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開端 第20章 敗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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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喪屍脖子噴出血液,應聲倒地。
    旁邊四人人也各自迎向麵前的喪屍,盾擋刀劈,交起手來。
    幾秒鍾後,防線宣告崩潰。
    在剛才的交手過程中,處於中間位置的小薑善攻不善守,手中砍刀揮舞不斷招呼在麵前喪屍身上,幾下就能讓一隻喪屍失去戰鬥力,偶爾才想起來用盾牌格擋旁邊的喪屍。
    這就導致兩邊的呂張二人找不到側翼偷襲的機會,基本都是各自為戰,而後方的鍾溫二人,打起來更是畏畏縮縮,出手也是保命居多。
    很快,繩索就承受不住屍群的壓力從中間斷開,幾人隻能向後奔逃。
    為了給二女爭取時間,小薑舞出一片刀影,頂住了喪屍的圍攻,三人組終於有了配合,一起合力邊打邊退,有驚無險地來到15號樓東側休整。
    趁著這段間隙,小薑抱怨道:“呂哥,這盾牌有點礙事,還不如雙手拿刀砍得痛快。”
    呂波也發現了這一點,照搬別人的配置並不好用,距離近容易幹擾自己人,遠了又沒有配合。
    “現在又沒得換,這樣,我們三個分散站位,鍾姐小婉在後方空隙找機會補刀。”
    更換戰術後,局麵有所好轉,堅持了十幾秒,待封鎖線一斷,幾人繼續撤退。
    有馮靖的例子在前,這些都在預料之中,呂波指揮撤退比較幹脆。
    戰場形勢在進入綠化帶以後發生轉變。
    沒有了屍群圍攻的壓力,小薑放棄防守全力輸出,呂張二人也逮住機會不斷夾擊偷襲,再加上二女的掩護,一具具屍體接連倒地。
    他們終於展現出比馮靖等人更強的團隊實力。
    局麵大好,呂波伸手向西邊一指:“鍾姐、小婉,你倆去那邊挪動下屍體,看看封鎖線還能接著用不。”
    聽到命令的二人退出戰鬥,繞回到七號樓東側。
    “這繩子就是接上也沒多大作用啊,也就多堅持幾秒鍾。”鍾姐拿起繩子,搖了搖頭。
    “我覺得那幾個人應該不是這麽用的,他們人數更少,壓力比我們大。鍾姐,要不試試把位置調低,用來絆倒喪屍?”
    沉默寡言的溫婉麵對鍾姐可以坦然說出自己的想法。
    鍾姐沒有猶豫,直接說道:“行,就按你說的辦!”
    布置完成後,溫婉又提議把屍體全部橫過來,兩人繼續移動屍體。
    還沒移完,另外三人已經領著屍群奔了過來。
    這麽快?
    二女顧不上感慨,加入戰鬥。
    重新布置過的防線效果確實不錯,他們堅持了近兩分鍾,地上新增十幾具屍體。
    退到綠化帶,呂波問清緣由後,直接下達命令:“這用不上你們,你倆快去把繩子拉好,屍體有時間再搬!”
    二女對視一眼,向後跑去。
    嚐到甜頭的呂波沒有意識到,在失去了二女輔助以後,他們三人在綠化帶的擊殺效率大減。
    當鍾溫二人將幾條斷掉的繩索拉起,返回去移動屍體的時候,看到的又是三人奔跑的畫麵。
    已經帶著喪屍溜了兩圈,小薑現在揮起刀具,開始感覺力不從心,沒了他的支撐,五人隻能趁著喪屍倒地的瞬間砍上幾刀便匆匆離去。
    好在喪屍數量隻剩下三四十,呂波沒有打算更換戰術,照舊指揮鍾溫二人先走。
    從容砍翻麵前的喪屍,他還不忘給旁邊的兩個兄弟打氣:“兄弟們堅持下,再來一輪就結束了!”
    二人氣喘如牛,沒有給出回應。
    當三人再次退往7號樓東側,距離第一條防線隻有十幾米遠看,突然看見溫婉驚慌失措地跨過絆索,隨之而來的還有她的呼救聲:
    “快幫忙,這邊有喪屍!”
    緊隨其後的鍾姐不知道被什麽絆了一下,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小薑,擋住後麵!”呂波喊了一句,他和張哥趕緊衝過去救人。
    不知道身後出了狀況的溫婉等呂波二人經過,停下來喘了口氣才發現有喪屍正要撕咬倒在地上的鍾姐。
    愧疚的神色一閃而過,看了眼不遠處的小薑,她扔下盾牌,提著刀又跑了回去。
    關鍵時刻,張哥更快一步,眼看用盾牌阻擋第一隻喪屍攻擊的鍾姐就要陷入圍攻,直接飛身躍起將後麵一隻喪屍撞倒,立足未穩就朝壓著老婆的喪屍頭上砍了兩刀。
    丟掉盾牌,剛拉開老婆身上的屍體,就見她驚恐地看著自己後方,連忙回身,耳中聽到一句“後麵”,腿上傳來一陣劇痛被撲翻在地。
    張哥左手推搡著喪屍的麵門,右手用力砍在喪屍的頸部,緊接著第二隻喪屍撲了過來壓在他的身上。
    “鍾姐,先走!”
    “你放開我!”鍾姐想要掙脫溫婉去救丈夫,卻被她死死攔住。
    “鍾姐,別辜負張哥!”
    意識到今日不能幸免,張哥看向旁邊一刀一刀剁在喪屍身上想要救他的呂波,從容說道:“呂經理,帶我媳婦兒走,快走!”
    聽到這句話,呂波回身一刀擋住身後喪屍的偷襲,望著後麵緊隨而至的十幾隻喪屍,又看了張哥一眼:“你倆跟我來!”
    說完,當先開路,往7號樓南側跑去,他已知事不可為,現在脫身要緊。
    “走啊,不用管我!”
    最後看了一眼被溫婉雙手緊抱眼含熱淚的老婆,她還在不停地搖頭,張哥放下手中的砍刀,雙手用盡最後力氣拉住想要追過去的喪屍,留下一聲大喊:
    “呂經理,我們的帳一筆勾銷了!”
    被幾隻喪屍圍攻的呂波已經顧不得回應,狀若瘋魔,丟掉盾牌,雙手用力一刀劈下,直接將麵前的喪屍砍翻在地,脖子血液飛濺,腦袋隻剩一小部分與軀體連接。
    接著橫刀擋住側麵一隻喪屍的撲擊,腳步側移,閃身與喪屍交錯而過,刀刃順勢劃開喪屍腹部,腸子散落一地。
    然後又用肩膀頂開下一隻喪屍,揮刀上挑,雙臂齊肘而斷,照準頭部補了一刀,終於打開一道缺口。
    “快走,去前麵找地方躲起來!”呂波一邊招呼二人逃跑,一邊迎向後麵的喪屍。
    二女越過呂波,鍾姐還在盯著被喪屍壓在身下隻露出雙手的丈夫,沒有聲音傳出雙手卻還緊緊抓住喪屍褲腿;
    小婉則望向十幾米外被屍群包圍的小薑,看不見他的身形,隻能從偶爾閃過的刀光,判斷他還在戰鬥,突然,屍群移動,裏麵衝出一道身影,並沒有朝著她們而來,而是奔向了4號樓,離她們越來越遠。
    “走啊!”呂波聲嘶力竭的呼喊終於迫使二人向遠處逃去。
    ···
    清晨,陽光漸漸灑滿15號樓樓道,懷中抱著砍刀背倚702房門的呂波睜開了眼睛。
    看到樓梯上躺著的喪屍屍體,痛苦的記憶重新浮現在腦海裏。
    昨天,拚盡全力抵擋追擊的喪屍,待鍾溫二人跑遠,他也邊戰邊逃去往另一個方向。
    直到躲進15號樓,將追上來的喪屍盡數殺死,已經筋疲力盡的他隻想休息一下再去尋找二人,結果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起身活動下身體,情況比他預料中要好了不少,呂波開始考慮起生存問題。
    回去是肯定回不去了,他們的物資主要集中在8號樓,正是昨天最後時刻的主戰場,現在還不知道有多少喪屍在活動,一天水米未進,去了也是白給。
    想來想去,好像隻剩最後一個辦法,呂波露出苦笑。
    到現在他也沒明白,己方人數更多,戰力不俗,最後卻落得四散而逃的下場,那幾個人是怎麽打贏的?
    可惜了張哥,雖說自己是他的債主,兩人偶爾會起爭執,可在兩個手下都死掉以後,張哥並沒做太出格的事,自己的吩咐他一向照辦。
    還有小薑,不知道他怎麽樣了,這些天一直待在自己身邊,敢打敢拚,讓他斷後想必也是凶多吉少。
    ···
    “小薑,擋住後麵!”
    落在最後的小薑,一聽到小婉的呼救聲,便意識到前麵可能出事了,而馮哥的命令確認了他的想法。
    沒有猶豫,直接回頭,“唰唰唰”三刀放倒緊隨其後的喪屍,繼續衝向下一隻。
    左劈右砍,腳步旋轉,在漸漸圍過來的喪屍包圍圈中刮起一道旋風,地上不斷散落殘肢斷臂。
    疾風驟雨般攻了一陣兒,時間僅僅過去不到半分鍾,手痛難忍的他拖延不住,選擇突圍。
    身子一矮避開前方兩隻喪屍的合擊,接著右肩一靠撞在後方喪屍胸口借力旋轉,橫刀在胸雙手用力推著一具喪屍走了兩步,終於殺出重圍。
    向遠處望去,幾個喪屍正壓住一個身形,旁邊是呂哥在盡力抵擋喪屍的圍攻,掩護小婉、鍾姐逃走。
    就這麽一分心,卡在喪屍身體裏的砍刀來不及拔出,接著手上傳來一陣劇痛,他迫不得已鬆開了砍刀。
    最後向小婉望了一眼,不知道她有沒有擔心自己。
    “小婉,以前是我對不起你,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了。”
    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小薑一記頭槌撞開眼前的喪屍,義無反顧地向4號樓跑去。
    ···
    10號樓一單元5樓,天色漸漸暗淡下來,溫婉離開觀察位置從樓梯走下。
    “鍾姐,外麵一直沒有什麽動靜,我們現在是安全的,在這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去找那馮靖幫忙,再回來救張哥他們。”
    “啪!”
    一聲脆響,蹲下身來的溫婉左臉瞬間紅了起來。
    “鍾姐?”溫婉用手捂住左臉,滿臉的不可置信,泫然欲泣,惹人憐惜。
    “救什麽救!還怎麽救?”已經哭過幾場的鍾姐眼睛紅腫,充滿哀傷,沙啞著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喪屍就是你引過來的,你害怕呂波你找他啊,為什麽要害我男人?”
    說著又有些嗚咽,卻再也流不出淚水。
    “鍾姐,我沒有!”溫婉依舊表現得很委屈。
    “你還說!”鍾姐揚起了巴掌,卻沒有再打下去,而是死死地盯著溫婉。
    “沒錯!是我幹的!”被鍾姐的目光所觸動,一旁的溫婉看見手掌沒有打下來的意思,緩緩站了起來。
    剛才的委屈消失不見,神色平靜地俯視著鍾姐,眼底透著徹骨的恨意。
    “我恨呂波,我恨薑澤浩,我恨你們所有人,我希望你們都去死,哪怕和你們一起陪葬我都不在乎!”
    埋藏在心底的仇恨終於得到釋放,她已經壓抑了太久,久得已經記不清,現在也不想再裝了。
    “你以為我是害怕呂波嗎?他隻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公子哥,我最恨的是薑澤浩!要不是你們,他早就死了!”
    “你們不是小兩口兒嗎?”處在悲憤交加之中的鍾姐也被溫婉的一番話震驚得難以複加。
    “兩口子?你們都是這麽認為的嗎?屁的兩口子,我隻是他賺錢的工具罷了!”
    似乎難以啟齒,溫婉沒有繼續說下去,將手中的刀倒轉遞向鍾姐:“現在就我們兩個人在這,你要是想給張哥報仇就趁現在!”
    見鍾姐臉上恨意難解,卻沒有伸手接刀,她又歎了口氣,坐在鍾姐身邊:“我的仇算是報了,不管怎麽說是我對不起張哥,有機會我把這條命還給你,你不是還想見到兒子孫女嗎?好好活下去!”
    鍾姐沒有理會,把頭一轉背對著她,兩人各自想起了心事,樓道重新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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