更加動蕩起來,
    更多詭怪之氣,怨氣,戾氣,朝著楚晉匯聚,
    周圍,天上地下,開始密密麻麻出現更多詭異的存在。
    四下的景象,就如同壞掉的電視畫麵,瘋狂閃爍,疊加。
    最開始楚晉等人進入到的那醫院搶救室,之前的酒樓大堂,
    然後是楚晉等人還未看到過的,其他景象,
    荒郊野嶺,遍地孤墳。
    老宅大院。
    全是詭怪沉浮其中的悠長……等等恐怖駭人的景象、
    此刻在周圍這扭曲變換中,混亂地疊在了一起,
    一眼望去,雜亂,混亂,顛倒,令常人目眩。
    湯明三人望著周圍變化,膽戰心驚,又幫不了楚晉,
    隻能縮在楚晉旁邊的位置,大氣都不敢出。
    “這算是十八層地獄?”
    楚晉望著周圍的恐怖,朝著他圍過來詭怪。
    看著這鬼域中的天地,似乎要擠壓,重合起來的景象。
    笑了笑,一揮手,再施加了一道浩然正氣纏繞在旁邊那三個人身周,
    避免這周圍肆虐的詭怪,將三個人害了。
    然後,
    楚晉轉回頭,望著眼前這正在塌陷的天地,
    看來是玩不了了。
    那就別玩了!
    楚晉神情收斂了,
    一隻凶惡猙獰地惡詭,朝著楚晉襲來。
    楚晉一揮手將其用浩然正氣打成飛灰,
    然後再望向這邊無數景象疊加起來的天地中,鋪天蓋地朝他襲來的詭怪。
    楚晉身子微微懸浮了起來。
    望著這方鬼域,
    正好,還沒有試過,戰詩的真正威力,
    那就試試吧。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要知道儒道修行者,最不怕的就是群戰。
    還是一群惡詭的群圍。
    今天,就讓這些惡詭,來試試儒道的劍吧!
    楚晉開口,
    先是平靜地吐出這第一句詩詞。
    這首詩詞,還未曾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
    威力比尋常更強。
    當第一句詩詞落下,楚晉的聲音幾乎不分先後,
    出現在這兒這整個詭異的詭域之中。
    同時,
    屬於儒道的浩然之氣由楚晉為中興,開始肆虐。
    何為浩然?
    浩浩蕩蕩,正大光明,往前無可阻擋!
    正是周圍這些陰邪之氣,詭異怪物的克星。
    一片詭怪直接被浩浩蕩蕩之浩然正氣,蕩滅。
    同時,
    由浩然正氣所凝固之詩詞,浮現於這虛空之中,
    綻放儒道之光芒,
    同時帶著詩詞本身所蘊含之凜然氣。
    “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楚晉再次開口,
    這句話自然昂揚,令人心胸激蕩。
    浩然之正氣,似乎受到感召,在這兒詭域中更加澎湃。
    何為不平事,這些妖魔鬼怪,就是不平事!
    這鬼域便是不平事!
    今日我試劍,就要將這些劈開!
    就要蕩平這些不平事!
    楚晉心胸也激蕩起來,
    不過心有驚濤而麵不改色。
    隨著浩然之氣愈加澎湃。
    終於,高懸於虛空的詩詞變幻。
    一柄鋒利,帶著寒意,帶著銳不可當意誌的寶劍從浩然正氣中,從詩詞中化出。
    這便是那十年之劍,這就是蕩除不平事的寶劍。
    不光是詩詞中鋒利的象征,也是浩然正氣之浩然象征。
    楚晉伸出手,
    握住了這柄劍,劍柄冰涼,
    劍鋒震顫,發出輕鳴。
    似乎在回應著楚晉,似乎在呼喚著。
    由楚晉執劍,恢複這蕩平不平事的劍。
    於是,
    楚晉揮劍了。
    一劍自上而下,堂堂正正,浩浩蕩蕩,劈砍而下,
    一道寒光從劍鋒之上發出。
    虛空之中,似乎在回蕩著那句詩詞,
    誰有不平事!
    一瞬間,
    這詭域之中的風止住了,
    無數的詭怪止住了,
    大象無聲,在那寒光之下,那一個個景象疊在一起的混雜建築,天地,隨著寒光往前,
    無聲破碎,又無聲化作飛灰。
    然後,那道寒光,劃破了這整個詭域,劃破了整個詭域中漆黑的天空,
    似乎很漫長,似乎又是一瞬間。
    詭域之中,無數東西炸開。
    那漆黑的詭域天地,被楚晉一劍劈開了一道口子。
    並且再難愈合,還在往著旁邊不停的崩裂。
    楚晉,一劍劈開了整個詭域!
    “轟隆……”
    似乎是無數聲匯聚到一起,暴烈的聲音,劇烈的轟鳴。
    整個詭域都開始崩塌了,破碎了。
    楚晉,以及心神受到巨大震撼的湯明三人都從詭域中重新回到了現實世界。
    楚晉看了眼手上辟出一劍過後,就消散了的利劍。
    再轉過頭,望了眼旁邊還在發愣地湯明三人。
    揮手吐了個浮字,這湯明三人,就被浩然之氣卷著,朝著旁邊落去。
    楚晉再望了眼破開了那詭域之後,重新落回現實的錦繡寫字樓。
    事實上,那道寒光,劈開了整個詭域之後,去勢不減。
    再劈開了這棟寫字樓,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細而深的印記,
    現在還沒倒塌,不過是那劍氣寒光真得太鋒利了。
    官方的人,應該會給他解決這事兒吧?
    感受了下周圍可能存在的,官方的人。
    楚晉轉身隱沒身形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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