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靈境公司，宣傳部部長辦公室。
    窗外陽光繾綣，室內張一鳴內心愁雲慘淡。
    遊戲發布即將24小時，銷量還沒突破一萬大關。
    和預期差距過大！
    《死亡細胞》傾注了三人所有精力、花費大量時間、金錢。
    張一鳴本以為努力就會有想要的收獲。
    誰成想，首日銷售量甚至不如《掄大錘》。
    現實給了他狠狠一巴掌。
    他不能接受這個成績！
    “是不是我文案編輯的不行？”
    “玩家沒有被吸引過來？”
    畢竟是剛走出校園的新人，遇到問題首先懷疑自己能力不足。
    張一鳴走出辦公室，空蕩蕩的大廳內鍾瑾昕一遍一遍為至臻白王皮膚構圖立繪，認真專注。
    又看了看陸離辦公室緊閉的房門，電腦屏幕不斷跳動的光線證明對方也在做事。
    他更加懊惱了！
    隻有自己沒事做。
    “對不起啊，陸離，是我的工作不到位......”
    張一鳴低著頭走進陸離辦公室，準備道歉。
    “臥槽，你這人怎麽不敲門啊！”
    陸離聞聲渾身一激靈，下意識關閉桌麵上的黃油。
    盡管手速已經達到極致，但還是被張一鳴看到了那一抹抹白花花的奈子。
    你看這個球，又大又圓！
    轟！
    張一鳴瞬間呆愣原地，心中刮起一陣頭腦風暴。
    那是...
    黃油？！
    我尼瑪為遊戲銷量愁的頭發都掉了，你小子偷偷玩黃油？
    “你...！！”
    “你過來一起看看。”
    陸離椅子後撤，為張一鳴讓出一個身位：
    “是不是很逼真？”
    “尼瑪！”
    張一鳴徹底繃不住了，抓著陸離肩膀使勁搖晃：
    “我t躲在這裏看黃油？”
    “喂喂喂，你tm小聲點，老子的形象都讓你敗光了！”
    陸離立刻捂住張一鳴的嘴。
    鍾瑾昕抬頭：什麽動靜？
    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然後又把頭低下認真工作。
    半晌。
    兩人冷靜下來。
    “我以為啥事...”
    陸離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就因為銷量不佳來找我道歉？”
    “昂！”
    張一鳴頭一撇，一臉傲嬌。
    一定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原因。
    銷量不佳自己隻能占二分之一...不，四分之一責任，其餘的都是陸離的責任！
    “害！”
    陸離一臉鄙夷：
    “你要沒事自己打飛機去，別擱著耽誤我時間。”
    “我怎麽就耽誤時間了？”
    張一鳴梗著脖子爭辯。
    “那我問你，我給你批了多少宣發費用？”
    “你沒給我宣發費啊。”
    “那遊戲上線前有多少人關注？”
    “就鬥魚的那個主播帶著他直播間的水友關注了一波...”
    “今天周幾？”
    “周二，怎麽了？”
    “怎麽了？”陸離笑嗬嗬的整理了下張一鳴的領帶，“沙雕，在這種條件下這樣的成績，你還要什麽自行車。”
    套皮氪金亂象不止的大環境下。
    龍國獨立遊戲的市場本就不大。
    無任何宣傳。
    還是工作日發行。
    很屌了好吧！
    陸離將其中利害關係一點點扒開擺在張一鳴麵前，循序漸進。
    張一鳴心裏的自責已然消去大半。
    不由得重新拾起對陸離的敬佩之心，可一想到剛剛他在偷玩黃油還不叫上自己情緒又上來了：
    “那你偷玩黃油怎麽解釋？”
    “咳咳....”
    陸離輕咳一聲，沉吟道：“鍾瑾昕繪畫功底不錯，天賦很好，但缺乏一些生活經驗。”
    “別東拉西扯，直奔主題。”
    “嗯......我準備擴張，原畫師班底最起碼得有五人打底，我準備從黃油這邊挖幾個原畫師過來。”
    陸離下款遊戲準準備搞大製作，賺到一千萬後狠狠的甩在王如林臉上，解除公司負債問題後，安心打磨劇本做精品大作。
    這些都需要用到大量原畫師。
    天問編輯器雖然能夠花錢買稿，但溝通時效性不夠。
    原畫任務都壓在鍾瑾昕一人肩上，他怕那丫頭吃不消。
    “我還是頭一回聽說從黃油挖原畫師做正規遊戲，哥們你這思路還挺清奇。”
    張一鳴撇嘴，百思不得其解：
    “走正規途徑招聘一批經驗豐富的原畫師不行嗎？”
    “這你就不懂了。”
    陸離老神在在道：
    “為什麽黃油能在有限的畫麵將玩家的欲望激發出來，因為他們最懂玩家的需求，渲染、鋪墊幾個畫麵就能做到。”
    “如果把這種思路轉換成恐懼、感動、憤怒等情緒，你猜會不會讓遊戲增色不少？”
    “嗯...”
    張一鳴似懂非懂，撓了撓頭問：
    “那你有約到原畫師嗎，他們會不會懷疑你在釣魚執法。”
    陸離：“約到了一位。”
    張一鳴：“他真敢來？”
    陸離：“開始不敢，直到我將身份證抵過去證明我良民的身份，他才決定到公司見一見。”
    張一鳴：“你怕他用你身份證做壞事，比如搞個裸貸什麽的？”
    陸離：“不怕！”
    張一鳴：“為什麽？”
    陸離：“因為我用的是你的身份證。”
    張一鳴：(╯‵□′)╯︵┻━┻
    ......
    靈境這邊如火如荼，靈境殘黨這邊也沒閑著。
    “哼哼。”
    抽著細煙的老頭一臉得意：“我就說吧，龍國玩家是最不挑的，就是喂他們吃屎，他們雖然覺得難以下咽但勉強能接受。”
    套皮氪金《掄榔頭》利用玩家在原作終不得登頂的執念，收獲大批失意玩家。
    流水超越掄大錘當日銷量，取得巨大成功。
    這群以套皮氪金為宗旨的家夥，個個趾高氣昂，頤指氣使。
    “我們是開辟獨立遊戲免費製第一人！”
    “聽說靈境那邊新遊戲撲街啦，哈哈哈，雙喜臨門啊！”
    “把獨立遊戲價格打下來，卷死同行！”
    整個會議室中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每個人臉上洋溢著智自信的笑容，仿佛打了勝仗的將軍。
    “張小虎。”
    韓成清冷的聲音為會議室內熱烈的氣氛降降溫，“你來具體分析下靈境新遊戲的潛力。”
    聞言，張小虎收斂笑容，正色道：“靈境昨天發布新遊戲《死亡細胞》，首日銷量7204，風格依舊。”
    “走的還是不討好玩家的路子，比較適合直播，預測走勢和《掄大錘》類似，主播帶火後爆發一波銷量，然後走向平庸。”
    “我們的測試人員試玩過，但結果都......”
    張小虎欲言又止，一旁的理中客追問道：“結果怎樣？”
    “在連續暴斃了382次後，他想回靈境砍了設計師，被部門同事攔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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