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挑唆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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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寒陽答應了自己的交易,江峰頓時興奮地從地上跳了起來,隻是這行為看在寒陽的眼中,便有些愚蠢透頂。

    這傻小子,真的以為自己的性命得到保障了嗎,真是傻的可愛,在這個世界上,實力才是決定一切的根本,沒有實力,任何承諾都不過是一張廢紙。

    望著江峰雀躍的模樣,寒陽的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容,然而,他卻並不知道,他的表情完全被江峰看在眼裏,一抹同樣嘲諷的笑容,從他的眼角一閃而逝,誰勝誰負,現在說還太早了。

    日光漸斜,江家一重人從魔獸山脈中走了出來,既然寒陽已走,他們再繼續在魔獸山脈探尋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至於那所謂的神秘氣息,他江家從未有過非分之想,也不想要。

    那東西就像是一個燙手山芋,誰拿著都會是一場大禍,他江家自認為還沒有守護這等東西的本事,還不如早些退出,也好讓江家能完整的保留下來。

    江家大院,留守的江重遠目瞪口呆地望著回來的一群人,怎麽也沒想到他們這次會回來的這麽快,然而大致一掃,卻發現唯獨少了江峰與寒陽,頓時大驚,“峰兒呢,寒陽長老呢?你們怎麽回來這麽早,發生什麽事了嗎!”

    不僅發現江峰與寒陽不見了,他還在隊伍中發現了幾個生麵孔,頓時加重了內心的不安。

    “別急,這次魔獸山脈一行頗為曲折,一時半會也講不清楚,我們稍後再說。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楓城城主府竹家的長老,身後則是竹家優秀的年青一代,他們要在我江家住宿一段時間,一定要好生款待,切莫出什麽差錯。”

    雖然江重遠並沒有見過幾人,但是楓城城主府的大名卻如雷貫耳,當即大吃一驚,急忙將竹老以及竹月舞一行人迎了進去。

    跟著幾人身後,江鶴展與江鶴鳴等人也走進了議事大廳,至於一些臨時招募進來的強者,則被管家領著,帶到了別的院落休息。這次進入魔獸山脈,雖然沒有什麽收獲,但好在也沒有什麽人員傷亡,隻有在最後清剿流寇的時候幾人受了點輕傷,不過並無大礙,早已經被包紮完畢,帶下去好好休息了。

    自從離開魔獸山脈,竹老的臉色就一直陰沉似水,甚至連竹月舞與竹日曜都不敢上前說一句話,一行人氣氛異常的沉悶,就像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一樣。

    在江重遠疑惑的神色中,江別鶴苦笑兩聲,將在叢林中所發生的一切講了出來,從在林中聽到打鬥的動靜起,再到江峰與江重遠救下竹月舞與竹日曜,蘇恂的身份暴露,寒陽出現在戰場,最後竹老與寒陽兩人聯手卻依舊讓蘇恂逃跑的過程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

    聽完了他們在魔獸山脈中的經曆,江重遠的嘴型快成了O型,這才一日的時間不到,魔獸山脈中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實在讓人始料未及。

    一時間,大廳安靜了下來,江重遠雖然擔心江峰,但是如今事已至此,也隻能等江峰自己回來了,偌大的魔獸山脈,若是派人進山搜尋的話,很有可能會遭遇到難以想象的危險,從而遭到更大的損失。

    既然江峰有從魔獸山脈走出來的經驗,他一個人,反倒也沒那麽容易受到傷害。

    “哼!這次的事,肯定是寒陽在搞鬼!”

    突然,竹老內心的憤怒再也忍不住,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一聲巨響回蕩在大廳中,將所有人嚇了一跳。

    若非他並沒有使用內力,隻怕這張大理石製作的精致桌子就這樣報廢了。

    “哼,這家夥,明知道蘇恂是當年蘇家的餘孽,竟然還有留手,若不是最後蘇恂逃走的時候他暴露了自己的實力,隻怕老夫不知道還要被蒙在鼓裏多久。”

    江別鶴的眼睛突然一亮,他雖然蒼老,但是此刻卻仿佛恢複了年輕一般,臉上充滿了神采。

    “江兄,此言差矣,我認為寒陽長老並不是故意隱瞞實力的,或許是最近剛剛突破也說不定。”

    “哼,剛剛突破,就他?我在幾個月前還見過他,當時還與他切磋了一番,他什麽實力我能不知道,想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突破,根本不可能。”想了想,竹老似乎覺得不夠,又加上了一句,“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一直都在隱藏實力。”

    見竹老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想法否定了,江別鶴的臉上閃過一抹無奈之色,“那依竹老所見,寒陽長老隱藏實力的目的是?”

    這一次,他沒有直接點出來,這個時候,讓對方自己猜測反而會更好一點。

    然而,竹老卻突然沉默了下來,並沒有說什麽,片刻之後,才猶豫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寒老頭的葫蘆裏在賣什麽藥,當年的那件事,我竹家,他寒冰穀都牽扯在內,他沒有理由要放走蘇恂,放虎歸山並不是他的性格啊。”

    見時機成熟,江別鶴突然開口,“那會不會,當年就是他們將蘇恂救走的呢,當年的他們確實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機會。這次的偷襲,很有可能也是他安排的,畢竟從時間上來說太巧了,你們剛來到西陵便遇上了埋伏,而寒家的人卻已經來了好幾天,這幾天的時間,他們並沒有任何的動靜,很有可能就是在策劃這件事。”

    江別鶴將自己的分析提出來,竹老還沒有說話,他身後的竹日曜卻蹭一下闖到前麵,忍不住大聲吼道:“沒錯!三爺爺!肯定是姓寒的那個老王八蛋幹的,他一定是看我在楓城經常欺負他的孫子,所以這次才想殺了我,三爺爺,你並不知道,我差點就死在那些強盜的手裏了,要不是那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救了我,您現在都見不到我了呢。”

    也難怪他這麽的激動,還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從小在世家中長大,沒有經曆過什麽挫折,意誌力不強,如今莫名其妙在鬼門關溜達一圈,不害怕憤怒才怪呢。

    “好了,日曜!快退下,大庭廣眾之下大聲呼喊成何體統,你爹交給你的那些東西你都忘了?”

    原本竹日曜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是一想到那個嚴厲的身影,頓時一縮脖子,怏怏的退到了後麵,不過他的眼睛裏卻依舊充滿了憤怒,很顯然,他是認定寒陽就是這次埋伏的主謀了。

    “孩子小,不懂事,還望江兄見諒。”

    江別鶴擺擺手,“哎,孩子嘛,童言無忌,不過竹兄,你難道一點都不懷疑寒冰穀嗎?”

    或許是日曜剛剛的一番話起了作用,這次,竹老並沒有很快的否定,隻是想了一下,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開口道:“其實我一開始也懷疑是寒冰穀搞鬼,但是後來我一想,卻又有些想不通,若這一切真的是寒老頭布置的,那他為什麽又要跳出來救我呢,費了好大的心思埋伏我們,但是卻又拚著受傷將我們救了下來,這不是有病嗎,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江別鶴頓時明白,原來竹老一直在糾結這個地方,確實,他剛剛一直為了讓竹老懷疑寒陽,不斷施加壓力,但是卻將這麽重要的地方給漏了。這確實是整個布局中最令人疑惑的一點,費了好大的勁去埋伏別人,眼看就要成功了,但卻又冒著生命危險將人給救了,這不是有病是什麽。

    “除非他們的目的並不是殺我,而隻是將我攔截,這樣的話,一切都變得很合理了,隻是,他們為什麽要攔截我們……”

    突然,竹老與江別鶴的精神同時一震,兩人同時想到了某種可能,異口同聲道:“神秘之物!”

    見江別鶴與自己想到了一塊,竹老忙接著道:“這就對了,一定是因為神秘之物,他一定是已經得到了神秘之物的下落,但是怕我們打擾了他的計劃,所以才會故意派人截殺我,然後他再於關鍵時刻將我們救下,這樣,我們必定會因為謹慎而不敢再進入魔獸山脈,這段時間,足夠他尋找神秘之物了。”

    聽了竹老的這一番分析,江別鶴忍不住使勁點起了頭,這推斷,夠絕!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一直想牽扯上的關係,就這樣的被竹老自己給牽扯上了,而且這般推論竟然沒有一絲的瑕疵與破綻,其圓滿程度,隻怕說給任何人都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此時此刻,他的心裏已經樂開了花,真不知道該誇竹老聰明呢,還是人越老越糊塗呢。

    “哼,真是好計謀,沒想到我認識了那麽多年的寒陽,竟然是如此老謀深算的一個人,是我看錯他了,既然他不想讓我們進入魔獸山脈,我還偏偏要進去。”

    “哎!等等,竹兄,我覺得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寒陽與蘇恂的實力,隻怕並不是我們兩個所能夠比擬的,若是我們貿然進入魔獸山脈,隻怕不僅無法阻止他們,反而會白白丟了性命。”

    “沒事,不用擔心,已經遇過一次險了,我自然不可能再讓江家去冒險,不過,老夫又怎麽能遂了他們的心願,楓城的隊伍,早就該出發了啊。”

    竹老突然站了起來,目光遙遙地望向地平線上的一個方位,落日餘暉,將天邊渲染的通紅。

    朝著竹老望去的方向,江別鶴也站了起來,那個方向,景色別致動人,但是卻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像是無數的軍隊踏馬而來,隆隆作響。

    他的心頭突然生出了一絲感應,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或許西陵的寧靜,將會從此打破。

    ……

    “轟!”

    一聲巨響,從魔獸山脈的深處傳來,夾雜著無數的星火,巨大的聲音,令死寂的魔獸山脈更增添了幾分神秘,令人望而生畏。

    緊接著那聲巨大的轟鳴,則是一聲憤怒的獸吼,一種王者的霸氣直衝雲霄,驚嚇的周圍生物急忙逃竄,連頭都不敢回。

    透過層層疊疊的林木,江峰渾身是血的倚靠在一顆粗壯的樹幹上,一隻手用力的按著胸口,而另一隻手則在自己隨身的竹簍裏扒找著什麽。他的上身已經沒有了衣服,如今僅僅依靠著一張獸皮遮擋著,然而,若是仔細觀察,則可以發現胸口處的獸皮被鋒銳的物體劃開了,就連胸口上,都有著一條長長的傷口。

    還好,這傷口並不深,隻是擦破了表皮,若是再深一些,隻怕他現在就不應該站在這裏了。

    摸了一會,他的臉色一喜,從竹簍裏摸出來了一個瓷瓶,他拿起瓷瓶,用力將上麵的塞子咬掉,在打開的刹那,一股馨香的氣息鑽進了他的鼻孔。

    這氣息仿佛有著振奮精神的作用,將他疲憊的感覺一掃而空,恢複了幾分精神。瓶子裏裝著一種晶瑩剔透的粉末,就像是水晶磨成的粉末一樣,晶瑩剔透,不含絲毫雜質。

    沒有猶豫,他左手用力的將身上的獸皮大衣扯下,然後用瓶口對著胸口處的那道傷口,小心翼翼地輕叩著,不敢有絲毫的浪費。

    晶瑩的粉末,從窄小的瓶口一點一點地落到傷口處,神奇的是,這些晶瑩粉末見到血肉便融化了進去,沒有在皮膚上留下絲毫的痕跡。

    隻覺得一陣酥麻的感覺從胸口的傷口處傳來,那原本橫貫了整個胸口的巨大爪印,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起來,不過兩個呼吸間,便已經完好如初,甚至連結痂的過程都省了,除了那新生的皮膚實在有些太過細嫩外,再也看不出胸口處曾經受過傷。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神奇的一幕,但是江峰依舊覺得看不過癮,實在是太神奇了,隻要隨身帶著這麽一瓶粉末,就像是擁有了一副永遠不會受傷的軀體,什麽時候受傷了,隻需要倒上一些這樣的粉末,便可以瞬間恢複如初,新生出的皮膚,甚至比嬰兒還細嫩。

    就像此刻,若非獸皮上的那道裂縫格外的明顯,隻怕誰也看不出,他的胸口上曾經被某種鋒利的東西劃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