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宋吏難做 第 68章 家裏進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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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間聽到外麵突兀的喊聲,張文遠和閻婆惜都是一驚,張文遠心裏想的是,“外麵是焦挺的聲音啊,他終於回來了?”而閻婆惜則惱怒異常,心說,“哼,焦大這賊廝,老娘馬上就要快活透頂了,他卻來搗亂,真是晦氣!”
張文遠推了推她的腰,“快下來,焦挺回來了,我出去看看!”
閻婆惜十分不滿地哼了一聲,“哎呀,有大伯和二伯在呢,也不差這一時啊!”
張文遠有些猶豫,他現在正在興頭上,體內的電量已經快到臨界點了,讓他這時候出去抓賊,他是一萬個不願意。閻婆惜見他猶豫不決,便催促道,“快啊,別開小差!”
“算了,不管了!”張文遠把心一橫,就激烈地運動起來。但是還沒運動多久,張文寧和張文靜就打開了房門,大呼小叫地出現在了院子裏,“抓賊啊,快來人啊,抓賊啊!老三,快點出來,抓賊!”
張文遠正要起床,卻被閻婆惜阻止了,“大伯和二伯已經追出去了,咱們別管他們,隻管快活!”
張文遠想了想,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繼續折騰,但還沒折騰多久,張文靜又跑了回來,見院子裏沒人就跑到門口大聲叫道,“三兒,三兒啊,家裏都進賊了,你在裏麵做啥呢,咋還不出來啊?”
真是日了狗了啊!
張文遠無奈,隻得暫停了和閻婆惜的戰爭,穿上衣服來到天井外麵,問道,“賊呢?”
張文靜看了他一眼,又重重地哼了一聲,“你以為賊在這裏等你啊,早跑沒影了。”
張文遠不以為然地道,“既然賊都跑了,追不追又有什麽區別?”
張文靜正要說話,張文寧也跑了回來,二話不說又把他罵了一頓,“三兒,你幹啥哩,家裏都進賊了咋也不出來啊,要是我們的紡車被人偷了,咱們還怎麽賺錢?”
張文遠心說誰那麽無聊來偷紡車啊,有那功夫直接偷錢不行嗎?打消了不切實際的想法,見二人空著手回來,就問道,“賊呢?”
張文寧指了指東邊的方向,說道,“焦大郎去追了,他們跑得太快了,俺追不上!”
張文遠哦了一聲,“既然焦大郎去追賊了,咱們在這裏左右無事,還是回去睡覺吧!”
張文寧見他衣衫不整的樣子,哼道,“你心真大!”
張文靜賊兮兮地道,“是不是打擾你幹好事了啊?”
張文遠橫了他一眼,心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兄弟三人又在外麵坐了一會兒,始終沒等到焦挺,最後都回去睡覺了。閻婆惜說得很對啊,反正賊已經跑了,在這裏幹坐著又有什麽用呢?還不如回去睡覺呢!
回到房間重新躺在床上,閻婆惜又湊了上來,兩人挨挨擦擦,很快又擦出了火花。張文遠就重新提槍上馬,大力征伐,然而就在他體內的能量積蓄得差不多的時候焦挺卻回來了,“三郎,快開門啊,賊子已經被我抓住了!”
張文遠這個鬱悶啊,隻得再次告別溫柔鄉,穿上衣服來到院中,沒好氣地問道,“賊子呢?”
張文寧和張文靜也問道,“焦大郎呢?”
焦挺在外麵喊道,“哎……我還在外麵呢!”
張文靜打開了院門,就見風塵仆仆的焦挺左手提著一架紡車,右手拖著一個長得十分精瘦、三十多歲的男人來到院中,呸呸地吐了口唾沫,罵道,“就是這廝,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狗膽,敢到咱們這裏來偷東西!”
張文遠掃了那賊一眼,奇怪地問道,“你把他打死了啊?”
焦挺揩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回道,“沒有,我把他打暈了!”
張文遠哦了一聲,卻聽焦挺又道,“這賊子膽子也忒大了,竟然想去偷咱們的紡車,要不是讓我意外地碰到了,咱們的機密就泄露出去了啊!”
聽說這賊子是來偷張家的紡車的,三兄弟都吃了一驚,特別是張文寧,這可是他的心血啊,要是泄露了,那不是剜他的肉嗎?張文遠先前還在想沒有人會來偷紡車呢,結果轉眼就被打臉,也太疼了吧!
張文靜狠狠地踢了那毛賊一腳,罵道,“好個賊子,真是厲害啊,竟然敢到俺們這裏來偷東西,今兒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張文寧端了一盆水過來,喝道,“快讓開,俺把他澆醒,醒了才好問話。”
隨著一盆冷水澆在頭上,那毛賊終於醒了過來,見自己已經被五花大綁了,麵前還圍了四個大男人,不由得心中暗自發苦。又看了一眼擒住他的焦挺,哭喪著臉道,“咳……俺說這位小兄弟,要不是俺背了個大家夥,你能抓得住俺嗎?還有,還有,俺都已經跑出六條街了,東西也還你了,你幹嘛還窮追俺不放?”
見他都已經成了階下囚還這麽理直氣壯,張文遠不禁想笑,卻聽焦挺厲聲道,“哼,你這賊子好不曉事,你要是來偷錢物,我斷不會追你這麽遠的路!你卻來偷俺們的紡車,這可是我結義哥哥的產業,怎能讓你拿走?”
張文寧和張文靜聽說他們結義了,一臉狐疑地看了過來,張文遠忙道,“啊……是這樣的!今天上午我和焦大郎就已經結拜成兄弟了,以後咱們就要以兄弟相稱了。”
二人哦了一聲,也沒說其他的,轉頭繼續盤問那毛賊,“快說,你叫啥名,哪裏來的,是受誰的指使?”
那毛賊起先還很硬,任憑他們怎麽威逼利誘都不肯說,直到張文寧拿來一個大木鋸對著大腿比劃了幾下才慫了,“別……別卸俺大腿,俺招了,招了!俺叫時遷,高唐州人,江湖上有個諢號‘鼓上蚤’。”
張文寧可不知道什麽鼓上蚤、鼓下蚤,也沒聽過時遷的大名,見他終於服軟了,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聲,“哼,你不是嘴硬嗎,怎麽還是怕死啊?”
時遷連連告饒,“俺不怕死,但是你鋸了俺的大腿,那俺就生不如死了啊!”
這個時代沒有人權一說,也沒有什麽私自動刑的說法,抓住了毛賊隻要不弄死怎麽修理都行,張文寧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撬開了他的嘴。見時遷告饒了,張大郎就得意地笑了起來,“對你這種人就不能心慈手軟,且先別文化,等俺先把你的兩隻胳膊卸了,給你點兒教訓!”
時遷嚇毛了,連忙求饒,“別,別,你想什麽俺就說什麽,千萬別卸俺的胳膊。好漢饒恕俺這一次吧,俺家中還有老母和幼子要養活啊,沒有了俺,他們就要餓死了啊!”
“你還有老母和幼子要養,我看了兩遍水滸,我怎麽怎麽不知道?”張文遠就像看笑話一樣地看著他,心說你編,你繼續編啊,我就靜靜地看著你!
“既然有老母和幼子要養,為啥又要出來作惡?”張文寧好像突然開了金手指,一出口就抓住了他話語中的漏洞,“你這種人隻要被抓到了都是這樣說的,俺要信了你就要被人笑話了!”
說完就指揮起了張文寧和焦挺,“焦大、老二,你們把他按著,俺這就開始,一定要卸他一條胳膊才能解俺心頭之恨!”
張文靜二話不說就去按時遷的腿,而焦挺則看了張文遠一眼,意思是在征求他的意見。張文遠抬手製止了兩個瘋狂的哥哥,盯著時遷仔細地看了一陣,見他三十多歲的年齡,身高在一米六左右,這身高放用後世的標準來衡量就是個三等殘廢,但在這個時代卻算是正常身高,畢竟他自己都還不到一米七呢,而武鬆、魯智深、擎天柱那種巨汗從古自今都是極少的。
除了身高不起眼以外,他的長相也十分普通,放在人群裏就是個標準的路人甲,很難引起別人的注意。見後世大名鼎鼎的“地賊星”竟然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透明人,張文遠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半晌才求證似的問道,“你真的是‘鼓上蚤’時遷,沒有騙我?”
時遷見他知道自己的名號,還以為他害怕自己了呢,頓時就神氣起來了,“不錯,老爺正是鼓上蚤時遷,俺可告訴你啊,俺背後的人你們可惹不起。識相的就盡快放了俺,俺可以既往不咎,大家以後也可以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你還要執迷不悟,得罪了俺後麵的人,到時候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聽到他這順杆爬的話張文遠頓時笑了起來,這家夥不愧是梁山的第一間諜,這份機智果然比戴宗強多了。不過他是宋江三打祝家莊的時候和楊雄、石秀一起上的梁山,在上梁山之前,他一直幹著偷雞摸狗和挖墳掘墓的勾當,在江湖上也沒多大的名氣。現在是政和五年,宋江都還在鄆城縣裏做押司呢,他又能有什麽後台?
“怎麽,你的後台很強大嗎?”張文遠冷笑道,“是不是梁山的托塔天王晁蓋啊?”
聽他把自己和晁蓋牽扯到了一起,時遷就像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地大喊大叫起來,“去,去,去!你這人看起來文縐縐的,內裏卻蔫壞!你不要把俺和梁山賊寇攪和在一起啊,俺的後台才不是他們呢!”
他雖然是個小偷,但智商還是在線的,自己不過是個小偷小摸的蟊賊,即便抓到了也就是挨一頓板子的事,最多發配到幾百裏外的軍州做苦役,隻要遇到大赦就能回來了。但要是和梁山賊寇扯到一塊去了,那可就是謀反的大罪了,可是要殺頭的啊!
“這個我自然知道!”張文遠冷笑道,“梁山賊寇不是生產,要我的紡車有什麽用?快說,到底是誰指使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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